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船緩緩駛來,牽動著眾人的心,林玄真依舊雲淡風輕的站在岸邊,楊青瑤也連忙走過來。


    她一方麵是想看看,這名滿京都的花魁秋畫扇,到底有多漂亮,另一方便,更是關心秋畫扇是不是真的選擇了林玄真寫的詩。


    楊昭翊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手上旋轉了一下,旋即朝著林玄真扔了過去。


    “林玄真,準備斷指吧。”


    林玄真大手一揮,匕首倒飛回來。


    “你著什麽急?如果花魁選了我的詩,你是不是也自斷一指?”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本王難道會怕你?本王就跟你賭了,如果花魁真選了你的詩,本王自斷一指又何妨?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楊昭翊冷笑一聲,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不答應,否則氣勢上便輸了。


    反正,林玄真的詩,絕對不可能被選中。


    一介武夫,胡謅亂寫的詩,怎麽可能被選中?


    花船很快便開到了岸邊,船艙裏走出來一名妙齡少女,站在甲板上。


    眾人目光匯聚在花船上,不一會兒,從船艙裏走出一名身穿長裙的女人。


    此女二十左右,眉目如畫,五官精致,一身白色長裙隨風擺動,當真是有傾國傾城的姿色,身上的氣質不像風塵中人,更像是大家閨秀。


    正是京都花魁秋畫扇,有著京都第一美女之稱。


    即便是見過美女無數的林玄真,也不得不承認,秋畫扇的確很美。


    不管是江映雪,還是秦詩音,楊青瑤,都是大美女,但跟秋畫扇比起來,也略遜一籌。


    此等絕美容顏,不似人間之色,更像仙女下凡。


    岸邊頓時沸騰了起來。


    “不愧是京都花魁,果真是傾國傾城的美人。”


    就連楊昭暉見到秋畫扇本人,也是忍不住有些心動了。


    “此女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啊。”


    眾人也是不吝讚美之詞,怦然心動。


    楊青瑤向來對自己的姿色很有信心,可如今見到秋畫扇本人,也有些自慚形穢。


    堂堂公主,在秋畫扇麵前顯得黯然失色。


    秋畫扇並沒有下船來,隻是走到了甲板上,手裏拿著一張紙,眼波流轉,顧盼生輝。


    “感謝諸位公子蒞臨花月樓,小女子不勝榮幸和感激。諸位公子的詩,小女子也都讀過了,這京都才子果真都是才華橫溢。”


    秋畫扇開口,聲音婉轉動聽,如天籟之音。


    “聽聞今日有幾位殿下,以及聲名赫赫的冠軍侯都來了,小女子實在是激動而惶恐。”


    “不知畫扇姑娘,選擇了誰的詩作?”


    陸文星忍不住開口問道。


    眾人蠢蠢欲試,恨不得能夠立刻登上花船。


    “諸位公子的詩作,都很精妙,但其中隻有一首,最得小女子的心。此詩精妙絕倫,詞情哀怨淒婉,屈曲纏綿,乃是上等佳作,但小女子卻不知道是在場哪位公子所作。”


    秋畫扇這話讓眾人十分納悶,每個人都會在詩作後麵署名,怎麽會不知道是誰的詩作?


    眾人頓時議論了起來,都在猜測到底是誰的詩作。


    陸文星記得自己署名了,難道沒有選擇他?


    這不可能啊,全場的人,論詩才,有誰是他的對手?


    “敢問是哪位公子忘記署名了?”


    秋畫扇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楊昭翊也皺了皺眉頭,是誰忘記署名了?


    當隻要不是林玄真的詩作被選中,這一局便是他贏了,至於是不是他的詩,他倒是覺得無所謂。


    秋畫扇雖美,楊昭翊也有些動心,不過在他眼裏,帝王大業才是最重要的,女色倒是沒那麽重要。


    “林玄真,看來沒選中你啊,這一局,你輸了!”


    楊昭翊忍不住得意的笑道。


    林玄真淡淡一笑道:“我沒有署名。”


    “什麽?!”


    “難道真的是冠軍侯的詩被選中了?”


    “這不可能!在場的都是京都才子,不管怎麽選,也不可能選中一介武夫胡謅的詩作。”


    眾人一片嘩然,誰都不信真的選中了林玄真的事,楊昭暉和楊青瑤也是一臉懷疑。


    “林玄真,你臉皮夠厚的,人家說沒有署名,你就想冒名頂替嗎?可笑之極!你好歹也是冠軍侯,竟然如此無恥?”


    四皇子楊昭元立刻出聲嘲諷道。


    “沒錯,你想冒名頂替,真是可笑。”陸文星說道。


    秋畫扇的目光也轉移到了林玄真的身上,微微行了一禮道:“這位便是冠軍侯?果真是公子無雙,風華絕代,沒想到侯爺還有如此詩才,小女子佩服至極。”


    “等一下,他說是他寫的,便是他寫的嗎?既然沒有署名,何以為憑?”


    楊昭翊陰沉著臉說道。


    “林玄真,你說是你寫的,有本事你當眾背誦出來,我倒要看看,你寫什麽詩,能都超過我們,打動畫扇姑娘。”


    楊昭元咄咄逼人的說道。


    秋畫扇也開口道:“既然此詩是侯爺所著,可否勞煩侯爺背誦一番?”


    林玄真笑而不語,頓時其他人便嘲諷了起來。


    “真是可笑,堂堂冠軍侯,竟然做這種冒名頂替的事,太無恥了。”


    “由此可見,他剛才那一番話,也是剽竊他人之言罷了。”


    陸文星等一眾才子頓時冷嘲熱諷起來。


    楊昭暉也很納悶,林玄真為何要冒名頂替?這很容易就被拆穿了啊!


    難道林玄真見了秋畫扇,也是失了理智?


    “你們想聽,那便豎起耳朵聽好了。”


    林玄真淡淡一笑,旋即開口。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燕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林玄真緩緩念出全詩,與紙上所寫絲毫不差。


    眾人此刻已經忘記了驗證是不是秋畫扇所選之詩,全詩念完,眾人都被這首詩震驚到了,忍不住反複揣摩,念叨。


    此詩精妙之處便是把花魁秋畫扇的名字融入其中,相得益彰,並且對仗工整,全詩詞情幽怨,淒楚悲涼,將女子被男子拋棄的幽怨之情描寫得淋漓盡致。


    下闕更是引用了大唐第三位皇帝與他一位愛妃在燕山的淒美愛情典故,更是將這一份幽怨之情寫得深入人心。


    “好詩!好詩啊!”


    楊昭暉聽罷,反複琢磨兩遍後,忍不住再次拍案叫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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