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秦嘉的話,何顧若有所思的沉默了良久,最終似乎做出了一個決定,叫醒自己身旁已經開始打瞌睡的秦墨和王正道:“兩位,我有個想法。”


    ……


    第二天一早,田氏集團大廈,總裁辦公室裏。


    田韻已經把門反鎖後在這裏麵呆了整整一天一夜了,此時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事實上田韻才剛睡著不久,就被辦公室門外的一陣嘈雜聲給吵醒了。


    隔著磨砂玻璃田韻看到門外熙熙攘攘全是人影,似乎聚了不少人,就在田韻狐疑外麵發生了什麽事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上的“何顧”兩個字的瞬間,田韻的眼圈又紅了,深呼吸調整了一下情緒,田韻接通了電話:“我這還在加班呢,剛回來事情有點多,今天晚上就不回家了。”


    田韻滿臉憔悴的把自己關在辦公室一天一夜,還沒發現此時天已經亮了。


    電話那頭的何顧歎了口氣:“行了傻丫頭,開門。”


    “啊?”


    田韻怔了一下,下意識的扭頭看向門的方向,何顧在門口?可是外麵為什麽這麽吵,這怪胎又搞什麽名堂?


    事已至此,田韻知道那扇門是絕對攔不住何顧的,自己也沒辦法逃避了,隻得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何顧確實就站在門口,在看到門後田韻明顯浮腫的眼圈和滿臉的憔悴的瞬間,何顧直覺得心疼。


    “你怎麽來了?”


    “先別問了,快去收拾打扮一下,我要召開一個新聞發布會,記者已經到了。”田韻一陣發懵,新聞發布會?這時候田韻才注意到,就在她的辦公室斜對麵的會議室裏人影綽綽熱鬧不已,還有不少人正在往裏麵搬運攝影機等采訪用的器材,難怪這外


    頭這麽嘈雜。


    就這樣,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的田韻,在何顧的催促下急匆匆的去收拾打扮了。


    十五分鍾後,田韻已經換了一身相對正式些的衣服,整理了頭發,又補了個淡妝遮住臉上的憔悴與疲態,煥然一新的回到何顧麵前。


    “不錯嘛。”


    何顧讚許的點點頭,牽起田韻的手就要往滿是記者的會議室裏走。


    田韻嚇了一跳,一把拉住何顧小聲問道:“你要發布什麽新聞?”


    何顧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完成老爺子的遺願,宣布咱倆訂婚的消息唄。”


    “什麽鬼?”


    田韻的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隨即就準備掙脫何顧的手,卻被何顧緊緊的抓住了。


    周圍全是圍觀的員工,田韻也不好弄出太大的動靜,隻好任由何顧牽住手,低聲喊道:“你瘋了?”


    何顧收起笑臉,認真的看著田韻的眼睛:“我隻問你一個問題,你不願意嫁給我嗎?”


    田韻猶豫了,話都說不利索了:“不是我不願意,可是……”


    何顧沉聲打斷了田韻的話:“沒有可是,你明白我的心意,我想娶你,既然你願意,還有什麽好怕的?”


    隨後,何顧絲毫不給田韻反駁的機會,就這麽牽著她走進了那間會議室……


    發布會不到二十分鍾就結束了,直到何顧牽著田韻回到了她的辦公室,田韻都還沒回過神來。


    何顧看著田韻呆坐在座位上發呆愣神的模樣,頓時覺得有些好笑,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傻了?”


    田韻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瞪大了眼睛看著何顧:“發布會結束了?”


    何顧:……


    田韻恍然若失的呆坐了良久才緩過神來,接著又是滿臉的惆悵與糾結,抬頭看著何顧:“你真的願意……”


    何顧幹脆利落的打斷了她的話:“千真萬確。”


    “可是……”田韻滿臉的落寞,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何顧摸了摸她的腦袋:“我記得那時候咱倆在那個小診所,有一次不知道從哪鑽出來一隻老鼠,把你嚇得半死,後來我才知道,你小時候被老鼠咬過,最怕的就是老鼠。”


    田韻不解的看著何顧,不明白他的意思。


    何顧繼續道:“如果現在這間辦公室裏突然躥出來一隻老鼠,你還會害怕嗎?”


    田韻下意識的搖頭。


    何顧追問:“為什麽?”


    田韻張了張嘴,一臉迷惑的看著何顧,有你這個怪胎在,什麽老鼠能咬到我?我有什麽好怕的?


    這句話田韻沒說出口,何顧卻好像聽到了,笑著點點頭:“那麽你看,如果以後我都在你身邊,你是不是就再也不用怕老鼠或者其它任何東西了?”


    田韻身軀微微一顫,眼圈頓時紅了,撲到何顧懷裏緊緊抱住,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謝謝你,怪胎。”


    何顧溫柔的摸了摸她的後腦勺,輕聲道:“不客氣,田醫生。”


    ……當天,何顧跟田韻準備訂婚的消息便在天華市傳開了。一般來說,這樣的新聞不算太有價值的新聞,但何顧最近在天華市也算是出了名的,這則消息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


    關注。有人歡喜有人愁,在何顧和田韻要訂婚的消息傳出以後,秦嘉便明顯比以前更加沉默了,每天早出晚歸,甚至有時候選擇加班不回家,整整一周的時間都沒跟何顧碰過麵


    。


    而一周後,便到了何顧跟田韻正式訂婚的日子。


    在兩人訂婚之日前夕,何顧和田韻坐在客廳裏愁眉不展。


    馬尾男在一個多月前說師門有事,需要回去一趟,最多一個月後回來。然而現在離他所說的回歸時間已經過去六天了,馬尾男卻依然音訊全無。


    何顧眉頭緊皺:“不然這樣,咱們把訂婚的日子再往後推遲幾天,等等他。”


    田韻抿著嘴唇沉默了,表情複雜,又有擔憂,又有失落。明天就是她訂婚的日子,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之一。可是這種時候,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卻不在身邊。


    猶豫半晌,田韻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算了吧,不用等他了。反正我人生中很多重要的時刻都沒有這個父親的參與,也不在乎再多一次。”


    何顧搖頭:“你也別怪他,他肯定是被什麽事情纏住了一時間脫不開身,而且他事先也不知道這件事啊。不過你放心,他實力不在我之下,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田韻歎了口氣:“我沒怪他,隻是突然有點失落而已。”


    何顧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田韻打斷了:“按照我老家那邊的習俗,訂婚前夕我們倆是不能見麵的,明天要由你的親人來家裏接我,我今晚不能住在這兒了,不合規矩。”


    “我先回田家別墅住一晚吧,明天你讓秦總或者王大哥來接我過去吧,我們明天在酒店再見麵。”


    田韻說完,跟何顧擁抱告別,自己回田家別墅去了。


    何顧看著田韻離開的背影,無奈的搖頭歎了口氣,自己這回還真是欠考慮了?


    田韻對所有人都隱瞞了一個秘密,就是她的父親田伯文其實並沒有銷聲匿跡,田韻一直有他的聯係方式,不過多年來隻在十八歲生日那天跟他聯係過一次。而即便如此,田韻十八歲生日那天,也隻是偷偷見到了田伯文一麵,總共說了三句話。從此以後,田韻便再也沒聯係過自己這位父親,直到半年前田韻被迫嫁給金家的時


    候。


    那一次,田伯文接到田韻的電話當天晚上便趕到了,打傷了金雲成,救出了田韻,然後便一直默默守在田韻身邊。


    沒錯,田韻的父親田伯文,就是馬尾男,在田韻十歲那年因為妻子去世,心灰意冷的離開了天華市,機緣巧合之下被某宗門收為弟子,成了一名武者。


    田韻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這件事,也沒有任何人知道,田韻的這個“保鏢”居然是她的父親,除了何顧。當初何顧跟田韻一起在小診所的時候,曾無意間在她的房間裏看到過一張她小時候跟父親的合照,因此馬尾男田伯文出現後,何顧沒用多長時間便確定了他的身份,所以


    才敢對他這麽放心。


    ……


    第二天一早,王正吃過早餐後便早早的出了門,前往田家別墅去替何顧接田韻,秦墨則是趕往預定的天和大酒店準備現場相關事宜。


    而何顧也在家打扮妥當後,滿懷期待的出了門。


    別墅裏頓時便隻剩下了秦嘉一個人,她早在幾天前便以工作忙為借口明確表示不會去參加今天的訂婚儀式。大家都知道這妮子的心結,也不好勉強。在所有人都出門後,秦嘉盯著黑眼圈從臥室裏走了出來,無精打采的洗漱,忽然把手裏的牙刷摔在了鏡子上,指著鏡子裏的自己道:“你個不爭氣的東西,氣死老娘了!你


    說你多管什麽閑事?瞎開導個毛啊?現在好了,人快被你開導成兩口子了,以後還有你屁事!”


    “話說你怎麽就這麽慫?不就是訂個婚嗎?還沒結婚呢,有什麽不敢去的?”


    這一刻,鏡子裏的秦嘉終於又變回了當初那個張牙舞爪的小太妹的樣子。


    ……


    何顧出門後一路開著車前往預定好的天和大酒店,路上愉快的吹著口哨,醞釀著一會兒在台上要說的話,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


    很快何顧便率先到了酒店樓下,得知王正和田韻還被堵在路上,何顧也不急著上去,把車停到地下停車場點了根煙打發時間。


    而就在何顧百無聊賴的等著消息的時候,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了車窗外。


    何顧回頭一瞥,頓時身子一僵,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窗外的人,正是林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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