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引著春哥走入自己的房間,順手關上門,笑眯眯地問道:“嗬嗬,兄弟,你到底有什麽不成熟的發財小竅門啊?”


    不遠處,春哥熟練地展現出平凡男人卑微的一麵,臉上流露著拘謹且諂媚的笑容,佝僂著腰,小心翼翼地攤開下酒菜,又拿出了兩副精致的碗筷、酒杯。


    他轉過身,一咧嘴:“李大人,來來,坐下聊。”


    李虎隨手扯下一件長袍套上,邁步來到方桌旁邊,卻看都沒看那美酒佳肴,隻體態鬆弛地落座:“我吃過了,我不餓。嗬嗬,你吃,你吃。”


    春哥聽到這話,心中並未焦急,隻屁股搭了個邊地坐在旁邊,伸手倒了一杯酒:“嘿嘿,李大人,此番事情過後,想必我的潛伏生涯也就結束了。日後定是要與鈴鐺會多多接觸的,還望您照顧哈。”


    李虎目光玩味地瞧著他,心中暗道:“臥槽,這靈魂係的手段,代入感這麽強嗎?他還真當自己是麵壁人了?這種詭異的神通之術,確實不凡。以後我也求求那靈魂係的天才,讓他給我那些老婆也植入一個想法,讓她們從心底堅信,我就是她們爹,以後要多啪少要錢。”


    “哪裏話,你們是麵壁人,位高一等,以後保不準,我還要讓你照顧呢。”他心裏對春哥鄙夷至極,隻覺得對方是個被操控的小醜罷了,但還是按照曹羽飛的吩咐,耐著性子與其交流。


    “我敬您!”


    “我今日真的不能飲酒……。”李虎燦笑著擺了擺手。


    “無妨,我喝。”


    春哥仰麵一飲而盡,放下杯後,卻又斟滿,連幹三次,顯得既卑微又誠意十足。


    李虎淡淡地瞧著他,笑道:“兄弟,酒量不錯啊。”


    “也沒有,隻是這拜山門的酒,再辣也要喝。”春哥渾身都充斥著一股在底層打拚過後,特有的江湖氣質,他豪爽地擦了擦嘴角,笑道:“我今天來,除了要跟您認認門外,還真帶來了一個發筆小財的機會。”


    “發什麽財?”


    “嘿嘿,在地牢之中,您沒有注意到一個細節嗎?”春哥賊眉鼠眼地撓了撓鼻子,壓低聲音道:“上麵隻收取了那些俘虜的法寶,可卻沒有收取他們的星源啊。”


    李虎聽到這話微微一愣,皺眉道:“也不是沒人榨取,隻不過這些俘虜都是一些散人神通者,平常沒有大宗門照拂,遊曆的也都是一些低等秘境,積累頗少,所以……。”


    “這您可說錯了。”春哥笑眯眯地打斷道:“散人神通者雖沒有大勢力照顧,但卻行事自由啊,也不用被委派差事,說白了,什麽來錢就幹什麽。最重要的是,星源這東西都是藏在自己的意識空間內,有多少,隻有他們自己知道,所以旁人要榨取他們,很容易就被誆騙。但我不一樣。嘿嘿,我和他們交往頗深,一塊滾了這麽多年,他們有多少存貨……我真的太清楚不過了。”


    李虎聽到這話,登時眼神一亮。


    “就比如那個吳大力吧,他為人較為節省,也不喜歡找女人,更無惡習,此人至少有三百多萬的星源存款。還有那丁郡,更是個一毛不拔的吝嗇女,每次遊曆新的秘境,就屬她交份錢最少……這些人架在一塊,多了是瞎掰,但搜刮個千萬以上的星源,那就跟玩一樣。”春哥如數家珍:“等過幾日,找個恰當的時機,咱們悄悄進入神廟,您就負責折磨他們,我負責說數,不需半個時辰,就可以把星源都搞出來……若是後麵上層問起,咱們也可說這些俘虜是血口噴人,故意誣陷,隻不承認便好了。”


    “反正他們早晚都要死,與其便宜天道,不如便宜您啊。事成之後,我一分都不要,您全拿著就好了……。”


    這世界上沒有人不愛錢,除了巔峰的馬爸爸。


    果然,李虎聽到春哥這通分析,眼神瞬間就亮了。他也就是個三品神通者,雖兜裏算得上是富裕之人,但肯定也對千萬以上的星源沒有任何免疫力啊。


    他眨了眨眼睛,半真半假地回道:“兄弟,你這還真是個發財小妙招啊。不過,我們何須多等幾日啊,今夜我就可以帶你進入的……。”


    這話一出,春哥瞬間意識到,對方可能是在故意試探,自己若是表現得太過急躁,很大概率會引起對方的懷疑,畢竟神廟是一個非常敏感的地方。


    他微微一愣,頓時規勸道:“李大人,我的意思是,此事不宜操之過急。這些俘虜今日才剛剛被擒,內心對我等正是憎恨之時。並且,他們深知咱們絕對不會殺了他們的,因為要占據攻方人數。所以,他們若是不配合,在大呼小叫地引起他人注意,那就得不償失了。我的意思是……要拖延幾日,讓他們感受到地牢之苦,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處,這樣您在逼迫,再許以微薄的小利,他們保管就範。”


    李虎聽到這話,頓時驚為天人:“你他娘的還是個人才啊!此計甚妙啊!”


    說話間,他近乎是下意識地端起酒壺,獨自斟滿道:“兄弟,你白白送錢與我,這份恩情我記下了……你放心,以後你會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的。”


    春哥一通馬屁,又卑微如太監一般地表忠心,這並不能讓李虎對他高看一眼。但提完錢之後,一人獨飲的酒壺卻被對方主動提起,而且酒都不用他倒,對方就把杯子端了起來。


    甚至有那麽一瞬間,李虎在想到千萬星源擺在自己麵前時,都心裏暗道:“如果有機會,他也願意墮落的話,那真到屠殺開始時,自己也可以為他跟曹羽飛求個情嘛。這麽上道的人,沒必要非得死啊……”


    錢讓一切都變得溫暖了起來,當然也包括人性。


    有了這個由頭,二人的酒局才正式開始。春哥表現得非常健談,而且不生硬,不冷場,這一度讓李虎在心裏狂呼:“靈魂係太變態了!隻稍稍一出手,就能把人變成另外一個人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特製的佳釀開始發揮作用,李虎喝得暈死了過去。


    春哥打了個酒嗝,使勁伸手掐了掐李虎的脖頸,又試著扇了對方數記耳光,確定他已經跟死豬一般,才邁步離開房間。


    不多時,任也,呂季,儲道爺三人輕輕走了進來。


    “嗬嗬,我這陰陽毒酒壺的內設機關夠勁吧?!別說是他了,就連六品來此,也絕對看不出端倪。”儲道爺自得地嘀咕了一句:“這一覺,足夠讓他睡到天亮了。”


    方桌旁,春哥在李虎身上摸索了一番,最終在其懷裏拽下了一塊令牌:“這個應該就是進入神廟的手令了,探寶結束時,我見他們就是憑借此物撐開的一片光暈之地。”


    任也一把接過手令,臉色嚴肅道:“儲道爺和春哥留下,我與呂季現在就進入神廟。千萬記住,一旦發生意外,為了確保其他人的安全,可以先行跑路,直接殺到傳送陣離開。”


    “好!”


    “注意安全。”春哥眼神愧疚地叮囑道:“若是有機會的話,多給我那幾位兄弟一些丹藥……。”


    “放心,我心裏有數。”


    任也重重點頭,便迅速帶著呂季離開。


    不多時,室內一片靜謐,春哥表現得非常焦慮,心中擔憂任也和呂季;而儲道爺則是該吃吃該喝喝,仿佛來這裏是野遊一般。


    “把挑燈吹了,給別人一種,他已經睡下的假象。”儲道爺滿嘴流油地吩咐了一句。


    “聰明!”


    春哥重重點頭。


    ……


    入夜,涼風陣陣,星月不顯。


    任也與呂季憑借著神廟手令,很輕鬆的便走過了高塔之前的廣場,而那倒懸老人感受到了令牌的氣息,也沒有任何蘇醒的征兆,隻雙眼緊閉地倒坐在雨簷之下,渾身被一片漆黑包裹。


    不知為何,廟門前是沒有挑燈的,一片漆黑,那倒懸老人坐在房簷之下,不仔細觀察,是極難注意到的。


    二人乘著黑夜,動作很是靈巧地潛入神廟,並很快就趕到了地牢附近。他們感知到,這裏是有專人看管的,一共三位三品神通者。但由於神廟門前,是坐著一位堪比天道的守關殘魂,所以他們並沒有顯得很緊張,隻在一間比較明亮的房間內飲酒聊天。


    即便是這樣,二人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耐心等待。


    大概又過了大半個時辰,那三人檢查了一下地牢和天牢後,才原路返回,沉沉睡去。


    夜半三更,任也和呂季終於如願以償地進入了地牢,並在一間間牢房中,見到了錮神柱,和一位位被穿透身軀,綁在錮神柱上的俘虜。


    這群人大部分都在痛苦中睡去了,隻有少部分見到了任也和呂季。不過二人為了防止俘虜中有那種下三濫,將其夜探地牢的行為報告給曹羽飛,所以他們進來之前是用了易容符的,隻假扮成晚間來巡視的混亂瘋批行事。


    二人特意規避人數較多的俘虜牢房,隻來到了八人間的吳大力等人麵前。


    吳大力被折磨得已經沒有人樣了,渾身流著鮮血,雙腿骨骼斷裂,頭顱垂著,好似一副被懸掛起來的死屍。


    通過春哥的描述後,任也對吳大力的信任程度是最高的,所以隻冷著臉,一邊假裝巡視,一邊傳音道:“兄弟,兄弟,我和你說話,你別抬頭,也別有異動。”


    精神和肉身已經徹底崩潰的吳大力,在聽到任也的呼喚後,目光驚愕地想要抬頭。


    “嘩啦!”


    錮神柱上的冰冷鐵鏈,泛起一陣摩擦聲響。


    “我說了,你別動。”任也急迫地嗬斥了一聲。


    “你……你是誰?!”


    吳大力同樣以傳音的方式回應。


    “你不要管我是誰,隻聽我說便可。”任也扭頭看了一眼四周,見呂季正在走廊中望風,且室內有不少神通者都抬頭看向了自己。


    “踏馬的,沒有你們的事兒,都把頭低下。”


    他麵容冷峻且癲狂地罵了丁郡等人一句,瞪著眼珠子道:“是不是皮癢了,想踏馬的再來一輪刑訊?”


    眾人聽到這話,全都低著頭,沉默不言。


    “我一會兒走之前,會暗中給你一些丹藥,還有五滴生命綠翠。你切記,這些東西,你不要分給其他人,也不要現在就用,隻藏在意識空間內便可。”任也一邊走到錮神柱旁,佯裝檢查著禁錮之物是否牢固,一邊傳音道:“等明日一早探寶開始,這裏沒人了,你再悄悄服下丹藥,恢複自身。而等他們晚上回來的時候,便不會察覺到你的氣息有變化……聽懂了嗎?”


    “你到底是誰?!!”吳大力驚愕地詢問著。


    “我不說,是對你好,也是對我好。”任也低聲道:“總之,有人在想辦法救你們,千萬不要放棄,更不能死!等大亂,一塊殺出去!”


    “好!”


    原本已經絕望的吳大力,聽到還有生的機會,頓時內心重燃希望:“我會按照你說的做。”


    “刷!”


    任也繞過錮神柱後,便將丹藥和裝有自身逼迫出來的生命綠翠的小瓶,一塊偷偷塞到了吳大力的手中:“先不要急著救其他人,這地方的環境太極端了,很可能有人會意誌崩潰,說一些不該說的話……你暗中觀察,再等等。”


    “我明白。”


    “就這樣。”


    任也回了一句後,邁步就往外走:“走吧,他不知道,我們去另外一間看看。”


    “好!”


    呂季點頭。


    吳大力被吊在陰暗的牢房之中,突然微微抬起了頭,聲音顫抖地衝著任也傳音:“是不是大哥準備救我們?我就說……我大哥絕對不會出賣大家的,他是不是故意投敵,謀而後動?!”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忐忑和希望,也非常急迫地想得到一個理想的回應。


    “他就是叛變了!!!”


    任也言語冰冷地回了一句,邁步便走了出去。


    吳大力緩緩垂下頭,流著眼淚道:“我不信,他肯定是被蠱惑了……等我出去,我們一定能救他,一定能。”


    任也不說,自然是為了保護春哥的安全,畢竟他現在才是真正的c位之人,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出麵去辦,所以不能有一點風險,那隻能讓吳大力繼續傷心下去了。


    不多時,二人找了半天,才再次來到了一間五人的牢房。


    呂季已然站在逼仄的牢房門口,左右凝望,而任也則是狐假虎威地嗬斥道:“這裏有一個叫明泉的人嗎?!”


    “嘩啦!”


    喊聲飄蕩,最裏側的錮神柱上,一位形如枯骨,隻剩下不足一百斤的男子,微微抬起了頭。


    他發絲披散,渾身都是觸目驚心的外傷,且錮神柱上的倒刺雖戳破了他的皮肉,可卻已經不再流血了。這說明,他的血肉已經與倒刺長在一塊了。


    這副尊容,直接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此人在被俘期間,應該是很不配合的,所以得空就要被打一頓。


    任也邁步走過去,麵容冷峻地問道:“你就是明泉?”


    “你怎……怎知你爹的名諱?!”他嘴唇幹裂,話語很慢,卻充滿挑釁地回了一句。


    “你真是皮癢了!”


    “你踏馬的又不敢殺我,老……老子怕你幹什麽?!”那中年雙眼通紅地喘息道:“你們死心吧……我是不可能把自己用命賺來的星源,白白交給你們的。”


    任也望著他,心裏瞬間就能理解對方的情緒。他與宏哥一樣,都是用搏命手段,賺取養家糊口碎銀的淘金者。


    這種人的意誌力,要比常規的散人神通者堅強得多。他是最先被俘的人,已經在這地牢中待了快一個月了,所以自身狀況很差。


    任也權衡利弊下,還是決定冒一點險,所以雙眼瞧著對方幹癟的臉頰,輕聲道:“宏哥,望客來客棧,明泉,淘金者寶箱。能對上嗎?!”


    “刷!”


    明泉聽到他的話,陡然瞪大了雙眼,整個人激動到全身都在顫抖,表情凝滯。


    任也內心也很激動,他來古潭宗原本就是想找宏哥的兄弟,如今兜兜轉轉這麽久,經曆了這麽多,這總算是找到了正主了。


    他的狀態很不好,即便是營救開始,他也很難跟隨大家一起衝殺而出,所以必須要提前讓他滋養一下身體。


    “你認識宏哥?你到底是誰?!”明泉聲音顫抖地問。


    “先不要問宏哥的事兒。”任也暗中遞給了對方多個瓷瓶,低聲道:“在白日探寶時,你覺得誰可信,便將這丹藥分給他們,但不要說清楚來路。你們隻暗中滋養身體,等待大亂時被救便可。到時,大家會一同向神廟外衝殺,身子太弱會拖累其他人……明白嗎?”


    “淘金者寶箱......宏哥是不是已經死了?給我個準話!”明泉急迫道:“求你了……!”


    任也看著他扭曲的表情,已經通紅的雙眼,也顫抖道:“你得活著,活著幫他把遺物帶回去!”


    一句話,瘦弱到不足百斤的明泉,登時呆若木雞。


    “保護好這些丹藥。”


    任也叮囑一句後,轉身便走。


    幽暗的牢房中,被折磨到不成人樣的明泉,自打被俘以來,從未求饒過,也從未掉下過一滴眼淚。但此刻得知宏哥的死訊後,他的身軀卻在錮神柱上無聲地抖動了起來,哭得跟個孩子一樣。


    ……


    任也分發了上百枚丹藥後,便與呂季一同離去。


    不多時,二人找準時機,又一塊上了高塔九層,本想看看天牢的環境,以便在決戰開啟時,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殺到這裏,並救下古潭宗被困住的一眾大佬,包括掌教天風真人。


    任也隱隱有一種猜想,那就是既然守方這邊有一位倒懸老人作為守關殘魂,且戰力不可估測,堪比天道;那麽,在完成必要的劇情環節後,攻方應該也是有這樣的規則,也有一位凶猛的大佬坐鎮,這樣才公平。


    而這位大佬很可能就是古潭宗掌教——天風真人,但必須要靠攻方的神通者喚醒。


    二人順著幽暗的回廊,緩緩接近高塔九層的天牢時,呂季頓時抓了一下任也的手腕,低聲道:“裏麵不能走了!我內心蕩起一股強烈的瀕死感,是那倒懸老人的氣息……我們要進入,必然會驚擾到他。他一蘇醒,我們就漏了。”


    任也麵色凝重地點頭:“沒錯,我猜測那倒懸老人的作用,可能就是為了鎮壓這古潭宗的高手。”


    【恭喜你們,成功發現了古潭宗的神廟天牢。這裏關押著宗門內的一眾高手,包括掌教天風真人。那麽,你們要試著闖陣,喚醒這些人嗎?】


    【溫馨提示:喚醒期間,倒懸老人也會蘇醒。失敗了就會死,成功了將會得到豐厚無比的獎勵。】


    二人聽到星門的提醒聲,都陷入了沉默。


    “我有一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過了一會兒,呂季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了起來。


    “什麽想法?!”


    任也出言詢問。


    “任何大陣都要借天時地利。決戰開啟,我可改變此處地勢,引山崩地裂之景,試著改變大陣的格位,從而送你入內。”呂季思考一下:“你進入後,便可喚醒天風真人。如此一來,內外夾擊,便可破除天牢禁錮!”


    “你有把握嗎?”任也問。


    “沒有。”呂季瞧著他:“但你現在有更好的辦法嗎?有你的氣運,勝算是還能再多幾分的。”


    任也眨了眨眼睛:“進入便要驚醒倒懸老人,我們現在肯定是沒有辦法探查裏側情況的,確實隻能等決戰了。不過除了氣運,我也還有另外一張牌……盡人事,聽天命吧。這裏的地形我都記下了,咱們走吧……。”


    “嗯。”


    話音落,二人邁步就要離開天牢。


    “嘩啦,嘩啦……!”


    就在這時,任也突然敏銳地捕捉到,這高塔之上竟有大風吹水麵的潮湧之聲。


    他登時愣在原地,輕聲道:“嗯?!這天上為什麽會有潮水之聲啊?這太奇怪了……!”


    呂季也眼巴巴地看著高塔的穹頂:“難道是水陣?!”


    任也皺起眉頭,若有所思,總覺得抓到了什麽,可卻又想不通緣由。


    ……


    未知秘境,未知品階。


    月光黯淡,星辰不顯,一座黑漆漆的大山之中,靜謐得如死地一般。


    極遠處,一位中年站在山尖尖的閣樓上,迎著冷風,背著手,雙眼平淡地凝望著黑山。


    他身邊跟著四位貼身伺候的黑衣青年,身後站著六位打扮清素,身著統一白裙,麵容絕佳的婢女。她們從餐盒中,動作優雅地取出十八道珍貴佳肴,以及價值連城的美酒,一一擺放在了石桌上。


    這副派頭,真的堪比某歌舞團唯一觀賞家的某位大佬。


    “爺,能行嗎?”左側的青年有些擔憂地問道。


    “你竟敢質疑我教出來的人?!”中年目光睥睨道:“實力早已入四品,隻是差一個……屠四品巔峰惡靈的晉升儀式罷了。我壓了她兩月有餘,就是為了今天。”


    “我總感覺你在吹牛皮。”青年在心裏默默地嘀咕了一句。


    不料,中年扭頭看向他,目光陰颼颼道:“我感覺到了,你在心裏罵我了?!”


    “……!”青年懵逼。


    “罰你去園區買套房子,不要爭辯,爭辯就是兩套。”中年淡淡地評價了一句。


    “轟隆!!!”


    就在這時,那黑山之上突然風雲激蕩了起來。


    陡然間,一道極細的長虹,猶如刺破天穹的利刃,橫貫整座山峰之上,劃破虛空。


    “來了,出刀了,隻一刀!”


    中年突然激動了起來。


    “刷!”


    隻一瞬間,天光黯淡,雲海截斷。


    極細的刀芒,隻略微閃爍一下,便驟然消失。


    “啊!!!!!”


    一道淒厲的喊聲,打破寂靜的黑山,那是惡靈臨死前最後發出的聲音。


    “噗!”


    無數漆黑的鮮血,如泉水一般自山頭狂湧而下,一道倩影衝天而起,映射在暗淡的月光下,美輪美奐,宛若仙子。


    “姐姐我這一刀,名叫天涯明月刀!”


    “沒辦法,老頭子喜歡古龍!”


    “哇,哈哈哈哈!飛呀飛哦!”


    “陰人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嘍!”


    “不瞞諸位,我已無敵當世,待出山,小小人皇,小小三眼二郎,都自當拜見女帝!”


    …………


    古潭宗秘境要收尾了,決戰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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