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我堂奧


    “這感覺簡直就是在玩命啊……”佐伯坐在一旁休息區,平複心情儲存體力,在他旁邊坐著的是海堂,也是一樣的動作,在切原不二比賽結束後,他們就得上場進行第二輪,“我從沒有試過訓練之後馬上就比賽的。”


    “宍戶前輩,你覺得誰會贏啊?”鳳寶寶歪頭問自己最信任地搭檔兼前輩。


    “沒參加青訓前,我肯定覺得是不二,”宍戶坐直了身體,“但現在吧,不好說。我以前隻是知道立海大的訓練任務和練習賽很多,不過從來沒有想過這麽多,比技術的話,不二不會輸,但如果拖入持久戰,這就難說了。”畢竟,光是這幾天的訓練就能看出切原有多堅韌了!


    ……


    【比賽開始,由不二發球。】


    切原降低了自己的重心,小碎步跳起來,雙眼緊盯著對麵的不二,嘴上就和沒上鎖一樣,聽得對麵的人恨不得上手打一頓。


    “我們早就該打一場了……決賽的時候沒有打敗你還真是太可惜了……哦,對不起,忘了決賽的時候三場就結束了,實在沒這個機會……哎立海大太強大了……希望你理解……”


    切原智商上線了?竟然知道用言語去刺激對手,讓對手失去冷靜了?


    “八成就是他的心裏話吧?”和切原做了舍友之後的海堂,絕對是在場觀戰的人中除幸村外最了解切原的人。想當初,他剛得知自己和切原編在一個宿舍的時候,心裏挺苦的,切原給他的感覺就是囂張任性。結果……


    第一天訓練結束後,海堂在宿舍床上折頭巾,切原鎖門關窗拉窗簾,然後還神經質地向著他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然後偷偷摸摸地從自己背包裏,胡亂塞著的零食中掏出了一個被黑色布包得嚴嚴實實的……遊戲機……和發膠……


    那天之後海堂想敲死過去把切原看得太高的自己……


    立海大不良學長教學第一課:


    “比賽前可以挑釁對手,不能故意侮辱對手,那是沒有禮貌的行為,你要尊重對手,無論他比你強還是弱。”——幸村


    “部長,不罵的話怎麽挑釁?”切原表示疑惑,這邏輯不通吧?


    “赤也你隻要用你現在這個表情誇一誇咱立海大就好了……”仁王把赤也的頭發揉亂,一臉懵逼的小表情看起來更加無辜了。


    赤也點點頭,思考了一下,“那不對啊,我們練習賽的時候怎麽辦?”


    丸井拍拍赤也的肩膀,“放心吧,到時候沒你說話的機會。”


    其實應該感謝柳沒有來這次的青選,所以,行李沒有查的特別嚴實,過去因為柳的存在,立海大在其他學校的心目中才能一直維持住高傲高冷冷血無情的人設。結果一不小心沒拉住韁繩,幾個人就撒歡跑了,自己崩了人設。看看相愛相殺的真田仁王,再看看無腦立海吹的切原,最後看看一到訓練就化身大魔王的幸村。


    幸村站在一邊,看著切原的姿勢,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點欣慰和感動,有種自家的孩子長大了的感覺,兩輩子的記憶在他的腦海中不斷地回旋,其實他上輩子對切原真的不算特別好,初期的時候給了切原目標追逐的是真田,後期教導切原的是柳,在他成長的最重要的階段他這個部長竟然缺席了。


    可是,偏偏,赤也在他最後一場比賽之後哭得像個傻子一樣。即便他不再參加網球的正規比賽,切原依舊把他當部長一樣尊敬。他一直記得切原的淚點很低,而且很容易相信別人,傻孩子卻也有自己的堅持——網球。切原比誰都喜歡網球,網球給予他的快樂一點都沒有比別人少,然而,這樣的切原,走的路比誰都艱辛。


    人的一生,有很多遺憾,能夠重來一次,實屬不易。幸村比誰都想要彌補這些遺憾,所以他有的時候會焦躁,從進入立海大的兩年裏,他的內心總是帶著不安的。這次還會不會生病?關東連霸會不會被截斷?他能不能引導好切原?三連霸能不能拿到?很多事情他都沒底,可是每次隻要看到球場上努力想要打倒幾個不良前輩的切原,幸村就會重新燃起信心。


    上天不會辜負努力的孩子的。


    而現在看著嘴上不饒人,卻全身上下都做好準備重視對手的切原,再對比上輩子在錄像裏看到的那個輕敵又自大的少年。幸村的心情平靜了不少。


    不二的發球是熟悉的低空發球,看不見的發球,因為利用人的視覺盲點,絕對不算好對付的對象。切原其他事不好說,打網球的專注力絕對不會輸給別人的。不二的發球在當時挑戰幸村時就出現過,關東首輪對戰慈郎也用過,不過對於切原來說,這不是難對付的招式。


    當時圍觀冰帝戰青學後,他就找柳前輩谘詢過這個球的資料,甚至還找仁王前輩聯係過。所以,現在這個發球對於赤也來說真的不要多熟悉。


    【15-0】


    “我要擊潰你!”切原發色蛻變為白色,膚色隱隱泛紅,握著球拍整個人有一種迫人的氣勢——天使化。


    “這什麽?!”鳳和裕太跳了起來,“切原他是怎麽了?”佐伯和宍戶蹙了蹙眉,這到底怎麽回事?反而是一邊的海堂淡定得不正常,“海堂你不好奇嗎?”


    “我昨天就看過切原這樣子。”海堂微微撇下頭,有點不好意思,“切原昨天打電動遊戲的時候也是這模樣,他說這樣能讓他的注意力更集中。”而且,切原第一次到青學網球部的時候,比這嚇人多了,整個眼睛都紅的……


    “這種方法有得學嗎?”鳳是個實在人。


    “切原說這是他天生就會的。”


    耳朵比較尖的幸村,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以及,切原帶了遊戲機?來之前柳不是檢查過了嗎?幸村覺得為了拯救自家部員的智商,避免他的學習成績更差,等下比賽完就查查宿舍吧?不,不,這事得找真田,估計弦一郎往切原床鋪一掃,他就自動上繳了。


    天使化狀態下的切原火力全開。速度、體力等方麵飛速提升。原本不過是他和不二平分秋色,現在切原竟然隱隱壓過了不二。


    周圍的人已經越聚越多,雖然千石對桃城的複仇之戰很有戲,但是,對於這場在關東決賽沒能上演的比賽,人們的期待值還是很高的。


    尤其是,現在落後的是不二。


    仁王拿著手機拍照,非常會抓鏡頭,明明現在的手機像素都糊得不行,偏偏他就是能把切原的帥照拍成高清鏡頭,還非常有閑心地分享給了柳。“軍師一定會後悔的~~piyo”


    真田聽到仁王這話一撇頭,兩隻眼睛都寫著“知道他會後悔你還發給他?”刺激蓮二對你有什麽好處?就不怕刺激過頭了,最後倒黴的還是你啊?


    立海大的後輩中,也就切原是他們這些人操心最多的了。北園腹黑堅定,上杉會照顧人,浦山善良細心,佐藤專注認真,也就切原一個讓他們操透了心,典型的一個就是柳。也許是出自同一所國小的情誼,又或者是當初切原城牆上那一吼打動了軍師的心靈。柳還沒成年就提前經曆了養孩子的曆程。


    但是啊,看著他從懵懵懂懂莽撞囂張到現在這樣,內心的成就感爆棚。


    “蓮二就算後悔沒來,他看著現在這些照片還是會很滿足的。”幸村抱臂坐在觀眾區上,聽到了身邊夥伴們的話題,回了這麽一句。


    坐在幸村邊上的海堂放空了自己的表情,原諒他,他現在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和立海大這群突然一臉“老父親”表情,以及眼裏那種“自家孩子長大了”的欣慰感的前輩們交流。


    比分進行到5-2,切原領先。


    他的天使化早在前兩局就消失,切原現在覺得自己現在特別累,雖然早就知道不二不好對付,但是這樣的感覺,就和當初麵對丸井學長一樣。他的實力不會輸的,唯一欠缺的就是經驗。但是,還是不好對付,不二不愧是仁王前輩說的把旋轉和技巧玩出花樣的人。


    切原想起那次關東決賽前,他們訓練時他問仁王前輩的時候。


    “那麵對這樣的對手我應該怎麽辦呢?”


    仁王扒拉著自己的辮子,“puri~這都不會?你不是常常玩遊戲嗎?對上法攻屬性滿點的,就上物攻啊!以力破巧啊!笨!”


    “那我的力量要是比不上呢?”


    “那就卸掉他附加的力量。”仁王摸著切原的腦袋道,“赤也,你隻要記得你不比誰差就行!”


    白色的光芒在切原的身上爆發出來,而這一次,他控製得很好……


    “其徐如林!”


    幸村轉過頭略帶些疑惑,“赤也真是太崇拜弦一郎了,就算出現無我境界,也老是喜歡用弦一郎的招式。”


    “puri~就是啊,我的絕招他從來沒有模仿過……”


    真田一臉地無奈,真是兩個幼稚鬼,這種事情也能吃醋……是多看得起赤也啊,就算和赤也講明白了滅五感和幻影的理論知識,他也弄不懂好嗎?


    【比賽結束,由切原獲勝,比數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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