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不管咋滴日子還是要過，四哥那頭有四嫂呢，段大夫也給他瞧了，您要不帶著幾個哥哥去幹活兒去？
這麽杵著也不是個事兒，平添悲傷。
喔，對了，聽四嫂說二嬸兒跑的時候還去他們屋裏把糧食給拿走了。
嘖嘖，不想著去給兒子喊道大夫，就想著扛了糧食跑……”尹桃這那裏勸慰，明明就是往尹富的傷口裏撒鹽，尹富聞言心裏更臢了。
見尹富這樣，尹桃一點兒心裏負擔都沒有，反倒心說，怪不得村裏的老娘們兒們沒事兒願意搬弄是非，原來搬弄是非的感覺……還是挺好的嘛。
……
“有地，有地。”教室外，一個孩子探頭壓著嗓子喊。
有地轉頭看了他一眼，那孩子衝他招手，有地便放下手中的藥材，跟教他們辨藥的藥童說了一聲兒就出去了。
“找我幹啥？”他問。
那孩子道：“你娘找你，她在村外的那棵樹下等你。”
有地聞言眼底浮現出掙紮的神色，他沉默了片刻便道：“我知道了，這就去。”
說完他就跟藥童請了假，然後直徑往老尹家跑，那孩子躲在一邊兒瞧見了，就樂嗬嗬地往村外跑。
“表嬸兒，有地他回家拿糧食去了！”那還去跑到大樹後頭，跟躲在後頭的郭氏通氣兒。
郭氏塞給他兩個銅板兒：“勞煩你了，狗兒。”
“我走了，表嬸兒你在這兒等著吧！”那孩子拿了錢就樂嗬嗬地跑了。
“我說嘛，那是你的親兒子，咋可能不管你！”郭金鬥嘴裏嚼著一根兒草根，抄著手靠在樹幹上，十分篤定地道。
“讓你來找你兒子要糧食，你三推四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想餓死爹娘！”郭金鬥又開口數落她：“若不是我今兒非要跟你來，還不得被你給騙了，姐啊，你可不能這麽狠心啊，老郭家把你從小養到大，你可不能當白眼兒狼！”
“尹家人當初把咱們家禍害得多慘？金筐的腿硬生生的被他們給打斷了，爹娘也被他們打得下不來床，這還不算，他們家還買通村裏的二流子見天兒的來家裏找咱們麻煩。
這都怪你，都是你招惹的！
如今不過是讓你兒子從老尹家拿點兒糧食出來，你就推三阻四，我咋有你這麽個沒良心的妹子？”
“還是二妹能耐，你瞧瞧二妹把夫家管得是鼻子是眼的，就她那公婆愣是得看她臉色過日子。
若是沒有二妹，咱們這一家子不是餓死就得被村裏的二流子們給欺負死，你瞧瞧你，有啥用？”
“你那男人尹大江真不是東西，前腳休了你後腳就娶了新媳婦，那女人比他小十來歲，真他娘的不害臊，要我說肯定是尹大江先跟人有了勾連，這才找借口休妻。
你也忒沒用了，自己個兒的男人都看不住。”娘的，他想也想找個鮮嫩的小媳婦。這回拿了糧食就去尋摸一個，瞧著長得好的，給一口糧食就能換個人回家。
郭氏被郭金鬥數落地抬不起頭。
這頭有地跑回老郭家，就去跟徐氏說：“太奶，我娘……郭嬸兒在村口等我。”
“甭理她！”徐氏道，這喪門星就該讓她在雪地裏凍著。
“阿奶，有件事兒我跟你說沒？”尹桃插嘴。（挑事兒上癮。）
“啥事兒啊？”徐氏問。
尹桃看了眼有地，然後便道：“郭氏背著咱們威脅歐陽長風，在他那兒訛詐了兩百兩銀子，而且還是打著我的名頭，說是我讓她去找的歐陽長風，若歐陽長風不給錢的話我就會把他重傷過的消息告訴他娘妙安師太。”
徐氏一聽這還得了，當即起身就風風火火地衝了出去。
“老二抄家夥！”
有地見狀大驚失色，他忙跑去作坊那頭去找有田。
“大哥，大哥不好了。”跑攏之後，有地氣喘籲籲地地扶著門大吼。
有田停了手上的活兒，皺眉道：“幹啥，慌慌張張毛毛躁躁的像啥樣子？”
有地著急道：“娘來找我，我去跟太奶說了，太奶讓二叔抄家夥去找娘，大哥，娘會被打死的。”他後悔去跟太奶說了，若是不說的話就不會給他娘招來這場禍事。
有田沉了臉，他把手中的工具一扔，發出‘哐當’的巨響聲，有地嚇了一跳。
“尹有田，你是想改姓郭？若你這般不想當尹家人，今兒就跟郭嬸兒走，我不攔著你，相信太奶和阿爹也不攔著你！”
“可……可她到底是我們的親娘啊。”有地哭了。
有田冷笑一聲：“是啊，虎毒還不食子呢，可她呢，是怎麽對我，又是怎麽對你的？把我推進張家那個火坑，任由張家人日以繼夜地虐待我。
後來我看到她就跟她說，跟她哭，讓她把我帶出張家。
可你猜她怎麽說？
她看了我身上的傷之後就說，學打鐵的誰身上沒有這些傷，肯定是我不聽話惹了師父，讓我以後多聽話，聽話師父他們就不打我了。
還不讓我跟爹說，她說如果我跟爹說了之後，爹會打死她。
她都是為了我好，說吃得苦中苦才能當人上人。
說想學本事就得先遭罪……
結果呢？
結果我差點被張家人打死，你知不知道，我被張家人打斷腿的時候有多絕望？
我的腿就那樣被他們打斷了，至今我還記得腿斷時的那兩道脆生生的聲響……”
說道這裏，有田的眼底就漫出濃濃的恨意。
“哥……”有地哭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他心裏難受死了。
“還有你。”有田繼續道。“我聽爹說，你當時被郭金筐打得昏迷，郎中來了瞧了你就讓爹和太奶準備後事，那時你知道郭嬸兒是咋說的麽？
郭嬸兒說你的傷隻是瞧著嚇人，根本就沒事兒，她多一眼都沒看你，一副心思全放在郭金筐身上。
郭金筐揍你她沒護著你，可爹去揍郭金筐的時候她倒是護得緊。
她還說是你不好，是你不敬郭家的兩個老東西，所以郭金筐才教訓你的，你就是該挨教訓！”
“哥，哥你別說了！”有地崩潰大哭道：“我不管了，我錯了哥，我往後再不管她了……”
有田扯了扯唇，他道：“哭夠了就去村學……別為不相幹的人耽誤功夫。”
這麽杵著也不是個事兒，平添悲傷。
喔，對了，聽四嫂說二嬸兒跑的時候還去他們屋裏把糧食給拿走了。
嘖嘖，不想著去給兒子喊道大夫，就想著扛了糧食跑……”尹桃這那裏勸慰，明明就是往尹富的傷口裏撒鹽，尹富聞言心裏更臢了。
見尹富這樣，尹桃一點兒心裏負擔都沒有，反倒心說，怪不得村裏的老娘們兒們沒事兒願意搬弄是非，原來搬弄是非的感覺……還是挺好的嘛。
……
“有地，有地。”教室外，一個孩子探頭壓著嗓子喊。
有地轉頭看了他一眼，那孩子衝他招手，有地便放下手中的藥材，跟教他們辨藥的藥童說了一聲兒就出去了。
“找我幹啥？”他問。
那孩子道：“你娘找你，她在村外的那棵樹下等你。”
有地聞言眼底浮現出掙紮的神色，他沉默了片刻便道：“我知道了，這就去。”
說完他就跟藥童請了假，然後直徑往老尹家跑，那孩子躲在一邊兒瞧見了，就樂嗬嗬地往村外跑。
“表嬸兒，有地他回家拿糧食去了！”那還去跑到大樹後頭，跟躲在後頭的郭氏通氣兒。
郭氏塞給他兩個銅板兒：“勞煩你了，狗兒。”
“我走了，表嬸兒你在這兒等著吧！”那孩子拿了錢就樂嗬嗬地跑了。
“我說嘛，那是你的親兒子，咋可能不管你！”郭金鬥嘴裏嚼著一根兒草根，抄著手靠在樹幹上，十分篤定地道。
“讓你來找你兒子要糧食，你三推四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想餓死爹娘！”郭金鬥又開口數落她：“若不是我今兒非要跟你來，還不得被你給騙了，姐啊，你可不能這麽狠心啊，老郭家把你從小養到大，你可不能當白眼兒狼！”
“尹家人當初把咱們家禍害得多慘？金筐的腿硬生生的被他們給打斷了，爹娘也被他們打得下不來床，這還不算，他們家還買通村裏的二流子見天兒的來家裏找咱們麻煩。
這都怪你，都是你招惹的！
如今不過是讓你兒子從老尹家拿點兒糧食出來，你就推三阻四，我咋有你這麽個沒良心的妹子？”
“還是二妹能耐，你瞧瞧二妹把夫家管得是鼻子是眼的，就她那公婆愣是得看她臉色過日子。
若是沒有二妹，咱們這一家子不是餓死就得被村裏的二流子們給欺負死，你瞧瞧你，有啥用？”
“你那男人尹大江真不是東西，前腳休了你後腳就娶了新媳婦，那女人比他小十來歲，真他娘的不害臊，要我說肯定是尹大江先跟人有了勾連，這才找借口休妻。
你也忒沒用了，自己個兒的男人都看不住。”娘的，他想也想找個鮮嫩的小媳婦。這回拿了糧食就去尋摸一個，瞧著長得好的，給一口糧食就能換個人回家。
郭氏被郭金鬥數落地抬不起頭。
這頭有地跑回老郭家，就去跟徐氏說：“太奶，我娘……郭嬸兒在村口等我。”
“甭理她！”徐氏道，這喪門星就該讓她在雪地裏凍著。
“阿奶，有件事兒我跟你說沒？”尹桃插嘴。（挑事兒上癮。）
“啥事兒啊？”徐氏問。
尹桃看了眼有地，然後便道：“郭氏背著咱們威脅歐陽長風，在他那兒訛詐了兩百兩銀子，而且還是打著我的名頭，說是我讓她去找的歐陽長風，若歐陽長風不給錢的話我就會把他重傷過的消息告訴他娘妙安師太。”
徐氏一聽這還得了，當即起身就風風火火地衝了出去。
“老二抄家夥！”
有地見狀大驚失色，他忙跑去作坊那頭去找有田。
“大哥，大哥不好了。”跑攏之後，有地氣喘籲籲地地扶著門大吼。
有田停了手上的活兒，皺眉道：“幹啥，慌慌張張毛毛躁躁的像啥樣子？”
有地著急道：“娘來找我，我去跟太奶說了，太奶讓二叔抄家夥去找娘，大哥，娘會被打死的。”他後悔去跟太奶說了，若是不說的話就不會給他娘招來這場禍事。
有田沉了臉，他把手中的工具一扔，發出‘哐當’的巨響聲，有地嚇了一跳。
“尹有田，你是想改姓郭？若你這般不想當尹家人，今兒就跟郭嬸兒走，我不攔著你，相信太奶和阿爹也不攔著你！”
“可……可她到底是我們的親娘啊。”有地哭了。
有田冷笑一聲：“是啊，虎毒還不食子呢，可她呢，是怎麽對我，又是怎麽對你的？把我推進張家那個火坑，任由張家人日以繼夜地虐待我。
後來我看到她就跟她說，跟她哭，讓她把我帶出張家。
可你猜她怎麽說？
她看了我身上的傷之後就說，學打鐵的誰身上沒有這些傷，肯定是我不聽話惹了師父，讓我以後多聽話，聽話師父他們就不打我了。
還不讓我跟爹說，她說如果我跟爹說了之後，爹會打死她。
她都是為了我好，說吃得苦中苦才能當人上人。
說想學本事就得先遭罪……
結果呢？
結果我差點被張家人打死，你知不知道，我被張家人打斷腿的時候有多絕望？
我的腿就那樣被他們打斷了，至今我還記得腿斷時的那兩道脆生生的聲響……”
說道這裏，有田的眼底就漫出濃濃的恨意。
“哥……”有地哭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他心裏難受死了。
“還有你。”有田繼續道。“我聽爹說，你當時被郭金筐打得昏迷，郎中來了瞧了你就讓爹和太奶準備後事，那時你知道郭嬸兒是咋說的麽？
郭嬸兒說你的傷隻是瞧著嚇人，根本就沒事兒，她多一眼都沒看你，一副心思全放在郭金筐身上。
郭金筐揍你她沒護著你，可爹去揍郭金筐的時候她倒是護得緊。
她還說是你不好，是你不敬郭家的兩個老東西，所以郭金筐才教訓你的，你就是該挨教訓！”
“哥，哥你別說了！”有地崩潰大哭道：“我不管了，我錯了哥，我往後再不管她了……”
有田扯了扯唇，他道：“哭夠了就去村學……別為不相幹的人耽誤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