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的一周她感覺全身都不是自己的了,到處疼,那種疼還不是直接的疼痛,摻著酸麻,實在是折磨人。


    結果就是某一天,她一犯懶,真的是不想起來,要了老命了。


    寒宴早已穿戴整齊,等了她一會兒不見人,直接推門進來,手裏還像模像樣的拿著一個哨子。


    但是到了她跟前,瞧著她睡得正香,倒是沒忍心直接對著她的耳朵吹。


    她比自己小,在寒宴眼裏,其實她也就是個小女孩,甭管在紐約、在國際上的地位有多高,反正放他這兒就這樣。


    歎了口氣,改為伸手掀了她的被子,一副教官的冷嗓子,“起床了!”


    夜千寵迷迷瞪瞪的睜開眼。


    心裏一陣哀嚎,她可是昨晚兩點左右才睡的啊,這才幾點?


    於是,她蹙著眉,無力的抿了抿唇,“小相公,你就讓我休息一天吧,再這樣下去,我感覺自己要過勞而死了。”


    寒宴眼神一蕩。


    知道那種感覺吧?


    他平時開玩笑總叫她小娘子,她那張臉也是精致無比,喜歡是肯定的,但還沒到那個點上,她這麽一喊,就好像拿個針戳著他心尖尖。


    “你叫我什麽?”


    夜千寵聽到他的話,睜開眼,配合一個笑意,“小相公?”


    為了休息一天,改個稱呼算什麽,隻要他愛聽喊什麽都行。


    然而,她失算了,當教官的寒宴和平時的寒宴那壓根不是一個人啊!


    這個時候,她這麽嬉皮笑臉的喊人,寒宴隻會更狠,私底下的“小娘子”、“小相公”關係根本屁都不是。


    果然,寒宴狠盯著她,“訓練場上無父子,你再叫我相公,今天加五公裏。”


    一點不帶私人感情的。


    夜千寵被嚇了一個激靈,直接翻身起來。


    雖然酸痛,但是動一動,全部收拾完畢,那股子疼痛也就沒感覺了,反而越動越想動。


    當然,出門的時候,她也不解的偏頭。


    似抱怨似疑惑,“寒宴,我實在是不明白,給我弄兩個月身體強化,再來幾個月的特級訓練,難不成以後要我跟你們似的去跑任務?”


    她壓根沒有那個必要不是麽?


    寒宴鐵麵無私,“你是不是覺得現在自己動動嘴皮子,就有人給你去賣命,所以這是多此一舉?”


    她點了點頭,是這麽想的。


    寒宴忽然停了下來。


    夜千寵自然也不得不停下,嘴裏也緩緩一句:“怎麽……不跑步了?”


    每天早上五公裏起步,不用跑倒是好事。


    但寒宴正嚴肅的看著她,“立正。”


    聽到這兩個字夜千寵就頭皮發麻,平時都是她高高在上、頤指氣使,但是現在她必須聽一是一。


    隻見寒宴看著她道:“你是有足夠的權力讓別人給你賣命,但你這樣的身份,每天想刺殺你的人不說上百也有一打,如果光靠保鏢護著,你一點身手不帶,連逃跑都邁不開腿跑,就等於爛泥扶不上牆,你說有什麽用?隻能等死。”


    她沒說話。


    是因為覺得很有道理。


    她不可能因為一個安全問題,就讓人真的一個接一個給她賣命。


    “嗯……我認真地對待,今天的事,我道歉!”她十分誠懇。


    可寒宴做樣子過了,倒是勾了一下嘴角,“私底下還是可以叫的!”


    然後轉身往前走了。


    夜千寵愣在那兒。


    這人變臉是不是太快了?


    “快點,五公裏,想挨罰嗎?”那邊又變臉了。


    她歎了口氣,小跑著跟上去。


    過了第二周,她做運動基本不會覺得身體酸痛了。


    手臂、小腹和腿上的肉都感覺緊實了很多,整個人感覺曲線越發好看,精神得很!


    就這樣第三周、第四周,她就遵循寒宴製定的計劃來,比任何健身老師都科學。


    平時休息的時候,寒宴會帶她去射擊場,雖然還沒到這項訓練,但因為聽說她這方麵不錯,所以提前帶她來看看。


    事實上,她確實有天賦。


    加上現在手臂有力量,下盤穩,射擊越是精準。


    “得虧不是個膿包,不然訓練你都得花一兩年。”寒宴本來想誇她,想了想,說了這麽一句。


    夜千寵白了他一眼。


    *


    那天,夜千寵距離折騰身體的強化訓練整整兩個月就差一周了。


    期間林介都會傳相關的消息進來,她多半隻用審閱。


    藥聯有埃文頂著,看他以前不怎麽靠譜,但最近卻很順利,她眼光還是不錯的。


    使館內部的事,有蕭秘書在,加上現在無論經濟部還是軍事部,都沒有那種足以獨當一麵的人,所以不會出現霸權的事,不用太擔心。


    唯獨,那天她接了個林介的電話。


    “閣下。”林介是這麽稱呼她的,所以她一聽就知道有正事。


    停下了手裏擺弄迷彩帽的指尖。


    “嗯,你說。”


    “馮璐父女倆的禁足時間還沒到,但是已經解除了,而且案子清白。”林介道。


    夜千寵指尖輕輕摩挲著迷彩布料。


    心裏是略微不太舒服的。


    似是而非的笑了一下,“看來我沒料錯,我來了這兒,他肯定要做事的,是他拉了他們父女一把?”


    林介點頭,“是,但是具體原因不太清楚。”


    林介想,按理說,現在的寒愈對閣下也是放心頭去對待的,怎麽閣下剛轉身去了基地,他這邊就開始恩寵馮璐起來了?


    夜千寵也正微微蹙著眉。


    她想到了呂蔣的話。


    如果最近唐啟山真的要動手,那就是已經準備充分,或者寒愈那邊給了他什麽不一樣的暗示。


    勾結。


    這兩個字一出來,她眉頭都在打緊。


    這對她來說,事情太大了。


    他拿著伍叔的身體怎麽變性子都無所謂,但是要跟歹人狼狽為奸,甚至真的和馮璐出個什麽事,她一想都覺得氣得肺疼!


    好容易幫他解決了師父的為難,讓他安全的置身於精神鑒定期間。


    他倒好,還給她找出事了?


    “還有別的事麽?”許久,她才問。


    林介是想說的。


    但想了想,道:“馬上兩個月了,您是不是可以休個假外出一趟,如果您要回來,我這就開始安排去接您。”


    她沉默片刻。


    “暫時就不回去了,你去查查情況就行。”


    她怕自己出去了反而鬧心,休息幾天,就要開始各項真本事的訓練,不再隻是埋頭苦練體力,各種俯臥撐、長跑、扛沙深蹲,這回是要用腦子的,免得到時候她心思不集中。


    但是這回,她心思還真是集中不了。


    接了林介的那個電話之後,她順便要了相關的八卦信息。


    關於寒愈和馮璐的八卦,外人是不敢隨便動筆亂寫,也不敢拍照,但這事林介沒什麽不敢。


    她要了,他就老老實實去蹲了兩天,拍了照,然後讓蕭秘書寫了文案。


    這些東西到她手裏,就跟雜誌八卦差不多了。


    【寒愈做東請馮小姐單獨吃飯,席間溫和、紳士】


    蕭秘書寫文案果然是越來越好了!


    她目光盯著那張照片,看著男人確實在桌上很照顧馮璐的樣子,胸口卻是一團火。


    且不說她對刻薄男到底哪種感情,但他那張臉,那個身軀做著這個事,她心裏就是不舒服。


    【馮璐生日將近,寒愈疑似提前送禮博美人一笑】


    偷拍的照片上,馮璐確實笑得跟懷了春似的!


    她捏著手機的指節卻已經很緊了。


    猛然想到上回最後一次見麵,男人確實是被她給氣走的。


    他還說了,她心裏沒有他,他照樣也能不稀罕她!


    是這麽個意思麽?


    就因為那個不愉快,最近都不聯係,甚至勾搭馮璐來吸引她注意力了?


    這麽想著,夜千寵稍微壓下那口不舒服的氣。


    選擇第二次主動給他打個電話聯係一下,順便提醒提醒他注意言行,畢竟還在禁足期間,別又被抓了把柄。


    她以為,這次刻薄男也不會接她電話的。


    然而,沒大會兒,電話卻被接通了。


    “喂?”


    那頭沒出聲,她隻好試探著喚了兩聲,還是不見他開口。


    “是在忙麽?”她自顧的問。


    這回,終於聽到不冷不熱的語調:“有事?”


    他這樣的口吻,惹得夜千寵心頭一堵。


    “你跟馮璐現在是怎麽回事?”她直接開口就問。


    顯然,男人沒想到她問得這麽直接,先是頓了頓,緘默。


    隨即,似乎是低哼冷笑了一聲,“怎麽,我的事,還得跟你稟報了?”


    “我跟馮璐什麽情況,你不清楚?”她蹙了眉。


    男人薄唇微動,“清楚就得事事依著你了?我怎麽就這麽稀罕你呢。”


    更可惡的是,漫不經心,又裹挾邪惡的語調,“去了基地訓練也不忘打探這些東西,很辛苦啊,要不要我把泡了什麽女人,用的什麽姿勢都跟你說一遍?”


    “你不要太過分了!”她略提高了分貝。


    被氣到了。


    “生氣?”男人卻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你不是心裏沒我麽?管這麽多又是做什麽,是不喜歡卻還要吊著,追求優越的刺激感?”


    夜千寵覺得,她壓根就不應該打這個電話!


    “原來你知道我在基地。”她微咬牙。


    “不知道你在基地,我還能安安心心抽時間泡別人麽?”


    她已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坐著憋得慌,就站了起來,眉心緊緊蹙在一起。


    ------題外話------


    刻薄男是不是老欠揍了?~~其實一切都是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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