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嬌聽到家人的呼喊,一頭栽下去,昏了過去。


    村裏有人瞧見她的樣子,昏著被家裏背回家,顯然是出了事兒,稍微有點經驗的婦人看著她那樣子,脖子上的印子,手腕上的抓印,衣裳也皺巴巴的,又一身狼狽,頭發散亂的樣子,就猜著她是遭了那事了。


    顧玉嬌的娘田氏也猜到了這個情況,心裏慌的不得了,又驚怒萬分,是誰害了她女兒!?


    顧有田已經急急忙忙的背著顧玉嬌回家。


    隻是到家的顧玉嬌不僅昏迷不醒,還發起高燒。


    田氏給她檢查了身子,厲聲哭著叫罵,“哪個天殺的王八羔子畜生啊!?”


    “別嚷嚷!還嫌不夠丟人!?”顧有田低聲怒喝。卻也是臉色灰敗難看。


    田氏嘶聲哭了半天,小兒子燒了熱水來,這才爬起來,給顧玉嬌擦洗。


    又拿了熱帕子給她蓋在額頭上,以望能退燒。


    請郎中是不敢請,也沒臉請。怕被看出來了!


    可顧玉嬌的燒一直不退,人還燒糊塗了一樣,燒的胡言亂語。


    田氏湊近了耳朵聽。


    隻聽她低喃著,“玉...玉染哥哥......不要......放過我......救......救救......”


    她因高燒陷入混亂,一時傷心絕望白玉染對她冷漠絕情,一時恐懼掙紮,讓陳瘸子放過她,又求有人來拯救她。


    可說的斷斷續續,田氏也聽的不完全,就一口咬定,“是白二郎!是那個畜生糟蹋了玉嬌了!”


    顧有田蹲在外麵牆根,一口一口的抽著旱煙,“你別胡亂說!”


    “我哪有胡亂說!玉嬌都說出來了,就是白二郎個狼心狗肺的畜生!我跟他沒完!”田氏怒恨的咬牙。


    顧有田之前跟白老大暗示過不止一次,跟白承祖也暗示過,兩家結親家,雖然不太喜歡病弱的白二郎,可他長得的確是極少的俊俏,閨女也喜歡的很,弄的村裏都快知道了她中意白二郎,就幹脆成全閨女。


    可白家的人完全沒有那個意思,今年春上白二郎還說要娶個最好最美的,明顯就對玉嬌沒那意思。


    再說他都成親了,那魏音姑解了毒,美的跟個妖精一樣,玉嬌這事兒不太可能是他幹的!


    “確定都不確定,你別亂找呢!鬧出笑話來!”說田氏。


    “我鬧出笑話來?他幹得出來這禽獸不如的事兒,不怕人笑話!?啥不確定的,玉嬌都這樣了,而且......而且她的肚兜也不見了!”田氏低下聲音哭道。


    顧有田不說話,臉色難看無比。這是糟蹋了玉嬌,還留了把柄?這是想要幹啥?


    田氏恨的咬著牙,渾身顫抖,“玉嬌是和玉梨一塊出門的,現在玉嬌這個樣子回來,我才早飯的時候去他們家找人,還說沒有見!那白玉梨呢?”


    她說著,就陰沉著臉,攜著滿腔恨怒的找到二房來。


    丁氏正在家裏照顧白玉梨,她的情況一點也沒有比顧玉嬌好,反而在陰寒的外麵過了大半夜,又怒急攻心,絕望激怒,加上身體的傷害,一直沒有醒過來。


    白三郎被她打發了出去,讓他避著人,就當他沒有回來過。她用土方法熬了湯藥剛給白玉梨又灌了一大碗。


    心裏對顧玉嬌恨的要死,恨不得撕吃了她!


    白三郎把事情和盤托出了,顧玉嬌和白玉梨算計魏華音,顧玉嬌找她表哥買藥,給魏華音下藥。結果卻反被害了!


    她把自己女兒做的事全都忽略,包括讓她去引陳維仁,她引了陳瘸子的事。


    隻恨顧玉嬌要算計陷害魏華音,卻拉上她女兒,害慘了她女兒!還害慘了她兒子!


    她就一雙兒女,這一下子全部都被害慘害死了!!


    簡直恨的心裏滴血,恨不得顧玉嬌立馬死在麵前!


    可是田氏過來,她又不能表露,就用那陰恨的眼神盯著她。


    “玉梨呢?你閨女呢?”田氏不善的咬著牙追問。


    “找我閨女幹啥?她沒空!”丁氏陰**。


    “我家玉嬌跟她一塊出去的,我倒要問問,她都提前回來了,為啥我家玉嬌.......為啥我家玉嬌卻被人害了!?”田氏說著,腥紅著眼,恨恨咬著牙。


    “哦?你家玉嬌被人害了?”丁氏冷漠的挑著眉。


    田氏看她這個樣子更恨,“白玉梨呢?你讓她出來我要問問她!”


    丁氏恨怒的盯著她,“你家玉嬌被人害了,隻怕是自己做了啥見不得人,又陰險惡毒的事,遭了報應吧?”


    “你......你胡說八道!你叫白玉梨出來,我要跟她對峙!”田氏怒恨。


    丁氏知道自己女兒的事,沒有人知道,又怎麽會讓她去對峙,她之所以讓兒子趕緊走,就是為了瞞住!而顧玉嬌,不就是被陳瘸子給奸汙了?她教唆指使玉梨跟著她做那事,害死了玉梨和她三郎,別說是被陳瘸子給奸汙,就是一群男人奸汙都活該!!


    “你還是回去問問你好女兒,自己幹啥了吧!”丁氏冷哼一聲。


    看她篤定的樣子,又在她家找不到白玉梨,田氏咬咬牙又轉身回去。


    顧玉嬌卻燒的意識不清,糊塗混亂,一會叫玉染哥哥,一會求人救她,一會喊著不要不要,又是哭又是抖。


    田氏更加咬牙切齒,就認定是白玉染玷汙了顧玉嬌,“男人都是下半身的種!魏音姑就算再美,也有膩歪的時候!見玉嬌打扮的漂亮,就生了禽獸之心!我今兒個非得討回公道,要個說法不可!”


    “你等玉嬌清醒了再問問清楚。”顧有田不讓她去,但心裏猶豫著,卻也沒有強攔著。


    田氏卻等不及,怒恨衝衝的就到村頭大院來,上來就聲音怒恨不善的叫門。


    魏華音正在做飯,昨兒個吃了太多小吃食,吃的也雜亂,不太舒服,蹲在爐子旁熬粥。


    白玉染知道她吃不舒服了都要緩個兩三天,摘了菠菜,燙了粉絲,正在泡炸豬皮,要涼拌。


    遠遠就聽見大門被拍的砰砰響,田氏在門外叫喊開門。


    鍾叔打開門,看她氣勢洶洶的,“你是誰?來我們家有何事?”


    田氏直接就要衝進來。


    鍾叔哪能叫她進來了,立馬死死攔住,“你要有事,就等著我去通報。這不是你硬闖的地方!”


    “好啊!一個狗奴才下人還敢對我叫囂了!白二郎!叫他白二郎給我出來!自己做了豬狗畜生不如的事兒,害了我閨女!躲在家裏當縮頭烏龜!叫他還要臉就給我滾出來!”田氏恨怒的理智都要喪失了。


    那邊六嬸子路過這邊,看她往大院這邊來,那氣勢洶洶的難看臉色就是找事兒的,立馬跟了過來。


    一聽田氏喊叫這個話,實在讓人想入非非。


    鍾叔卻毫不客氣,“好個不要臉的潑婦!來我們家門口鬧騰,我家公子害你閨女?咋著?自己閨女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兒,以為我們家好欺,就想賴給我家公子!?”


    見不遠處有村人看著,田氏臉色漲紫,“誰做見不得人的事兒了!你少胡說八道汙蔑人!叫白二郎出來,我跟他說!你一個下人滾開來!”


    鍾叔把著大門不動,“我一個下人,這也是我們家,你一個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的人,也沒有資格闖進我們家來!”


    “白二郎他要不怕鬧大丟人,就把路給我讓開!”田氏叫罵。


    魏華音扔下勺子出來,“怎麽了?”


    鍾叔看她出來,恭敬的行禮,“少奶奶!這個婦人非要闖進來!還說公子對她閨女做了豬狗不如的事!”


    “哦?顧玉嬌怎麽了?”魏華音冷眼看著田氏問。


    她身上穿著深粉色裙子,外麵卻罩著幽藍色繡花羊皮比甲,烏鴉鴉的青絲綰起,露出修長皙白的脖頸,木鑲玉步搖隨著行動微微搖動,清眸含星,高貴優雅。


    田氏看著她這樣,有些底氣不足,叫嚷白玉染,“白二郎呢?躲在後麵當縮頭烏龜不敢出來見人?你們不怕丟人,就讓我進去!”


    魏華音把粥鍋扔下,白玉染把鍋放好,穿著圍裙出來,看著田氏一臉憤恨怒火,帶著不善的瞪著眼,勢必要賴上的架勢,和前世如出一轍,隻不過還沒有帶著顧玉嬌,“吵嚷什麽?”


    田氏看他穿著圍裙,竟然是在做飯?他明目張膽的說靠媳婦兒,吃軟飯,沒想到在家裏竟然做的是女人家做的事!有下人還做飯伺候女人!


    這麽沒有地位,真要為玉嬌討回公道,能得個啥?玉嬌一直都想著能嫁給他,現在......就算他是吃軟飯的,他和魏音姑是夫妻,那大院和家裏的錢財也是他的!娶個平妻也完全可以!她可以忍受不休了魏音姑這小狐媚子,但必須得給玉嬌一個最好的交代!


    “白二郎!我們進屋去說!”


    “我又沒啥見不得人的,就在這說!”白玉染冷冷挑眉。


    “你......你難道想讓全村都知道?”田氏怒恨的瞪著他。


    白玉染奇怪的冷嗤,“你到底在說個啥?啥見不得人?啥怕讓全村知道?我雖不與人為善,卻也沒有做過什麽奸惡之事。從你嘴裏說出來,倒像是我奸汙了你女兒一樣!”


    田氏登時大怒,“你.....你敢說你沒有......”


    白玉染明白的看著她,“你女兒被人奸汙了?她說了是我?拿著我的證據來找我的?”


    鍾叔和後麵的祝媽媽,小斑馬都滿臉嘲笑。少奶奶天姿絕色,不僅人長的美,更是才思敏銳靈巧。公子把少奶奶捧在心尖尖上寵著,他們就還沒有見過那麽寵娘子的。顧玉嬌?十個顧玉嬌放到公子跟前,都狗屁不是!


    魏華音扯了扯白玉染。


    白玉染捉住她的小手握住,眼神不變的冷睨著一臉呆愣怒恨的田氏,“想要賴還是找個有可能的人!不是誰都有資格來我這裏相欺!顧玉嬌要真被人玷汙,相信你真女婿也不會讓你失望找不著人,很快就會上門!”


    大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被關在大門外的田氏,簡直怒恨的頭頂冒火,渾身發抖。又看不遠處一直盯著的村人,恨恨的咬著牙走了。


    六嬸子卻聽著這些話,立馬到村裏宣揚起來。啥啥顧玉嬌被人奸汙了!奸汙她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白玉染!田氏都找上門了,白玉染不承認!讓田氏拿出證據來!


    而顧玉嬌被顧有田背回家時,也好幾個人看見,那個樣子可像是剛遭了事兒。又聽這傳出來的話,那顧玉嬌被奸汙是事實的了!?


    可要說奸汙她的人,卻村人卻不相信是白玉染。誰家裏有那樣標致絕色的娘子,還去奸汙她一個姿色平平的村姑!?


    況且顧玉嬌纏著白玉染,想嫁給白玉染,全村多少人都心知肚明。白玉染犯得著奸汙她?


    這話很快傳到了老院。


    李氏一下子驚起,“這不可能!二郎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白方氏說的就直接刻薄了起來,“貼上來都還不要,犯得著去奸汙她?誣賴誰呢!這種事情胡亂誣賴,想幹啥?見二郎如今過的富足,貼不成,就開始打歪主意了!?”


    連幹幾天的白承祖和白老大昨天賣米團子和甜吃食,糖蔥累了夠嗆,今兒個在家歇息。


    “這事肯定是搞錯了!”白承祖讓白方氏先別急著罵。


    “二郎是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的人!而且他昨兒個一直都跟音姑一塊的!”白老大讓李氏去問問,看看咋回事兒。


    李氏連忙放下手裏的活兒過去。


    白方氏也跟著後麵。


    這邊兩碗粥,老麵小饅頭,和兩樣涼拌菜,一個醃菜炒肉,剛擺上桌,還沒來得及吃。


    看兩人過來,魏華音和白玉染出來打招呼,“婆婆!奶奶!”


    “外麵傳的是咋回事兒?說顧玉嬌一夜沒回,被人奸汙了,奸汙她的人還成了二郎!”白方氏直接就問。


    白玉染翻了翻眼,“胡說八道的話娘和奶奶也信!我還說奸汙她的人是那陳瘸子呢!能當真嗎?”


    李氏放心的鬆了口氣,卻是沒有多想,“我就說肯定不是你!昨兒個你和音姑不是去鎮上音姑姐姐家去了!哪可能賴到你了!不過這事兒也得解釋清楚,免得村人誤會!胡亂傳話,毀人名譽!”


    白玉染點頭,“清者自清!那誰幹的事兒,誰肯定會來找!自然不攻自破!”


    白方氏卻聽出這裏麵事情不尋常,“奸汙顧玉嬌的人真是陳瘸子?要不然提陳瘸子幹啥?而且顧玉嬌莫名其妙的就被人奸汙了也不可能!”


    她對這事兒倒是敏銳的!


    “果然還是奶奶精明。我和華音從鎮上出來的時候,聽有人在說陳瘸子擄個女的回家。田氏又過來賴給我事兒,我就聯想到一塊去了!真不真就不知道了!”白玉染嗬嗬。


    “這事兒是真的?”白方氏皺著臉問。


    白玉染搖搖頭,“不清楚!”


    李氏也說不可能,“那個陳瘸子......”她想到陳瘸子之前給魏華音提親不成還鬧了一大場的事兒,沒再說。


    “不管是誰,也不能由她們這麽汙蔑了去!你下個月還要下場科考呢!”白方氏雖然不認為他能比白三郎念那麽多年書還念得好,但還是抱著很大的希望,希望他能高中。就算不中......不中明年再考!反正手裏有幾千兩銀子呢!現在就怕有人知道了他們手裏有錢,就算計上了!


    “奶奶放心,我又不是吃白飯的!能隨便讓人欺了我去?有華音在,哪個長腦子的會信那種不著邊際的汙蔑?”白玉染笑。


    兩人目光落在魏華音身上,優雅淡然,帶著貴氣,略帶嬰兒肥的精致小臉,純真無害,惹人疼,連白方氏都有時候都想疼她。誰會抱著甜西瓜還去撿指甲蓋的馬泡瓜!?


    “就怕是有人看你們如今過得好,下人都用上了,就起了歪心思!你們也警醒點!”白方氏說完,又問她們還沒吃飯,家裏也剛做,兩人這就回去了。


    在村裏碰見人說起就會解釋,“都是假的!胡亂說的!二郎和音姑男才女貌,感情正好的蜜裏調油,哪可能會有那種事!再說二郎的品性,送上門也不會做出那種不知廉恥的事兒!”


    本就信的人不多,再下半身思考,也不可能之前都不要,有了個標致絕色的媳婦兒還去找顧玉嬌。


    丁氏恨顧玉嬌害人害了她玉梨,毀了她女兒,害苦她兒子!同樣也恨反手下藥害人的魏華音和白玉染!


    雖然往見鬼上想了,但也是因為魏音姑的緣故!如若不然,也不會毀了她一雙兒女!


    聽著外麵傳那些流言,陰測測的咬著牙怒哼。待在家裏守著一直沒醒的白玉梨。


    顧玉嬌卻醒了過來。


    顧有田端著熬的偏方退燒藥過來。


    田氏也在屋裏守著。


    顧玉嬌哇的一聲哭出來。


    “玉嬌!我的玉嬌啊!你受苦了!”田氏抱著女兒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娘倆哭了半天,顧有田也眼眶紅紅含著淚。


    田氏心裏還記恨著事兒,扶著顧玉嬌問她,“玉嬌!我聽你發著高燒,還喊著白二郎,欺辱你的人是不是他?你告訴娘!就算他再不承認,他幹出這種事,娘就算死,也要找他們要一個公道!讓他對你負責!”


    顧玉嬌愣神,心裏卻開始轉起來。她逃出來了,那陳瘸子根本不知道她是誰,也不認識她!


    要是她說是玉染哥哥,那他就說不清,隻要她死逼,不求正室,隻要讓她進門,肯定別不過她!讓她進門!


    貪念起,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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