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幾盤菜,欒曉芸是特意給楊毅準備的,不料方家岩自作多情簡直太無敵,這又要吃飽喝足以後去樓上陪欒曉芸,就感覺他有多高尚似的。


    上樓陪我,樓上還有一個人呢,用得著你嗎!


    欒曉芸氣咻咻的暗自嘀咕著。


    此時的她已經被楊毅徹底征服了,這一聽到方家岩要上樓陪她,說實話,她還忽然有點揪心了,畢竟楊毅還在樓上。


    欒曉芸真不知道該怎麽說方家岩才好,說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吧,有點俗氣了,不是她這種淑女氣質的人說得出口的,還有一點,說了估計也起不到什麽作用,所以她幹脆不說。


    欒曉芸不想被方家岩的猥瑣話題帶下道,而是說:“我沒發現自己有什麽變化,是你多心了。”


    “別撒謊行嗎,你還記不記得,咱倆剛認識的時候,你總是說想我了,問我想你沒有,說你心裏好冷,要我抱抱你。現在可好,現在,抱你一下比登山還難,跑你家裏來抱你,你還不想見我,推三阻四的,說,你到底什麽意思呀!”


    活脫脫的揭老底啊。


    方家岩振振有詞的樣子不可一世,就感覺他很講道理似的。


    欒曉芸聽的十分汗顏,又被方家岩逼迫著往牆腳撤身,關鍵是她害怕樓上的楊毅聽見,這時趕忙掩飾道:“我記性差,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到底是誰說的,誰知道呢,你快走吧,別在這裏煩我。”


    “什麽,我煩你?”


    不聽這話方家岩心裏也許會好受些,可他偏偏長著兩隻招風耳。


    方家岩說道:“你記性不好是你的事,我可刻骨銘心,我還保存好多截屏呢。”


    艾瑪,保留證據了。


    這回欒曉芸可就不答應了,很快就帶出一臉的慍怒,“你沒刪?”


    欒曉芸越是生氣,方家岩越是沾沾自喜,說道:“那是我們甜蜜的回憶,輕易抹去,那多可惜啊,等我們老了,我還指望它漲姿勢呢,拿出來品味,那一定比合影照多出一種浪漫的配音。”


    “閉嘴!”


    方家岩還想再說下去,欒曉芸已經煩透了他。


    欒曉芸嘟著香腮,“你說夠了沒有!我不是讓你刪的嗎?你也答應我了,你,你不尊重我!”


    遇到這種小人,真也是欲哭無淚啊。


    方家岩卻是不以為然的說道:“怕什麽,反正咱倆早晚得聊到床上去。”


    這話雖然聽起來惡劣,可也不得不說,躲在樓上的楊毅聽後反而放心了,起碼,它證明欒曉芸到現在還沒被方家岩搞到手。


    換而言之,這也幫了欒曉芸一個大忙。


    因為,真相從一個壞人的嘴裏吐出來,要比欒曉芸親口解釋千萬遍還要好使,起碼以後她在跟楊毅解釋的時候避免越描越黑。


    “想吃豆腐,回家找白麗去,我提醒你一句,方家岩,你那個老婆不簡單,你可要把她看緊嘍。”


    欒曉芸料想楊毅一定在偷聽她和方家岩的談話,現在方家岩一心給她潑髒水,她爽當反過來黑了方家岩的老婆白麗一把。


    不料楊毅聽的驚心。


    啥,要方家岩看緊白麗?你欒曉芸什麽意思啊,我不就跟白麗滾一次溝溝嗎,便宜雖然占了不少,可也並沒有做什麽實質工作,你也不必緊張啊。


    楊毅正在自言自語,忽聽方家岩說道:“咦?我說曉芸,我總感覺你越來越奇怪了呢,都說三十不浪四十浪,五十還在浪尖上,可瞧你這麽冷淡的樣子,該不會哪裏出什麽毛病了吧?”


    方家岩詭異而笑,欒曉芸可就氣壞了,嬌叱了一聲,“方家岩你太放肆啦!”


    聽得出來,欒曉芸不怎麽會罵人,不然她早就罵娘了。


    欒曉芸惱羞成怒的繞開方家岩的逼迫,退到沙發旁愣站著,一臉的鬱悶。


    不得不說,她有些手足無措,無可奈何之下,脾氣不知道被什麽東東抽去了一些絲線,在一點點減少著,卻也平添了不少繁亂,心想,這回楊毅不把她看成壞女人才怪。


    欒曉芸還在沉思,方家岩卻是悄悄繞到她的身後。


    “曉芸,我來了。”


    艾瑪!


    欒曉芸可就被嚇了一跳,止不住的芳心一驚。


    可就在她驚魂未定,方家岩已經把臉貼在她的脖頸上,噴出的氣浪在她白皙的皮膚上暖烘地翻滾,躲避低領羊絨衫的狙擊,鑽進領口一直往下沉墜。


    也不知道是誰賦予方家岩膽量,忽見他動手動腳,一邊熱辣辣地說:“今晚我不走,就住你家了,老子哪也不去。”


    欒曉芸想不到這家夥還敢偷襲,到了她的地盤,說話如此霸道不講,就連老子都帶上了,真就沒王法了嗎?


    欒曉芸還沒完全反應過來,這時方家岩忽然將她攔腰抱起。


    “你要幹什麽?方家岩,你腦子犯渾啦?快讓我起來!”


    方家岩卻是戲道:“先玩玩再說,誰讓你這麽多年一直在耍我的,這是代價。”


    “你,你這個大壞蛋,你想怎麽樣?”


    情急之下,欒曉芸想去掰開方家岩的手,怎奈剛才她跟楊毅過於愉悅,力氣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而方家岩呢,他是鉚足勁來的,多年的愛慕集腋成裘,讓他血潮貫頭,把欒曉芸撲倒在沙發上,欺著欒曉芸,就好像耍著一隻雪白的羔羊。


    方家岩拱向欒曉芸的臉,“我不想怎麽樣,隻想收了你。”


    欒曉芸嬌俏的臉蛋左右擺動著,秀發淩亂的撒落著臉龐,花容不整的樣子真是十分憐人。


    楊毅,你怎麽還不來救我呢?你也太不知道憐香惜玉了吧,楊毅,楊毅!


    欒曉芸在心裏默默呼喊著,這個時候,她所求助的,一定是她最為依賴的人,可是,想到她跟楊毅的苟且,她又開始猶豫了,到底沒有喊出聲。


    看到欒曉芸花容不整的樣子,方家岩心花怒放,也就更加起勁了。


    欒曉芸越是表情痛苦,方家岩看了就越覺得過癮。


    可憐欒曉芸兩隻手既要顧上又要顧下,根本不夠用,這一番掙紮一番抵擋的,在她的心湖,怒潮的激動,早已經扭轉了春潮的情動。


    “你這個大流氓!”


    等到欒曉芸氣喘籲籲的放鬆了抵抗,方家岩逮住她的臉又吸又嘬,慌亂之中,唾沫混合著口水,黏膠似的,烏七八糟可就塗了欒曉芸滿臉。


    忽然,欒曉芸停止了反抗,喝道:“你要再放肆,方家岩,我就把你送進監獄,信不信,我現在就喊人啦!”


    說這話,欒曉芸確實急了。“我現在就喊人啦”,這就像一聲警報,又如給楊毅下達一道絕密指令。


    楊毅早已溜出臥室,這時正貼靠著牆壁偷聽下邊的動靜,試了好幾次,他都想衝下來暴揍方家岩,可考慮方家岩的老板身份,卻又遲遲拿不定主意。


    這一聽欒曉芸發出指令,楊毅攥緊的鐵拳咯咯直響,尼瑪,什麽方老板還是圓老板的,老子現在先把你揍成扁老板再說!


    楊毅下定了決心。


    可就在他剛想衝下樓,樓下忽然沒了動靜,就像奔駛的大貨車一下子熄了火。


    草,欒曉芸投降了?


    楊毅一愣,痛苦的鳥影隨之掠過眼角,身子軟了,拳頭也不錚亮了,反正就好像突然死了半截似的。


    好你個欒曉芸,你的婦道跑哪去了?先是熊三品,再是方家岩,你到底怎麽個情況?還有你楊毅,你的眼睛被褲子擋住了嗎,看人咋這麽走眼呢。


    楊毅慌忙收住腳尖,絕望之中,他老是往陰暗的地方去想,這時候,他想要自裁,甚至想把眼珠子摳出來放在鞋底摩擦,悔恨之意那是無法形容。


    然而,不管怎樣,畢竟楊毅和欒曉芸餘熱未退,也就是說,欒曉芸已經變成了他的女人,既然是他的女人,他楊毅就有義務保護她。


    可這又怎麽保護呢,方家岩不也說了嘛,人家以前是情侶。


    楊毅痛苦的揪了揪頭發,一時找不到好的辦法,再一想欒曉芸可能已經成了方家岩的獵物,他又痛苦的想要跳樓。


    其實事情不是楊毅想象那樣,他完全誤會欒曉芸了。


    方家岩雖然不知道楊毅在樓上,可聽到欒曉芸要喊人,他也是害怕的不輕,愣怔之際,也就不敢繼續放肆。


    這一停滯就是一分多鍾,方家岩賴在欒曉芸身上就是不想爬起,所以說楊毅聽不到什麽動靜。


    “讓我起來!”欒曉芸低低地喝道。


    這一聲嗬斥,是害怕楊毅聽到的,所以說不敢大聲,慍怒的眼眸卻是幾欲失火,複雜的內心更是澎湃不已:對方家岩的恨,對楊毅的愛,又對如此尷尬局麵的無力擺脫,害怕楊毅撞見後誤解,又恨楊毅不來救美,反正十分複雜。


    恰恰這種表情卻被方家岩誤解了,方家岩還以為欒曉芸猶豫著要不要報警呢,因此更是不敢大意。


    方家岩也真害怕坐牢,這時戀戀不舍的爬了起來,還想出自好心的伸手把欒曉芸拉起,欒曉芸一巴掌打掉他的手,接著又聽啪的一聲,反手狠狠抽了他一記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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