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見過母後,白先生,有禮。”赫連湛行禮。


    宋初夏回禮,“見過二皇子。”


    “白先生切莫多禮,裏麵請。”赫連湛說道,他對這位白先生早就慕名,今日得見,很是驚豔。


    宋初夏跟皇後等人一起去了前廳。


    “二皇子,腿上的傷要好生休養。”


    “多謝先生關心。”赫連湛應聲,“先生請坐。”


    宋初夏又高看了赫連湛一眼,他是真的謙遜,且禮賢下士。


    若為君主,定是賢君一個,隻是,人各有誌,合適不一定願意。


    “本宮去花園走走,白先生可介意,讓本宮跟小西姑娘了解一下宮瑾學的樂器。”皇後笑著說道,話極其自然。


    “娘娘請。”宋初夏應聲,皇後的心思,她猜出來一些,不過對上小西,皇後的遊說不會有效果。


    前廳剩下宋初夏和赫連湛。


    “先生,本王久仰先生才華。”赫連湛說道。


    “二皇子過獎。”宋初夏微微頷首,姿態謙遜也孤傲。


    赫連湛有些激動,話比平時多了很多,宋初夏對他的問題一一解答。


    赫連湛越聊越興奮,越聊越崇拜。


    “先生。”赫連湛看著宋初夏,糾結的喚了一聲。


    “二皇子可是人生大事想讓白某解惑。”宋初夏迎上赫連湛的目光,問道。


    “是。”赫連湛應聲,“先生是有大智慧的人,本王佩服,有個問題在心裏許久,不知先生可否解惑。”


    “人生在世,灑脫不易,尤其是身在皇室,很多的身不由己,一個皇子身上擔負著太多人的希望,著實辛苦。”宋初夏說道。


    赫連湛被狠狠地震撼到,從未有人說過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辛苦,但其實,真的辛苦!


    從小到大,他從未為自己活過,完全按照母後的意願、外祖的教導行事,他很累。


    “有些人天生對權力向往,所以做什麽都不覺得累,有些人,反之。”宋初夏接著說道,“二皇子,白某看來,人最該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


    赫連湛看著宋初夏,半晌,拱手,“多謝白先生指導。”


    “天大地大,萬分精彩。”宋初夏緩緩的說道。


    “本王也想翱翔天地間,縱情山水中,像先生一樣,走遍大江南北。”赫連湛說道,話出口心中暢快非凡,他從來沒有如此坦誠的吐露心跡。


    原來把心中所想說出來是這麽愉快的一件事,愉快到讓人覺得眼眶發酸。


    宋初夏看著一臉向往的赫連湛,跟著心酸了一下,“本座,可以給殿下支個招。”


    “多謝先生。”赫連湛驚喜的出聲。


    “隻是建議,可行與否,還要殿下自己掂量,切莫讓皇後娘娘以為我們不尊承諾。”宋初夏說道。


    赫連湛拱手,皇後和宋初夏的約定,已經告訴了赫連湛,赫連鵬死後,宋初夏他們都不再牽扯到奪嫡中。


    “此事,隻有赫連湛與先生知道。”


    宋初夏唇角微微揚起,“殿下,可以跟六皇子商量。”


    赫連湛愣怔。


    “兄弟齊心,現在和將來對殿下都好。”宋初夏接著說道。


    赫連湛抬眸,確實,眼下儲君之爭的最有實力的是他和赫連啟,若是他不上,赫連啟上位的幾率最大,讓他放下戒心,他日……與他而言是一個保障。


    “多謝白先生指點。”


    宋初夏笑笑,“人各有誌,白某理解殿下的心情。”


    “能與先生暢談,此生之幸,不知可否求先生墨寶一份。”赫連湛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好,本座欣賞殿下灑脫,贈幅畫給殿下。”宋初夏起身。


    “本王陪先生一起。”


    “本座比較喜歡安靜的作畫。”宋初夏說道,為了區分‘白先生’和自己,‘白先生’的字跡和畫作,都用左手。


    “本王不打擾先生,管家,帶先生去本王書房,不許任何人打擾。”赫連湛吩咐道。


    “是。”管家應聲,親自帶宋初夏去了赫連湛的書房。


    赫連湛則是被皇後讓人叫去了花園。


    花園。


    小西站在皇後對麵,皇後問一句她答一句,不失禮不親近。


    皇後暗示明示都做了,小西都成功的繞開了皇後挖的坑,讓皇後刮目相看,她以為宋初夏已經夠聰明,這位小西姑娘不差分毫。


    赫連湛由人攙扶著緩步到了花園。


    “湛兒,快坐下,白先生呢?”皇後問道,她現在明知故問。


    “白先生答應贈兒臣一副墨寶,現在在書房,不許打擾。”赫連湛答道,小西就站在那,娉娉婷婷,赫連湛本能的看了一眼。


    小西行禮之後神色不變,安靜的站在那。


    “小西是白先生侍女,才華橫溢,宮先生都稱讚不已,指點宮先生樂器。”皇後對赫連湛說道,她知道她兒子,對有才華的人都欣賞。


    “小西姑娘精通樂器。”赫連湛問道。


    “略懂皮毛。”小西應聲,神色淡漠大氣。


    赫連湛對白先生越發欣賞,侍女都有如此氣度,白先生真乃蓋世奇才!


    赫連湛和小西聊起來,越聊皇後越興奮,小西的才華真是足夠驚豔!


    赫連湛的神色也越來越鄭重,女子亦不可小視。


    “小西姑娘,可有婚配?”皇後直接問道。


    “小西已經成親了。”小西答道。


    嘩,像是一盆冷水潑到了皇後身上。


    皇後抑鬱,她相中的兒媳婦,第一個是宋初夏,胤王爺未婚妻;第二個是小西,人家成親了……


    她好生命苦。


    赫連湛這才明白了自己母後的用心良苦,有些尷尬的別開目光。


    小西神色依舊淡漠。


    氛圍有些詭異的尷尬。


    管家這個時候快步走了過來。


    “啟稟皇後娘娘,殿下,白先生已經畫好了。”管家說道。


    “快扶本王去看。”赫連湛急忙說道。


    管家上前扶著赫連湛,皇後也起身,“小西姑娘,咱們也一起去看看。”


    “是,皇後娘娘。”小西應聲,跟在皇後身後,一起去了書房。


    宋初夏畫了一副山水畫。


    赫連湛看見之後連連稱讚,“栩栩如生,似有清風拂麵。”


    宋初夏笑笑,“二皇子過獎了。”


    皇後也上前看了看,“白先生真是大才。”


    “娘娘過獎,殿下才華非凡。”宋初夏說道。


    皇後眸光明顯一喜,正要說話。


    外麵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宋初夏抬眸,見胤王爺的侍衛步履匆匆的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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