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封衍翻著左齊遞過來的成績表,視線定格在表格的第二欄。


    他抬手,撫上那三個字,“不錯。”


    這個不錯,誇的是誰,不好說。


    左齊斜一眼穆封衍,試探,“蘇輕音的表現非常不錯,我想了一下,還是把成績送過來了。”


    穆封衍點頭,沒有什麽表示,看得左齊心生顧慮,“首長,如果直接將她給劃出去,這對於她來說,不公平。這樣的人生來就是拿槍的,不應該浪費她的天賦。”


    穆封衍看著成績差單上的數據,毫無波瀾,“除了負重越野稍微弱一些,其餘全優,綜合能力很強。”


    “那……”左齊欲言又止。


    穆封衍:“讓他們填表吧。”


    左齊不好再說什麽,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左齊來了宿舍帶了報名表過來分發。


    “蘇輕音,出來一下。”左齊喊她。


    蘇輕音將報名表填好,跟著左齊出去,見他冷著一張臉,她笑問:“左教官,即將分別,舍不得我?”


    左齊冷看了她一眼,“告訴我,你想不想進特種部隊?”


    “當然。”蘇輕音點頭,目光堅定。


    “不是你想就可以進。”左齊頓了頓,道:“之前穆首長已經點名將你劃出任務名單,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他不要我。”蘇輕音言簡意賅。


    “還算有點自知之明。”左齊點到為止,並沒有說透,“希望你不要給我們連隊抹黑。”


    左齊的話給蘇輕音提了一個醒,她幾次打探穆封衍的口風,他都是直接拒絕的,更何況左齊現在這樣講出來,更加確定了她的想法。


    左齊想了一下,“穆首長是你表叔。”


    他這句話有幾層意思,蘇輕音摸著下巴,這是讓她去抱大腿的節奏?


    她斂上神色,回去認認真真地將表格填好,交給了左齊。


    左齊拿到報名表便送到了穆封衍的手中。


    穆封衍看到她的名字稍作停頓,然後就像沒事人一樣繼續整理資料。


    左齊離開辦公室,看到蹲在旁邊戳著泥巴玩兒的蘇輕音,給了她一個眼色,然後若無其事地離開。


    左齊為人嚴肅剛正不阿,是出了名的魔鬼教官,但是他最惜才,像蘇輕音這樣天生狙擊手的好苗子,還沒有成長便被被掐斷了,著實可惜。


    蘇輕音從地上起來,拍了拍手上的泥巴,整理了一下儀容,給了左齊一個絕對自信的笑容。


    她摸到了穆封衍的辦公室門口,思索著開場白。


    在她走近的時候,穆封衍已經有所察覺,但是並未說話,繼續處理手頭上的事情。


    蘇輕音推開門,大搖大擺地進了辦公室,隨手拉了一張椅子出來,坐在辦公桌前。


    她靠在椅子上,抖著二郎腿,嘴裏叼著一根牙簽。


    埋頭處理文件的男人沒什麽反應,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寡淡,永遠都是那般胸中有溝壑的樣子,不動聲色卻能掌控全局。


    她起身,斜一眼穆封衍手中翻著的報名表,翻到她的名字時,他並沒有什麽表情,她卻不太淡定。


    他正要翻過去,蘇輕音伸出手壓在報名表上,不讓他翻過去。


    修長細嫩的手出現在眼前,男人終於舍得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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