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紅輕輕鬆鬆化解了他的守勢,還在變換著攻勢。


    她的動作漸漸放開,索性靠了下來,改用雙手搭肩,吐氣如蘭,那雄壯的一抹酥胸,像二隻調皮的小兔子,幾乎跳出薄薄的睡衣,與他來個親密無間零距離。


    額的娘!這回慘啦。


    李景明就像被擱在火上熏烤、燒灼,內心在焚燒。顏紅那潮濕的發絲,撓得他心裏癢癢的,難受死了。


    我本自由自在,吟萬首不為過,喝千杯不會醉,王侯將相,哪兒能放在我的眼裏?就算是在華麗的天宮裏做官,我也懶得去,隻想醉倒在洛陽城中。


    在關鍵時刻,他想起上午的際遇,警鍾長鳴著,終究沒有掉鏈子。


    此時不逃,就可能沉陷於旖旎花都,就可能很難出去了。


    “不早了,睡吧!”


    他像被定格,保持著這種硬邦邦的姿勢,尷尬地等她偃旗息鼓。


    顏紅有些傷感,委屈地說:“你看不起我嗎?”


    她實在想不通,李景明為什麽會拒絕。直至好久以後,她才搞清楚原因。


    什麽緣由,暫且不表。


    “不……不是。”李景明又咽了一口老血。


    “嘻嘻,你以為自個真是得道高僧呢?小心兒在惦記著你上次帶在省城的小蜜瓜吧?這是一片蜜海,無邊無際,波瀾壯闊,多少人隻要瞄一眼,做夢都得笑醒了,是也不是?!”


    這赤一裸裸的誘惑,近在咫尺,正掀著駭人的滔天巨浪。


    這都什麽年代了,他真要做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就這麽幹耗著?著實急死人。


    我就不信,你不乖乖就範,辦法總會有的吧。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別離開我!”顏紅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從沙發的背後伸過手,用臂彎圍繞著他,發燒的紅臉,緊挨著他的臉蛋,輕輕廝磨著,仿佛聽得到他咚咚咚的心跳。


    李景明掙紮了一下,呆若木雞。


    女人的情感大都比較細膩,表達情感比較婉轉,不會善於直接去說我愛你。


    如果一個女人說了“別離開我”這四個字,那麽,她其實就是在告訴你:我愛你!


    男人啊,別傻傻的不明白什麽意思。


    一旦她說了“別離開我”,說明她愛你愛得太深,開始害怕失去你,總是患得患失,更害怕你的離開。


    當女人這麽放低自己、極盡卑微的請求你不要離開的時候,就是愛你愛到了骨子裏,這輩子都離不開你。也就是說,她不能沒有你,你是他生命中最最重要的那個人,任何人也替代不了。


    李景明死命地憋著,弄了個臉紅脖子粗。“不……不是的。”他有些吞吞吐吐,輕拍著她的手背,說:“睡吧?!”


    李景明不屈不撓地,竭力抵禦著嬌媚的青梅竹馬。


    顏紅也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她期望著時光在此刻凝固。久一點,再久一點。


    良久,她溫存地說:


    “嗯,睡吧……我不會放手的,請容許我彌補多年前的錯過。因為,我不想再一次永久的錯過……好嗎?”


    她在他的耳鬢低聲細語。也許,她的不堅持,是為了維係更長情的堅持。


    永久的錯過,這是一種什麽樣的信號?


    “晚安!”


    “晚安……我就不信了,你又不是聖人,難道想來個千人斬?!”


    顏紅不情不願地鬆開手,頹然跌坐於榻上。該睡覺了。


    不錯一次,哪裏有機會後悔。不後悔一次,哪裏能夠鼓起勇氣重新開始。


    “千人斬?斬你的頭……睡覺嘍。”


    什麽是千人斬?千帆過盡,我不回首?


    李景明站起身,步履維艱地退出臥室,徐徐掩上門。他一邊想著,暗暗慶幸,自己差一點意亂情迷,最終還是穩住了陣腳。


    夜深沉。


    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睡在榻上,意外接到了一個信息,是杜小會的。


    “淺喜似蒼狗,深愛如長風。那幾天,你曾是我的邊疆,抵抗我所有的抵抗。西風殘,故人往,如今被愛流放,困在了眼淚中央。幾日相處,我怕要花一生的精力去忘記,去與想念與希望鬥爭;事情從來都不公平,我在玩一場必輸的賭局,賠上一生的情動。我願意。”


    這不看不知道,李景明恍若被九天霹靂當頭劈中,當時就呆若木雞。


    他的思想鬥爭了許久。也有他舉棋不定、不知道怎麽回複的時候。


    ”你沒有談過戀愛,聽過墨非定律麽?當你越討厭一個人時,他就會無時無刻不出現在你的麵前;而當你想念一個人時,翻遍地球都找不到他。“


    許久,他鼓起勇氣發了過去。


    ”嘀“的一聲,她的信息又跳了進來:


    “想念一個人,不一定要聽到他的聲音。聽到了他的聲音,也許就是另一回事。想像中的一切,往往比現實稍微美好一點。想念中的那個人,也比現實稍微溫暖一點。思念好像是很遙遠的一回事,有時卻偏偏比現實親近一點。無論遠還是近,隻要他知道就好。”


    他心裏有說不盡的惆悵。


    ”斜陽獨倚西樓,遙山恰對簾鉤。人麵不知何處,綠波依舊東流……晚安!“最終,他以晏殊的清平樂回複給她。


    他不想她思念成蠱,隻想她放下,哪怕放在夢裏。


    願你好夢。


    一夜無話。沒誰喝醉也沒誰夢遊。


    其實,李景明很久都沒有睡著。他身邊的戰友不止一次地勸過他:“賺點錢,喝喝酒,泡泡姑娘,不好嗎?”


    “哦!”


    好,的確是不錯,還沒什麽風險。


    人生苦短,為個毛。


    如果可以,我也想變成那樣啊,兩眼一閉,就當是什麽都看不到。


    一個人受過太多打擊,會產生自我保護機製的,就像我二舅家那條狗,一看見我二舅拿起棍子,不管是不是要打它,它都會夾起尾巴,縮進狗窩裏。我不想變成一條狗,我隻有變成現在的自己了。


    夢裏,終於成了朋友勸說的那種人。他們放心了,自己也放心了。


    不悲,不怒,雲淡風輕,把自己活成了一個大寫的“哦”。


    這個時代,真是逼得人人都成了正果。


    確實。


    【作者***】:雖日更不斷,猶趕緊收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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