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族之劫,琅月古族的本源之力自主複蘇,抹除掉了陳青源的一掌餘威,讓活著的人稍微能喘息幾口。


    陳青源麵色不改,早已發現了古族本源的規則波動。


    凝視著淪為廢墟的古族之地,還有那些淒慘之人,陳青源心如止水,未生一絲憐憫。


    因果報應,怨不得他人。


    況且,琅月古族以往的行事風格,囂張跋扈,不知抹殺了多少生靈,其內族人,沒有一個不沾血。


    在這實力為尊的修行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異常殘酷。


    “何必掙紮。”


    陳青源是一個很講原則的人,得到了應有的補償,那麽真可以將往日仇怨一筆勾銷,奈何琅月古族沒有把握住,錯失了最後的機會。


    鐺!


    古族的根基規則如潮水翻湧而出,且響起了一道震動星空的道鳴。


    琅月古族的鎮族之器,顯現而出。


    一把油紙傘,看似簡單脆弱,一碰即碎。若仔細觀察一番,能夠發現油紙傘的每個位置都鐫刻著奇形怪狀的道紋,散發著尤為古老的帝韻氣息。


    “祖器複蘇了!”


    “還有希望。”


    “尊上,咱們之間的誤會可以慢慢化解,沒必要鬧到這個地步。”


    活著的人看著升至高空的油紙傘,仿佛在無盡的黑夜中看到了一點柔光,眼裏滿是希望。


    族長深知僅憑族中祖器,絕無可能攔得住陳青源,所以在族人死傷無數的情況下,依舊不敢顯露出半分怒意,極為卑微,高聲懇求。


    另外,族長還捏碎了幾枚特殊的法印,向著附近的不朽古族求援。


    由於時間緊迫,壓力過大,且生怕他族知道具體原因而不敢露麵,因而,族長胡軒沒有講述發生了什麽事情,隻在求援,還許諾了不少的好處。


    明知求助沒有任何意義,可他還是這麽做了。


    沒別的法子了,隻能如此。


    也許,還抱著一絲拉其他人下水的念頭。


    知曉琅月古族出事的那些同盟族群,生出了一股極為不安的預感,馬上派人前往,打探一下情況。


    “尊上,我族願意獻上全部的底蘊,求您開恩,饒過我等的愚蠢之舉。”


    前不久胡軒還在裝傻充愣,現在則跪在猶如人間煉獄的古星之上,身心恐懼到了極點,悲泣而道。


    陳青源沒動手的時候,琅月古族將九成的好東西藏了起來,拿出來的賠禮,毫無誠意。


    動手之後,才明白那番小心思究竟有多麽的荒唐與愚蠢。


    “晚了。”


    既然動了殺心,那麽陳青源就不可能中途停下來。


    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了,放過了琅月古族,那就是給青宗埋下禍根,保不準對方會在什麽時候陰上一把。


    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


    聽到陳青源如此幹脆的冷聲拒絕,琅月古族之人更為絕望。


    死亡,進一步逼近。


    滅族之禍,恐怕躲不過去了。


    某些人再也忍不住了,橫豎都是一死,不如發泄一下情緒:“陳青源,你個喪心病狂的畜生,老子詛咒你不得善終!”


    有人開了頭,就像是堤壩缺了一個小口,沒多久這個口子變得越來越大,驚世洪水傾瀉而出,一發不可收拾,根本控製不了。


    “陳青源,你個王八蛋!”


    “總有一天,青宗也會覆滅。”


    “時光要是能回溯,當年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也應該把你弄死,否則豈會有今日的滅族之災。”


    “陳青源,我……”


    起初,眾人隻是在詛咒和責罵。後來,各種汙言穢語脫口而出,越罵越起勁。


    一眾高層麵無血色,已經知曉了結局,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心理準備。


    極少數人抱有著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隻要祖器能夠堅持一段時間,等到各族援助,還是有一絲改變局麵的可能。


    對於這些謾罵之聲,陳青源沒怎麽在意。


    不過,古族之人的咒罵與汙穢之言,更加堅定了陳青源的決心,勢必要將琅月古族覆滅掉。


    “是個很不錯的至寶,可惜與琅月古族牽扯太深,難以收服。”


    陳青源的注意力放在了琅月古族的祖器之上,投去了一道目光,深深凝視著從古族深處而來的這把油紙傘,或多或少有些心動。


    嚐試著與油紙傘交談,卻遭到了極為厭惡的回應。


    油紙傘與琅月古族捆綁極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可以說,油紙傘即是琅月古族的真正根基。


    要想收服古族的根基之物,且還不將其損壞,沒這個可能。


    緊接著,陳青源感受到了來自油紙傘的極大敵意。


    “可惜。”


    陳青源呢喃道。


    以陳青源的經驗來判斷,油紙傘乃是一件極為不俗的防禦帝兵。


    嗡——


    下一刻,油紙傘變得巨大,將琅月古族所處的這顆古星護在了下方,若隱若現的千百縷帝紋纏繞在了四分五裂的古星各處,令其慢慢恢複成了一個整體,不再繼續崩毀。


    哧!


    來了幾分興趣,陳青源並指成劍,隔空一點。


    劍指如一道驚雷,橫穿長空,驚天動地,破滅萬法。


    刹那間,古族上下停止了謾罵,滔天壓力驟然壓來,令他們靈魂有著撕裂之痛,麵色慘白,充滿了絕望之色。


    轟隆!咚隆隆!


    油紙傘調動著古族的本源道韻,短暫爆發出了其巔峰狀態的能力,將陳青源的一指之威完全擋住了,自身僅是輕微抖動了一下,未有損傷。


    雖然這隻是陳青源的一道試探之擊,但力量絕對達到了古之帝君的層次。油紙傘可以全部扛住而不損,著實不簡單。


    “沒……沒事。”


    “咱們還沒死,祖器頂住了陳青源的施壓。”


    “還有希望!還有希望!”


    很多年輕人流露出了劫後餘生的表情,祈求祖器能夠多扛一段時間,最好是將陳青源逼退。


    隻有族中高層依舊是麵如死灰的樣子,擋得住一下,又能如何,改變不了最終的結果。


    某些族老開始推卸責任,破口大罵:“老夫早就說了,最起碼也得拿過半之數的珍寶底蘊當成賠禮,爾等唯利是圖,到了這種時候還要算計,這才惹來了滅頂之災。”


    眾人無比懊悔,無言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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