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死變態，離他媽老子遠點，艸。”
業城的監獄裏，顧連縮在一個角落裏，站在他麵前的人滿臉的嫌棄。
“殺人犯？這麽慫？”
“離他遠點。”
顧連埋著頭，一言不發，獄警開了牢門，對他喊道：“喂，有人找你，帶出來。”
顧連被帶到一個房間裏，房間裏隻有一張桌子，兩張椅子，椅子前坐著一個中年男子，他示意顧連坐下。
“你是誰？”顧連問道。
“我還沒問你話，你敢開口問我？”男子的聲音中帶著毋容置疑的威嚴，“顧連，想出去嗎？”
顧連不解的看著男子。
“別這樣看著我，我有辦法讓你離開這裏。”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想幹什麽？”顧連眉頭緊鎖，嘴角還有剛剛被打的血跡。
男子拿出一張方巾，扔到他麵前：“業城，魚龍混雜，幫我殺一個人，不用怕留手腳，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殺人？”顧連眼眸中有藏不住的驚恐，“瘋了？”
“你已經殺過人了。”
“我不是故意的！”
“那也是殺了。”
“你到底是誰？”
“殺一個人，我替你擦屁股，找人來頂罪，送你出國，給你錢。”男子點了根煙，“賺錢的買賣。”
“我憑什麽要給你做事？”
男子一笑：“年輕人，這裏關的都是什麽人？我能在這種地方，和你在這裏說話，還沒有人監聽，你覺得，我的話不可信嗎？”
“我要是不幫呢？”顧連也覺得這裏和平常有不一樣的地方，就說他的手銬都沒有拷起來，但是殺人這種事，顧連想都不敢再想。
“我可以帶你出去，也可以讓你永遠留在這裏。”男子把煙灰彈在地上，“年輕人要懂得識時務。”
顧連默了好一瞬，他聽明白了這個人的言下之意，他試探地問道：“殺誰？”
“濯澤。”
“你說什麽？！”顧連一拍桌子站起身，“你要對他做什麽！”
男子挑眉，麵上沒有一絲的驚慌：“殺了他，對你我都有好處。”
顧連知道自己在這裏不能把他怎麽樣，他咬牙問道：“對我有什麽好處？”
“你和濯澤的關係，我都覺得羞恥。”
“關你屁事。”
“濯家再生，對我的威脅很大，給你兩個選擇，要麽讓這個大少爺消失，要麽，讓濯家退出業城。”
顧連跌坐回椅子上，他點了點頭：“如果我真的不幫呢？”
男子滅掉了手裏的煙：“我是在給你機會，也是在給濯澤機會，更是為自己省事，不過如果你真的不識抬舉，我會找人幫我做這件事。”
顧連不再說話，男子也不打算在這裏和他耗時間，起身離開。
“我答應你，讓濯澤離開業城。”顧連不可能殺濯澤，但是他可以控製的就是濯澤不被別人殺，“你在業城做事如此猖獗，不怕暴露嗎？”
“這裏和其他地方不一樣，這個城市有自己的準則，順勢而為，年輕人。”
男子的腳步漸行漸遠，顧連呆呆的坐著，沒有人來催他，也沒有人帶他走，顧連原來覺得自己已經把這裏混的很清楚了，可是到了現在他才明白，那隻是冰山一角而已。
“你挺能喝啊。”
封景看著腳邊的空酒瓶，打趣似地接著說：“你這樣出去不吃虧啊。”
“我從不吃虧。”狗婷又倒了一杯酒，“來。”
封景點頭，碰了杯，他喝完酒，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包煙，點了一根：“我跟你說，在這裏，你要知道如何生存，我告訴你一件事，你不要和任何人說。”
“你說。”
“幾年前，濯家落寞，就是因為牽扯到了一個人的利益。”封景扒桌上的東西挪到一邊，空出了一個地方，手指沾了酒，在桌上畫了一個圈，“我，濯澤，還有那位素未謀麵的人，在很久以前，至少要到我的父子輩，我們三家在業城生意做的是風生水起，但是裏麵有一個人背叛了我們，也是因為他的背叛，導致股價跌停，濯家回去開梨園了，我家也就這樣萎靡不振。”
“不過之所以他仍由濯澤重整梨園，又在這裏有了勢力，就是因為，濯澤手裏有他的把柄，具體是什麽我不清楚，不過我確定，他有麻煩了。”
封景在圈裏畫了一個叉，他似笑非笑地看狗婷，敲了敲自己酒杯的杯口。
狗婷眼眸微醺，她擺了擺手：“這些事情我不關心。”
“那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是是個壞人怎麽辦？”
“你？”狗婷嗤笑，“不可能，你一個用變聲器打遊戲的神經病，能幹什麽？”
封景側目，他吐掉了嘴裏的煙，埋頭輕笑：“是啊，我能幹什麽？我算什麽？替辦事的狗而已。”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麽幫我？”
“你是不是喝多了？我回答過你了。”
“我不信。”
封景麵上的笑容凝固，他滅掉了手裏的煙，輕聲道：“我以為我不會遇見你，我以為我這一生就該在那個陰暗的角落，沒有任何的光芒，沒有一絲的溫暖，”他搖頭，“你就當，我當你會讓我忘記那些痛苦吧。”
“幹嘛活的這麽喪呢？”
“人間失格裏有一句話，”封景的聲音微啞，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忍下了酸澀，“若能避開猛烈的狂喜，自然不會有悲痛襲來......”
狗婷看著麵前的鍋，問了句：“你很喜歡這本書？”
“喜歡。”
“最喜歡哪句？”
“你歸來是詩，離去成詞，且笑風塵不敢造次，”他的如星辰般的眼眸，此時仿佛隻能揣下狗婷一人，他醉了，但目光還是這般炙熱，“我糟糠能食，粗衣也認，煮酒話桑......不敢相思。”
狗婷愣了愣神，片刻之後，她起身：“吃飽了，回去吧。”
“好。”封景點頭，“買單。”
回去之後，兩個人便再沒有了交集，兔兔在他們回來之前就睡了，封景獨自一個人坐在床邊，翻看著手機裏的一個對話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起床了，二位爺。”
兔兔敲了敲封景的房門，順帶敲了狗婷的門，封景開門的時候已經洗漱好，他打了一個哈欠，狗婷也穿著睡衣出來，她看見封景之後，習慣性地打了一個招呼：“早。”
“昨天做了一個美夢~”封景炫耀似地跟狗婷說著。狗婷抱手而立：“什麽夢？”
“我夢見我被你甩了。”
“甩了？”
“嗯。”
“這算什麽美夢？”
封景笑著湊到狗婷麵前：“因為在夢裏，你是愛我的。”
狗婷翻了一個白眼，推開封景：“我找頭豬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好嘛？”
“豬哪有我好啊？”封景依舊不依不饒地追在狗婷的後麵下了樓，“但是你要是想把我當豬養，我也不介意的。”
“你倆夠了啊，出去喝頓酒，都發展到這種地步了？”兔兔打斷了他們，“今天你們要去做義工。”
“義工？”狗婷反問。
封景點頭：“對啊，每個月的月中，我都會去做義工，這也是濯澤給的任務，既然你在這裏，那就一起唄。”
狗婷喝了口牛奶：“可以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那我們吃完飯可就要走了，你要不要換衣服？”
“要！”狗婷喝完手裏的牛奶，轉身就上樓回了房間。封景淺笑：“對了兔兔，今天要做什麽？”
“好像是送上個月的那個孕婦再去一趟鄉下，然後幫她打掃衛生。”
“還是那個？”
“下個月也是她，好像是她父母這幾個月出遠門了，說是去旅遊吧，老人家一輩子沒出去過，這次要好好玩玩，所以鄉下的房子沒人打理，她又大肚子，老公又要上班，所以就找了義工團。”
封景嘀咕道：“這種事情還要找義工......”
“不花錢啊，請保姆還要給錢呢。”兔兔拍了拍他的肩，“加油。”
過了一刻鍾，封景吃完早飯，狗婷也換好了衣服，兔兔給了封景車鑰匙，並且交代：“孕婦，開穩點，上個月你就是開的太快，人家差點投訴你。”
“歪？？？義工還投訴？”封景有些不服氣，“搞錯沒有啊？”
狗婷順手在桌上拿了一片麵包：“差不多幾點能回來？”
“下午一兩點左右，你正好兩點開播嘛，不耽誤。”封景已經替狗婷算好了時間，他推開大門，旁邊車庫裏就停了一輛車，“坐副駕。”
“為什麽？”
“難不成你想讓那個人做副駕？”
“我可以和她一起做後麵。”
封景眯眼：“不行。”
“為什麽？”狗婷不解。
“萬一又怎麽怎麽樣了，人家攤上你怎麽辦？這年頭碰瓷的很多的，你還是跟我坐一起比較好，好歹我不訛你。”
他一本正經地說著，狗婷挑眉看著他，二人對視了幾秒之後，狗婷點了點頭，坐到了副駕。
封景抿嘴一笑，上了車：“對了，她爸媽家後院有個大坑，被人用土填上了，但是還是不結實，你一會當心點，別把腳崴了。”
“你崴過？”
“我......”封景覺得自己就不應該提醒她，“嗯！”
業城的監獄裏，顧連縮在一個角落裏，站在他麵前的人滿臉的嫌棄。
“殺人犯？這麽慫？”
“離他遠點。”
顧連埋著頭，一言不發，獄警開了牢門，對他喊道：“喂，有人找你，帶出來。”
顧連被帶到一個房間裏，房間裏隻有一張桌子，兩張椅子，椅子前坐著一個中年男子，他示意顧連坐下。
“你是誰？”顧連問道。
“我還沒問你話，你敢開口問我？”男子的聲音中帶著毋容置疑的威嚴，“顧連，想出去嗎？”
顧連不解的看著男子。
“別這樣看著我，我有辦法讓你離開這裏。”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想幹什麽？”顧連眉頭緊鎖，嘴角還有剛剛被打的血跡。
男子拿出一張方巾，扔到他麵前：“業城，魚龍混雜，幫我殺一個人，不用怕留手腳，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殺人？”顧連眼眸中有藏不住的驚恐，“瘋了？”
“你已經殺過人了。”
“我不是故意的！”
“那也是殺了。”
“你到底是誰？”
“殺一個人，我替你擦屁股，找人來頂罪，送你出國，給你錢。”男子點了根煙，“賺錢的買賣。”
“我憑什麽要給你做事？”
男子一笑：“年輕人，這裏關的都是什麽人？我能在這種地方，和你在這裏說話，還沒有人監聽，你覺得，我的話不可信嗎？”
“我要是不幫呢？”顧連也覺得這裏和平常有不一樣的地方，就說他的手銬都沒有拷起來，但是殺人這種事，顧連想都不敢再想。
“我可以帶你出去，也可以讓你永遠留在這裏。”男子把煙灰彈在地上，“年輕人要懂得識時務。”
顧連默了好一瞬，他聽明白了這個人的言下之意，他試探地問道：“殺誰？”
“濯澤。”
“你說什麽？！”顧連一拍桌子站起身，“你要對他做什麽！”
男子挑眉，麵上沒有一絲的驚慌：“殺了他，對你我都有好處。”
顧連知道自己在這裏不能把他怎麽樣，他咬牙問道：“對我有什麽好處？”
“你和濯澤的關係，我都覺得羞恥。”
“關你屁事。”
“濯家再生，對我的威脅很大，給你兩個選擇，要麽讓這個大少爺消失，要麽，讓濯家退出業城。”
顧連跌坐回椅子上，他點了點頭：“如果我真的不幫呢？”
男子滅掉了手裏的煙：“我是在給你機會，也是在給濯澤機會，更是為自己省事，不過如果你真的不識抬舉，我會找人幫我做這件事。”
顧連不再說話，男子也不打算在這裏和他耗時間，起身離開。
“我答應你，讓濯澤離開業城。”顧連不可能殺濯澤，但是他可以控製的就是濯澤不被別人殺，“你在業城做事如此猖獗，不怕暴露嗎？”
“這裏和其他地方不一樣，這個城市有自己的準則，順勢而為，年輕人。”
男子的腳步漸行漸遠，顧連呆呆的坐著，沒有人來催他，也沒有人帶他走，顧連原來覺得自己已經把這裏混的很清楚了，可是到了現在他才明白，那隻是冰山一角而已。
“你挺能喝啊。”
封景看著腳邊的空酒瓶，打趣似地接著說：“你這樣出去不吃虧啊。”
“我從不吃虧。”狗婷又倒了一杯酒，“來。”
封景點頭，碰了杯，他喝完酒，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包煙，點了一根：“我跟你說，在這裏，你要知道如何生存，我告訴你一件事，你不要和任何人說。”
“你說。”
“幾年前，濯家落寞，就是因為牽扯到了一個人的利益。”封景扒桌上的東西挪到一邊，空出了一個地方，手指沾了酒，在桌上畫了一個圈，“我，濯澤，還有那位素未謀麵的人，在很久以前，至少要到我的父子輩，我們三家在業城生意做的是風生水起，但是裏麵有一個人背叛了我們，也是因為他的背叛，導致股價跌停，濯家回去開梨園了，我家也就這樣萎靡不振。”
“不過之所以他仍由濯澤重整梨園，又在這裏有了勢力，就是因為，濯澤手裏有他的把柄，具體是什麽我不清楚，不過我確定，他有麻煩了。”
封景在圈裏畫了一個叉，他似笑非笑地看狗婷，敲了敲自己酒杯的杯口。
狗婷眼眸微醺，她擺了擺手：“這些事情我不關心。”
“那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是是個壞人怎麽辦？”
“你？”狗婷嗤笑，“不可能，你一個用變聲器打遊戲的神經病，能幹什麽？”
封景側目，他吐掉了嘴裏的煙，埋頭輕笑：“是啊，我能幹什麽？我算什麽？替辦事的狗而已。”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麽幫我？”
“你是不是喝多了？我回答過你了。”
“我不信。”
封景麵上的笑容凝固，他滅掉了手裏的煙，輕聲道：“我以為我不會遇見你，我以為我這一生就該在那個陰暗的角落，沒有任何的光芒，沒有一絲的溫暖，”他搖頭，“你就當，我當你會讓我忘記那些痛苦吧。”
“幹嘛活的這麽喪呢？”
“人間失格裏有一句話，”封景的聲音微啞，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忍下了酸澀，“若能避開猛烈的狂喜，自然不會有悲痛襲來......”
狗婷看著麵前的鍋，問了句：“你很喜歡這本書？”
“喜歡。”
“最喜歡哪句？”
“你歸來是詩，離去成詞，且笑風塵不敢造次，”他的如星辰般的眼眸，此時仿佛隻能揣下狗婷一人，他醉了，但目光還是這般炙熱，“我糟糠能食，粗衣也認，煮酒話桑......不敢相思。”
狗婷愣了愣神，片刻之後，她起身：“吃飽了，回去吧。”
“好。”封景點頭，“買單。”
回去之後，兩個人便再沒有了交集，兔兔在他們回來之前就睡了，封景獨自一個人坐在床邊，翻看著手機裏的一個對話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起床了，二位爺。”
兔兔敲了敲封景的房門，順帶敲了狗婷的門，封景開門的時候已經洗漱好，他打了一個哈欠，狗婷也穿著睡衣出來，她看見封景之後，習慣性地打了一個招呼：“早。”
“昨天做了一個美夢~”封景炫耀似地跟狗婷說著。狗婷抱手而立：“什麽夢？”
“我夢見我被你甩了。”
“甩了？”
“嗯。”
“這算什麽美夢？”
封景笑著湊到狗婷麵前：“因為在夢裏，你是愛我的。”
狗婷翻了一個白眼，推開封景：“我找頭豬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好嘛？”
“豬哪有我好啊？”封景依舊不依不饒地追在狗婷的後麵下了樓，“但是你要是想把我當豬養，我也不介意的。”
“你倆夠了啊，出去喝頓酒，都發展到這種地步了？”兔兔打斷了他們，“今天你們要去做義工。”
“義工？”狗婷反問。
封景點頭：“對啊，每個月的月中，我都會去做義工，這也是濯澤給的任務，既然你在這裏，那就一起唄。”
狗婷喝了口牛奶：“可以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那我們吃完飯可就要走了，你要不要換衣服？”
“要！”狗婷喝完手裏的牛奶，轉身就上樓回了房間。封景淺笑：“對了兔兔，今天要做什麽？”
“好像是送上個月的那個孕婦再去一趟鄉下，然後幫她打掃衛生。”
“還是那個？”
“下個月也是她，好像是她父母這幾個月出遠門了，說是去旅遊吧，老人家一輩子沒出去過，這次要好好玩玩，所以鄉下的房子沒人打理，她又大肚子，老公又要上班，所以就找了義工團。”
封景嘀咕道：“這種事情還要找義工......”
“不花錢啊，請保姆還要給錢呢。”兔兔拍了拍他的肩，“加油。”
過了一刻鍾，封景吃完早飯，狗婷也換好了衣服，兔兔給了封景車鑰匙，並且交代：“孕婦，開穩點，上個月你就是開的太快，人家差點投訴你。”
“歪？？？義工還投訴？”封景有些不服氣，“搞錯沒有啊？”
狗婷順手在桌上拿了一片麵包：“差不多幾點能回來？”
“下午一兩點左右，你正好兩點開播嘛，不耽誤。”封景已經替狗婷算好了時間，他推開大門，旁邊車庫裏就停了一輛車，“坐副駕。”
“為什麽？”
“難不成你想讓那個人做副駕？”
“我可以和她一起做後麵。”
封景眯眼：“不行。”
“為什麽？”狗婷不解。
“萬一又怎麽怎麽樣了，人家攤上你怎麽辦？這年頭碰瓷的很多的，你還是跟我坐一起比較好，好歹我不訛你。”
他一本正經地說著，狗婷挑眉看著他，二人對視了幾秒之後，狗婷點了點頭，坐到了副駕。
封景抿嘴一笑，上了車：“對了，她爸媽家後院有個大坑，被人用土填上了，但是還是不結實，你一會當心點，別把腳崴了。”
“你崴過？”
“我......”封景覺得自己就不應該提醒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