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事實證明,男人在這種事上說的話壓根就不可信。


    謝懷章之前一致認為自己在男女情事上的克製與聖人也差不了多少了,可經此一事才知道自己也不過隻是個凡夫俗子,與一般男人並無不同。


    但是,謝懷章卻硬生生的在最後關頭忍住。


    容辭羞怕之下也沒了剛才的氣焰,連忙軟下聲音求饒:“二哥、二哥,你別跟我一般見識……”


    謝懷章定定的瞧了她好久,那眼神好似是一匹餓了好些天的狼,正在認真專注的打量好不容易獵得的鮮肉,活像是在思考從哪裏下嘴,直到盯的容辭汗毛直樹,這才垂下眼瞼,緩緩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沉聲警告道:“你別招我。”


    容辭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我、我困了,想休息了。”


    謝懷章眼神隱忍的盯了她一眼,狀隨即似平靜的摟著她閉上了眼:“睡吧。”


    容辭是真的累的不行,剛才一番動作,光是忙著招架謝懷章失控的進攻就已經超出了她的體力範圍,這時候閉上眼時還戰戰兢兢地不敢閉實了,可是沒一會兒眼皮就重的睜也睜不開,馬上就進入了夢鄉。


    謝懷章在容辭睡熟之後又睜開了眼,出神的看了她一會兒,手掌無意識的捏緊了容辭身上的被子,許久也沒有移開視線。


    ……


    容辭其實心裏對謝懷章很是信任,即使剛剛……她就算害怕他控製不住,但在他懷裏依舊能睡得香甜,直到隱約聽見班永年壓低著聲音的通報。


    “陛下,小爺快下學了,過不了多久就要往這邊來呢。”


    容辭將將睡醒,此時還有些懵懵的,這句話反應了一會才明白是在說什麽,瞬間清醒了過來:“圓圓?是不是圓圓要過來了?!”


    她一著急就從床上坐了起來,被子劃下一截,露出了潔白的肩頭。


    謝懷章其實壓根就沒睡著,隻是陪著她躺了一會兒罷了,現在視線微微一動,不動聲色的給她披了件衣服:“嗯,眼看就要傍晚了,這個時辰他確實是學完了。”


    容辭還什麽也沒穿,聽到兒子馬上就到,不禁有些慌亂,眼神四處看想去找自己的衣裙。


    謝懷章見狀,就親自下床,將之前被他隨意拋在地上的裙子撿了起來遞給容辭。


    容辭剛要伸手去接,又有些不好意思伸出自己光裸的手臂,便有些別扭道:“你、你要去整理一下衣衫嘛。”


    謝懷章輕笑了一聲,讓容辭的腳更加紅了起來——她也知道自己身上該看的不該看的這人應該都見過了,可是現在還是覺得羞怯難當,完全放不開。


    謝懷章也不為難她,果然聽話的背過身,他雖貴為天子,又當了二十年的儲君,但並非那種在嬌生慣養五體不勤的人,三下五除二就整理妥當了。


    反倒是容辭,從小被丫鬟伺候著長大,現在又急又慌,加上之前那讓人力竭的情事,現在整個人都沒怎麽有力氣,手指顫抖著將裏衣合攏,扣子卻好半天都扣不上。


    謝懷章等了片刻仍沒聽到動靜,還是回過頭去瞥了一眼,見此情景不禁有些憐愛,便想伸手幫她,卻被容辭躲開了。


    她這裏衣裏僅穿著一件肚兜,實在不敢叫謝他再碰了。


    謝懷章收回手,微微挑了挑眉毛道:“我讓人進來來幫忙。”說著就要喚人:“來人,進來幫皇後更衣……”


    容辭忙一邊捂住他的嘴,一邊在大門微動時高聲:“不許進來!”


    門後的女官們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聽誰的,還是班永年搶上前來將大門重重一關,讓她們暫且退到一邊:“去去,陛下在裏麵,還輪得到你們去獻殷勤。”


    嘖嘖,這美人衣衫半解,陛下絕不可能真的想要旁人進去礙事的,真聽了他的話進去了才是找死呢。


    容辭的手還捂在謝懷章的唇上,他就已經垂下頭將她胸前固定用的扣子係好了,修長的食指非常靈活,接著又將中衣外衣一件件的替她穿上。


    容辭愣愣的看著謝懷章動作,直到穿好了都沒反應過來,他捏了捏容辭的臉:“你還沒給我穿過衣服呢,先受了我的伺候。”


    容辭低頭,呢喃著:“你自己穿的比我快多了,又用不著我。”


    謝懷章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抬起來:“那我以後慢一點,阿顏肯幫忙麽?”


    容辭本不想回答這種問題,但看著他認真又專注地眼神,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謝懷章剛露出一點笑,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你可曾替別人穿過衣裳?”


    ……這個問題問的很好,之前除了顧宗霖,卻哪裏還有有機會讓容辭幫著穿衣的人,他這話明著問“別人”,實際上指的是誰容辭心裏有數。


    正因為有數容辭才心虛,她眼神飄忽的四處看,卻就是不與謝懷章對視——今生自然沒有,可前世她與顧宗霖關係好的時候,兩人頗有一點相濡以沫的意思,類似伺候他穿衣這樣的事容辭確實也做過那麽兩次。


    “有啊……圓圓不就是……”


    謝懷章哪裏看不出來她的心思,當即輕哼了著淡淡的瞥了容辭一眼,“你欠著的切都記下,咱們有的是日子算賬。”


    ……


    因為這句話,直到圓圓來了之後跟她玩鬧了好長時間,那種心虛又後怕的感覺還是揮之不去。等到謝懷章語氣平靜的問她要不要留宿時更是不敢答應,連晚膳都沒顧上吃,隨意找了個借口就要出宮,留下懵懵懂懂舍不得母親的圓圓,和他那輕笑著不知在想些什麽好事的父親。


    容辭到家之後,打開房門就見溫氏在房裏坐著,“母親怎麽在這裏?也不讓人上杯茶。”


    溫氏拉著她坐下:“今日看你急匆匆的進了宮,這不是一直懸著心麽?”


    “並沒出什麽事,隻是去看看太子罷了,您不必擔心。”容辭端起茶杯倒了一盞茶遞給溫氏。


    “唉,雖說陛下已經下了旨,想來也很中意你,可是那到底是九五之尊,我是怕伴君如伴虎……”溫氏正說得好好的,突然眼神一凝,拉過容辭扶著她的頭讓她偏過臉去,對著有些已經不怎麽明亮的天光仔細看了看她的脖頸。


    “你……”


    容辭稍有些不解:“怎麽了,我有哪裏不妥麽?”


    溫氏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找了麵銀鏡遞給女兒:“你自己瞧瞧。”


    容辭拿起鏡子照了照:“沒什麽……”


    話還沒說完她就看見了讓溫氏糾結的地方,臉一下子泛起了紅暈,“啪”的一聲將鏡子扣於桌麵上。


    “我……這是蚊蟲咬的……”


    溫氏輕拍了她一下嗔道:“陽春三月的,哪裏來的蚊蟲。”


    又看女兒一臉羞愧坐立不安的樣子,到底不忍心她尷尬,便道:“你都這麽大了,我也不是不許你……可是還有幾個月才大婚,若是此時就有了身子,這可怎麽辦?”


    容辭捂著臉:“哎呀娘,我們沒到那份上,什麽身孕不身孕的,這都想到哪裏去了。”


    溫氏不信她的身上都有這樣的痕跡了兩人還沒有夫妻之實,隻以為她這是拉不下麵子所以嘴硬,一邊擔心她年紀輕不知道分寸,另一邊又忍不住放下了心裏的隱憂:“之前聽說陛下隻有太子一子,還冷落後宮,我還擔心他是有什麽隱……咳、身體不舒服呢,現在看來不用愁這個了。”


    容辭聽了這話目瞪口呆,沒想到自己母親背地裏還想過這樣的事,又聽用很嚴肅的口吻繼續道:“這女人一輩子也就是有那麽幾件消遣事兒,恭毅侯那邊把你騙過去守活寡,若是陛下再不能讓你經曆男歡女愛的滋味,那可真是……”


    “娘你再說些什麽呀!”容辭都聽不下去了,忍著羞意製止道:“陛下他、他好得很!”


    她說的時候沒察覺到有什麽不妥,說出口了才驚覺這話與前頭一聯係,立馬變得非常不正經起來。


    溫氏噗嗤一笑:“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陛下好的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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