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城。


    一夜過去,鄭飛躍依舊沒有離去,他在等深海之魚的消息。


    消息來了。


    鄭飛躍讀完那則簡訊後,眉頭之上爬上濃濃的詫異:“比我想象中還要嚴重的多,老七這是不爆發則已,一爆發就要捅破天啊,那個明王宗主也挺狠。”


    他回複了深海之魚兩個字:“再探!”


    ……


    陽光灑落,照射進老五的行宮。


    房間內是濃濃的藥材氣息,一名精通醫理的長老急的滿頭大汗,道:“不行啊,七長老遭受毀滅性打擊,若非元神被強行封在體內,身體都要爛了。”


    老五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雖然他以前和其他“哥哥”一樣,對老七不太感冒,覺得他是異類。


    可就是這個異類,在所有人的反對聲中,平息兩大宗門的矛盾,親力親為地將自己從魔器宗的深牢中迎回了明王山。


    這份恩情他得記。


    “老七啊老七,你說你犯什麽傻,好端端的招惹大哥作甚?”老五看向躺在那裏生死不知的老七,連忙又問那個懂藥理的長老,“老七這個狀態能持續幾天?”


    長老苦笑:“最多三天,三天之後,就算元神還在,身體鐵定保不住。”


    老五嘴裏發苦。


    大哥啊大哥,你可真是狠啊!


    老七就算再不懂事,何至於下如此重的手?


    正想著,外麵走進來兩人,是老二和老八,老八手裏還拎著大包小包的藥材,交給那名懂藥理的長老。


    “你們來做什麽?”老五詫異道。


    老二不悅道:“什麽話?老七重傷,我做二哥的來看看怎麽了?”


    老五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問題,點點頭退向一邊,將探視的最佳位置讓了出來,沉聲道:“二哥和八哥有心了。”


    老二看著雙眼緊閉、麵如金紙的老七,問道:“傷勢如何?”


    “很糟糕,最多再撐三天。”


    老五沉聲道,他說話的功夫,老三一直在房間角落站著,也沒有和老二和老八打招呼。


    老八來到床邊,看著幾乎和死人差不多的老七,內心開始湧現一股害怕與後悔夾雜的情緒,道:“四哥那裏不是有顆破靈丹嗎?快讓老七服下,說不定有用!”


    老五麵無表情道:“四哥說破靈丹被六哥用掉了。”


    “胡說,昨天我還聽四哥提起……”老八的話戛然而止,撓了撓頭,“也許是我記錯了,四哥不是那樣的人。”


    老五冷笑。


    就在這時,一道陰鷙的聲音在角落中響起:“老七現在這個樣子,不正是你們想看到的嗎?滿肚子的算計,又何必在這裏裝好人?”


    老八豁然望去,驚怒道:“三哥你什麽意思?”


    老三淡淡道:“昨天老七和大哥鬧起來,你們也在場吧?為何不攔著?大王城的事又是如何傳到大哥耳中?”


    “我……”


    老八腦筋轉的不快,回答不了這些問題,主要是因為老三每句話都問到了點子上,自己和二哥確實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老二站出來,眼神平靜地打量著老三,道:“老七胡鬧,我這個做二哥管不了他,難道還不能讓大哥管他嗎?”


    老三以同樣的眼神盯著老二,道:“所以就把老七打成這個樣子?”


    老二眼中浮現出怒火,沉聲道:“老七大不敬,說要坐大哥的位置,我有什麽辦法?大哥本來隻是想簡單教訓下他,可他一直不服氣,還在那麽多弟子麵前說出大不敬的話,你讓大哥怎麽做?”


    “大哥做什麽我沒意見,我隻是想問你,為何不攔著?”老三執拗道。


    老二怒道:“我攔得住嗎?”


    老三搖搖頭,轉身看向躺在那裏的老七,喃喃道:“雖然我也不喜歡老七,可他畢竟是我們的兄弟……什麽時候,兄弟情義變成了這個樣子?”


    語畢。


    老三獨自走出行宮,不知去向哪裏。


    老二生了一陣悶氣,帶著老八走了,隻留下老五和那名懂藥理的長老,兩人大眼瞪小眼,歎息聲不斷。


    大王城。


    第二份情報擺在鄭飛躍麵前。


    “老七重傷,肉身即將不保……煉體者,肉身不保和死了沒什麽區別,看來這次事情鬧得很大。”


    鄭飛躍起身,來回走動起來


    “拋開宗門立場不談,老七確實是個不錯的人,眼光獨到,勤勞務實,最重要的是沒有大修士的架子,很多時候真和一個平凡的中學老師沒區別。”


    “目前他的處境很艱難,身體的傷勢還在其次,主要是犯了大忌諱,那位明王宗主怕是再難容得下他,有五成可能會逐出宗門,有五成可能會被逐出管理層,成為閑散人一個。”


    鄭飛躍停下腳步,皺眉道:“無論是哪種可能,老七似乎都沒用了,就此放棄嗎?心裏稍稍有些不好意思啊,畢竟這一切都源自我給他打的那張欠條。


    可話又說胡來,不是他來找我空手套白狼嗎?似乎也怨不得我……可是不幫他的話,明王宗是萬萬不會承擔那筆債務的。”


    想到這裏,鄭飛躍繼續走動起來。


    走來走去。


    走來走去。


    “從經濟學的角度來講,我此刻應該撤出投資,及時止損。可我鄭某人縱橫商場這幾年,還從未有一筆錢白白打了水漂,明王宗何德何能,取走我的一血?


    最重要的是,老七真的是人才,又那麽可憐……”


    鄭飛躍糾結起來。


    他還是想幫老七的,因為利益也好,因為這個人也罷,總之他不想做虧本買賣。


    可幫忙就意味著要追加投資,而且投資規模要遠遠高於一百瓶天魔丹,畢竟想要讓老七走出困境,僅幫他修複傷勢是不夠的。


    鄭飛躍向掌櫃的要來了宣紙和筆,寫寫畫畫起來,似乎在籌劃一件大事,或者說在驗算成功的可能性。


    一直到天色漸晚。


    鄭飛躍才抬起頭,喃喃道:“搏一搏,單車變摩托,既然是個機會,老七又是個秒人,就好好幫他一把!”


    他將宣紙銷毀,然後招來掌櫃的吩咐了幾句。


    夜深之時,一名“深海之魚”來到鄭飛躍的房間。


    鄭飛躍取出一顆黑乎乎的藥丸,道:“將這顆傷藥給老七服下去。”


    深海之魚點點頭,拿過丹藥,悄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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