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染懶懶的伸出一根手指在君深的手背上敲了敲。


    “我自己就是學醫的,你,我治好的。”


    君深的緊張一瞬間消散,“不疼了?”


    寧清染掀開眼皮,嗯了一聲。


    汽車上了半山腰之後就進入了一塊平地,緩緩駛進車庫,下車君深依然抱著寧清染,手上勾著她的高跟鞋。


    這是第二次看到她穿裙子。


    “我自己走。”寧清染撐著君深的肩膀直接跳了下來,雪白的雙腳就這樣站在冰冷的地上,君深眉頭皺了皺,又彎腰去抱她。


    寧清染已經跨著大步走開了。


    順著自己絕佳的方向感,寧清染直接從車庫繞到了建築外麵,一座白色的幾何形建築聳立在眼前。


    上下三層半,錯落有致。


    整個建築都是白色,不管是與君深一向的風格還是與a區的氣質好像都不符合。


    登上三層的平頂,寧清染趴在玻璃圍欄上,能看到燈火通明的城區。


    君深一路跟著寧清染。


    他倒是沒想到一向酷酷的她換上這種裙子竟然也是這樣的風情萬種,站在她背後幾秒,君深默默的做了幾個深呼吸,走到她身邊。


    “很喜歡這裏?”


    寧清染相當誠實的點頭,“這地方很好。”


    很好和不錯,是完全兩個概念,以前君深從寧清染這裏聽到的多都是不錯,這是唯一的一次說很好。


    看來當初他拿下這個地方很值得。


    “以後常帶你來。”


    這個建築從裏到外都是他自己設計的,這個地方他早就拿下來了,隻是一直沒有規劃,直到三年前他才突然有了靈感。


    這個靈感也和三年前他出事有關,他隻記得自己受傷,好像是被人救了,中間似乎又發生了什麽,但是他怎麽想都想不起來。


    每次隻要往那邊一想,腦海裏就是一片白茫茫的。


    這樣是為什麽這座建築是白色的原因。


    寧清染不置可否,她似乎感覺最近好想和君深接觸得太過頻繁了一些。


    在這裏寧清染隻住了一晚,當天晚上君深就按照她之前的穿衣風格把她接下來要穿的衣服都準備好了。


    不過君深臨時有事,需要出去一趟,寧清染不想跟著一起跑,君深一走她就離開了這座半山腰的別墅。


    回到城區,她沒有去找他們任何一個人。


    帶著口罩一個人在a區閑逛著,沒有人認出她來,感覺還不錯。


    這裏的秩序是她一手拎出來的,否則也沒有現在這樣的平和,六年前,a區的街道上都不可能有人這樣愜意的閑逛,因為你不知道什麽時候子彈就會飛到你的身上。


    下午,她就直接去了機場。


    悄無聲息的回了帝都。


    等到君深回來的時候,寧清染已經在帝都倒時差了。


    周一她準時出現在了早上第一節課的課堂上,老師看到寧清染的那一刻,一雙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樣,仿佛是第一次認識寧清染一樣。


    寧清染微微衝老師點頭,依舊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可是她剛剛一坐下來,前一秒還像按下靜止鍵的同學們瞬間炸鍋。


    班長率先站起來,“老師,給我們十分鍾先崇拜一下偶像!”


    緊接著老師就知道了什麽叫崇拜偶像,501全班的學生都圍到了寧清染的旁邊,“寧清染,你太牛了,第一名,你竟然為帝大拿回了第一名!”


    “是啊,你是我們帝大的驕傲。”


    “你都不知道,你們比賽結果出來的那一天,微博上的熱搜全都是關於帝大的,帝大的官網都癱了。”


    “同樣都是帝大的學生,怎麽差別就這麽大,你能想到的東西再給我一百年我都想不到。”


    “你這個課題選得也太牛了,崇拜崇拜。”


    同學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好像也是重新認識了寧清染一樣,看到牛人的興奮早就把對寧清染的忌憚趕到了心裏最偏僻的角落,輕易想不起來。


    跟著一起被趕到角落的還有他們之前對寧清染的嘲諷和鄙夷。


    寧清染人還沒趴下,一下湧來這麽多人,嘈雜的像待在雞籠裏麵,寧清染的眉頭皺得都快打結了。


    這些問題她一個都不想回答。


    換掉準備趴下的姿勢,寧清染靠在了椅子背上,雙手環在胸前,漫不經心的掃向圍過來的那些同學。


    “這個時候,我是不是應該要請你們吃一頓?”


    同學們沒想到寧清染那開口就是這樣一句,一點都不按套路出牌。


    這要是換成別人,肯定是驕傲到不行,畢竟是這種級別的比賽,直接拿了一個第一名回來,為帝大爭了光。


    這樣天大的榮譽,換誰誰飄。


    可寧清染......


    果然不是常人。


    “那個,我們不是這個意思,真的就是因你而驕傲,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想請你吃個飯。”


    有人代表發言,其他人紛紛附和著。


    “上課。”


    寧清染沒說去,也沒說不去,直接丟了兩個字。


    幾秒之後,圍在她周圍的人全部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過還是有好些人時不時的偷看她一眼。


    隻是這節課注定是不會安寧的,課剛上到一半,校內媒體就跑了過來,一個個堵在門後,非要對寧清染進行一次全麵的采訪。


    這些人大多都是做自媒體的,也有負責學校官網更新的,誰都希望能得到第一手的資料。


    就在他們爭搶著第一的功夫,寧清染直接從後門開溜。


    這些采訪,她不想做。


    學校真的要做,就去找她其他的幾個組員。


    從教室裏出來,寧清染突然好像不知道該去哪裏了,學校裏麵到處都張貼著他們比賽得第一的那張海報,就算是她的背影都能被人認出來。


    帝大所有人都對她改觀。


    並且是真的當成了自己唯一的偶像,還有好些個學生甚至把寧清染他們得獎的海報撕下來貼在了宿舍裏,以此來激勵自己。


    最後寧清染在帝大轉了一圈。


    又鑽進實驗室去待了會兒,其他幾個組員還在度假沒回來。


    這個課題她之前已經有一些研究了,所以這次他們上交的完成度會稍微多一些,但是他們這個課題的難度要遠遠超越其他的課題。


    在實驗室裏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等到寧清染做完一組數據,脫下實驗室的白大褂,走出實驗室,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實驗室這邊除了有層層高科技的門禁之外,也是有保安在外麵守著的,擔心有學生誤闖進去。


    寧清染出去的時候習慣性的帶著上帽子,隻是剛剛把帽子拉到頭上,寧清染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實驗室外的保安,今天比以前更熱情一些。


    實驗室在帝大比較隱蔽的地方,平時就是十分安靜的地方,為了保護實驗室的存在,外麵連監控錄像都沒有。


    今天好像比以往更安靜了一些。


    一個比以往更熱情。


    一個比以前更安靜。


    寧清染低著頭,眼中滿是不屑。


    空氣中有破空而來的聲音,寧清染彎腰借勢往旁邊一滾,一根麻醉針插進了她身後的樹幹上。


    寧清染抬頭看去,開槍的周圍有人影閃過,剛才那個地方早就已經沒有了人。


    寧清染連忙找了個掩體把自己藏了起來,目光掃向樹幹上的麻醉針。


    最近盯上她的人隻有沈家。


    雖然她都還不知道沈家為什麽盯上她,難道現在也是沈家找人做的嗎?


    寧清染一邊找對方的破綻,一邊在腦子裏梳理著那些問題。


    除了沈家她暫時想出去其他有什麽人會對她下手。


    她今天來的這個實驗室並不是她們之前做課題研究的實驗室,在比賽去的前一天,孫校長就給他們換了地方。


    這裏秘密到連帝大都很少有人知道。


    現在別人都在這裏布好了局,這好挺有意思的。


    隨著時間過去,對方似乎失去了耐性,開始胡亂的發射麻醉針,他知道寧清染還在,但是卻找不到她具體在那裏。


    寧清染悄悄的拿過距離她不遠的一根麻醉針,鬼魅一般的繞道了那人的身後,舉起手裏的麻醉針就插進了他的手臂上。


    將麻醉劑一點點的按進他的體內。


    那人回頭看了寧清染一眼,眼神卻十分的怪異。


    寧清染轉頭看去,她已經被包圍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她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摔倒心裏那一點點不爽,寧清染滿不在乎的丟掉手裏已經慢慢失去知覺的男人,看向迎麵向自己走來的那人。


    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雙眼卻依舊炯炯有神。


    寧清染隻與他對視一眼,腦袋裏就好像被針紮了一樣的疼,寧清染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這種感覺好像曾經出現過。


    老者看到寧清染這樣下意識的動作,雙目暗了一下,背在背後的雙手也不自覺的攥得更緊了些。


    她竟然可以避開他的催眠!


    這一點是他們來之前絕對沒想到的。


    但是這對他們來說又是一個絕對意外的驚喜,他們原本就是想要把寧清染帶回去,別的不說,光是她的醫學底子,就足以繼承沈家已經快要失傳的針法。


    大長老雙眸裏寫滿了興奮,這寧清染他們沈家勢在必得!


    ------題外話------


    有沒有想通一些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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