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池的大門打開,冷空氣竄了進來。


    嬌小的身影淡定把門關上,走了幾步之後,不知被什麽東西絆倒,直接掉進了浴池裏。


    看完了全程的牧易,愣是發呆了好幾秒,隨後拍著水悶笑。


    小家夥才不會這樣,他是真的出現幻覺了吧,因為幾天沒見,因為她被別人抱著。


    悶笑變成了苦笑,牧易半捂著眼,冰涼的氣息突然靠近,他一驚,手腕被人拉下,濕漉漉的小姑娘如出水芙蓉般出現在他麵前。


    zz,你說吧,想怎麽死。


    綾清玄現在十分想跑進空間裏用一百種方法做掉zz,就算它是她和小家夥一起創造的,也想弄死!


    居然在路上使絆子讓她落水,很好,現在想謀殺自家宿主了是嗎。


    zz瑟瑟發抖中:【宿主,那個,天黑了,我有點看不清,所以不小心,都是不小心,嗬嗬……】


    空間見。


    【……】希望這個位麵宿主能待久一點,它想多活一會兒。


    “綾兒。”


    男人伸手撥開她額邊的濕發,指腹接觸皮膚的時候,有種酥麻的感覺。


    真神奇,以前他接觸過的所有感覺隻有痛苦,從來沒有這般。


    “嗯?”綾清玄望著他,清冷的眸子中仿佛帶著溫暖和煦的光一樣,牧易沉溺於這種光中,用力將她拉入懷中,就像痛苦時,抱住僅有的一絲放鬆。


    “回……”


    他的唇瓣在她耳邊,細呢著,“回到我身邊。”


    沒得到回答,他好似慌張般,抬起她的臉,迫切的問道:“嗯?好嗎?”


    氣息近乎可聞,帶著甜味的冷香,讓人抑製不住衝動,薄唇微啟,牧易將小姑娘壓在浴池的壁上。


    好燙,怎麽回事。


    “我從你身上奪的靈氣,全都還給你,之前是我錯了。”


    是幻覺吧,這樣的幻覺,竟然快跟真實接近。


    兩唇相觸,男人身上出現紫黑色的靈氣,一接觸空氣便變成了清澈潔淨的靈氣,他開始用‘過濾’的性能了。


    潔淨的靈氣全部湧向小姑娘的身體裏。


    綾清玄用力掙脫著,男人的力氣卻加大,濃鬱的靈氣全部灌輸過來,身子發燙得更嚴重,綾清玄眼前開始變得模糊。


    不知從誰身上出現的血液在浴池中蔓延,在一片血腥中,男人手裏捉住的手臂變得纖長,麵前的人影也發生了變化。


    “唔!”


    雙手被掙脫開,牧易抬眸愣住。


    嬌小的小姑娘消失不見,出現在他麵前的成年版的綾清玄。


    墨黑的長發飄散在水中,那張稚嫩的娃娃臉也有了成熟韻味。


    麵龐下性感的鎖骨隨著呼吸緩緩起伏,她身上的衣物不知所蹤,白皙的麵容上,一雙充滿靈氣的雙眸緊緊盯著他。


    “把靈氣停掉!”


    冰冷的語氣中帶著些焦急,牧易忙停止了‘過濾’。


    一瞬,他咳出一大口血,全都貢獻在浴池中,和之前的血分不清先後。


    “綾……兒?”


    幻覺中,綾兒居然長大了。


    牧易往後倒去,意識完全陷入黑暗。


    ……


    “弟弟,幫哥哥一個忙好嗎?”


    那是冰冷潮濕的窯洞,周圍全是鐵鏽和發黴的味道。


    他瘋狂搖著頭拒絕,“不,我不要,讓開!讓開!”


    “我要成為仙門最頂尖的存在,而你將會和我共享這份榮譽,隻有和我契合的你,才能幫我完成。”


    “瘋子!滾開!”他奮力的掙紮,隻能引得更痛苦的感受。


    站在他麵前的人,和他擁有著一樣的臉,名字一樣,就連身體的本源也是一樣。


    那人將收集起來的欲念,全都注入了他的身體,再從他身體裏提取出最純淨的靈力,作為己用。


    他看著那人一點點變得強大,看著他走上了最高的位置。


    而他的身體變得殘敗,搖搖欲墜,隻要一根羽毛,便可崩塌。


    “我會讓你活下去,繼續幫助我,隻要我得到了緋雲門的……”


    後麵的話是什麽,他聽不清,也記不得了。


    緋雲門。


    緋雲門有什麽。


    “嗬……”牧易猛然從床上驚醒。


    他又做噩夢了,那份痛如萬蟻噬身,疼入心肺。


    牧易垂下手,還未鬆懈,便震驚的看過去。


    手心下還按著一隻手,那手白皙纖細,修長潔淨,手的主人正望著他,眼眸微斂,語氣輕緩,“醒了?”


    “綾兒?!”


    牧易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近,“你怎得,變成這樣?”


    綾清玄繃著臉,“因為某人給我灌了不少靈氣。”


    把她給撐大了。


    牧易曾想過那小家夥長大的模樣,可這般近距離的看著,他麵上不可抑製的發燙起來,手一鬆,他偏過頭。


    原來那不是幻覺。


    他竟然做出這麽丟人的事,還抱著她讓她回到自己身邊。


    牧易用力抓著被子,“失誤了,但你為何……”


    想起段丘的話,他終於理解段丘不是在開玩笑。


    真的不是人啊。


    是人的話,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綾清玄沒有隱瞞他的打算,直言道:“我的原身是靈根。”


    牧易猛然回眸。


    想起來了,‘牧易’那句話的最後。


    聽說緋雲門有靈根寶寶的蹤跡,所以‘牧易’想去找來放進他的體內,吊著他的命,讓他繼續被利用。


    他除掉‘牧易’之後坐上這位置,一開始也是想找緋雲門裏的靈根,所以才會提出弟子交換,過了幾年,這規則一直傳承,他卻沒放在心上了。


    結果現在,靈根已經出現在他麵前了。


    隻要殺了她,融掉她,他就能擁有完整健康的身體,不必承受痛苦。


    牧易強壓住心裏的欲念,咬牙道:“原來如此,沒什麽事,你便回二長老那。”


    一直以來,他作為‘濾網’,從來都不會有自己的欲念。


    但一旦有了,便很難壓製住。


    她繼續待在自己身邊,一定會受傷。


    明明……好不容易出現在麵前。


    “你不想我來找你嗎?”綾清玄爬上床,冰涼的手撫上他僵硬的臉,“你不,想我嗎?”


    這話好似擊中心髒,讓人神誌不清。


    牧易瞬間將她的身體按在床上,單手掐在她的脖子上。“我想……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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