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不朽古族駐紮於帝州的各大星域,資源豐富,靈氣充沛。


    琅月古族相距不遠,陳青源隻需半日時間便到達了地方。


    一顆巨大的星辰飄在這處星空,周圍空無一物,帶著幾分孤獨感。


    遠遠望去,此星呈現出了深紫色,偶爾可以在星辰表麵看到一些繁複的古文,應該是某種秘法印記,以作防護。


    一樣的出場方式,陳青源隔空一指,直接擊穿了琅月古族的護族之陣,將其入口處的禁製規則轟成了粉碎,引起了一陣劇烈的轟動。


    咚隆隆——


    古星微微搖晃,其內居住著的琅月古族之人,都在同一時刻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靈魂窒息,臉色煞白。


    “出什麽事情了?”


    “是誰?”


    “禦敵!”


    全族上下驚動,又驚又懼。


    族長與幾位老祖馬上下達命令,準備拚殺。


    高層強裝鎮定,實際上尤為惶恐。按理來說,族群在四周布置了無數禁製,但凡有人靠近,必能有所感知。


    可是,這一次別說察覺到來人,就連對方出手以後,都不知道潛藏在何處。


    要麽來訪之敵擁有著極為玄妙的隱匿之寶,要麽實力遠在世人之上。


    如今的繁華盛世,往日高高在上的不朽古族,也被迫低下了高傲的頭顱,行事十分低調。早在多年前,族中便下令,不允許任何人在外招惹是非,違者嚴懲。


    “但願不是族人惹來的禍事。”


    族長等人一邊向著外界趕去,一邊暗暗祈禱。


    說不準是哪個不長眼的族人,得罪了隱居於紅塵俗世的頂尖存在,所以才引來了今日之禍。


    關於鼎玄古族的事情,由於時間尚短,還沒傳播到這裏。


    雖然不朽古族之間有著特殊的交流方式,隻要不是相隔過遠,都能在短時間內取得聯係。但是,像這種丟臉之事,鼎玄古族當然不會扯著喇叭四處吆喝,保持沉默。


    因而,琅月古族猜不出來者是誰,心裏七上八下,麵色凝重,甚是緊張。


    “哪位道友前來,何不現身一見?”


    族長名為胡軒,近幾年得了不小的機緣,修為已經突破至神橋第八步,足可稱得上是頂尖大能。


    胡軒穿著一件深褐色的華貴衣裳,雙鬢淺白,麵有皺紋,聲音嘶啞。他竭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麵色平淡,波瀾不驚,沒有破口大罵。


    暫且不知暗中之人的底細,最好不要讓矛盾進一步激化。


    陳青源慢悠悠從遠方的虛空走來,墨發束冠,氣宇軒昂。


    待他一出現,琅月古族之人無不驚呼。


    原本保持著淡然姿態的族長等人,一下子失去了表情管理,一個比一個震驚,眼裏充滿了恐懼之色。


    “尊......尊上!”


    眾人顫栗,駭然高呼,聲裂星空,刺破心魂。


    氣勢洶洶的那些人,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蜷縮著身體,簌簌發抖。


    竟然是尊上,這該怎麽處理?


    大部分人被嚇呆在了原地,麵如死灰。


    僅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族長深吸一口氣,強壓著心頭的濃濃恐懼,往前走了數步,朝著陳青源所在的方向躬身一拜,恭敬至極:“參見尊上,不知您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鬥膽詢問,餘音顫抖。


    “明知故問。”


    走到了某個位置,陳青源停了下來。居高臨下,俯瞰蒼生。


    陳青源並未施展任何的威壓與秘術,僅是張嘴一言,語調平緩,便震得所有人雙膝發軟,噤若寒蟬。


    君臨此界,世俗凡人怎會不懼。


    “求尊上明示!”


    胡軒應該猜到了是往日的舊怨,但想著這些年一直向青宗示好,多多少少彌補了一點兒過錯,具體該怎樣解決,希望陳青源能夠直言。


    這麽多年,琅月古族確實多次派人前往青宗,隻是誠意不足,青宗自然沒有收下賠禮,頂多客套了幾句。


    “過往舊怨,算賬討債。”


    今日心情還不錯,陳青源提醒了一句。


    咯咚!


    在場所有人心髒一顫,寒意驟起。恍惚間,眾人覺得身處於一個巨大的囚籠,暗無天日,幽冷刺骨。


    族群的這幾位掌權者,聽聞此言,全身繃直,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巨掌探來,緊攥著他們的脖頸,窒息感十分強烈,麵色慘白,發不出半點兒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胡軒才從恐懼的牢籠中掙脫了出來,盡量保持著一族之長應有的顏麵,不讓自己顯得過於惶恐與狼狽。


    胡軒深思熟慮,顫音而問:“敢問尊上,這筆債該怎麽還?”


    “琅月古族全部的底蘊。”


    有了鼎玄古族這麽好的表率,陳青源當然要全部通吃,但凡當初不肯了斷舊怨的族群,一個也跑不掉。


    “什麽!”


    聞言,眾人大驚,無法接受。


    全部的家底,那怎麽行啊!


    攢了上百萬年的底蘊,一旦拱手讓人,琅月古族豈能還有未來可言。


    不行!絕對不行!


    眾人都生出了這個念頭,代價太大,承受不了。


    “尊上,我等已然知道錯誤,能否寬大處理?”


    胡軒彎著腰,請求道。


    “我給過你們機會,而且還不止一次。”


    陳青源冷聲說。


    這麽多年以來,陳青源一直沒對不朽古族下狠手。一來是時間緊迫與實力不足;二來有法外開恩之意。


    在此期間,還是有不少的古族看懂了形勢,派遣高層攜帶著重禮前往青宗,隻求化解恩怨。若是青宗不肯同意,那就不斷增加賠禮,多次上門,表明誠意。


    琅月古族雖然去了幾次,但吃了幾次閉門羹,便不再忙活,根本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或許,他們在最後時刻還在幻想著陳青源會失敗,如此就不必浪費海量的資源了,也無需低聲下氣的道歉。


    危險臨門,這才知道害怕。


    以前有討價還價的機會,現在可沒了。


    “我等鼠目寸光,求尊上原諒。”


    胡軒的態度看起來挺好,言語間滿是敬意。可是,這些全是表麵工作,打心底裏不願送出全族的底蘊,欲要來回拉扯幾次。


    “你隻有一個時辰,若不能讓我滿意,後果自負。”


    說罷,陳青源取出了桌椅,於星空中愜意品茶,好生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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