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唔嗯........”


    被一腳踹下床的白玉染連忙忍住呼聲,沒想到小東西下腳那麽狠,手腳並用,直接把他給踹下床了。


    他身帶熱火的撲上來,魏華音瞬間警惕,身體條件反射直接出擊,就對他下腳了。


    看他沒敢吭聲,魏華音緩了口氣,冷聲道,“睡地上!”轉而躺下。


    白玉染坐在地上,一下一下的吸著鼻子,泣哭起來。


    魏華音陰沉著臉轉過來,“閉嘴!”


    他又換個氣口,吸著鼻子泣哭,“華音......”


    魏華音:“......”


    “華音!”他又泣著喚她。


    換了幾口氣,魏華音怒聲道,“滾上來!”


    白玉染下一瞬就撲到了床上,再次手腳並用的抱住她,臉貼在她臉上。


    “白玉染!!”魏華音怒的再抬起腿,卻突然頓住。


    他貼著她的臉,一行淚落在她臉上,從她臉上滑落。讓魏華音僵住。


    白玉染吸了下鼻子,抱著她不撒手。


    “放手!”低聲喝他,口氣卻已經完全和軟下來。


    “不......”白玉染嚶嚶道。這一世,他就算是死,也絕不會放手!


    魏華音黑著臉鼻子出氣,閉上眼不管他。


    可炎炎夏日本來就睡不好,他熱騰騰的貼著她,還要抱著,不一會就讓魏華音額頭浸汗。


    “太熱了!”出聲叫他。


    白玉染已經睡過去了。


    魏華音扭頭,唇貼上了他的臉,神色一僵,忙後退開,夜色裏看著他安睡的樣子,聽著他緩緩的呼吸,心裏莫名靜謐下來。眼神閃了閃,轉過頭不再推他。


    白玉染嘴角彎了彎,和她一塊入睡。


    山中夏夜,到了下半夜就漸漸涼起來了。


    魏華音睡覺喜歡翻身,一個翻身就整個人鑽進他懷裏。


    白玉染笑著摟住她,在她額頭輕輕吻了吻:音寶兒!你正在慢慢接受我了!


    一覺睡醒,魏華音睜開眼,就看到一大片皙白的胸膛,抬頭往上,優美的鎖骨上麵是修長的脖頸,性感的喉結,和他精瘦的下巴。


    全身僵了好一會,又對上眼前光潔的胸膛,忙往後退了又退,看他還沒睡醒,連忙起了床。


    白玉染胳膊被拿開,又伸手往裏麵抱,抱了一個空,又去抱,連抱兩次空,睜開眼,“華音?”


    坐在床上,衣襟大敞,裸露著大片胸膛,肩膀一邊還要滑掉一樣,睡眼朦朧,誘惑無邊。


    魏華音已經穿好衣裳,黑著臉看他,“起來!”


    直接抬腳出了房門,去洗漱。


    白玉染笑看著她,伸手把裏衣拉好,又躺倒在她床上,滾了兩圈,才不舍的慢吞吞起來。


    樊氏已經起來喂了雞,準備好了菜,看兩人起來,笑著忙招呼,“等一會就吃早飯了!”


    魏華音過去幫忙做飯。


    白玉染也迅速洗漱好,過來幫忙。


    樊氏忙攔著他,“不用你不用你,你在桌上等會這就好了!”


    “我給華音幫忙!”白玉染在一旁遞東西,端菜。


    樊氏看著兩人配合默契,忍不住滿臉笑意。


    吃完飯,兩人照舊回新房那邊幫忙,晌午回白家。


    看著兩人同樣式同布料的衣裳,村人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說魏華音出洋相,“長那個樣子,跟白家二郎站一塊就一個天一個地,還穿一樣的衣裳!”


    “之前還沒覺的,這麽一穿,一比較,更難看更醜了!”


    “醜人多作怪!”


    “這房子眼看著快建好了,看房子蓋好,就該是她哭的時候了!”


    白玉染聽著那些刺耳的話,垂眼看走在旁邊,神色淡然的魏華音,伸手緊緊拉住她的小胖手。


    魏華音黑著臉瞪過來。


    白玉染看著她笑,鬆開手,“華音!我們明天上山抓蛇吧!”


    “不是要割稻穀?”魏華音沒好氣道。


    工地上明兒個就停工,各家都開始農忙了。白家雖然水田不多,也是好幾畝得收割的。


    雖然分了家,但這次的稻穀還是收到一塊,到時候再平分,白承祖已經安排好了各人誰幹啥活兒。


    魏華音被分派了做飯,白玉梨一塊幫忙。


    “明天還沒那麽忙呢!”白玉染道。帶她出去吃野餐,在外麵清閑一天。


    隻是他打算的好,家裏卻不允許。白方氏叫魏華音從明天就開始全天做飯。


    丁氏和趙氏一下子就扔掉所有家務,恨不得晚飯就不做了。


    一大早,天色剛亮,趙氏就在外叫喊,“還不起來做飯,不知道等著下地呢!”


    魏華音睜開眼,半個身子都壓在白玉染身上,忙收回腿腳。


    白玉染也醒過來,又把她抱進懷裏,“華音!天還早!”


    趙氏在門外聽著,臉色難看,“二郎!啥天還早,看看都啥時辰了,一家人都起來了,還不做飯,等會吃啥?!農忙就這幾天,拖拖拉拉幹不好還白吃飯!?”


    白玉染咣當打開門,黑沉著臉。


    趙氏嚇了一跳,色厲內荏道,“幹啥這是?日頭都多高了,該你們做飯的不做,想讓一大家子餓著去幹活兒啊!”


    那邊白承祖也隻是剛起來,“早點做飯吃了早點下地吧!”


    “那也用不著催命鬼一樣!誰還不長眼該幹的活兒不幹?”白玉染冷眼斜了眼趙氏。


    “二郎!不是我說你,這能早點起來,你還想多在床上抱一個豬!”趙氏冷嗬。


    白玉染厲眼看過去,“這話你該問三叔才對!”


    “你......”趙氏反應過來是罵她是豬,頓時大怒。


    “一大早不安生!還有完沒完!?”白方氏喝罵。


    趙氏轉頭告狀,“婆婆你剛才聽見二郎說的話沒?他一個小輩,竟然敢罵我是豬!”


    白方氏知道她嫌自家的院子蓋的小,眼熱眼紅村頭的大院,還是兩層樓,可老頭子最不耐煩農忙的時候鬧事情,“都給我老實點!不知道啥時節!?”


    趙氏看她嗬斥,抿了抿嘴,哼了一聲轉身回了屋。


    丁氏嘲諷看她一眼,“豬腦子!”


    魏華音起來做了早飯。


    白玉梨等飯做好,才起來,陰測測的看著端飯的魏華音。


    吃完了飯,白承祖就帶著全家人一塊下地。


    趙氏看白玉染不動,“二郎為啥不去?”


    白四郎也應聲,“就是!我都得下地,他還在家裏躲清閑?!”


    “我們沒有分地,幫著做飯就行了!”白玉染直接道。一大家子的飯菜,不光要蒸米飯,還要蒸饅頭,喂豬喂雞,收拾豬圈。音寶兒一個人怎麽幹得過來!


    “現在又沒有分家呢!活兒都是一塊幹的!你要歇著,他也歇著,那都歇著不幹好了!”趙氏不滿的嗆聲。


    “那你隻幹你家的就好了!或者跟人換工!”白玉染挑眉。


    隻幹自家的,就二畝多地,一家三口抓緊點也快的很。但人手多,上去一塊幹,才能偷懶。


    “囉囉嗦嗦!還走不走?!”白方氏怒喝。


    “婆婆!他......”趙氏指著白玉染。


    “這麽多人手還不夠幹的!”白方氏從不使喚二孫子幹農活兒,他身子自小不好,也習慣了不讓他幹重活兒了。


    李氏更舍不得小兒子,“三弟妹!二郎他身子不好,你放心,活兒肯定能按時幹完的!我和當家的多幹些!”


    “那我也不去了!”白四郎拉著臉。


    “誰再有意見,就各幹各的去?!”白承祖麵沉如水。


    白老三立馬喝了趙氏和白四郎一聲,“還不趕緊快走!懶驢上磨,叫你笑話不是!”


    家裏後院豬圈平常都是男人的活兒,白承祖也知道,都扔給魏華音不可能,白玉染留家他也沒說啥。


    帶著全家都下地。


    等家裏人一走,白玉染去挑水澆菜地。讓魏華音歇著。


    “這個醜豬賤人還真是好命!”李紅蓮嫉恨的咒罵一句。


    魏華音既然分了活兒,也沒閑著,幫著他澆菜地。白玉染換了鞋收拾豬圈,兩人就趕緊出門割豬草。


    回來又趕緊準備晌午飯。


    白玉梨跑的沒人影兒,到晌午飯做好了,踩著飯點回來了。


    吃飯的也回家來。


    白玉梨立馬上來拉著白方氏就告狀,“奶奶!你叫那個醜八怪做飯,她自己不願意全使喚我!還拿勺子敲我!”


    白方氏皺眉,眼神不善的看向魏華音。


    “白玉梨!謊話連篇,還有一點人樣嗎?”白玉染怒道。


    “你不信問大嫂!大嫂都看見了!”白玉梨氣憤問李紅蓮。


    李紅蓮看了眼把魏華音當寶維護的白玉染,“二郎剛才沒在的時候,沒看見吧!”


    “就是!”白玉梨立馬得意起來。


    魏華音對上白方氏的眼神,目光幽冷。


    “魏音姑啊!就算玉梨年紀小,性子直,之前有說了啥不好聽的,你也不用公報私仇吧!”丁氏皺著眉不悅道。


    魏華音算是看準了,“公報私仇?你們的確是!”


    “奶奶!顧媒婆前幾天帶著個和善婦人來家,像是相看,白玉梨當時正對著堂哥堂嫂一臉尖酸刻薄,跳腳怒罵。當場倆人打了個招呼就走了!”白玉染叫了白方氏。


    白玉梨看他又說這個,怒陰著小臉,“啥相看的!多少窮酸想攀我呢!走了正好!我可不想被什麽侏儒瘸子賴頭給相看!”


    白方氏已經皺起眉。


    “那婦人手上戴了對老玉鐲子。”白玉染說著,端了菜,喊魏華音回屋去吃飯。


    顧媒婆白方氏知道,她不常給人說媒,但隻要她說的,都是兩家掂量好的,往好的說,為人很不錯,不像那些為了謝媒錢兩頭欺瞞的。能戴一對老玉鐲子的人,那肯定是上一輩有家底的人。


    丁氏也想著好事兒,隻是想到自己女兒敗了臉麵,又看白方氏臉色不好,“婆婆!聽他在這胡刺溜呢!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魏音姑!床頭風一吹,連自己妹妹都打!長輩都嗆!”


    白方氏沉著臉瞥了眼白玉梨,說丁氏,“你一個給我管好自己女兒!別淨丟人現眼!”就算不是啥家境豐厚的人家,讓相看的人瞧見她那副樣子,也丟顏麵!以後還說不說親?


    丁氏看她警告的眼神,知道她的脾氣,“婆婆!玉梨還小呢!我會多教她的!隻要沒人挑事兒,玉梨樣樣都好著呢!”


    白玉梨地著眼,扭頭看魏華音,把所有怒恨都怨到魏華音頭上。


    下午依舊跑的沒影兒,到下晌了摘了一捧酸漿果子給李紅蓮,算是謝她幫忙,也是拉攏她,再對付魏華音。


    魏華音壓根沒指望她,晚飯早早做好,然後燒了兩大鍋的開水,給白方氏和李氏她們回來衝涼洗澡。


    忙到快天黑,一大家子人才都回來,趙氏幾個叫著累死了,叫端茶倒水的。


    白玉梨殷勤的端了茶水出來,還想告狀。


    “不用告狀了,今兒個的晚飯是你做的!”魏華音冷笑,端著自己的飯碗回屋吃飯。


    白玉梨陰了陰小臉,哼了聲,“本來就是我做的!”


    飯菜都端上了桌,用竹筐子蓋著。


    喝了涼茶,洗了臉,都累的不行了,到屋裏吃飯,掀開竹筐子,個個都變了臉。


    桌上的四盆子菜一盆子湯都透著一股難看的顏色,有些不熟,有些焦糊。


    “這是啥飯啊!這哪能吃啊!”白老三吃這麽多飯菜,家裏還就魏音姑做的好吃。


    趙氏也拿著筷子撥了下,“這熟的糊了,沒熟的還是生的!這叫人咋吃啊?玉梨!這就是你做的飯!這累死累活一天到家裏,就給我們吃這個啊!”


    白方氏也臉色難看。


    “這不是玉梨做的吧!玉梨的茶飯可做不出這種菜來!”丁氏連忙甩鍋。


    白玉梨一看,立馬強辯,“這本來就不是我做的!是那個醜豬賤人做的!她故意栽贓我!”


    “你剛才不是信誓旦旦,說是你做的?”白玉染把米飯端過來。


    “你......”白玉梨氣的咬牙。


    看白承祖臉色越來越難看,白方氏怒聲喝,“叫魏音姑給我過來!”


    “奶奶!這菜就是白玉梨做的!一天三頓,我娘子做兩頓,她隻做一頓!”白玉染沉聲強硬道。


    白承祖看出來了,怒聲道,“明天玉梨不要在家做飯了,下地幹活兒!”飯是魏音姑做的,但玉梨不幹活兒不幫忙還冒領功,針對魏音姑,所以出手教訓她。也叫他們都知道,偏斜的後果。


    白玉梨臉色刷的難看,“爺爺!這真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咋回事兒!你不做飯就給我下地幹活兒!”白承祖也覺的她現在越來越乖張,傳出去誰家願意要不賢惠的媳婦兒!?


    看他麵容嚴厲,白玉梨也怕他,看向丁氏。


    丁氏張了張嘴,“婆婆!”


    “要不叫老二回來幹?”白方氏看她拆白承祖的台,怒聲問。


    白家所有人都在家農忙,就是白三郎放了農忙假,也是下地幹活兒。隻有白老二,升職了,事情忙,沒有農忙假,沒有回來。二房隻有丁氏和白三郎兩個工。


    一說叫白老二回來,丁氏立馬不敢再多說話了。


    白玉染把木桶放在桌上,蓋子打開,裏麵是酸菜肉末雞蛋炒飯,“華音看菜實在不像樣子,就把米飯炒了!”


    白老三一看,連忙先去舀了一碗,“這炒飯好吃!竟然還有一股果子味兒?”


    米飯為了炒的鬆軟,魏華音沒加水,加了點野果子汁,所以透著一股淡淡的果子香味兒。


    白玉梨氣的沒吃飯。


    丁氏拍了拍她,給她使眼色,讓她等著看。那個醜豬賤人這會強勢,等會老太太就收拾她!


    眾人都洗了澡,換下了一身汗臭的衣裳,都扔出來。


    趙氏就開始叫喊魏華音,“今兒個就把衣裳洗了!明兒個都餿了!”


    魏華音剛把鍋碗刷好,喂了豬,看那一堆衣裳,女人的男人的,點點頭,直接跟白方氏白承祖說,“明兒個我就拿著錢,在村裏找找,誰家有空閑的,願意賺個零花錢,雇來幫白家漿洗衣裳!”


    “家務這些天是交給你了!這些都是你該幹的!現在就去洗!明兒個還等著穿呢!”趙氏指著她翻眼。


    白玉染要說話,魏華音一個眼神橫過去製止他。他越是幫著她說話,越給她招恨。她又不是啞巴!


    放下水瓢,拿了根竹竿過去,把那一堆衣裳,一件一件的挑起來,不僅有外衫,裙子,還有底褲,肚兜。她都一件一件的挑起來,分成了兩竹筐,“我去拿錢找人,明兒個誰要是丟了肚兜褲衩,自己負責嘍!”


    白承祖氣的砰的一聲放下茶碗,“誰的衣裳誰拿回去!不願意洗的就漚著!”


    魏華音嘲諷的看著他,她早就說過,她不好欺負!相安無事過完仨月,各奔東西!非要給她找事兒!就別怪她不客氣!這隻是警告!白家想在她手裏顏麵掃地,聲名敗壞,她絕不吝嗇!


    白方氏暗瞪了一眼魏華音,厲眼從丁氏,趙氏她們幾個人身上一一橫過去。


    “不就是洗個衣裳,誰幹家務的時候不喜衣裳了!”趙氏撇著嘴,卻之敢小聲嘀咕。


    丁氏看魏音姑連白承祖都不怕,而一向不問家裏這些鬥嘴事兒的白承祖一再出聲,都是幫著魏華音說話的,眼神閃了閃,把自家衣裳快速的撿了回去。


    趙氏也撇了又瞥嘴,把自己一家三口的衣裳也都撿回去了。


    魏華音冷冷的收回目光,回了屋。


    白玉染沒有跟著,而是到堂屋來,“爺爺!分家之後,我和華音就不該再住在這,是我怕住了小院那邊,新房子蓋好,她不願意跟我回來了!如果這倆月都住不安生,那我們今晚就可以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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