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翎!這位是秦陽秦大人,乃是戎城血衣衛,你敢動他,縱然上天入地,也逃脫不得!!”


    李明岩見事情敗露,突然厲聲咆哮道。


    “血衣衛?!”


    聞言,周圍一眾江湖強者,修真之士臉色頓時一變。


    誅殺血衣衛,這個罪名實在太大。


    甚至就算他們不動手,隻在一旁圍看,一旦被血衣衙門知曉,等同共犯,其罪當誅。


    “哼!誰說他是血衣衛?!”


    隻是就在眾人驚慌無措之時,遠處鄧宅深處,突然傳來一道冷笑聲。


    聽到聲音,秦陽臉色一變,抬頭看去時,卻見張青躍一臉笑意地緩步走來,站在了他的麵前。


    “是你!!”


    “嗬嗬!秦陽!是不是很意外?!”張青躍冷笑一聲,隻是此時秦陽臉色卻微微有些疑惑。


    他自然認出此人就是當初與張青狼、齊盛兩人逼迫自己交出妖丹的那個江湖高手。


    但卻不知曉他究竟與齊盛兩人有著怎樣的關係。


    而且此番他來江黍城,明明極為小心謹慎,根本不曾暴露行蹤,這個家夥是如何知曉了自己的計劃?!


    “是李家…還是縣衙裏有奸細?!”秦陽腦海裏閃過一道道念頭,“難道此人是飄渺宮的高手?!”


    “哦!我們雖然之前見過,但你似乎還不認識我吧?!”張青躍咧嘴一笑,他領了齊言密令,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秦陽活著離開江黍城。


    隻是他做夢也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將自己的身份,說成血衣衛!


    “我叫張青躍,是戎城張家的家主!”


    “戎城張家!”


    秦陽眼眸一凝,終於明白為何此人竟如此了解自己的底細。


    原來,他竟也來自戎城。


    “秦陽!假冒血衣衛,可是死罪!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昨夜張青躍已經與鄧翎說明了來意,隻是他並未說是受了齊言的指派,隻說戎城來了個少年,想要對他不利。


    而鄧翎身為這江黍城的土皇帝,怎會容許別人挑釁他的威嚴,當即與張青躍商議了今日的對策。


    隻要秦陽敢來,定讓他有來無回。


    “假冒血衣衛?!這…”


    李家眾人神色一窒,看向秦陽的眼神裏滿是疑惑驚恐。


    他們隻當血衣衛代表著王朝威嚴,尋常莫說有人敢假冒,甚至提及這三字都是心驚膽戰。


    可此時,看著那張青躍臉上的囂張得意,李明岩等人的心,徹底沉到了穀底。


    “怎麽可能…”


    “你怎麽知道我是假冒的血衣衛?!”秦陽戲謔一笑,仿佛絲毫沒有將眼前之人放在眼裏。


    “哼!我怎會不知道!!”張青躍冷笑,“秦陽!你一個小小縣衙捕役,竟敢冒充血衣衛,簡直找死!”


    “嗬嗬!小小捕役?!”秦陽踏前一步,突然伸手從懷裏掏出一枚血令,對著張青躍冷喝道,“你看,這是什麽!!!”


    張青躍神色一窒,待看清秦陽手中的血令,臉色瞬間劇變。


    “你…你…你怎麽可能有血衣令!”


    非是秦陽想暴露他身懷血衣令的事情,實在是眼下的局麵,他若不能震懾一些別有用心之人,恐怕今日他要麵對的,絕不僅僅一個鄧家。


    血衣衛,作為大炎王朝最神聖威嚴的朝堂勢力,對於這些世俗強者,低境修士而言,簡直就是恐懼的代名詞。


    沒有任何人,任何勢力願意被血衣衛所關注,更沒有任何人,任何勢力膽敢無故殺死一位血衣衛。


    “不可能!這血令…一定是假的…一定是!”感覺到鄧翎眼中的恨意,張青躍的臉色頓時蒼白下來。


    他想不通,既然齊言要自己來串通鄧翎抹殺秦陽,為何後者身上竟然還有一枚血衣令?


    “難道是…那日宋鎮撫使給他的?!”


    張青躍想到唯一的可能,臉上神色更加驚懼。


    他從府城而來,自然清楚宋家在整個北江的地位,假若今日秦陽當真死在這裏,恐怕事後隻要那位鎮撫使大人想查,就必然能夠查到自己。


    想到這,張青躍突然明白了齊言為何會派他前來江黍城,而不是他手下的任何一名血衣衛。


    隻是不論是齊言,還是宋子晟,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張家子弟所能招惹的,眼下這騎虎難下的局麵,當真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張老弟,這就是你說的,山野小子?!”


    鄧翎臉色同樣極為陰沉,他沒想到自己竟真的招惹到了血衣衛。


    原本江黍城已經被他打造成鐵板一塊,甚至朝廷裏該打點的關係他也是從不吝嗇。


    可隨著秦陽亮出手中血令,鄧翎心底依舊是感覺到了一抹恐慌。


    “鄧大哥…這…”張青躍眼中神色急變,末了隻得歎了口氣,附身在鄧翎耳邊說了幾句,卻見後者臉色同樣變了數變,最終卻是狠一咬牙,朝著秦陽看了一眼。


    秦陽眼眸微凝,眼下看來,他想要讓李婉兒施展靈符重傷鄧翎的計劃怕是要落空了。


    而當著如此多江湖強者的麵,秦陽又絕不敢輕易地施展妖身,心中同樣是暗暗思索著對策。


    隻是,就在此時,鄧翎卻是冷笑一聲,手掌一揮,遠處突然湧來無數鄧家子弟,將府門關閉,圍攏在了堂前。


    “嗯?鄧老哥,你這是何意?!”其中一位身著黑衣的白麵書生皺眉道。


    “諸位,你們都是鄧某多年的朋友,眼下我這鄧府裏有人假冒血衣衛,不如今日,大家齊手將他斬殺如何?!”


    此時鄧翎已經聽張青躍說了齊言的交代,前者心底的一絲顧慮,終究是被一抹不甘所取代。


    他經營江黍城數十歲月,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今日地位,怎會被一個半大小子毀去。


    隻是讓他一人斬殺血衣衛,這個罪名他實在不敢承擔。


    況且這鄧府裏人多眼雜,萬一有人走露了風聲,恐怕齊言統領就算再不願,也斷然不會放過自己。


    如此,倒不如借著眼前這些人的手,將秦陽留在江黍。


    而他要做的,就是在事成之後,再將今日到場的所有人,盡數抹殺掉。


    這樣一來,血衣衛不是他殺的,而他也沒有袖手旁觀,就算日後有人查來,他總歸還有一套說辭。


    而且,今日到場的賓朋,說到底都隻是一些與鄧翎臭味相投的江湖惡人。


    甚至這裏麵有很多人,都在縣衙門的通緝榜上。


    鄧翎將他們抹殺,不僅無罪,反而還是大功一件。


    當然,真正令鄧翎下定決心除去秦陽的,還是方才張青躍說的那一句。


    這小子來,就是為了覆滅鄧家,今日不殺他,他便殺光鄧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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