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麽事情會是這樣,為什麽?我不相信,桌麻你肯定在騙我對不對?你說的全不是實話。”


    桌麻搖搖頭道:“我也希望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假的。但事實是我說的話全是真的。我一直不想把這個秘密告訴別人,也包括你,但是我實在不想看著你再這麽錯下去了。悅,看看你今天都做了些什麽,看看你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麽。你覺得你還是當年那個善良的女孩兒嗎?不,你不是了。你現在真正變成了一個血魔。我不得不現在向你鄭重的宣布一件事情,從此時此刻開始你已經正式成為了每一個顆爾龍人敵人,隻要有顆爾龍人的地方就絕不允許你這個血魔的存在。現在就由我來替閱莫以及死去的許多顆爾亡靈在你身上討回公道吧。”桌麻雙手向後一背,血藍色的魔法水晶聚集在了手心裏,月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桌麻是使水係魔法的。


    魔玲一個轉身擋在了悅的身前道:“爸爸,不要啊。”


    桌麻看著魔玲欲哭的眼神微微的有些動容,但他怎麽能夠放棄對一個顆爾龍人仇人的攻擊著,桌麻開始平靜起來,淡淡的道:“魔玲,你讓開。我要用咱們顆爾龍人最直接的方法打敗她。我這是在維護顆爾部落,同時也是要向別人證明一切侵害我們顆爾龍人的人都將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魔玲道:“不要。爸爸。所有事情都是我做出來的,爸爸你如果真要懲罰什麽人的話,我願意代我媽媽受過。其實在我媽媽的心裏一直都是愛你的呀。請爸爸懲罰我吧。”說著魔玲跪了下去。


    悅深深歎了一口氣,然後輕輕走近了魔玲,撫著她幼嫩的小臉蛋,這麽多年來悅一直逼著魔玲要報仇,可是到頭來都是為了什麽。很多年前悅以為桌麻討了新歡而辜負了自己,可事實是什麽,事實是桌麻他沒有,桌麻一直都沒有別的女人。巴多、魔吟和魔芙原來隻是別人家的孩子,現在悅在想自己還要報負誰呢。自己殺了那麽多的顆爾龍人,要真的說報負的話,隻應該是顆爾龍人報負她,卻不是她去報負顆爾龍人。她將小魔玲扶了起來,緊緊的將她擁入懷抱。細細的品嚐著小魔玲給她帶來的陣陣快感。她好像知道馬上就要失去魔玲了。他唯一的女兒,也是他唯一在這個世界上的精神寄托。忽然悅抽泣的道:“魔玲,乖。媽媽自己犯的錯,媽媽要一個人承受。我一直在想,桌麻為什麽會狠心的那麽對我。我也一直想要報負他們。我以為巴多、魔吟和魔芙都是桌麻跟別的野女人的孩子,可是現在我才知道,你爸爸是多麽的愛我。不管他承不承認,我還是依然喜歡他。不管他有沒有真正的向我身上瞅過,我都會用身體來嗬護他的。本來我想隻要殺了巴多、魔吟和魔芙,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回到桌麻的身邊。可事實是隻要我的身體裏有一天還流淌著血魔的鮮血,我就不可能跟你爸爸在一塊。事情的結果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唉,既然一定要有一個人站出來承受所有的罪過,那麽一定要是我了。”


    悅撒開了魔玲的雙手衝著桌麻道:“好吧。我接受懲罰。”


    悅又衝著巴多道:“巴多,請你不要怪我的女兒,其實她一直很喜歡你。他之所以要迫不及待的殺你,是因為她想讓你知難而退。他並沒有真的要殺你的意思。而前幾次對桌麻的暗殺都是我指使魔玲做的。事情到了這個時候就變得非常簡單了。桌麻,你還不動手嗎?”


    桌麻蒼冷的臉上落下來一滴淚水,道:“悅,這一世算我對不起你。但願下世我會嚐還給你吧。”一把冰刀已經聚集在桌麻的手心中,魔玲在痛苦中掙紮,巴多在絕望中呼喚,這一切的結果來得太突然了,對於一個小巴多來說今天的很多事情看起來都莫名其妙,而安達則在百變從生的事件中尋思,他不知道殺掉悅是不是一件很明智的事情。


    就在冰刀冷血無情的襲向悅的身體的時候,突然一把超極冷血的點蒼劍架在了桌麻和悅之間。從那把點蒼劍裏透露出來的邪異氣息正在隨著月身體裏龐大的正義氣息而淡化,隻要有人能感覺得到點蒼劍的邪異,他們就能夠感覺到月的善良。


    桌麻驚道:“月,你?”


    月道:“桌麻族長,我不得不說您的這個做法是非常不明智的。”


    桌麻疑道:“不明智。為什麽?”


    月道:“從感情方麵來講,你深愛著悅,悅也深愛著你,你殺掉她無疑使自己掉進了魔鬼的深淵。接下來的日子,你的生活將黯淡無光,不管是哪一位顆爾龍人都不願意看到你那個樣子。從事實方麵來講,悅的確殺了很多顆爾龍人,但是我們必須承認的是從現在開始悅會用自己的全部生命來嗬護每一位顆爾龍人的。這一點不容任何人置疑的。再有一點,悅犯下了這樣的錯誤並不怨她。”


    眾人都看著月那副善良的影子,很少有人能從他善良的眼神裏看出什麽別的東西出來。月悄悄的走近了閱莫的屍體,月跪了下去道:“天神大人,我以一個小龍人的身份向您祈求,閱莫是龍人當中的英雄與武士,請萬能的神將他的靈魂寄存在有天神的地方,讓他的靈魂可以穿梭任何一個時空的輪回。請賜予他幸福的時光吧。”


    月伸手去觸摸閱莫的身子,他強大的光係魔法一下子將閱莫身體融掉了。然後轉過身來道:“閱莫會在世界的另一邊得到永生。而我們這些人唯一能替閱莫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幫他祈禱與祝福,其實你們並不明白,早在剛才閱莫就已經將所有的罪過都帶走了。我說這件事一點都不關悅的事,是因為我明白一切的罪過都是她體內的魔性引起的。你們可能都無法想象魔性是一種多麽厲害的東西。隻有我明白那種魔性會在任何地方任何地點發生。而且這種魔性並不是悅所能控製得了的。”


    桌麻道:“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更要殺掉他。為了族人我不能夠冒這個險。”


    “你說的不錯。但我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魔玲道:“什麽辦法?”


    月道:“隻要你和你媽媽肯舍得下那麽多的魔性法力,我可以借助滅神咒的潛移威力幫你們化掉體內的魔性。隻有這樣你們才能夠被顆爾部落所接受,也隻有這樣桌麻族長才會去真的疼你愛你。”


    魔玲大喜道:“真的可以嗎?如果辦得到,寧願不要這該死的黑暗魔法。媽媽,我們答應他好不好。聽說這個人是很強大的。”


    巴多和安達忽然從月若隱若現的眼神中瞧出來一點異恙,但那點異恙很快的消失掉了。他們兩個人知道這裏麵一定會有什麽問題。他們更知道魔性這種東西更不是說隨隨便便就可以去除的。可是他們兩個真的不知道月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巴多小心的問著月道:“月老大,這會不會有什麽危險呀?你可千萬不要免強呀。日姑娘已經走了,我可再不希望你也……”


    安達敲了一下巴多的頭道:“你什麽話?月老大長命得很,他才不會這麽早死呢。”說到一個死字所有人都將目光定在了月的身上。在包括巴多和安達的所有人看來月都是一個讓人很捉摸不透的小孩子,就是這樣的小孩子總可以給你一種驚喜,也就是這樣的小孩子總是在他們最絕望的時候給他們以新的生機。


    月道:“你們不要把我說的半死不活好不好呀?我還要留著我的這條命做好多好多的事情呢。消除魔性隻是一個很簡單的魔法過程而已。隻不過要消耗掉我一些魔法力,不過不要緊,過一兩個月就會恢複的。你們可以不用擔心我。”


    巴多道:“真的?”


    月袒然的道:“你什麽時候見我騙過你呀?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月轉過頭對著魔玲道:“大小姐,麻煩您跟你媽媽站在一起,那樣的話我會省掉很多魔法力的。”


    魔玲乖巧的蹦到了媽媽的身邊道:“媽媽,我們很快就可以變成正常人了。變成正常人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在一起生活了。誰也不會說什麽,媽媽,你說好不好?”


    悅甜甜的一笑道:“好。我……我等這一天等好久了,月,謝謝你。如果什麽願望的話,我一定盡力幫完成了。”


    月無奈的笑了笑道:“我沒有願望。開始了,巴多、安達、桌麻,你們替我把關,一定不要任何人吵我。不然的話,你們再也看不到月了。”巴多冷不丁的身上一顫,從那句話上足可以聽出來這次的魔性消除魔法是非常危險的。可是月已不容得任何人去阻止他了。因為魔性消除魔法已經隨著月意念的催動開始在運行了。


    月暗黑色的小手上多了一條粉紅色的小棒,那條小棒正在隨著月咒語的念動旋轉起來。在不斷的變動中小棒也正在吸取著周圍的魔法力。月輕輕呼出一口氣,光係魔法咒突然施加上去,粉紅色的小棒馬上變得光亮起來了。白茫茫的神聖之光一下子耀得眾人睜不開眼睛,感受著那股神聖的暖和氣息,桌麻第一個感受到了月現在正在做著什麽。他雖然已經知道,但是月的這個魔法的施加已經不容得他去再阻止了。


    剛才的那個光係魔法月已經將自己的精神力用到了枯竭的狀態,換言之月已經暴發出了身裏的所有能量,再換句話說月要用自己所有的魔法力消除魔玲和悅身上的魔性。


    “用得著這麽拚命嗎?”桌麻不禁驚歎了聲。他和月並沒有什麽過深的交情,而且一開始的時候他還要將月殺掉。在月與那位金甲戰士的戰役中月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攻擊,也許就是現在月的魔法力都沒有全部恢複。


    巴多望了望安達,現在誰都明白月在做什麽。可是為什麽月會做出那麽傻傻的事情出來呀。沒有人知道,更沒有人明白。


    “洗滌靈魂吧。”月的周圍已經漫布著黑色的線條,每一個線條都是一層很強大滅神咒氣息,而在月的身體裏所有的能量都接近於零了。月也明白也許這是他使用的最後一個魔法了。當他使用完這一個魔法的時候他將不會再用魔法,因為無論多麽強大的魔法在月的身體裏麵隻能造成更大的創傷。幾千乃至幾萬條強大魔魂的滅神咒氣息一起浸染了魔玲和悅的身體,一道道烏而透亮邪異氣息四散開來,那一股股的邪異氣息正隨著時空的延續而逐漸被空氣所淡化。在悅和魔玲的身上雖然隻是存在著極少量的邪異氣息但是月卻要暴發所有的能量去消除這些東西。月頹廢的雙手已經開始顯得那麽疲憊了,然而月知道自己還有最後一個魔法沒有施展出來。月不能放棄,如果放棄那將意味著所有的功夫都白費了。


    “無形滅殺。”又一個光咒施展出去,這一個魔法的主要用途是要將魔玲和悅破損的精神力恢複到最佳狀態以防止從他們身體裏撤出去的邪異氣息再一次浸入到他們的身體裏麵。可是這一個魔法的施加需要耗廢很大的元神,一旦元神在月沒有精神力和魔法力的時候破損了,那麽後果將是月所有的魔法和武技將不複存在。一開始的時候月就明白,如果要將他們兩個人身上的魔性完全去除的話,月就必須拋棄現在所有的魔法力。


    一個十分完美的魔性消除法術終於在月的一聲聲唉吟聲中結束了,而月的身體也接近了枯竭的狀態了。軟軟的攤了地上。


    而對於魔玲和悅來說,他們的感覺是異常舒適的,沒有了那一層邪惡的戾氣好像整個人都變得與眾不同了。魔玲大叫道:“媽媽,我們成功了。爸爸,我和媽媽成功了。”


    桌麻點點頭微笑道:“是呀。”


    “月老大,你沒事吧。”


    “月老大,你快醒醒,你不要嚇我跟巴多呀。”


    桌麻全身打了一個冷顫,急忙跑過去道:“他怎麽了?”


    巴多抹了抹眼淚道:“我不知道。月老大就是這樣,有什麽事情從來不跟我們說。我就知道這次肯定有危險的。”


    月睜了睜眼睛,模模糊糊的道:“老師,老師回來了嗎?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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