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染要拿到這些也隻是費些事,太後不死,想要扳倒甄家也不容易,殺人放火的事甄家不知道做了多少,仁宣帝心裏不會沒數,可還是給他們榮寵,讓他們富貴。


    因為那是太後的母族!而他是太後撫養長大,輔佐登基的!他不能讓天下人覺的他是個忘本的皇帝!


    他現在隻是陷入了被仁宣帝不喜裏的囹圄,抓住了這一點,隻要甄家不滅,太後不死,就會一直煽風點火,阿諛陷害,直到他玩完那一天!


    唐鳳初這個時候來示好拉攏他,不過是讓他以為有了靠山,卻更加遭仁宣帝不喜,奉他為主,為他賣命,然後當真把命賣掉,好搶走音寶兒!為他所用!


    “唐世子這示好的目的又在何處?”白玉染眼底閃著嘲諷,如果不是他耍手段,各地結交的人,又利用音寶兒幫他賺盡名聲,百姓擁護愛戴,占盡民意,他也坐不上皇位!


    “甄家為惡近二十載,造孽頗多,被戕害著無數。我也隻是不願看你們夫妻這般的人同樣被害落入囹圄。”唐鳳初的解釋,心存大義,懲惡揚善,拔刀相助合情合理。


    如果不是白玉染知道他的真麵目和真實目的,當真會認為他是個很不錯的人,又心存感激,一步步的進入他的陣營,被他所用。


    “唐世子還是先自保吧!”白玉染把東西退回,要搜集甄家作惡的證據不難,但現在還不是時機。


    唐鳳初聽他這話,微愣了下,哂笑起來,“讓白大人見笑了!”


    京中眾人皆知,應國公府世子唐鳳初,庶子上位,被嫡母記恨不喜。國公夫人嫡子夭折,眼睜睜看著庶子成了繼承國公府的繼承人,把其他妾室所出三個子嗣全部記在自己名下,成了嫡子教養,與其爭權奪利。


    而應國公世子無法,隻得遠避他鄉,常年遊學在外。


    如今他一個庶出,占著本該嫡子的位子,而國公夫人名下三子,雖不是親生,但俱都掌控在手,個個都有了機會,也有了野心,全部都謀算著要拉他下馬。


    白玉染讓他自保,尋常看來,並無異樣。還有親近之意。


    唐鳳初也以為東西能送出去了,即便白玉染不要,也算是為以後關係進展有了一個好的方向。


    白玉染卻直接起身告辭。


    唐鳳初提醒他,“那位小王爺,不是個簡單人!”


    他就是因為蕭沅不是個簡單的混世魔王,所以除掉了他!白玉染腳步頓了下,“唐世子也不是!”直接離開。


    唐鳳初看著他走遠,陷入沉思。


    “主子!你當真......”逆風覺的那個讖言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那魏華音一個農女出身,還是一個有夫之婦,從頭到腳沒有一絲一毫能匹配主子的!


    唐鳳初鷹眸瞥他一眼。


    逆風閉了嘴。


    那邊白玉染回到家,蕭沅還沒有走,非要吃豆腐料理,就蹲在家裏不走。


    魏華音正忿忿的在家裏安排飯菜,隻是家裏磨了點絹豆腐,是準備晚飯回來吃,現在晌午飯都還沒有徹底成型。


    小奶包還記著仇,也不知道身份尊卑的事,朝蕭沅哼了又哼。


    蕭沅這會變成了個好人,拿著冰激淩過來,“小東西!你想不想吃?”


    “哼!”小奶包麵上哼了聲,兩個大眼已經瞄到了他的碗裏。


    她小身子弱,魏華音平日裏讓她吃冰激淩,都是等快化了,也隻給她一點點,哄她一下。否則多吃上兩口,就要壞肚子了。


    “你想吃,我就給你!”蕭沅笑眯眯。


    小奶包看他麵上帶笑,冰激淩送到了自己的麵前來,麵露猶豫,小手伸了伸,就想拿,“娘不讓!吃了壞肚肚!拉粑粑!”


    “我這碗小,你看就這一點!而且已經不冰了!”蕭沅嘿笑著哄她。


    小奶包一聽,兩手就伸過來,抓住小碗。


    “咱們倆分著吃吧!”蕭沅笑道。


    小奶包看看碗,比她吃飯的碗小了不少,“不夠吃!裏麵的我吃,你舔舔碗!”她爹就是這麽說娘親的!


    魏華音是來了小日子,白玉染不讓她吃冰的,涼的,任憑魏華音說啥,哄著她,他吃裏麵的,讓她舔舔碗!


    轉頭小奶包就學會了。


    蕭沅小臉一黑,“你吃,叫本王舔舔碗!?”


    乳娘在一旁嚇的不敢說話,看白玉染回來了,立馬露出求救之色。


    “綿綿!又偷吃冰的了?”白玉染跨步過來。


    一見他抓包,小奶包頓時收回了手,背在伸手,“爹!我沒有!”


    “還說沒有,我都看見了!”白玉染說她。


    小奶包立馬指著蕭沅,“是他吃的!不是我!”


    看她小杏仁那麽點大個人,已經會甩鍋抹黑,一點不學好,蕭沅露出個可造之材的表情,“對!就是本王吃的!”


    小奶包看他自己承認,偷偷看他一眼,大眼忽閃忽閃的看著白玉染,“爹!不是我!”


    白玉染揪著她抱起來,“不聽話吃冰的,罰你茅房思過!”


    “臭臭!臭臭!”小奶包頓時皺起小臉。


    她前天才拉過肚子,還記得臭臭。


    蕭沅追上來,“白玉染!太後娘娘壽誕,你們送的壽禮呢?先給本王看看!”


    “小王爺自己的壽禮,不是應該自己準備的嗎?”白玉染直接揭穿他。


    蕭沅怒哼,“本王稀罕嗎!”


    “你稀罕!”白玉染直接肯定道。


    蕭沅氣的直哼哼。


    魏華音喊吃飯,“飯做好了!快來吃飯吧!”


    “娘!吃飯飯!”小奶包嗷嗷叫。


    白玉染帶著她去洗手。


    魏華音也催促蕭沅,“洗手才能吃飯!快去洗手!”


    蕭沅看著她把飯菜端出來,突然有種,他仿佛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眼神閃了下,“當本王跟你們一樣邋遢!”


    四個人圍著飯桌坐下,桌上的豆腐料理,除了單份的,擺了不少菜色。


    蕭沅剛吃覺的不好,他也是口味重的人,但是剁椒豆腐卻覺的很是不錯,比水豆腐還滑嫩,卻不是入口即化,帶著一點點勁道,還有那千頁豆腐更是帶著發脆的嚼勁兒。


    飯還沒吃完,就把方子搜刮走了。


    魏華音已經快習以為常,左右他也是拿到宮裏,交給禦廚,做了也成了禦膳了。


    這邊剛吃了飯,那邊唐小忠就把壽禮送過來了,“這玉雕佛像成色不是特別好......”


    “給本王看看!”蕭沅正好逮住,立馬興奮道。


    魏華音臉色有些難看,不說幾千兩銀子舍不得,要真是拿著個東西給他當了壽禮,皇帝那會看她們更不順眼,覺的她們在行賄。


    白玉染讓他看,反正他也根本沒有讓準備好東西。


    唐小忠看看兩人,看蕭沅催促打開,白玉染點了頭,把錦盒小心的打開,露出裏麵尺長的白玉佛像。


    蕭沅一看就皺眉,“這成色也太差勁兒了!就這種東西還進獻給太後娘娘?你家又沒窮到這個地步!”


    “我家本來就窮!否則也不會經商開鋪子了!”魏華音嗬嗬。


    蕭沅一臉的看不上,“你們就算是做一套衣裳進獻上去,或者繡一件鳳袍,也比這個尋常世家都瞧不上眼的東西強啊!”


    魏華音斜他一眼。


    蕭沅頓時想到她打他屁股的場景,抿了下嘴,凶惡的瞪她,“本來就是!”


    “這個就很好!我們家窮,買不起太好的!”魏華音直接說。她們別說沒有銀子送禮,就算有,這個時候也要當個窮人。那邊張開了網等著,還花好幾千兩甚至上萬兩送個貴重壽禮,肯定會借機查她們,給白玉染按個罪名。


    蕭沅看她們不停攛掇,這才拿著吃食方子走了。


    白玉染準備的壽禮卻另有名堂,一個金絲檀烏木雕刻的壽星翁。


    魏華音晚上看到,卻不想送出去,“但凡壽宴,節日宮宴,都要送禮!這一年大大小小十幾次!還有各家往來之間,紅白喜事,隻怕萬貫家財都不夠送禮的!”


    “能掛油瓶了!”白玉染笑著伸手刮了刮她撅著的小嘴。


    魏華音幽幽瞪他。


    “要不我去貪汙吧?”白玉染笑道。


    “你敢!”魏華音頓時怒道。


    白玉染摟著她,“放心!咱們的錢越掙越多,送禮還是夠的!”


    魏華音泄氣,現在一圈子盯著她們,不允許經商盈利,她隻怕得換一條路子,隻能靠地裏的出產了。怪不得那些鄉紳地主也對土地愛的深沉,合並田地,強占田產的事層出不窮。以誰家的地多來標榜身份!


    “音寶兒?”白玉染看她入神了,叫她回神。


    “嗯?”魏華音抬頭,“我們幫藥王穀種藥材吧?”


    白玉染不同意,“生藥生意也是生意?叫藥材商!”


    魏華音就想不出幹啥不是經商能賺到錢的,除非當真是貪汙受賄!這皇帝非逼的當官去貪汙呢!早晚滅亡了,換個別的皇帝來當!


    一想封建王朝綿延數千年,她頓時不說話了。


    “不想那些,先早點休息!”白玉染把壽禮收起來,拉著她回房歇下。


    太後的壽誕轉眼即到。


    魏華音早早準備好,又把家裏安排好,換上命婦禮服。


    白玉染也換好冠服,帶著她一塊進宮。


    時間不是最早,也比其他高官重臣稍微早一些。


    羅夫人之前就打了招呼,要魏華音和她一塊,她帶著魏華音。


    對於第一次參加宮宴的人,這多少都是好意,能有個人一塊帶著,緩解緊張和害怕,以免禦前失了儀態。


    那邊兵部侍郎夫人秦氏也給魏華音遞了話兒,隻是卻不那麽熱絡了。


    宮門口和羅夫人碰了麵。


    白玉染附耳低聲提醒,“多小心!”


    “我會的!你也小心防備!”魏華音提醒他。


    白玉染有武功,縱然真的在宮中出手,也不是先拿他下手,定是先衝著她去。如若不是,他寧願她病在家裏,不出現在宮宴之上。


    魏華音笑著上前去和羅夫人見禮,說話。


    羅夫人一把抓著他,那邊羅賦也笑著把白玉染招呼走,“讓她們婦人家說話,我們就先過去吧!”


    白玉染不放心的又看過去。


    魏華音微微點頭,示意他放心。


    羅夫人親切的拉著她跟她說話,又提醒她宮宴上的忌諱,和宮宴流程如何如何,“我先給你講一講,也免得你一會無頭蒼蠅一樣,再著了別人的道兒!”


    要真好心,提前那麽半月的時間,早該告訴她這些,不過是拉她在外麵拖延時間。


    魏華音看著甄家的華蓋馬車過來,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是甄家的!”羅夫人皺眉,立馬提醒的一個眼神,讓她小心。


    若是提前進宮,也不會在宮門外碰到。魏華音眼觀鼻,鼻觀心。


    甄晗月一身華美的衣裙,點金綴玉,頭上花釵珠寶,華美璀璨,映襯的一張明豔的瓜子臉,更顯的貴氣逼人。她優雅的扶著丫鬟下了馬車,杏眸帶著冷蔑的落在魏華音身上。


    命婦禮服事實上並不好看,可大家都是同樣的衣裳時,魏華音那張嬌美絕色的臉就更顯突出,依舊粉黛未施,卻肌膚如玉,欺霜賽雪。一雙清眸隱沒在纖長卷翹的濃密睫毛下。


    甄晗月陰著眼久久盯著魏華音。


    魏華音抬眸掃過去。


    周圍命婦小姐紛紛看著。


    羅夫人也客氣的笑著,“甄小姐!”


    甄晗月冷傲的收回目光,麵上帶著分笑,微微屈膝福禮,“各位夫人好!”


    眾人也都笑著客氣。


    羅夫人拉著魏華音走在後麵,一副好心的樣子提醒她,“你可得小心點。”


    魏華音麵上淺笑嫣嫣,“多謝羅夫人好心!”


    好心的人,要是出了點小狀況,你總不能不幫,置之不理。


    羅夫人很快就肚子不舒服,要魏華音配她去如廁。


    魏華音眼神閃了閃,“行啊!去哪?”


    羅夫人看她應允,麻煩了一個小宮女帶著她們去更衣。


    這宮中的茅房卻是建的有限,而且隱秘,很多地方規定不允許有如廁的地方。而且宮女,太監們用的,和其他貴人主子用的,也全都不在一處,各有規矩。


    小宮女帶著兩人到了不遠的茅房去。


    羅夫人伸手拉著魏華音,防止她逃脫一般。


    魏華音掃了她一眼,又看帶路的宮女走在最外側,眸光微沉。


    蕭沅兩手抱胸,躲在高處看著。他倒要瞧瞧,打她的時候那麽厲害,被人算計了,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路上不時有為宴席忙碌的宮女太監。


    突然拐角出走來個太監,抱著一個大壇子,裏麵裝著酒,卻是莽莽撞撞的衝出來,一抬頭看見被羅夫人拉著的魏華音,直接抱著酒壇子往她身上撞。


    魏華音眸光一凜,迅速一個轉手,甩脫羅夫人,身手靈敏的閃躲,彎腰。直接的從空隙朝著反方向躍進。


    羅夫人還沒反應過來,一壇子酒撞過來,嘩啦撒了大半在她身上,直接給她淋了下來,驚叫一陣,“啊啊!”


    搬酒的太監,一看闖禍,“哎呀!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不是故意的!”撲通跪下來,就磕頭認錯。卻扭頭看躲過去的魏華音,眼神閃爍。


    “羅夫人!?你沒事吧?哎呀!你怎麽沒躲開啊?現在禮服被潑了酒,可咋辦?”魏華音頓時關心的上前兩步詢問。


    看她身上一點沒沾上,那不怎麽好看的命婦禮服,仿佛被她穿出飄逸感來,羅夫人眼中閃過一瞬陰厲,哭喪著臉,“現在可咋辦?我這個樣子也沒法去宴會上了啊!這要是落個禦前失儀態,不僅丟臉,也是有罪了啊!”


    魏華音也沒有辦法的樣子,“那怎麽辦啊?”


    羅夫人看著她,打量她身上的命婦禮服,“我每年都來參加太後壽辰宮宴,今年要是出了這事,我隻怕再也沒法立足了!好妹妹!不如你救救我,幫幫我吧!”


    “你要我怎麽幫你?”魏華音挑眉。


    羅夫人把她拉遠一點,“你要是到了宮宴上,那甄家的人也不會放過你!不如,我們換換衣裳,你先在這邊躲一下,等宮宴結束再出去!太後娘娘必然不會注意到你去沒去!也免了那甄家找你的麻煩,暗中加害!你看如何?”


    跟她換衣裳穿?讓她等在外麵,宮宴結束再過去?魏華音眼中戾色閃過,還真是把她當成傻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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