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一群黑衣鬼麵人策馬走在去往巫州的路上,為首的是巫順和趙丹兩人,一行人走得不算快,四個女孩還在馬車裏,顛簸起來可不好受。轉過一個彎,前麵路上走著兩個行人,一老一少,各自背著一擔幹柴,一身農家打扮。


    似乎聽到後麵的馬蹄聲,兩個人往後看了一眼,這一看,兩人都是大驚失色,慌忙丟下柴火就往山上跑去。巫順和趙丹相互對視一眼,同時策馬追了上去,這種過激的反應一定有問題,或許他們的打扮卻是不像什麽良家子弟,但還不至於讓人驚懼到這種地步。


    一方騎馬,一方步行,距離這麽近,兩個人都沒能逃脫,巫順和趙丹控馬圍著他們轉了兩圈他們就識趣的停下了腳步,老頭護住那少年驚慌的看著巫順和趙丹。這時後麵的人也全部接近了這裏,把他們兩個圍的水泄不通,那兩人越發害怕,兩人都在瑟瑟發抖。


    巫順朗聲說道:“老頭,走得好好的你跑什麽跑?”那老人拉著少年跪下,巍巍顫顫的磕了幾個頭,害怕的說道:“各位大王,饒命啊,我們可從來沒有和您們有什麽衝突啊。”巫順皺眉,厲聲說道:“老頭!不要想著瞎蒙著混過去,如實回答我的問題!否則讓你看不見明日的太陽!”


    那老頭嚇得臉色慘白,腦子一片空白,隻是不停的磕頭說著大王饒命之類的求饒的話。幾個人給他鬧著一頭霧水,巫順下馬抓住那老頭的衣領把他提起來,裝作凶神惡煞的樣子喝到:“老頭,希望你不要再挑戰我耐心!”那老頭給他搖了幾下,更加害怕了,竟然給嚇尿了褲子,那少年哭喊著衝上來拉扯巫順的手臂。


    巫順被他們弄得十分煩躁,一臉惡心的扔下他,伸手一揮就推倒了那少年,唰的一下拔出了長劍,進一步恐嚇道:“看來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是不願意說實話了。”那少年扶起老人,張開手臂擋在他身前怒視著巫順。這下巫順也不知道該怎麽好了,呆愣在那裏。


    見此,巫璽下馬,走了過去,推開巫順,喝斥道:“你幹什麽!怎麽能這樣對待老人家!”巫順低頭,收劍退下。巫璽走到那強裝鎮定的少年麵前蹲下,摘下鬼麵具,露出那張俊秀的臉,擺出一個平易近人的微笑,伸手進衣襟裏摸了摸,摸出一塊綠豆餅在他眼前晃了晃說道:“小兄弟你好,你真勇敢!那個哥哥其實並沒有什麽惡意,隻是想問你們一些事情卻性子急了點罷了,這個餅就作為賠禮送給你,請你原諒他吧,好嗎?”


    那少年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餅,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但沒有說話,隻是略帶祈求的看著那老人。那老人這時也鎮定些了,小心的看向巫璽,巫璽適時的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他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那少年見他默許,一把就搶過巫璽手上的綠豆餅塞到自己嘴裏狼吞虎咽的吃著,巫璽又笑了笑,輕輕摸了摸他的頭,說了聲:“慢點,別噎著”那少年狠狠咽下一口綠豆餅說道:“謝謝大哥哥”。


    巫璽又笑了一下,感覺已經笑到有些抽搐,一生的笑容都用完了,伸出手又想摸摸那少年,老人見了一把摟過那少年,小心的說道:“大王,我們隻是這山上的農戶,放過我們吧。”巫璽裝作錯愕的問道:“老人家,剛才就很在意了,您怎麽這麽害怕我們呢?雖然我們的穿著可能確實不太正當,但您也沒必要這樣害怕吧?”


    那老人偷偷撇了他一眼,感覺他似乎確實不知情的樣子,於是猶豫了一下,小心的說道:“大王,我知道您是江湖上的英雄好漢,劍湖宮的事肯定是無量劍派的不對,您們才會屠他們滿門,但請您一定要相信!我們兩個和無量劍派絕對沒什麽關係,我們真的隻是這附近普通的村民...”


    巫璽一愣,瞬間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僵著臉上的微笑說道:“老人家您放心,可能你對我們有些誤會,但請相信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你們的!”說完起身時已經恢複了麵無表情,優雅的帶上了自己的麵具,走到馬匹身邊翻身上馬喝令道:“加速,天黑前離開無量山區域!”其他人這時也已經意識到了情況的不妙,齊聲喝了聲“是!”策馬跟上巫璽迅速離開了,隻留下漫天的灰塵和一臉劫後餘生的老少兩人。


    一行人一路狂奔,終於在接近黃昏時靠近了無量劍控製範圍的邊界。這路旁有一個茶棚,寥寥的幾個路人在坐在那裏休息,一行人急行軍了一整天,早已人困馬乏,這時都不自覺放慢了馬速,趙丹籲的一聲停了下來,等到其他人也停下來,控馬走到巫璽旁邊拱手道:“少爺,我們已經跑了一整天了,如今已是快要離開無量劍的勢力範圍了!這裏正好有一個茶棚,我們休息一下再走吧,畢竟人或許還可以堅持,馬卻有些受不了了。”


    巫璽可以感覺到座下的馬匹肌肉在輕微痙攣,於是點了點頭,說道:“那就休息半柱香時間”一行人都忍不住歡呼一聲,翻身下馬牽到一邊綁好衝到茶棚裏坐好吆喝著茶倌上茶,四個女孩也慢慢的從馬車上下來,這一路顛得她們夠嗆,走起路來都感覺有些飄。


    最後隻有趙丹沒有進茶棚,他走到一個大樹下對著無量山的方向坐下,警戒著。過了一會,巫順端著一碗茶走了過來,敬佩的說道:“趙大哥真是盡職盡責,讓人佩服!”趙丹哈哈一笑,沒有回答,隻是摘下麵具道了聲謝接過茶碗一口氣喝完。他擦了擦嘴角的殘液,有些疑惑的問道:“這茶怎麽有點鹹?”


    巫順哦了一聲,答道:“裏麵加了鹽,是少爺吩咐的,少爺的吩咐,想必是有什麽特別的作用吧。”聞言,趙丹點了點頭,掏出一個饃饃咬了一口說道:“這左子穆真是陰險狡詐,竟然栽贓陷害我們,著實可恨!若有機會,我一定要宰了他!”巫順嗯了一聲,沒有說話,他受巫璽影響較深,同樣不喜歡把仇恨和厭惡掛在嘴邊。


    這時,一個路人朝著這裏走了過來,兩個人看了他一眼,沒有在意。那人一身黃袍,太陽穴高高鼓起,他一臉不耐,出於角度的關係,他沒有看到趙丹身後的巫順的臉,所以隻是戒備的盯著趙丹的臉。趙丹也沒有想太多,他一襲黑衣,難怪別人會防備他,隻是也看著他,稍稍回想下,確認了自己不認識這人。


    慢慢的隨著三人越發的接近,巫順的臉慢慢的進入那人的視線,那人本來已經讓開了視線,不欲多生事端,此時一見到巫順的鬼麵具突然臉色大變,指著他們橫眉怒目大喝道:“是你們這些窮凶極惡的賊子!呔!賊子受死!”話畢,躍起一掌拍來。


    趙丹和巫順兩人向兩旁躍開,“砰”的一聲巨響,那樹木竟給那人一掌擊斷,咯吱咯吱的倒下了,他所學武功名曰大摔碑掌,招數大開大合,威力卻非同尋常。見此,趙丹兩人一臉驚駭,大聲喊道:“敵襲!敵襲!”黃袍人見成功震懾了對手,得理不饒人,衝向趙丹,趙丹抽刀劃向他頭部,那人冷冷一笑,喝到:“死吧!”繞過刀鋒一掌拍到趙丹刀麵上,趙丹隻覺手心一滑,長刀已經被拍飛了,他急忙退後一步,攤開手掌一看,手心被生生磨掉一層皮。


    黃袍人如影隨形,又欺至趙丹身前,一掌拍去,所幸巫順已是跑到他身後一劍刺來,黃袍人輕功無甚出奇之處,隻能轉身重施故技拍向巫順劍身,巫順手腕一扭變招劍刃朝他手臂切去。那人衡量了一下,沒有硬接,退後了一步,他的掌法還沒有練到大成,無法無視練武之人的劍刃,趙丹已經乘機跑向自己佩刀處拿起了長刀。


    黃袍人又衝向巫順,巫順的招數總是留有餘地攻其必救,雖然被壓製的很慘,但沒有被秒殺的危險,且戰且退,和快和趙丹站在一起。兩人匯合之後情況又有好轉,那人攻擊他們時另一人就偷襲那人,一時間僵持下來。


    片刻之後,兩人突然同時出擊,逼退了那人,那人怒吼一聲還要再上,但很快停了下來做防禦姿勢,他的周圍已經被一群手握弩箭的鬼麵黑衣人成半月陣包圍了。趙丹的手掌還在滴血,此時見控製住了場麵,他喝問道:“你這漢子,憑的發什麽瘋?無故襲擊我等作甚?”


    那人雖然知道自己性命堪憂,但仍然麵無懼色,朗聲說道:“你們滅人滿門,心狠手辣,惡貫滿盈。我既然遇到了,當然要替天行道!”巫璽見此,也懶的和這種正義感爆表的粗腦筋多解釋,豎起手掌示意預備,眾軍刀隊員全部稍稍調整了一下手中的臂張弩,隻待命令發出就要將其射成刺蝟。


    正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急速向這裏接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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