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直接發怒了,白玉染頓時縮了下脖子,可憐巴巴看著,“音寶兒!我錯了!”


    綿綿也小心的出聲,指著一旁的爹,“娘!他錯了!”


    魏華音臉色更黑,女兒還不是被他哄騙的,倆父女是沆瀣一氣的!


    “音寶兒!我真錯了,你原諒我吧!”白玉染泣道。


    “娘!原......原諒他吧!”綿綿更加小心翼翼。


    白玉染暗自給她個眼神,要她理所當然一點,然後他更可憐一點,“音寶兒!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對!他以後再也不會了!”綿綿立馬理直氣壯。


    “我要下次再有這事,你就揍我!”白玉染保證。


    綿綿點頭,“對!就揍他!”說著還捶了他兩拳。


    “要不你現在就打我一頓吧!”白玉染兩眼渴求巴巴的望著她。


    “現在就打吧!娘!”綿綿煽風點火加攛掇。


    “嗯?”白玉染催促。


    “娘!?”綿綿也催促。


    魏華音一張臉黑成鍋底,“你們倆在說相聲嗎?”


    白玉染小心翼翼結巴道,“你...你你......你想聽嗎?”


    “相聲是啥?”綿綿睜著大眼問。


    魏華音全身的氣勁兒和悶氣都給倆人打散了,有些無力的看著兩人,“起開了!”


    白玉染和綿綿對視一眼,兩人同時爬起來,笑著湊過來,一個伸手抱住她,一個擠進她懷裏。


    “錯的是別人,幹嘛氣自己,要自己不高興!”白玉染哄她。


    “就是!”綿綿應聲。


    他們父女倆這樣,她還哪氣得起來!?魏華音無奈的看看兩人,“沒有了!”


    “真的?”白玉染追問。


    “真的?”綿綿也追問。


    “真的!”魏華音有氣無力道。


    見她真不那麽氣了,爺倆圍著她嘰嘰喳喳了半天,直到綿綿打哈欠,魏華音這才催了她回房去。


    白玉染轉身把她攬進懷裏。


    “對不起。”魏華音甕聲翁氣一聲,把頭埋在他懷裏。


    白玉染笑,把她抱緊,“隻要我們一家人好好地,其他都不是事兒!”


    一覺起來,家裏眾人明顯發現魏華音情緒明快了許多,家裏的氣氛也跟著好起來。


    隻有葉卓。


    姚澈醫術有限,他的眼睛治不了,給沈風息和藥王穀都去了信,但是耽誤下去,即便查到法子,估計也晚了。勸他先接受。


    葉卓整個人很是崩潰,屋裏能砸的東西全部都砸了,飯一口不吃。


    白玉染聽著屋裏又砸起來,麵色沉冷,“把他送去葉夫子那裏!隨便怎麽砸!”


    鍾叔搖了搖頭進房,“葉公子!葉少爺!這都幾天了,你這眼睛,說來也不怨我家少奶奶,聽你被劫持,她籌集了家裏所有的現銀去救你了!我家公子更是救你性命。而且姚大夫已經在尋找法子了。你這天天這樣,你是暫住我們家,可我們家卻不欠你的啊!現在好了,公子送你回你叔父那裏了!你還是收拾東西吧!”


    葉卓頓時氣恨的紅了眼,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反駁。可他如今瞎了一隻眼,以後仕途,前途全都毀了!姐姐寄托在他身上的期望,也全都毀了啊!


    祝媽媽怕人說魏華音和白玉染,“現在把葉卓送走,會不會落人話柄?”


    “讓他鬧自家人去!知道知道別人不欠他們!”白玉染沉著臉怒道。


    祝媽媽看他是真的嫌怒不喜,忙應聲,“是!也是最近外麵都是稱讚,讓老奴想岔了,付出這麽多,就想至少保住這些美名!”


    “有屁用!?”白玉染不悅。


    祝媽媽點頭,這個時候,這些美名可還真不頂吃不頂喝,隻會讓那些心理陰暗的人更加嫉恨,背後說酸話!


    不過送走葉卓,祝媽媽說了一套很是漂亮的說辭,“我們也不是葉公子的親人,勸了哄了,反倒叫葉公子覺的更虛假!也勸解不了!這個時候,葉公子是最需要親人的時候,還請葉夫子多多寬慰,安撫葉公子!畢竟葉姑娘也是我家布莊的管事,我家少奶奶也拿葉姑娘當朋友看待!給葉公子治眼睛的事,已經給藥王穀傳了信,有消息會立馬通知你們!”


    葉夫子是個讀書人,常年獨來獨往,侄兒侄女來投奔,也沒有填多少麻煩,反而多了兩個親人,小輩也孝順。這一下葉卓這樣回來,他要授業講學,根本顧不上他太多。


    祝媽媽看他一臉為難,“葉夫子?你不會是不願意吧?我們也是勸不住葉公子,您畢竟是親人,您勸起來,比我們有用!”


    “沒有!我會好好勸他!”葉夫子無奈道。


    祝媽媽點頭,又歎了口氣,提醒,“不過葉夫子還是小心些勸,葉公子已經打砸了很多東西,也不願意吃飯!藥也不好好喝!這是姚大夫配的藥,十天的內服,外用!用法都在這上麵寫著了!”


    葉夫子道了謝,“多謝你們家公子少奶奶費心了!”


    “葉姑娘出行時,讓我們幫著多照看下,這些也是應當的。”祝媽媽客氣,告辭離開。


    等人都走後,葉夫子進來勸他,才發現葉卓絲毫沒有比前幾天去看他時轉好一點,“藥王穀的醫術都很厲害,相信他們會有辦法的!卓兒!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振作才對!”


    葉卓恨怒的直接把桌上的東西全部揮掉,全部砸了。


    葉夫子皺眉,“卓兒!”


    長篇大論,之乎者也的連勸帶說教一通。


    葉卓也發現,葉夫子去講課之後,他沒人管沒人問,隻一個老仆,做飯洗衣熬藥,苦口婆心的勸著他喝藥。


    一日三餐,洗刷采買,全都落在頭上,家裏的老仆再忠心,也沒太多精力,時時勸解,時時哄他。


    更讓葉卓覺的落差,明知不該,卻忍不住想為自己的悲慘找一個怨恨的人和理由,找一個發泄的出口。


    葉夫子也發現,猜他這樣鬧,讓魏華音和白玉染也受不了,這才把他送到他這邊來,可自己侄子,隻能為他負責。


    李紅蓮得知了信兒跑回家,找白方氏說,“人家還不是因為她們家,這才劫持了那葉卓!現在她們家人好好地,那葉卓被箭刺瞎了眼,科舉仕途,前途全完了!她們倒是把人扔出來了!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呢!”


    白方氏看她一眼,沒說話。


    二房現在縮著,就怕魏華音和白玉染給白三郎科考上使絆子,不敢吭聲不敢動,李紅蓮隻能找白方氏,“她們現在那些好名聲,還不就是拿大家的錢。她說建啥難民村,陳維仁可積極了呢,出手就是三千兩!好名聲都是她得的!像是要搞啥大名堂!可是卻把那瞎了眼的葉卓扔出來了!”


    白方氏見她沒看懂眼色,耷拉了眼皮子,不再理她。


    “奶奶!我看,她們肯定是有啥陰謀!還跟那個啥小王爺的要好,聽說刺殺她們的是右相甄家的人,就算當今太後死了,那也是太後的娘家,皇上的舅家!都奈何不了她們!你說,她們不會是想要謀逆吧?”李紅蓮伸手拉她。反正白二郎已經叛離白家,和白家斷絕所有關係了!就算不是謀逆,這樣的名聲出來,也夠她們喝一壺的!


    白方氏抬眼,淩厲的盯住她,“住嘴!”以為她隻是說說壞話,敗敗魏華音的名聲,沒想到竟然弄到謀逆上來了!


    李紅蓮剛想解釋牽連不到他們,就見白承祖從裏間出來,滿臉鐵青,雙目淩厲的盯著她,全身刺啦一抖,急忙反口,“我......我就是聽人家說的,就這麽一說,也是......也是擔心牽連咱們!對!是擔心被牽連!”


    “滾去外麵跪著!”白承祖怒喝。


    “爺爺......我真的是擔心咱家被牽連啊!”李紅蓮忙解釋。


    白承祖不為所動,也不相信,“我之前隻是以為你是自私嫉妒,也不過做做抹黑敗壞的事,最嚴重,也不會上升到謀害人命吧!沒想到你比我想象的陰毒一百倍!傾盡家財救助難民,被你說成謀逆!?誅九族的大罪,你張口就來!好!真是好啊!!”


    李紅蓮哭著辯解,“我真的是怕牽連咱們家啊!爺爺!你相信我,我哪可能會有這種想法啊!二郎就算斷絕關係,可他終究姓白,是咱們老白家的血脈!我在外麵聽別人說的!都是別人說的!我怕牽連咱們家,才回來和奶奶說的啊!”


    “滾出去!”白承祖嗬斥。真要在外聽到這話,怕牽連老白家,她回來第一句就該先說這個,而不是先扒拉一堆音姑和二郎不做好,把葉卓趕出去的話,最後才說到謀逆!分明是攪合事兒!想要誣告!


    “我告訴你,誣告反坐!你膽敢有心,你爹娘兄弟,你兩個閨女,你自己,全都死無葬身之地!”


    李紅蓮隻是想了這個主意,並沒有想要自己去做,才找白方氏說這個。卻沒想到被白承祖當場聽到,哭著認錯了一通,主動跪到院子裏去。


    白方氏看氣到臉色發青,幾乎氣喘的白承祖,一句話也沒敢吭。也怪李紅蓮沒眼色。整個寧安縣,那個小賤人勢頭正盛,還偏要往上撞。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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