一個中年女人從入口走了出來,長相甚為美豔,風韻猶存,卻是木婉清的師父修羅刀秦紅棉,她也是木婉清的母親,隻是她對木婉清隱瞞了這一事實。


    “師父”木婉清見了她,喜極而泣,不禁向前走了一步,卻又立刻站住了,顯得對她又敬愛又害怕。秦紅棉見了她也十分激動,木婉清畢竟是她的女兒,於是不禁張開手臂想要抱抱她。


    可隨即她就臉色一變,厲聲喝道:“你的麵幕呢!哪去了?你忘記你發過的誓言了嗎?”木婉清聞言臉色一白,她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很想說些什麽為自己解釋一下,可看著嚴厲的秦紅棉卻又什麽也說不出口了。


    見此,巫璽有些不忍,咳了一聲說道:“你是她師父嗎?那個荒誕的誓言是你逼她發的?”


    “你又是誰?”秦紅棉冷冷的看著他,她那厭惡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坨狗屎。


    “哦,我叫巫璽,你為什麽要叫她發這種荒誕可笑的誓言呢?”巫璽給她的眼神看得眉頭一跳,但隨即很快平定心情說道。


    “荒誕?可笑?你又懂什麽?”秦紅棉冷笑一下,嘲諷道。


    巫璽揚了揚眉,作痛心疾首狀說道:“嗯,我是不懂,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您就像她母親一樣,作為母親的您,為何要用這樣荒誕的誓言去害自己的女兒呢?”


    “你…我沒有害她,這天下的男人個個都是混蛋,我這是為了保護她不被那些臭男人所欺騙。”秦紅棉果然被巫璽一口一個母親一口一個女兒給打動了,她心中一直感覺自己對木婉清有愧,所以這時說話也不那麽冷厲了,語氣平緩了許多。


    “我可以猜到,您一定是認為,用這個辦法可以保護她,讓她不被那些貪戀美色的男子所欺騙,這個初衷是很好的。”巫璽說道,首先讚同了她的觀點。


    “但是我認為您卻沒有把事情考慮周全,您想想,倘若有人武功極高,強行揭了她的麵幕呢?您讓她如何自處?殺又殺不了那人,除了就這樣隨便的嫁給那人之外,就隻有自殺一途了。”巫璽幾句話說得秦紅棉臉色發白,她也知道比木婉清的武功高的人在江湖上那可真是太多啦,這其中品行惡劣的那也是數不勝數。


    巫璽也很少說這麽多話,一時間嘴巴裏居然就有點幹了,他吧唧了一下嘴,繼續說道:“就拿這次木姑娘麵幕的事情來說,她給…人打落江水之中,被救起時麵幕早不知道衝到哪去啦,若是在場人數上百,其中男子有幾十人,男子中高手又有那麽一個兩個的,都看到了她的臉,您又叫她如何自處?同時嫁了那幾十個男人?就算是不惜死後下地獄也要把他們都殺光,那其中那個她殺不了的高手呢?嫁給他?還是又要尋死?”


    一番話說得在場眾人都沉默了,木婉清更是麵如金紙,顯然被自己腦補的恐怖的想象嚇得不輕。隻碰上一個巫璽和一個馬車夫就已經讓她這般狼狽了,若是給兩三個巫璽和幾十個車夫給看了自己的臉蛋......


    秦紅棉也沉默了良久,她的情緒由激動逐漸恢複了平靜,幽幽一歎說道:“你說得對,是我沒有考慮周全,隻是誓言卻已經發下了……這都是我的錯,婉兒,這誓言你也不必遵守了,我自戕了事了罷,絕不拖累你。”說完就拔了刀往自己脖子上抹去,直把眾人嚇得大驚失色。


    “鐺!”巫璽反應何其快,一招無相劫指隔空點飛了秦紅棉手上的單刀。


    秦紅棉一愣,木婉清一把抱住秦紅棉大聲哭泣道:“師父,您別這樣,你別這樣,都是我的錯,既然已經不可挽回,我就該自我了斷,也免得受到侮辱。嗚嗚嗚……”


    “婉兒,你別說了,是我的錯,不怪你。”秦紅棉和她兩母女抱頭痛哭,她現在非常後悔,讓自己那無辜的女兒忍受了這麽多,心中羞愧欲死。


    “師姐,你何至如此啊,現今既然已經發現了這個誓言的問題,那就將它忘記了罷,又有什麽好打緊的?”甘寶寶看不下去,上前勸道。


    “但是…誓言豈能違背…”秦紅棉遲疑道,她性格剛決,對誓言這些東西卻是比較看中的,當下心中不禁十分煎熬,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是腦殘嗎?你那頭骨裏裝的是不是豆漿啊?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覺得這樣很有英雄氣概?你算哪門子狗屁英雄?誓言這種高大上的東西是你這種蠢貨玩得起的麽?”巫璽真是給她們兩個蠢貨氣的不行,他費勁口舌說了半天,那不算有理有據,最少也算是有理吧,這兩蠢貨卻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怎能讓他不氣。


    “你說什麽!”秦紅棉喝道,母女兩個的注意力被他成功吸引,對其怒目而視。


    “我說,你們是不是真的打算要在這裏上演一場悲劇,就為了一個可笑的誓言,兩個人毫無價值的死在這裏。”巫璽再次恢複了平靜,也不再進一步激怒她們兩個。


    聞言,秦紅棉也冷靜下來,她拉著木婉清說了句:“婉兒,我們走吧,回家。”說完就要往外麵走。


    “師姐,你們何必走得這麽急,這天色眼看就要暗下來了,出了穀口,可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連晚飯都不方便解決呢,不如留下來休息一個晚上,明早再走也不遲啊。”甘寶寶急忙挽留道。


    秦紅棉抬頭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西斜,確實不適合趕路了,於是又回頭說道:“那好,我們就在這裏再待一個晚上。”說完冷冷的瞥了巫璽一眼,拉著木婉清往廂房去了。


    “公子莫怪,師姐她就是這個脾氣。”甘寶寶一臉歉意的看向巫璽安慰道,鍾靈也是有些擔心的看著他。


    “沒事”巫璽很是無所謂的一聳肩,表示自己並不介意。甘寶寶讚許的看著他,心想這年輕人挺能說的,氣量和武功也很不錯,那手淩空點刀的本事算得上一絕,鍾靈若是配上他倒是也不委屈。這般想著,她又看向了鍾靈,這女孩還在和巫璽眉目傳情,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母親在看著自己。


    巫璽朝鍾靈笑了笑,隨即作好奇狀對甘寶寶問道:“伯母,在下碰到木姑娘的時候見她正被人追殺著,她師父可是也被人追殺了?”冷臉男一聽這個馬上豎起了耳朵凝神聽著,這正是他需要的情報。


    “啊!木姐姐被人追殺麽?”鍾靈聽了驚呼一聲,極為擔心,隨即想到她現在不正是安然無事麽,又拍拍小胸脯鬆了一口氣。


    “怎麽?你不知道?是公子先碰到了木姑娘?”甘寶寶聽了,看向鍾靈疑惑的問道。


    “是的”鍾靈點了點頭,又看向巫璽問道:“巫大哥,你是怎麽遇到木姐姐的?”


    “我是在河邊發現她的,她當時昏迷了,我把她救醒了。”巫璽挑了些該說的說道,謊都不用撒。


    “哦,真是太感謝你了,多虧了你救了木姐姐,我代她謝謝你了。”鍾靈抓著巫璽的手感激的說道。一旁冷臉男揚了揚眉,但也沒有拆穿巫璽,隻是默不作聲的聽著。


    “所以說她的麵幕被河水衝走了,被人看見了的那一段是說真的?!”甘寶寶吃驚道,她在意的點有些不一樣。


    “是”巫璽應了聲,又說道:“她一醒了就要傷人,她那袖子裏的短箭倒是既快又準,在下也是險些中招啊。”


    “啊!那可真是,還好巫大哥你武藝高強。”鍾靈驚呼道,想到那袖箭的威力有些後怕不已。


    “真是抱歉啊,巫公子,婉清也真是莽撞,險些傷到了公子,我在這裏替她說聲對不起了。”甘寶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無妨”巫璽說了句,沉吟一下,又說道:“後來我自然是問了她原因,知道她被人追殺,也知道她本來是和她師父一起的,後來才走散了,所以很好奇她師父有沒有被人追殺。”他也不怕被木婉清拆穿了自己的真麵目,因為他不相信木婉清能說得出口,這女人可是很要麵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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