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小套套落在雪白的床單上,看上去,那就是一個溫馨的點題。


    “天哪!”


    目光落在美麗弧線終結的地方,張妙唇頓時花容失色,隨後兩隻小拳頭抱在胸前,忽又稍微舒張的抓了抓空氣。


    “楊毅,你想幹嗎?“


    張妙唇戰戰兢兢的往後撤著步子。


    可她不往牆腳擺放花瓶的地方去,不往窗口喊人的地方退,不想辦法往門的方向逃跑,偏偏往床邊靠。這不是給楊毅提供方便嗎?是不是毫無經驗啊。


    “你別這樣好嗎,算我求你啦。我那時跟你鬧著玩的,你要來真的呀?我可告訴你,毅哥,不,楊毅,你可別胡來。”


    張妙唇越是討饒,楊毅越是虎視眈眈的一步步逼近。


    “別亂來,楊毅,要不,我喊人啦。我毫無思想準備的,告訴你,我,我,我可是處女,第一次不能隨便給的!”


    張妙唇好像受到神意指點,忽然快走兩步,跑過去抓起桌子上的那個電水壺。


    壺裏新烤的開水騰騰冒著熱氣,滾燙,專治不要臉的。


    楊毅掃一眼騰騰熱氣,似乎真的看到自己不要臉,忽然咧嘴大笑。


    “啊哈哈,瞧你嚇的!你呀你,你想哪去了,咳咳。”


    楊毅點蕩著手指,混的一筆,粲然笑時,他那兩顆門牙十分惹眼,又特別招人嫌,


    “我是要你把它塞進魏中信的衣兜,讓代香草懷疑他有外遇。可你呢,告訴我,你是往哪想的呢妙唇?啊,哈哈哈,瞧你嚇成這樣,笑死我了。”


    楊毅得意的有些忘形。


    忽然,他又害怕隔牆有耳,聲音陡轉直下,就好像野獸墜崖,而大笑過後呢,他就把微笑掛在臉上,不像輕風,卻似掃地沒掃幹淨似的,隱約邪意未盡。


    張妙唇慢慢放下了電水壺,走到床邊,說道:“媽呀,嚇死本宮了。”


    一句話還沒說完,居然直挺挺倒在床上。


    楊毅看了覺得可愛,湊了上去,小聲問:“皇後娘娘,你真的是原裝嗎?你要真是原裝,那說明皇上太昏庸無能了哈。”


    既然張妙唇自稱“本宮”,楊毅爽當調戲下去。


    他擺出的可不是什麽太監的動作,盯著兩腿微微岔開的張妙唇,他的眼睛漸漸眯成縫,居然有些不可阻擋的腹熱。


    張妙唇俏臉蛋莫名其妙的一紅,慌忙欠起腰,又嚷:“楊毅,就你能!到椅子上坐,咱們談正事!”


    楊毅幹咳兩聲撤步。


    本來,楊毅想坐床沿的,若是小美女抬腳使絆,他說不定就有一個床邊順勢滑倒的動作,可忽然,他一下子看到欒曉芸的影子,隨之那絕對傾國的豔婦風韻將他裹住,緊迫著呼吸,然後冷不丁在他後背抓了一下。


    “不許混!”


    好像是欒曉芸的聲音。楊毅為之一驚,所以說想了想他還是算啦,遠離張妙唇,踱步走到椅子前,然後一屁股拍下去。


    “其實,梅河、柳河、朝陽鎮水田也多,客戶信譽又好,而且靠近長白山,一路向東,山花爛漫。好玩的地方多著呢,熊三品輕易不會放手的。白城雖好,可魏中信不好,這家夥是個老油子,不是我們一家貨款,好幾個廠家的款子,他都年年結不清,這是塊燙手山芋,不好吃啊。”楊毅說道。


    張妙唇脫口而出:“不好吃也要把他吃掉!”然後補充道:“什麽玩意?連頓飯都不請。必須吃掉他!”轉而又問:“毅哥,你剛才的話隻說半截,到底什麽意思,你說明白些,要我怎樣去做,你盡管講,我張妙唇百分百配合你。”


    說著,稱呼又從楊毅變成毅哥了。


    楊毅有意無意的問了一句:“啥?”


    張妙唇弧線優美的嘴唇輕輕一努,不好意思往床上看,隻是扭臉說道:“那個小套套。”


    “哦。”


    楊毅明白過來。


    他也沒有實足把握,這時說道:“這個嘛,這是個連環計,既要謀篇布局從長計議,還得瞅準機會,明天咱們先換家便宜一點的賓館住下來,然後再慢慢找機會吧。”


    隨著又一聲哢嚓的鎖舌摩擦聲音,門就被楊毅打開了。


    釋然。


    給人的詮釋就是裏邊並沒有發生過什麽不光彩的故事。


    “以後和別的廠家業務員在一起,不要輕易讓人進你的房間,那些人都是狼,我剛才已經示範過了,你給我記好嘍。”


    又聽楊毅敞開心扉。


    聽他這麽一說,張妙唇反倒覺得遇到好人了。


    張妙唇腦袋輕搖,低低的來了一句:“壞蛋的借口!”


    至於業務員的話,十句有四句是真話就不錯了,張妙唇有些不相信,始終認為保住貞操是那壺開水起的作用,可隱約她又覺得楊毅在乎她,聽起來有點像是真的,因此,眼望楊毅離開,楊毅心裏又免不了有些暖。


    常年在外奔波的業務員,並不像人們想象那般瀟灑。公司待遇高的還好說,那些出差補助不高的,或者說市場大包賺不到多少錢的,通常都會這樣:想打掃個人衛生時,就選個條件好點的旅館,衝把澡,洗洗衣服,等衣服幹了,回頭再去住便宜的私人小旅店,意思拉個平均,別讓賠錢就好。


    楊毅就是這樣幹的,那次他在沈陽幫魏中信、陶艾美他們寫紙條,也純粹是一種偶爾奢侈中的偶然邂逅。


    第二天,楊毅帶張妙唇換了一家賓館,說好聽點,它是賓館,說不好聽,它其實就是個私人小旅店。


    玖隴農化製定的業務員出差補助標準不高,像楊毅和張妙唇這個級別,吃住一天才一百多點,總不能賠錢吧?何況張妙唇第一次出差東北,楊毅想給她省點,回去時買件花衣裳什麽的,這樣他楊毅多少也有點成就感。


    楊毅本來不想讓張妙唇掏腰包的,可人家張妙唇也是業務員了,以後要經常出差,總得有個獨立開端,於是,他就教張妙唇如何省錢,吃住行三方麵都要節約,實在虧了,就到車站撿幾張車票補貼一下。


    江湖險惡,夜色迷人,住的地方安不安全其實最為重要。


    為了保障人身安全,可以通過其它廠家的業務員朋友,了解各地區哪些小旅館既經濟實惠又不會出幺蛾子。


    楊毅帶張妙唇新落腳的這家小旅館基本上符合既便宜又安全的特征,知根知底的業務員常在此聚集,可因為銷售淡季,來的業務員也就少了,這次隻有楊毅和張妙唇兩個人。


    來這裏住,楊毅也是聽別的廠家業務員介紹的,為了保險起見,登記入住時,楊毅特地要求旅店老板開了兩個挨在一起的房間。


    這些房間可比昨晚住的地方差遠了,昨天那是正兒八經的時尚快捷賓館,全國連鎖的,這則不同,害的張妙唇剛一進屋就趕忙捂嘴。


    再一看,牆上汙跡斑斑,有不明地圖狀,有鞋印,有血跡,更奇葩的還有曖昧電話號碼,包小姐的,賣槍支的,搞同性戀的。如果不知底細,還以為是孫二娘開的黑店呢。


    更多的是拍死的蚊子屍體,年代不詳,都能做標本了。


    而房與房中間隔著雙層木工板,手指輕敲,那就能對上暗號。


    張妙唇簡直無法忍受,叫來楊毅,不無責怪的說道:“我說楊大經理,平時你們就住這種破地方嗎?這哪裏是什麽賓館,分明他媽的公廁呀,惡心死我啦!”


    張妙唇滿腹怨言,可她又不敢大聲說,生怕旅館老板聽後給她小鞋穿。


    楊毅笑了笑,“我不認識‘分明’這個人,‘分明‘他媽的公廁就更不知道在哪裏了。”


    接著,楊毅話音一轉,帶著勸慰的語氣,“鋪蓋幹淨就行,別嚷嚷了,老板聽見多不好。這種小旅館我經常住,既然熊科長已經把你調到銷售二科,你也得有個長期住的思想準備。還有,上廁所的時候,別忘鎖門,鑰匙可要拿好嘍。”


    張妙唇還是不滿,嚷道:“幹淨你個腦瓜子幹淨。”


    可她轉念一想,住一夜才三十塊錢,也別要求多好的條件了,想要條件好,那就住五星級賓館去,可你得夠那個級別啊。


    想住高級賓館,老板方家岩可以,銷售老總李世華湊乎,銷售科長熊三品那得好好掂量掂量,公司補助標準在那擺著,你一個小小業務輔助隻能做做夢吧。


    因此,張妙唇埋怨幾句也就一張紙掀了過去。


    楊毅卻不在意,該幹什麽幹什麽,到了半夜,迷迷糊糊中,忽然聽到敲門聲。


    “誰啊?”楊毅問。


    “我。”


    是張妙唇壓低嗓門的聲音。


    “草,我還以為從哪裏飛來一隻野雞呢?”


    楊毅暈暈乎乎的剛睡著,這一被吵醒了,難免有些煩心,一不留神,髒字就從嘴邊溜出來了。


    門外小聲警告:“不許罵人!”


    楊毅放開一道門縫,張妙唇幽靈一樣的閃身進來。楊毅揉了揉眼泡,問道:“不好好睡覺,深更半夜,你敲門幹嗎?”


    可在黑暗中隱隱聽到張妙唇急迫的呼吸,楊毅又不禁一愣,這才感覺到危險無限臨近,不無害怕的心說:草,莫非晚上送你的那個小套套啟迪你了,所以你今夜來鑽我被窩?怒,怒,怒,哥不是隨便的人啊,你可千萬別欺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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