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華音也驚疑不定,看著沈風息,連連眨眼。


    祝媽媽幾個才剛抹好麵膜,一看竟然是他來了,都慌亂的收拾,要去洗掉。


    “現在洗掉浪費了!”魏華音忙說。


    沈風息也明白過來,她這是帶著仆從在敷臉,“不著急!你們先忙!我給綿綿先看看!”


    鍾叔忙請他先去廳堂裏坐,喊春來倒茶,他去拿新做的點心。


    “你們家小姐帶過來給我看看。”沈風息讓他不忙。


    鍾叔忙應聲,喊乳娘抱小奶包過來。


    家裏所有的女仆隻有乳娘要帶娃兒,沒有敷上麵膜,笑著抱了小奶包過來。


    接生時,有點瘦小,先天羸弱的小團子轉眼一年長開了,一派軟萌可愛。沈風息素來淡冷的臉上,也浮現絲絲柔軟。


    乳娘把小奶包平時的狀況說了,自己也一直吃著他開的藥膳喂奶的,“小姐倒是沒怎麽的生過病!”


    沈風息點頭,給小奶包把了脈,情況還不錯。


    魏華音等時辰一到,趕忙把臉上的麵膜洗掉,隨便扒拉了下頭發出來,“沈大夫怎麽這個時候來寧安縣了?”


    “太後娘娘舊疾複發,召我進京。順便把今年的樹苗捎過來了!”沈風息看她,剛洗過的臉,可能因為敷過東西,很是瑩潤透白,有些淩亂劉海散落在額頭和鬢邊,穠若桃李,嬌偌芙蓉。


    鍾叔回話,“閭洗侍衛已經讓手下人把樹苗搬下車,送到園子外了,還有幾袋土。”


    “多謝你了!還麻煩你一趟!”魏華音嗬嗬嗬笑。


    沈風息看她這笑的並不真實,眸光微轉,“白玉染進京趕考去了?”


    魏華音扯著嘴角笑著點頭。


    沈風息看她不自在,“我不會在此多留,太後娘娘那邊耽誤不得。”


    魏華音臉上的笑更不自在,“有人來求醫,我說你這時候在穀裏閉關養病。剛往藥王穀送了信。”


    沈風息立馬就猜出這求醫之人是她不想救的人,“我先給你看一下。”


    魏華音應聲坐下,伸出手。


    仔細給她把了脈,沈風息又調換了下調養方子,讓閭洗把帶的藥丸子給她,“這是已經配好的,你先吃著。”


    魏華音謝過他,問了小奶包的情況,聽是很不錯,“那個鄭家的有一個可能腦出血,顧大夫治過,命救回來,人癱瘓了,你......”


    “我明日走之前去看一下。”沈風息微微一笑。


    魏華音點頭,讓人去請顧大夫來,把鄭三爺的病症跟他詳細說一下,她去安排飯菜。


    聽沈風息來了,顧大夫來的很快。


    兩人說起鄭三爺的病情,衛氏看著從家拿了吃食來,一塊留下吃飯,又把家裏客房收拾好。白玉染不在家,他這要是留宿在這邊,肯定有流言蜚語傳起來。


    吃了飯,天色已經不早,沈風息隨顧大夫去了他家借宿。


    魏華音把調配的珍珠粉麵膜給衛氏也包了些,連同純露一起。


    又看了送來的果樹苗,根部都帶著不少的泥土,狀態都還不錯,先行放在園子裏。


    次一天,拿上珍珠粉和純露,魏華音隨著沈風息和顧大夫趕到鄭家。


    聽沈風息來了,鄭三太太喜出望外,驚喜的連連作揖,念著菩薩保佑,趕忙請幾人進去。


    “我就不進去了!還有些事,先去辦了!顧大夫和沈大夫看診之後,我們在綠蔭街的豆腐料理店匯合!”魏華音隻負責帶個路,鄭家承了她的情,最好再給她送一箱子珍珠!這個珍珠麵膜做出來效果還真好!


    顧大夫應聲。和沈風息隨著鄭三太太進去。


    魏華音直接帶著小奶包去了豆腐店。


    善善一看小奶包,拿著吃的趕緊來給她,“妹妹!”


    魏華玉也迎上來,“我聽說鄭家去求你了,要找沈大夫救命!現在外麵在傳你沒答應!送的重禮也退回了!”


    “就知道她們會玩這個心眼兒!”魏華音翻了一眼。


    “你幫著送信兒求情了?”魏華玉問她。


    魏華音把珍珠粉拿出來給她,“鄭家給的一箱子珍珠,都被我磨成了珍珠粉,給你配了麵膜,你隔幾天做一次臉,用純露和成泥敷臉上!”


    魏華玉有些不讚同的看著她,“鄭家那種人,救了幹啥!鄭麗珠那個毒婦還在暗處想著算計呢!”


    “沈大夫來了,剛把信送走他進京,順道來送樹苗。剛跟顧大夫去了鄭家!”魏華音解釋。


    魏華玉頓時臉色更加難看,“還真是走了狗屎運?命不該絕?”


    魏華音笑,“沈大夫今兒個就走,奉詔入宮,給太後娘娘治病呢!”鄭三太太和鄭麗珠想要瞞著消息,這下沈風息直接來了,還是看一下情況就得走。他們要麽帶著鄭三去京城,要麽等著沈風息給太後治好病,再求他回來。


    鄭家的那些人,隻怕不願意看到鄭三再好起來!


    魏華玉嗔著眼點了點她的頭,“玉染快有消息了嗎?”


    “估計這幾天!”魏華音應聲。


    姐妹倆這邊說著話,善善牽著剛走成路的小奶包教她走路,拿著搖鈴和撥浪鼓逗著她。


    娘倆在這邊待到快吃晌午飯,顧大夫和沈風息才過來。


    魏華玉安排了樓上雅間,店裏招牌的豆腐料理,關心問,“情況怎麽樣?能不能治得好?”那鄭三爺要是好了,肯定又跟音寶兒生意場上鬥。還有那鄭麗珠,不是個好東西!


    “有希望治個差不多,但我沒有時間給他治。她們不願意換其他人來,要跟我進京去。”沈風息說著,眉宇間神色有些淡涼。


    “跟你進京,難道就有時間給他們治了?”魏華玉心裏不忿。


    “他那病症,起碼要三個月。我這次在京城最多留一個月。之後讓其他人來接手吧!”沈風息回道。


    魏華玉知道藥王穀有藥王穀的規矩,暗暗腹誹,好歹治不好,就讓那鄭三癱著!這樣鄭麗珠沒了撐腰的人,也不敢那麽放肆蹦躂了!


    沈風息吃了飯,直接就告辭,趕赴京城了。


    鄭三太太也收拾了行囊,帶著鄭三去京城。沈風息隻是路過,還是奉召進宮給太後治病的,誰也不敢讓他耽擱,隻能她們就他!可她又不敢在家裏等著,怕等出事兒來。


    趕緊收拾了,家裏先交給鄭麗珠這邊管著,多的顧不上,要真是老爺好起來,以他的能耐,其他幾房也不是問題!就算有散的,早晚能收複回來!關鍵的是要先治好老爺!


    等鄭三夫妻去了京城,得知鄭三有可能治好回來,其他幾房沒能得手,就拚命在家裏鬥。互相合作,互相攻訐。


    二房這邊傳來好消息,白三郎終於高中,考了秀才功名。


    白方氏狠狠鬆了口氣,看丁氏哇哇大哭,也忍不住心酸的抹眼淚,小心翼翼的問要不要慶祝。


    丁氏直接說不慶祝,給白玉梨燒了紙,告訴她白三郎中了,讓她等著,“娘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但是沒隔幾天,白玉染高中的消息也快馬加鞭傳回來,會試直接摘了頭名,高中會元。下一步隻等殿試殿選。


    白大郎高興的直接跳起來,“二郎中了!爹!娘!二郎中了!!”


    李氏喜極而泣,眼淚擦不完。


    白老大也歡喜的眼眶發紅,搓著手,不知道該咋表現好。


    當天下午早早關了鋪子,趕回家來。


    白家一片歡聲笑語,村人湧過來恭賀。


    大院這邊已經熱鬧了一場。


    白承祖過來問魏華音,“可要準備慶祝的?”


    “等殿選結果出來之後再說吧!”魏華音早就見白方氏的高興不是那麽歡喜,這隻是會試,還有殿試,過了殿試才是真正的高中。她要在家裏慶祝起來,指不定又說啥。而且白玉染不在家,她也懶得招呼那些。


    白承祖點點頭,“二郎能考中會元,肯定能中進士!”心裏隱隱盼望著,他們白家要是出個狀元,可真是祖上有光了!


    李氏和白老大也覺的不慶祝好。


    白大郎抱起小奶包,“綿綿果然是旺父旺母的!你爹連中兩元,接下來就高中當官了!讓你爹連中個三元回來!咱們白家風光了!”


    小奶包說話晚,叫娘還叫不清楚,每次不是饢,就是涼,叫爹也不會,就會說吃。


    聽著白大郎說的話,看個個都滿臉興奮喜悅,也跟著笑著拍著小手,“中!中!”


    白大郎興奮,“爹!娘!你們聽見沒有!綿綿說中!二郎肯定會中的!”


    李氏和白老大也高興的不行。


    白老大也忍不住抱了小奶包。


    白承祖哈哈大笑,“好!好!好!”連說三個好。


    白方氏也是滿臉的笑。


    趙氏撇嘴,暗自嘀咕,“不怕高興的太早了!”


    白四郎不出所望,又落榜了。那邊白三郎中秀才,這邊白玉染中會元,讓她心裏酸的難受死了。


    一塊中的還有張景軒和劉奕。


    消息送到兩家去,也高興壞了兩家人。


    尤其是張家,劉奕和白玉染都是二十多的人,張景軒才十九,就先後中舉,又中了會試,如此年輕,可算是有為。


    而且翠姑順利生下一個大胖小子,一舉得男,真正的雙喜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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