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先生!您……您終於醒了……”


    蘇權聽到屋裏的動靜時第一時間跑了進來,臉上滿是愧疚之色:“對不起薑先生!我也不知道事情竟然會……”


    “蘇叔叔,這事翻篇了,不必再提。”


    薑楚衝他笑了笑,並沒有邀功自重的意思:“我昏迷多久了?”


    “一天一夜。”林清汐雙眼通紅地低聲囁嚅著:“我跟爸媽他們撒了個謊,說我有事讓你在陪我。”


    “得虧這不是在原先啊……”薑楚聞言不禁自嘲地一笑:“要不一個傻子姐夫帶著自己的二貨小姨子一起消失,家裏估計直接都能報了警。”


    “二就二了吧,你沒事就好……”


    林清汐竟是鮮有地並未因為薑楚調侃他而發火,嘴角甚至因此而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呃……突然轉性很不適應啊!蘇大小姐,鬧個樣兒給她看看。”


    “鬧夠了,不鬧了。”


    蘇雨霏輕笑看著薑楚,眼神中極盡溫柔。


    “我可能是命不長久了……”


    薑楚歎了口氣後沒再糾結這些:“蘇叔叔,我先前買的那些請帖還在嗎?”


    “在的,我都讓人拿到家裏來了。”


    蘇權親自去外麵把薑楚所買的一應之物都搬到了書桌前:“不過薑先生,您才剛剛醒來,還是休養一陣再說吧。”


    “我給你請了私人醫師和護理,保證能把您調養好。”


    “時間緊任務重啊,我可不想自己的訂婚典禮上連個賀喜的都沒有……”


    薑楚無奈地一笑,攤開其中一張白坯的請帖,用標準的瘦金體快速寫下了第一張喜帖,而後把它遞到了蘇權的手中:“蘇叔叔,賞個臉唄?”


    蘇權滿臉感念之色地連連點著頭:“薑先生您放心,我到時絕對會早早趕去的。”


    薑楚繼續寫邀請賓客的喜帖之餘,還是輕聲問了一句:“羅家那對父子的事……不會被擴大化吧?”


    聽到薑楚提到他們時,蘇權麵色驟冷地搖了搖頭:“怎麽說我在榮城也還是有些能量的,而且他們父子倆來時就刻意隱瞞了行藏,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是來過這裏。”


    “隻要能壓過這一陣的風頭,以後就算再翻出來也不會引到您身上的,您就放心吧。”


    薑楚微然搖了搖頭:“我不是怕引火燒身,這事本身就是他們自己作死,即便說是死有餘辜也毫不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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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隻是覺得這件事真的太過蹊蹺了,怎麽一對暗中裏修煉血煞邪術的父子,就那麽寸地得知了這裏有一幅隱藏著血煞之力的古畫,而且還恰好適合他們所修煉的路數?”


    “換句話說,當初傳言那副古畫當中有什麽‘長生之氣護佑’的家夥,難道真是一時興起編造的瞎話?”


    “要真說隨便講句胡說都能靠上這種程度的邊兒,那人不去擺攤算卦都算是浪費人才了吧?”


    薑楚這番話說得有戲謔的成分,但在蘇權聽來,卻是越聽越覺冷汗涔涔:“您的意思是……”


    “我什麽意思都沒有。”薑楚立時便打斷了蘇權想要說出口的猜測:“蘇叔叔,這話就是你我關起門來的閑談之語,沒必要再往深裏說,更沒必要對其他人說。”


    “再講的難聽點吧,這就不是您這樣的普通人能管的事。以後的話……能不接觸就盡量遠離一些吧。”


    蘇權也知道薑楚是一片好心,苦笑一聲過後連連點著頭:“我明白了。那您繼續吧,我去處理一下展會後續的事宜。”


    蘇權告辭過後便迅速轉身離去了,整間靜室當中再度隻剩下了薑楚與蘇雨霏、林清汐。


    “話是對蘇叔叔說的,但不止為了讓他一個人聽。”


    薑楚神色凝重地分別看了兩女一眼:“你們是最不該被卷進這件事的人,可是沒辦法,造化弄人,我定不了。”


    “也不用說得這麽嚴重吧……”林清汐略顯無奈地看著薑楚:“怎麽總感覺你這次醒來之後,整個人都比原來正經了?”


    薑楚一愣:“有嗎?”


    蘇雨霏也在一旁微微點了點頭:“感覺突然就成熟了一樣,說不上是好是壞。”


    薑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是樹上結的柿子呢?不熟就發澀?”


    “好啦,你真要寫的話就快點,到時我們替你送出去,你安心休養就是了。”


    “行吧。”


    薑楚也是覺得先顧眼前的事比較好,三下五除二地接連寫了幾十張的喜帖,隨後揉著有些酸澀的右手把它們交給了蘇雨霏和林清汐:“一共分幾波,地址我都分著寫出來了,別送丟了。”


    “知道啦!囉裏囉嗦的……好好養病知道不?!”


    “床頭有呼叫看護的按鈕,有事可以找她們。”


    林清汐跟蘇雨霏各自交代一句過後,兩人每人抱著一摞喜帖一前一後地離開了薑楚的房間。


    一直在窗前注視著她們離開蘇家之後,薑楚才滿麵凝重之色地拉下了窗簾,隨後緩緩脫去了自己上身的衣服。


    “嗡!”


    那枚貼身所掛的古玉再度震蕩了一下,而後便見先前自那幅三國書畫當中破石而出的七星妖刃再度靜靜躺在了薑楚的膝間。


    早在擒龍山的岩縫當中,薑楚自困於其間數日,再等露麵時,已經將靈煞氣的等級由化勁升為了虛勁。


    在老道士似是刻意模糊化的這部分記憶當中,薑楚勉強也能感知到自己能力的提升,跟一些古怪的力量是相關的。


    例如此刻七星妖刃當中的力量。


    按理說以血煞之力為本源的妖刃理性極度邪氣才對,但薑楚在感知到它隱藏於那副古畫當中的第一刻,便本能地與之形成了一種微妙的感應與聯係。


    這也是自己可以將血煞附體狀態下的羅平一擊秒殺的最主要原因。


    “究竟是煞氣本身便不分正邪……還是我本就是適合使用煞氣?!”


    薑楚凝視著橫放於膝間的七星妖刃,眼神當中首次對於自己的力量來源有了一絲的質疑。


    不過還未容他繼續細想時,自其心髒當中驟然傳來了一陣有些熟悉的刺痛感。


    待等痛感消失之時,薑楚手裏的七星妖刃也已再次歸於那枚古玉裏麵了。


    薑楚一怔,轉而啞然失笑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小家雀果然還是鬥不過老家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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