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梧的提議,薄慕夏並不反對,抿著嘴唇點了點頭。


    “夫人,這邊請。”月泠後撤一步,朝蘇小梧點了點頭,率先離開。


    “月泠,昨晚上在大牢裏住得怎麽樣?他們沒有為難你吧。”薄慕夏回頭看了一眼月泠,眉毛一挑,笑問。


    “勞夫人掛心了。”月泠沒有什麽表情,淡淡道。


    “真是抱歉,把你當成我家的那位了,”薄慕夏停下來,歪頭看著月泠,唇角掛著淺笑,“這麽看的話,身材也不怎麽像啊!”


    “夫人,我們還是快走吧。”月泠說,“時間差不多了,七七要等著急了。”


    “七七,你叫她這麽親昵?”薄慕夏挑眉看著月泠。


    月泠知道薄慕夏向來喜歡捉弄人,抿了抿嘴唇,率先往前麵走去,如果他計算地不錯,十年之期就要到了,如果這個時候碰上爺,蘇小梧就危險了!


    西川奇幻森林。


    “終於找到了!”洛迦淵欣喜地看著草藥深處的鑲有金邊的九死還魂草,一向穩重的他也忍不住喊出聲來。


    “洛兄,你要小心!”慕容辛白說,“雖然九頭鳥已經化作人形,但我們依舊不能掉以輕心拿到之後一定要立刻離開!它守護的東西被盜取,一定會激怒它的!”


    洛迦淵點了點頭,小心地拔下那株還魂草,輕放入錦盒。


    呼……


    一聲巨大的風掃過來,卷起山巔的碎石打在三人身上,鋒利的棱角撕破了身上的衣裳。


    “我們快走!”慕容辛白拿袖子擋著眼前,朝洛迦淵喊了一聲,說完縱身跳下,落在距離山巔一丈遠的溪澗邊上栽植的古樹上。


    伊彥緊隨其後,也躍了下去。


    洛迦淵像是被定住了一樣,迎著風無所畏懼地站著,唇角掛著一抹快慰的笑意。


    “洛迦淵,快下來!”慕容辛白高聲喊。


    “少主快趴下!那九頭鳥來了!”伊彥抓住慕容辛白的衣裳,將他扯了回去,提醒道。


    九頭鳥從慕容辛白和伊彥頭上掠過,強勁的風折斷了千百年的古樹枝椏。


    洛迦淵晃過神兒來的時候,九頭鳥已經到了眼前,它眼呈赤金色,斷掉的那條脖子冒著血滴在那些上千年草藥上,那草藥瞬間化成黑色,它長著巨大的嘴,惡狠狠地盯著洛迦淵,聲音淒厲,如嬰兒啼哭。


    洛迦淵擰眉看著頭頂上盤旋的惡鳥,眉頭緊皺,將還魂草收起來,拔出了劍。九頭鳥看到陽光下反射著光的長劍,目光猛地凶狠了起來,翅膀扇動,洛迦淵咬牙將劍插入石縫。


    哧啦——


    尖銳的聲音讓慕容辛白和伊彥都不禁凝眉,而僅僅是這一扇,就將洛迦淵扇到山巔邊緣,他堪堪站穩。


    “小心!”慕容辛白仰頭看到洛迦淵飛揚在空中的袍擺,一咬牙,縱身一躍,翻身回到了山巔之上,躲過九頭鳥掃過去的尾巴,拉洛迦淵起來。


    “你怎麽樣!”慕容辛白一麵緊緊盯著就投,防備著它的攻擊,一麵問洛迦淵。


    “這神農頂高三千多米,想下去不是那麽容易的!”洛迦淵說著將還魂草從懷裏取出遞給慕容辛白,“你帶它下去,我來拖住它!”


    九頭鳥一看到那隻錦盒,猛地朝洛迦淵撲過去,尖銳的嘴像刀子一樣朝著洛迦淵劃了過去。


    洛迦淵將錦盒往慕容辛白的方向一拋,將劍刺進了九頭鳥的腹部。


    九頭鳥張著嘴仰天痛叫一聲,十條脖子,九個頭都在扭曲。九頭鳥身形巨大,掉頭不便,但它速度極快,饒了一個半圓凶狠地盯著洛迦淵撲了過去。


    洛迦淵抓住慕容辛白的衣襟,將他推了下去,自己勉強躲過九頭鳥的攻擊,卻被它的羽翼蹭到了胳膊,那羽翼堅硬如鐵翅,洛迦淵的胳膊瞬間血湧如注,染紅了草葉。


    “少主!”伊彥看著摔下來的慕容辛白,攀住古樹,抓住了他的胳膊,瞥了一眼右手邊不遠處的古樹,“少主,你左手邊!”說完咬著牙用力一甩,慕容辛白伸手抓住古樹的樹枝,方才被九頭鳥折斷的枝杈一下子刺進他的掌心,血滴滴拉拉地往下淌。


    “我們先走!”慕容辛白頂著風看著山巔上的洛迦淵和九頭鳥,對伊彥喊了一聲,調動內力往山下走。


    洛迦淵再與九頭鳥纏鬥的空隙往下看了一眼,確定慕容辛白和伊彥已經暫時脫離了危險,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由一角支撐的巨石,微微眯了眯眼睛,計上心頭。


    九頭鳥對洛迦淵緊追不放,貼著山石低空飛行,洛迦淵加快速度閃到巨石後麵,將劍切入巨石的支點,在九頭鳥通過之際,巨石轟隆一聲朝它壓了過去。


    “嗬!”洛迦淵捂著自己受傷的胳膊,看了壓在巨石下的九頭鳥一眼,縱身躍下山巔,看到慕容辛白的影子之後,借助那些古樹的枝椏減緩下墜的速度,與慕容辛白持平。


    “我們快走!”慕容辛白偏頭看了洛迦淵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加快了下山的速度。


    哇——


    一聲嬰兒啼哭般的叫聲讓三個人心口一滯,回頭就見九頭鳥張著翅膀俯衝下來。


    “糟糕!”慕容辛白驚呼一聲,往身後的古樹後一躲,等九頭鳥飛掠過去,整個石壁的古樹已經被它摧毀殆盡了。


    “這樣下去不行!”洛迦淵喊道,“若古樹完全被摧毀,我們就無路可走了!它現在就盯著我,你們兩個直接往下跳,在快落地的時候抓住可以緩衝的東西!我隨後就來!”


    “還是屬下來抵擋!”伊彥說,“洛公子受了傷,還是盡快下去!”


    “它的目標不是你,你護送小白下去。如果一刻鍾之內我沒有回去,你們就離開奇幻森林。”洛迦淵對慕容辛白說,“一定要把還魂草帶回去!”


    “你小心!”慕容辛白抿了抿嘴唇,看了伊彥一眼,“走。”


    九頭鳥扇著翅膀緊追著洛迦淵,尖銳的喙像是鑿子一樣啃在石壁上,石塊哢嚓一聲被它咬下,吞咽進肚子裏。


    “慕容公子!”月令看到西歐你夠高空墜下的慕容辛白和伊彥驚呼一聲,甩出腰間捆著的軟鞭,將兩個人捆住,拽了過去。


    “你怎麽在這兒?”慕容辛白站在月令下麵的古樹樹幹上,擰眉看著月令。


    “你們兩個下來了,我們爺呢?”月令收回軟鞭,往上麵看了一眼,雲層遮住了她的視線。


    “九頭鳥盯住了洛公子。”伊彥喘著粗氣對月令說。他話音剛落,洛迦淵就穿透雲層垂直無意識地往下墜。


    “接住他!”月令瞳孔微微收縮,再次甩出鞭子,困在洛迦淵腰上,軟鞭一蕩,伊彥伸手拉住洛迦淵的胳膊,將他拽倒古樹的粗壯的枝幹上,而洛迦淵已經全身是血,昏迷不醒了。


    “爺!”月令看著垂著頭的洛迦淵急急喚了一聲,就見九頭鳥以飛箭的速度衝了下來。


    月令瞪大了眼睛看著俯衝下來的滿身戾氣的九頭鳥,嚇得全身僵硬,她從沒見過這樣的東西。


    哇啊——


    九頭鳥聽到聲音猛地停了下來,凶狠的赤金色的眼睛慢慢恢複平靜,它靜靜地望著月令,身上的鐵羽慢慢退化,消散在空中,化成一位窈窕的女郎,周身未著片縷,雙峰傲立掩在銀白色的頭發後,腰肢柔軟,繪著金色的古老圖騰。


    她緩緩落在古樹的樹枝上,踩著古樹的枝葉一步步走近月令。


    她兩片薄薄的紅色帶金的嘴唇微張著,赤金色的眼睛緊緊盯著月令懷裏的孩子,表情急切。


    月令抱著孩子往後退了一步,害怕地看著九頭鳥。


    “月令,把孩子給它。”慕容辛白看出那九頭鳥的心思,朝月令喊了一聲。


    九頭鳥伸手雙臂,從月令懷裏抱過孩子,滿臉溫柔地看著那孩子,回頭看了一眼慕容辛白,眼睛微微眯了眯,扭過頭幾個起躍離開了。


    “嚇死我了。”月令背貼著身後的石壁,手撫著胸口,腿一軟差點掉下去。


    “先下去吧。”慕容辛白叫了月令一聲。


    “爺他怎麽樣?”落了地,月令看著滿身是血的洛迦淵,擰眉道。


    “為傷到要害。”慕容辛白檢查了洛迦淵身上的傷,為他吃了一顆藥丸,扭頭問月令,“那孩子是從哪兒來的?”


    “昨晚上從天上掉下來的。”月令說,“我正好看見,就把拉他上去了,不然它就為了這下麵聚集的野獸了。”


    “少主,為何這九頭鳥會在白天幻化成女子的模樣?”伊彥皺眉問,“不是說晝伏夜出嗎?”


    “許是因為九轉還魂草是它守護的仙草,仙草被盜它隻能化做鳥身,想要奪回草藥吧。”慕容辛白說,“還好有那個孩子在,不然我們這次就完了。”


    “那孩子會怎麽樣?”月令問。


    “今晚上就會被九頭鳥再次扔下神農頂。”慕容辛白淡淡道,“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那,那個小孩子怎麽辦?”月令微微皺眉,就這樣放任不管了嗎?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慕容辛白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數,九頭鳥除不掉,希望它能盡快了解搶來的孩子並不會像它一樣擁有一對翅膀的現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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