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阿姨去叫人了。


    留下懷箏金雞獨立站在原地,旁邊不遠處是阿姨照顧的病人坐在輪椅上看著她。


    “你還好吧?”對方關心地問道。


    “嗯,謝謝。”懷箏對他笑笑。


    對方看著她有一絲絲的愣神,突然想到了早上看到的花園裏那帶著露珠的花骨朵,含苞欲放。


    路過的行人有的回頭看了懷箏一樣就走過去了,也有一位好心的大叔問她沒事吧。懷箏搖了搖頭說沒事。


    在花園裏衝著小草發泄了一會兒的文亞瑟走了出來,看到懷箏那搖搖欲墜的模樣,突然一陣緊張,忙跑了過來,“小箏,你怎麽了?”


    離近了,發現懷箏腳腕上的紅腫,二話不說一個公主抱,就把懷箏抱在懷裏,大步走進醫院樓,去找大夫給她看。


    聽到文亞瑟的聲音的懷箏還沒回過神來,就覺得自己身子一輕,整個人都被抱了起來,靠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接觸到溫暖,懷箏鼻子一酸,眼淚又滾落了出來。她攥住文亞瑟的t恤前襟,用他的衣服在臉上蹭了蹭,想要擦掉眼淚,擠出一個笑容。


    文亞瑟感覺到了懷裏蠕動,有點癢癢的,低頭一看,便看到了懷箏的小動作,不禁心裏一痛,低聲說道:“小箏,對不起。”


    懷箏卻輕輕地搖了搖頭,帶著淚痕和淚珠的臉上,是一個淡淡的笑容。


    看著懷箏的微笑,文亞瑟揚起了頭,緊咬著嘴唇,把眼中那一抹晶亮給憋回去。


    文亞瑟抱著懷箏找到了大夫,又抱著她去給她的腳拍了片子,看著大夫給她把崴到的部位冷敷加壓包紮固定。包紮的時候,懷箏疼的眉頭都擰到了一起,卻一聲沒吭,包完還對文亞瑟笑了笑。


    文亞瑟有些心疼。


    聽完醫生的囑托,文亞瑟把懷箏抱到了車裏的後排座椅上,讓懷箏躺在上麵,並且把懷箏的腳部墊高。


    “這樣躺著舒服嗎?”文亞瑟詢問道。


    “嗯。”懷箏微笑著點點頭,伸手環上了準備起身的文亞瑟的脖子。


    文亞瑟身子一僵,伸手抱住懷箏,摸著她的頭發,柔聲問道:“怎麽了?”


    “哥哥,”懷箏在文亞瑟的耳邊輕輕地說道,“你又丟下了我。”


    文亞瑟內心一陣刺痛,抱著懷箏的手鬆了鬆:“對不起。”


    懷箏輕輕地搖了搖頭:“謝謝你回來。”


    文亞瑟忍不住,把懷箏緊緊地抱在懷裏,想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


    懷箏就那麽靜靜地任由他抱著。


    許久,懷箏輕聲說道:“哥哥,回家吧。”


    文亞瑟身子僵了僵,沒有回答。


    “我想跟你在一起。”懷箏說道。


    文亞瑟緊了緊懷抱。良久之後輕輕拍了拍懷箏的頭頂,然後鬆開了懷箏。


    懷箏雙目清明地看著文亞瑟,滿眼高興。


    看著懷箏那開心的笑容,文亞瑟用額頭頂著懷箏的額頭,輕笑著說道:“小壞家夥,都會逼宮了。”


    懷箏嗤嗤地笑。


    文亞瑟突然很想親一親她,可是他知道,這要等他跟文立白緩和了之後才可以。


    文亞瑟把懷箏送回了李氏莊園。


    看到文亞瑟抱著懷箏回來,張清芳一臉緊張:“小箏這是怎麽了?”


    “張姨,我沒事,隻是崴到了。”懷箏說道。


    “姨媽,我先把小箏抱上去。”文亞瑟說著,大步把懷箏抱上了樓。


    張清芳緊張地跟在身後。


    把懷箏安頓好了,文亞瑟跟張清芳說了一些懷箏的注意事項,張清芳記下了安排給了傭人。


    從懷箏房間裏出來,張清芳輕聲問了文亞瑟:“小箏今天沒事吧?”她知道今天懷箏去看文立白,她怕文立白又說出什麽對懷箏不好聽的話來。


    “沒事,姨媽,小箏這幾天就麻煩您給照顧了。”文亞瑟說道。


    “那你跟你爸那邊……”張清芳試探道。


    “我會努力讓他接受小箏的。”


    “好孩子,姨媽知道你喜歡小箏,不過你爸他也是為你好。他現在身體這樣,你別惹他再生氣了。小箏這邊姨媽幫你照顧著,你就專心照顧你爸,等他好了,你再給他想辦法說小箏的事兒,反正你們倆也不急在這一時。”張清芳說道。


    “嗯,我知道,姨媽。不過今天這事兒,不要告訴文遠哥。”


    “嗯。文遠那邊我不會多說的。畢竟這是你們倆的事兒。他最近也挺忙的。你也考慮考慮替你爸接班的事兒。”


    “我知道了姨媽,我會考慮的。”


    “我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別的我也就不多說了。我讓人做了鴿子湯,本來想著今天給你爸捎過去的,正好你來了就順便捎回去吧。”說著,張清芳招呼著傭人把鴿子湯裝到保溫桶裏。


    “謝謝你,姨媽。”文亞瑟帶著鴿子湯走了。


    醫院裏,文亞瑟把鴿子湯遞給了張清菲,張清菲盛出來,給文立白遞過去了一碗。


    坐在一旁的文亞瑟看著他倆,說道:“等你病好了,我回立飛。”說完,轉身出去了。


    文立白端著碗的手一哆嗦,湯灑出來了一點。


    “哎呦,你激動什麽。”張清菲趕忙拿紙巾給他擦。


    “他剛才說什麽?”文立白不可置信地問道。


    “說等你病好了,回立飛。哎,他說要回立飛了。”給文立白擦著湯漬的張清菲回憶道,突然興奮了起來。


    “哼,他想回就回,當我的立飛是什麽?”文立白冷哼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卻是一種輕鬆。


    “你個死老頭,兒子想回來了,你還在這裏傲嬌個什麽勁兒啊。”張清菲吐槽道。


    文立白沒理她,把一碗湯喝完。


    隨著化療進程的進行,文立白的反應更加的厲害了。每天嘔吐,吃不下多少東西,人也變得有氣無力。


    文亞瑟就跟張清菲一直陪著,直到第一個療程結束。


    “亞瑟,跟我們一塊兒回家吧。”收拾著行李,準備出院的張清菲對文亞瑟說道。


    “嗯。”看著最近這小半個月來母親因為父親累瘦了一圈,也憔悴了很多,文亞瑟同意了。


    文立白的助理來接的文立白出院。幾個人一起回了文家。


    到家之後,文立白就跟助理去了書房,去處理最近積壓下來的事情。


    文亞瑟則是回到了闊別已久的自己的房間。還是幾年前的樣子。


    看著桌子上的那一排照片,文亞瑟有些恍惚。一晃多年,想不到自己那時候還有過這麽傻的裝扮。


    因為文立白的這一場病,不少奢侈品牌要結束跟立飛的代理合作關係。而文立白也沒有那麽多的精力來應對,就把大多數工作交給了副總曲洋來處理。但是曲洋在工作上跟文立白的理念不同,再加上一直以來立飛集團都是文立白一人集權的說了算,所以曲洋在接手的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搞砸了好幾筆合同。原本要洽購的音響公司,也出現了問題。


    文立白隻能自己親力親為,可是身體是實在不允許高強度的工作,他也隻能在家做一些簡單的決策。張清芳就拜托文亞瑟幫他父親一把。而且文亞瑟本身也答應了,等文立白出院之後就進入立飛,所以,文亞瑟就去了立飛公司。


    立飛公司作為雲城最大的豪車代理商,同時還代理了很多知名奢侈品牌。但是最近幾年,奢侈品牌和這些豪車品牌看到了國內的市場,在逐步收回放出去的代理權限。所以立飛公司就考慮直接購入奢侈品牌自己做。而這些並不是簡單的事情,特別是對於這些年從來沒有參與過立飛公司事務的文亞瑟來說,在短時間內了解公司的運作還要把現有的生意談下去,不拚命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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