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明對她的話很不以為然,抹了抹嘴,囫圇地說:


    “你就饒了我吧!哪怕它是世界主流,任你說得天花亂墜,咱還是受不了……隻吃對的,不吃貴的,嘿嘿。”


    他從餐桌下麵的抽屜裏,尋到一把鑰匙,在手裏拋擲了兩下。


    “上班時間,沒事就別打電話叨擾我。”他強調紀律,約法三章,並把鑰匙放在桌麵上,推到顏紅麵前,“這是鑰匙,田螺姑娘,你就安心呆在這,自由散打吧。”


    李景明說完,抄起手包和手機,就往外走。


    “等會兒。”李景明已經跨到玄關那兒,被顏紅叫住了,“還有啥事?”


    顏紅從背後一把擁住了他,玉腕如靈蛇。李景明像稻田裏的小魚兒,一下被電懵了。


    “早點回來啊!”顏紅用臉貼著他的脊背,語輕如紗。


    “不一定哦。貧道平時可是很少回家的。”


    李景明呆立了一會,迅即反應過來,彎腰換鞋。


    顏紅繞到了他的前麵,一邊用手理著他衣服上的褶皺,一邊堅定地說道:“你不回來,我就不睡覺。要不要試試……你看著辦吧。”


    “那你就準備看通宵電視吧,回頭給我講劇情,哈哈……拜拜!”


    李景明奪門而逃,直奔電梯。


    他不知道這漂亮婆娘,屬英式的還是日式的,反正,不是中式的。


    小區門口,伍小元正好開車在等著。


    李景明讓他先去畫廊,拿回了裝裱好的書畫,細細端詳著,像得了大寶貝。


    “老同學,你還有這雅好……這是誰的字畫呀?”伍小元粗粗看了一眼,沒有看出什麽名堂來,於是,隨口一問。


    李景明的心思還在懷裏的寶貝上,也隨口答道:“名人的。”


    名人的,怎麽沒有落款呢?


    如果他對伍小元說出這手跡的主人,準定會在鄉政府引起一場不小的地震,多少猜測,多少蠢蠢欲動,可想而知。


    可是,李景明要的,是人心安定。


    山嵐初升,氤氳無比。姊妹嶺那黛青色的山峰,直插雲霄,浮雲一團一團地繞在山頂。林泉幽深,空氣裏滿是沁人心脾的青草香氣。峰巒如聚,連綿不絕,守著這一方好山水。


    山門,一夜成名了。


    李景明保持著輕微的頭疼,見到了何俐。


    在她的辦公室裏,李景明見沒別人,用腳一勾,很有技巧地關上門,主動抱著了她,“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他模仿小雞吃食,一個勁兒地啄。


    何俐挺著纖腰,半推半就,嘁嘁嬌笑著,由得他放肆。


    “今兒有什麽好事兒,老公,大清早的撿到寶啦,瞧這滿麵春風的?”她習慣性地用龜息大法,細嚼慢咽,一點一點兒消受,直至啃成白骨。


    李景明趁換氣的空隙,嘟囔著:“嗯……嗯……春風十裏,不如你……寶貝兒在這。”


    “怎麽我覺得有點反常?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老實交代!”


    都說女人是墜落到人間的小天使,似乎沒錯,這第六感官確實是天生的。


    “我見到市委書記馮叔叔啦!”李景明喜不自禁。


    “叔叔?上午?”


    明知故問。


    “叔叔。上午。書畫為證。”


    實事求是。


    何俐疑竇叢生,道:“我且信了。”李景明聽她這樣說,就放心了。誰知,她話鋒一轉,冷笑著說:“那下午,還有晚上,幹嘛去啦?雖是打了個電話,也就三兩句匆匆掛了……坦白從寬,嘿嘿。”


    李景明算是徹底服了這識途老馬,手裏攥著他的痛點癢點分布圖,連連歎氣,如實招供:“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我不是有個在英國的女同學顏紅,還記得吧?她來重安了,陪了一會……”


    他一臉苦笑,不知道能不能過得華容道,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是嗎?!就一會?然後尼?”何俐繼續冷哼著,不依不饒。


    李景明大著膽子盯著她看,察言觀色。見何俐的眉宇之間,寫滿嗔怪和狐疑,直叫撞天屈。確實沒有什麽啊!


    直覺有這麽靈的?真是活見鬼了。


    他定下心來,想了想,道:“酒喝多了,睡了一頓飽的。”


    豈料,何俐緊咬著不放,“你是不是敷衍我?這不像你的德性!什麽酒能夠醉倒你……還有,第一次跟市委書記正式見麵,你敢喝得酩酊大醉?才怪。”


    “說點高興的……我要榮升副區長啦!保密哦,親愛的。”


    沒轍,他不惜拋出了最大的砝碼。


    “是嗎……應該不單單是這般事情吧……你在我家意外地見到何旭東廳長,也沒看到你手舞足蹈呀!”


    李景明暗暗叫苦,這女孩子,有條有理地步步緊逼,她要當個預審員或法官什麽的,絕對是個天才呀!


    忽然,他叫出聲來:“你不會懷疑我跟顏紅有什麽吧?!”


    他索性來了個破釜沉舟,繼而,賊手一伸,五爪金龍般牢牢地扣住了一團軟玉。


    加強連環計,圍魏救趙,虧他做得出。說他也是天才,絕對不是冤枉了他。


    何俐臊得臉紅,掰開她的手指,用力抽了一下,“你少蒙我……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這是邏輯。”


    “噢買尬!你願意做柯南還是女福爾摩斯?!”原來如此,李景明暗歎疏忽,以手覆麵。


    “嘻嘻!農村路麵滑,人心很複雜。”何俐掩鼻而巧笑。她終於決定鳴金收兵了。


    “你才嫩滑……你才想得複雜呢!”


    李景明想到一個段子:某女報警,“我把錢放在最最隱蔽的胸前,在擁擠的車上,被一個帥哥偷走了……”警察納悶了,“這麽敏感的部位,你沒有覺察到?”某女就紅著臉說,“誰能想到,他是在摸錢呢……”


    據說,在對方在愉快的體驗中,不知不覺中著了道,這就是商業模式的最高境界。


    李景明使出渾身解數,好不容易地、過了華容道,既擺脫了張飛,又讓關羽手下留情,比當年的曹操牛逼多了。


    同時,他覺得頭也不疼了。


    難怪,曹操有頭疼痼疾,李景明卻沒有。


    “你少給我打馬虎眼,咱晚上再三、堂、會、審,嘿嘿!”何俐冷不丁又冒出了這一句。


    【作者***】:男主有麻煩了,腫麽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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