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白玉染給幾個人安排住在後罩房,帶著他們熟悉了一下家裏和自己的活計。


    廚房和菜地交給祝媽媽和小斑馬。


    門戶和騾子,柴水等物交給鍾叔。灑掃漿洗的雜活兒交給鍾嬸。


    “其他的暫時不需要你們做,等需要的時候自會吩咐你們!”白玉染吩咐。


    “是!公子!”四人齊齊行禮應聲。


    白玉染犀利的目光從四人身上掃射,“醜話我也說在前頭,你們的生殺大權都在少奶奶和我的手中。少奶奶是仁慈之人,但容不得半點欺主不敬!而我,若是見到你們背主,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他說著,伸手運氣,一旁擺著的花盆瞬間碎裂一地,裏麵的臘梅淒慘的倒在地上。


    見他竟然會武功,不是普通有錢爆發的鄉下公子,四個人臉色一白,撲通跪下,“奴才謹記!”


    “那便好!”白玉染擺手,讓他們各自到崗位上忙去。


    本以為是個規矩不嚴的人家,沒想到這主子卻是個厲害的,這村子裏還真藏龍臥虎!不過能跟個厲害的主子,對她們這些下人也是好的!否則主子都不硬氣被欺,做下人的更沒好日子過!


    隻是祝媽媽的廚藝還需要多曆練,魏華音和白玉染的口味她也需要摸清了,才好管著廚房。


    魏華音就帶著她細細教了一遍。


    難得祝媽媽識幾個字,把她說的都記住了個小本本,開始跟著她磨練廚藝。


    然後才發現,這女主子也不像麵上看著的嬌美絕色,純真無害,被保護,一手廚藝,不論大菜還是小炒,零食點心小吃食,堪比大廚,真的可以出去開酒樓了。


    顧石頭幾個繼續來聽課,見家裏多出來的人,給魏華音行禮叫少奶奶,竟然是買了下人,回家一說,兩個村的人羨慕極了。


    “下人?他們竟然買了下人?哪來的那麽多錢買下人!?”趙氏尖聲道,簡直要嫉妒死了。下人!都有奴才伺候了!


    丁氏擰著眉,“不對啊!就算魏音姑拿著早餐鋪子的紅利,也沒有多少銀子,竟然一口氣買了三四個下人,她們肯定有別的來錢的路子!”


    趕到大房這來問詢,“大嫂!這音姑和二郎到底幹啥了?這是發了橫財嗎?竟然一口氣買了幾個下人回來!這都做上公子少奶奶了!”


    李氏知道咋回事兒,不過財不露白,不讓她多說,隻道,“他們賣鴨蛋皮蛋,又打獵。家裏的活計多,要染布得人手,就買了下人吧!”


    “染布?就是開染坊也不缺人手,用不著買幾個下人回來吧!?”丁氏夢想的,是他們家過著富足有田地仆人的生活,這樣的日子也不遠了。可是魏音姑和白二郎倒是先過上了有大院奴仆的生活!


    李氏卻是不肯說,那麽一大筆銀子,買上地,以後二郎不中功名,他們夫妻收佃租也能富足生活。但要讓人知道了,不說借錢的,要是有賊人惦記,銀子還在其次,傷了人,出了大事,可咋辦!?


    看丁氏不信,也不多解釋,隻說,“皮蛋賣到好幾十文錢一個呢!他們做皮蛋也需要人手!”


    “皮蛋竟然是她們賣的?”丁氏驚疑。當家的說東家排好久,買了皮蛋給老太太祝壽,說的多稀奇。沒想到竟然魏音姑做的?


    “是啊!”李氏應聲。


    丁氏皺著眉看她,“就算要做皮蛋,那也多的是人手!咱們白家還缺人幹活兒不成?”


    “各家都有活計忙不過來,而且皮蛋是秘方做的,二郎直接買了下人,那些下人不能背主,不然會被打死,流放。”李氏看著她有些訕然。因為白玉染直接告訴她,信不過別人,隻信被握著生殺大權的仆人。


    丁氏聽出來了,這是根本不想給他們機會,嗬嗬冷笑,“這是怕我們學了去,怕我們也過上好日子了呢!”


    李氏有些抬不起頭,忙說,“二弟當了管事,你們家日子也好過呢!”


    “我們家可跟他們比不了!”丁氏嗬嗬笑,看著她的樣子,“就是不知道,他們都賺的夠買幾個下人伺候的了錢了,隻怕也有個幾百兩銀子吧?沒有給大房些好處,拉拔你們一塊嗎?”


    “買下人隻要幾兩銀子,沒多少的!我們也賣著吃食,也賺了點的。”李氏笑道。


    看她維護兒子的樣子,一點不多說,丁氏眼中閃過冷意,婆婆還覺的她綿軟好捏,看著可精明的很!


    趙氏也找過來,又問了一遍,不過問的比丁氏尖銳多了,“哪來那麽多銀子竟然買了好幾個下人伺候!我們都還在吃著雜麵,她們不僅住著大院,連下人都用上了!這是做了地主老財了!?她們銀子哪來的?”


    白方氏沉著臉喝她,“啥銀子哪來的!?也不偷來的也不是搶來的!人家憑自己本事掙得!你自己有本事也掙去!在這吵吵啥?銀子是你的?”


    趙氏被喝的一時說不出話,委屈怨言道,“婆婆!我們都還吃著雜麵糙米呢!二郎他們都用上下人了!”


    “你有能耐,也讓老二住上大院,用上下人去!在這吵嚷啥?又不是分家分給他們的!又不是白家的!”白方氏沉聲冷喝。


    趙氏又氣又怨,被堵的一口氣在胸腔出不來,“那她們也不知道幫襯我們一把,就眼看著我們吃糠咽菜,自己做了地主老財,大魚大肉,還有下人伺候,也太絕情,太沒有良心了吧!”


    李氏隻得安撫,“他們染坊還沒有弄好,等染的布多了,開了染坊,肯定會幫襯大家的!二郎和音姑都說了!”


    趙氏哼了聲,“話說的好聽,連句話都沒有見他們的!染坊也沒個影兒呢!”


    丁氏眼神閃了閃,笑著道,“那感情好!染布我也會,肯定能幫上忙!可說好了,到時候算我們家一份!”


    “我們家也要算一份!不能把我們家撇開了!”趙氏也急忙道。


    李氏不好答應,“到時候聽二郎和音姑咋辦的。”


    白方氏倒覺得都是親戚,拉拔也是應當的,畢竟這一次就賣了幾千兩銀子,她們日子過好了,也該拉拔拉拔自家親戚!沒有多說。


    村頭大院也著實熱鬧了幾天,不光是稀罕,沒有見過村裏誰家有下人的,也是想知道她們幹啥掙那麽多錢,連下人都用上了,還一買四個!


    張氏先找樊氏抱怨,“這段日子打獵一次也沒有叫翠姑,白瞎翠姑一片心都是對她好的!幫她說話,幫她出頭,她自己躲在後麵,讓翠姑落了個強勢跋扈的名聲!她倒好,心裏一點沒有翠姑!幫別人都不幫自己人!不知道誰是真心對她好的!對她好,看不到!”


    樊氏皺眉,“幫你們是情分,不幫也不該怨恨!翠姑也沒少分了錢,也夠你們幹個啥了,咋還不知足!?”


    “翠姑對她那麽維護那麽好,她的好都對別人去了!魏多銀家和魏小貴家分的銀子恐怕都有上百兩了!翠姑可沒有一點對她不好的,有好事兒卻從來想不到翠姑!翠姑就是傻!之前把好吃的給她,都不跟她玩,她也跟她好。結果現在帶著別人掙錢,眼裏心裏根本沒有翠姑!”張氏心裏可不滿怨怒了。


    “二房還一點沒份!你要是不知足,自己去鬧個試試!”樊氏怒喝。


    “我們家又不是像柳氏一樣對她不好,還給她下毒,翠姑對她多維護!我也給過她多少吃食多少好!”張氏心裏全被不滿怨怒充斥。


    樊氏知道她不敢過去鬧,真要鬧的沒有情意,心生罅隙,更沒有一點好!隻敢跟她鬧,跟她吐怨!


    張氏現在的確不敢跟魏華音強,最多明示暗示的說說。要是完全把她們撇開,那是一點好兒都沒有了!


    想到讓她幫忙牽線白三郎,她都不願意,心裏更加怨氣。尤其是看翠姑沒有覺得對她不好,還依舊往顧家村跑,更是氣怒自己生的閨女傻的實誠,不為自己著想!


    倒是魏嫂子和小貴娘聽了她不少冷嘲熱諷的酸話。兩人也知道撈烏木沒有叫她們家,一個是翠姑去了也沒用,幫不上啥忙,純碎去分錢,誰有那麽大的臉!怕也是張氏這人貪心不討喜,玉染不叫她們。


    魏華音也沒想到,她們有錢了,買下人了,竟然讓那麽多人心裏不忿不舒服,反倒讓她心裏舒坦了。


    “知道她們過的不好,就開心了吧?”白玉染笑捏著她小鼻子。


    “莫挨老子!”魏華音怒道。騙子!


    白玉染笑的胸膛震動,疼愛的把她抱緊在懷裏。


    魏華音在他懷裏掙脫,費力的推開她,“哼!”


    白玉染又把她固定在懷裏,“音寶兒!我好幸福!”


    魏華音哼他。


    白玉染拉著她起來,“走!我們搬到地炕屋裏住!這邊太冷了!”


    地炕屋裏熱,一條薄被,就讓兩人安睡一整夜。


    祝媽媽幾個看著兩人感情要好,也跟著高興。


    家裏也開始籌備過年事宜。


    各村裏好些要買花木團子和雜糧薄餅,糖蔥的。尤其魏華音讓白承祖和白老大到縣城賣了幾回,要糖蔥的人排成了排,都準備過年間吃。


    老院忙不過來,魏華音帶著祝媽媽,鍾嬸過來幫忙。


    一下子多了三個人手,頓時效率快了不少,出的東西也成倍增加了。


    但祝媽媽和鍾嬸對魏華音的恭敬,張口閉口少奶奶,讓李紅蓮心裏可要氣死了,直接氣到動了胎氣。


    找了顧大夫把脈,的確胎氣不穩,白方氏嫌她關鍵時刻不中用,臉色更是不好。不過好在東西做的多了,白承祖和白老大每天都能賣完,還接不少活兒,錢也賺的多了。


    說的要炸果子,白方氏也顧不上了,一直從臘八後,忙到年二十九,才算歇下來。連殺豬都沒有殺成,直接把活豬賣了。


    年三十,白玉染和魏華音拎了二十多斤豬肉,兩斤牛肉,和幹果到老院一塊過除夕。


    白方氏還惦記著賣錢,“等過了初二,就可以繼續接著賣!過年手裏都有錢,那些小孩子也有壓歲錢,估計能賣的再多點!”


    白承祖點頭,“不過年間都吃肉呢!買這些小吃食的,年前都買差不多了!”


    光年前這二十天,都掙了十七八兩銀子了。


    “爺爺若是想,倒是也可以!隻是天冷,爺爺和公公忙了那麽久,奶奶和婆婆在家裏也沒一天歇息,過年歇歇也好!幹不完的活計,賺不完的錢!”魏華音道。


    白方氏這段時間也累的夠嗆,又看看魏華音都有下人伺候了,說白承祖,“一把年紀了,還為這幾個錢,大過年的出去賣命!?也歇歇吧!等元宵節的時候,估計也能賣不少!”


    “爺爺!年紀大了,就得服老!我們可都指望你和奶奶活個兩百歲呢!”白玉染笑道。


    白承祖笑,“還活兩百歲?見過誰活一百歲了!?”


    “爺爺奶奶好好活,一百歲不是問題!”魏華音微笑。


    看她也會說這樣拍馬的好話,白承祖笑嗬嗬的點頭,“那就聽你們的,過年就歇著吧!”


    李紅蓮出口問,“二郎!你們染坊要啥時候辦?”


    白玉染冷眸瞥她一眼,“準備好的時候自然會辦!”


    看他冷蔑的眼神,李紅蓮心裏惱恨,尤其是當著家裏這麽多人,他和魏華音還不減甜蜜恩愛。


    魏華音跟白玉染置了幾天氣,已經讓他收斂很多了,至少不會當眾就動手。


    正說著,趙氏一家三口過來了,“我的天啊!果然是賺大發了錢,這一桌年夜飯真是風聲啊!雞鴨牛羊魚蝦都全乎了!”


    白方氏從早上就開始準備了,因為魏華音喜歡吃餃子,還包了豬肉餃子和蝦仁餃子。


    桌上的菜好些是魏華音做的,全雞全魚全鴨,上方肉,紅燒羊肉,燒大蝦,涼拌牛肉,魚肉。上供的是豬頭和羊頭。


    菜做的多,白方氏讓她拿盤子,“挑一些扒回去吃吧!”


    趙氏一聽,立馬不客氣了,拿了倆盤子,上方肉,雞鴨都扒拉了一半,牛肉羊肉,倆盤子都堆滿,看白方氏臉色不好了,這才罷手,端著東西趕緊回了家。


    不大會,二房的人過來了。白方氏讓他們也自己扒一盤子回去。


    丁氏倒是沒動手,讓白玉梨去挑自己喜歡的扒,她笑著跟魏華音說話,“音姑!你們之前就說染布辦染坊,這不知道啥時候辦?咱們幾房可是說好了,都有份的!”


    魏華音疑惑,什麽時候說好了都有份?她看向李氏和白方氏。


    “都是一家人,真有生意做,也都會拉拔一把的!”白方氏說。


    但沒跟她說,就決定她的聲音了!?魏華音目光中溫度褪去,“到時候染坊要人,自然先考慮!”


    丁氏聽出來她這話,隻要幹活兒的人,不給他們分一份,嗬嗬笑,“音姑!你們可是賺了大錢的,如今幾家怕都得依靠你們的。你們可不能做那無情無義不講良心的人!”


    “怎麽二嬸這話,說的帶著威脅?我和華音又不曾欠二房的!”白玉染嗬嗬。


    丁氏神色僵了瞬,笑著道,“二郎哪聽錯了!現在都巴結你們還來不及呢!咱們可都是一家人,之前說好的份,可不能把我們忘了!”


    李氏低聲跟魏華音說,“都是一家人,拉拔她們也是應當的,有事還是一家人幫襯一家人。”


    魏華音沒有說話,目光涼涼的看著丁氏,若是二房的人冷眼旁觀她或許會重新計算關係,可這二房的人,個個心懷不軌,貪念,還想要分她的染坊?


    “染坊的事都還沒個準,還沒開辦起來,以後再說!”白承祖沉聲說著,瞥了眼丁氏。


    丁氏也笑著岔開話題,問起騾車來,“你們親戚離得近,走兩步就到了,騾車就借我們用用吧!”


    “大哥已經借走了!”白玉染回他。


    白大郎看說到他,忙道,“哦!對!”


    丁氏眼色有些不好,“那可真是不巧了!我們就用牛車吧!”


    白三郎一直在一旁注意著魏華音,看她對二房的冷然和排斥,抿著唇。


    年夜飯後,白玉染就帶著魏華音回了家,“家裏也得祭神,還有幾個下人。這幾天音寶兒身子不舒服,我們就不熬了!”


    聽魏華音身子不舒服,李氏忙道,“不舒服?咋不舒服了?”以為她前幾天做糖蔥累的了。


    魏華音暗自在後麵捅了捅他,“我沒事,婆婆!”


    白玉染背過手,捉住她的小手,笑著招呼,“爹!娘!爺爺奶奶!我們先回去了!二嬸,二叔!走了!”


    李氏也反應過來,她來小日子了,之前就聽她小日子不準,疼的打顫,在吃藥調養,讓他們趕緊回去。


    白玉染應聲。


    白三郎看著兩人小動作,看著他們牽手回去,暗自握緊拳頭。


    白玉梨怒哼一聲,過去找顧玉嬌,“過年人肯定多,來來往往的雜亂,正是機會!那陳維仁也該借著機會出來了!你這兩天想辦法動手!”


    “這兩天想辦法?這想啥辦法啊!?”顧玉嬌看她又推著她出頭做壞事,裝傻。跟陳維仁?也太便宜那個狐媚賤人了!就讓她跟了白三郎,然後白家都不要她!再也不能出現在顧家村!


    “不是之前就說好的!我說的話你不聽了?你難道不想二哥哥了?”白玉梨麵帶威脅,她要不去動手,要是查出來,豈不是會查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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