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何顧拗不過心性耿直且腦回路清奇的鶴南溪,隻得暫時答應繼續讓她留下來。


    正好何顧現在有傷在身,行動多少有些不方便,再讓她留下來幾天再想辦法哄她走就是了。


    打定主意,何顧讓鶴南溪出去買了些材料回來,兩人重新易容,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幅模樣。如此何顧還是不放心,沙鄖陽要是鐵了心想找到他,必定會查到這個診所,而賓館酒店等地方也勢必不安全。以沙家的底蘊,即便天華市不是沙家本土,要想找人也必定


    有頗多助力。


    思來想去,何顧決定玩一手燈下黑。沙鄖陽要找何顧,第一時間肯定會搜查何顧的別墅,以及秦墨的別墅和田家別墅等地方,一旦發現這些地方都沒有何顧,勢必會斷定何顧到外麵躲了起來,不可能會回去


    自投羅網。


    從而沙家的搜查重點應該會放在天華市的各大酒店甚至小旅館之類的地方,而如果何顧這個時候再悄悄回到自己家裏藏起來,恐怕沙鄖陽抓破腦袋也想不到。


    何顧和鶴南溪喬裝易容後暫時不用擔心被人認出來,大搖大擺的在診所旁邊的小旅館裏住了兩天,估摸著沙鄖陽應該早已搜過自己家裏了,這才帶著鶴南溪又折返回去。


    兩人經過易容喬裝後旁人根本看不出破綻,何顧也沒有選擇夜晚鬼鬼祟祟的回去,那樣反而容易引起沙鄖陽眼線的懷疑。


    這天上午,何顧帶著鶴南溪偽裝成小區裏的其它住戶,大搖大擺的從自家門前走過,逛了一圈之後果然發現這裏留下了沙鄖陽的眼線。


    不過另何顧意外的是,自己雇來的那支裝修隊,居然還在勤勤懇懇的施工,每天清早便到,知道晚上八點才收工。


    這倒是給何顧省了不少事兒,何顧帶著鶴南溪稍加偽裝便辦成施工隊員混進了自己的別墅,然後藏到了地下室裏,做好了跟沙鄖陽打地道戰的準備。


    ……


    華夏東北邊境的原始森林中,在大山深處,坐落著一片風格複古的宅院,氣勢恢宏奢華而低調,絲毫不輸於古代王爺的府邸。若不是親眼所見,絕沒有人會相信這荒無人煙的大山深處居然會藏著這麽一大片風格複古的宅院。多年來即便偶有在深山老林裏迷路的探險家之流無意間撞見這一片宅院


    ,多半都以為是撞鬼了,慌不擇路的調頭就跑。


    事實上,這裏當然不是什麽鬼宅,反倒是一片人丁興旺熱鬧氣派的大宅子。


    這片宅子的主人,正是如今在武道界拍得進前十的一方巨頭,沙家。這天夜裏,沙家宅院一如既往的燈火輝煌,院牆外是陰森清冷的原始森林,院牆內便是熱鬧輝煌的大家宅院,形成了一種視覺上的強烈反差,仿佛牆內牆外分別是兩個毫


    不相幹的世界。


    即便是到了深夜,宅院裏大半的建築依舊亮著燈,而在靠近宅院中樞位置的一個院子裏,兩個仙風道骨的老人正在下棋。


    兩個老人儼然一副超然世外的樣子,舉手投足間皆透露著不凡的氣息。


    而就在這兩個老者手談正酣的時候,一道身影鬼魅一般出現在了棋盤之上。


    兩個老人皆是臉色劇變,猛然起身斷喝:“何方宵小!竟敢擾我等下棋!?”


    院外巡邏的兩名家丁聽到這座院子裏兩位老者的聲音,先是相互對視一笑:“居然有笨賊敢往兩位長老院子裏闖,這不是找死嗎?”


    兩人說笑著不急不緩的進入院落想看看是什麽笨賊這麽倒黴摸到了兩位長老的院子,同時也聽候兩位長老差遣該如何發落那個倒黴的笨賊。


    然而當這兩個家丁走到院中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了,其中一個更是見鬼了似的直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不好啦!洪長老和吳長老被人刺殺啦……”


    幾乎是瞬間,整個沙家大宅都陷入了恐慌和混亂之中,不到一刻鍾便有十來名或是中年或是老年的男人趕到了這座小院,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陷入了沉默。


    兩具屍體都倒在了棋桌邊上,麵色紫青,喉嚨處有明顯的掌印,這位聲名赫赫的長老,居然是被人給活活掐死的!最詭異的是,院內沒有絲毫打鬥的痕跡,除了那句“何方宵小!竟敢擾我等下棋!?”的斷喝之外,也沒人聽到任何動靜,這兩名貨真價實的九段強者,韓家的頂級戰力之


    一,居然就這麽無聲無息的被人掐死了?沙家的現任家主是個樣貌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此時站在兩位長老的屍體麵前臉色難看至極,如此幹脆利落悄無聲息的秒殺兩個九段強者,即便是天宮之主都做不到吧?


    出手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而把兩人的屍體翻過來,沙家家主才發現,地上有一個歪歪扭扭的“戒”字,是用鮮血寫成的,而這兩個長老手上的長老戒指都不見了。


    沙家家主看著地上那個歪歪扭扭像是小學生塗鴉似的“戒”字,臉色變了又變,這是有人在警告沙家啊……


    ……


    第二天一早,正在天華市翻天覆地的找何顧的沙鄖陽便接到了來自家族的電話。


    “洪長老和吳長老死了!?怎麽可能?”


    如果不是告知沙鄖陽這個消息的人是他親爹,沙家現任家主,沙鄖陽恐怕要覺得是有人在跟自己開玩笑了。


    沙家家主語氣沉重:“你老實交代,最近在天華市那邊有沒有得罪什麽不該得罪的人?”沙鄖陽猶豫了一會兒:“我來到天華市後,從始至終就隻跟那個何顧有過衝突,而那小子也是個故弄玄虛裝模作樣的主,現在已經像喪家之犬似的藏起來了,總不可能是他


    幹的吧?”


    沙家家主沉默了一會兒:“不是你得罪了這個神秘的高人就好,你在那邊也給我收斂些,別太飛揚跋扈。現在不同於往日了,世道變了,誰都一不小心就會惹禍上身!”


    ……


    掛斷電話後,沙鄖陽獨自沉思良久,內心深處沒由來的冒出一些荒謬的想法,很快又被沙鄖陽自己搖搖頭把那些不切實際的猜測拋之腦後。


    此時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少爺,解藥配好了,可以開始了。”


    沙鄖陽點點頭,脫了上衣就地盤腿坐下:“辛苦你了,劉藥師。”


    老者微微點頭,遞給沙鄖陽一顆墨綠色的丹藥讓他吞下,隨即在沙鄖陽身後盤腿坐下,取出針囊開始施針。


    隻見劉藥師每從針囊裏取出一根銀針,便先將銀針放到藥碗裏蘸上藥水,隨後快速紮進沙鄖陽後背的各個大穴上,不多時,沙鄖陽後背上已經紮滿了銀針。


    而劉藥師麵色凝重,不斷撚動著各根銀針的針尾,時不時雙指並攏拍打沙鄖陽的後腦和腰椎。


    這個過程持續了大約半個小時,此時的劉藥師和沙鄖陽皆已經滿頭大汗,而沙鄖陽整個上半身更是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紫色紋路。


    不多時,沙鄖陽開始渾身顫抖,後背上密密麻麻的銀針紛紛開始抖動起來。


    劉藥師麵色一凝,快速抬起右手雙指並攏猛地往沙鄖陽脊椎上一戳,隻見他滿背的銀針竟接二連三的從身上彈了出來。


    每有一根銀針彈出,露出的針孔裏便會噴出一縷淡淡的黑霧,十來分鍾後,沙鄖陽後背上的所有銀針都已彈出,而沙鄖陽早已經大汗淋漓疲憊不堪。


    劉藥師此時也早已經滿臉疲態,喘著粗氣站起身來:“少爺,已經好了。”


    沙鄖陽坐在地上歇息了半晌才站起身來,感受著身上的力量,冷笑道:“姓何的還唬我說再好短時間內也配不出解藥?嘿,看來他的毒藥也不怎麽樣嘛。”


    站在一旁的劉藥師麵色微沉:“少爺此言差矣,恕我直言,您所中的這種毒,當真了不得。”“若不是您所練的功法特殊,經脈與常人相異,老夫還真沒辦法這麽容易就解毒。”劉藥師說著猶豫了一下:“恕老夫直言,如果換作一個經脈正常的普通人,老夫恐怕對這


    種毒束手無策。”


    沙鄖陽眉頭一皺:“你的意思是,跟我一起中毒的那些高手的毒,你解不了?”


    劉藥師低頭沉默,算是默認了這個事實。


    沙鄖陽臉色沉了下來,劉藥師是沙家的首席供奉藥師,若非這次涉及到他沙公子的終生前途,家族絕不可能隨意派他過來。居然連劉藥師都說他沒辦法解這種毒?


    沙鄖陽沉思良久,準備試試自己剛恢複的修為,然而剛一運氣便臉色一白,突然喊道:“劉藥師!我的毒還沒解幹淨!”


    劉藥師一聽這話頓時臉色一變:“怎麽可能?”


    劉藥師說著快速伸手替沙鄖陽把脈,眉頭緊皺,麵色凝重,良久後才將手鬆開,悠悠呼出一口氣:“的確還有一絲殘毒沒有排解幹淨……”


    “還好發現的早,快,幫我徹底拔除幹淨!”


    劉藥師卻搖搖頭:“公子有所不知,這一絲殘毒,卻是外力無法拔除的。”


    沙鄖陽急了:“為什麽!?”


    “公子別急,這未必是一件壞事。”沙鄖陽不解的看著劉藥師,劉藥師緩緩解釋道:“公子修煉的功法是采陰補陽,多年來以數百名女子為爐鼎,媾和采氣才有了如今的修為,卻也落下了一個弊端,便是公子


    的真氣駁雜不純。”


    “也正是因此,剛才給公子解毒,公子你的真氣沒能將毒素盡數驅逐出體外。”劉藥師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不過這一絲殘毒雖然會對公子造成影響,卻也不致命,隻要公子找到一個人,不僅能徹底清除殘毒,還能借此提純自身駁雜的真氣,對公子


    以後的修煉大有好處。”


    沙鄖陽一聽頓時眼前一亮:“需要找到一個什麽人?”“找到一個體質為皓月陰體的女子為爐鼎媾和雙修即可。”劉藥師說到這裏,又搖頭補充道:“但自古以來皓月陰體極為罕見,可遇不可求,而且必須得是這名女子自願與公


    子媾和才有效。”沙鄖陽怔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皓月陰體,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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