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問完,不管是豐之年也好還是副隊也罷,兩人同是一皺眉。


    我一愣,見兩人隻沉默不說話,我不禁道:“兩位,楊家刮骨刀和我有仇。”


    兩人一聽,接著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副隊對我道:“也別在這說了,先進來吧。”


    哎呦!


    我這心急如焚的,你直接告訴我一個結果不行嗎?


    我心裏想著,但見兩人包括獨眼兒李都轉身朝看守所裏麵走了過去,我也隻能無奈的跟上了。


    郊區的看守所並不大,我們之前在的地方是個院子,裏麵就是一個四五層的小樓,進去之後在副隊的帶領下,我們沒樓上,而是去了地下。


    走過深長的樓梯,一個比地上大堂還要大的空間映入眼簾。


    這個空間被分為了兩部分,一部分是中心的四個木質隔間,每個隔間都開著窗戶,外麵的人能清楚的看到內裏的人的動向。


    而在外麵則成品字形的擺著三個蓮花台,此時那三個蓮花台上各做著一名閉目打坐並念叨著佛經的僧人。


    除此之外的第二部分則是半圈的辦公桌,不過現在在那裏忙著的並沒有幾人,多數的桌子都是空著的。


    我能感覺得到,那三位僧人此時都在施展什麽秘法,而秘法的中心,是一間木質隔間。


    我從窗外看向那木質隔間,頓見那其內有一盤膝作於地上,在其頭上則有一體表閃爍各種經文的金缽滴溜溜旋轉著。


    這是在幹嘛?


    正想著,副隊聲音傳來。


    “這三位是這次協助我跟之年的靜安寺高僧,人我們抓了不少,現在三位高僧配合我們度化他們。”


    靜安寺,這是申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最古老的寺廟,修葺年間更是可以追溯到三國時期。


    作為特殊圈子裏的人,除了知道這古寺之外,我當然還得知道些其他的事兒。


    早年申城修建延安路高架的時候,有一塊橋墩子是怎麽也立不起來,建起來就會無緣無故的倒塌崩壞,到最後施工隊都施工不下去了,後來便是請靜安寺高僧解決的這件事。


    那地方的地勢極凶,而且底下還有大墓,葬的人也不是一般人,說為王侯那都是往輕了說。


    這橋墩子起到人家睡覺的地方來了,人家哪會幹,可不得弄塌了嗎?


    就算是靜安寺的高僧來了,也沒轍!


    但那地方又必須得其高架,畢竟那是申城南北高架的要道,換地方的話不知道得動多大的幹戈呢。


    那高僧絞盡腦汁之後想到了個主意,就是把普通的柱子換成龍柱,而且還是九龍柱!


    龍,在咱大中華自古以來就是最巔峰的象征,豎九龍柱,不但能給那位提升香火還能顯出其尊貴,人家也沒什麽必要在給你弄塌。


    這一豎龍柱,還真就沒在發生什麽怪事,因此,高架也修了起來。


    這在老申城人的耳朵裏都是能聽出老繭的事情了。


    而且這件事也很顯而易見。


    整個申城的高架柱子不知道有多少,很多地方更是繁華地段,但,所有的柱子都是普普通通的柱子,唯獨延安路那裏的柱子是九龍柱,而且還是五根九龍柱。


    那之後,靜安寺的名頭大響。


    就我知道的有關靜安寺的事兒當然不止這一件,不過也沒有一一舉例的必要。


    這件事也就是因為我正好在申城,又聽說他們都是靜安寺的,所以條件反射下想起了這麽個事。


    但我真正關心的其實還要那個人的事兒。


    雖然我也奇怪找三位高僧來度化這些人幹嘛,但我卻沒問這個,而是靜待副隊的下文。


    我相信在我問過了那個人又說了我倆有仇後,他不會無緣無故的跟我說什麽度化的事兒,這不是顧左右而言他嗎,大家都是自己人用得著這麽繞彎子?


    之所以這麽說,也肯定是有原因的。


    “那個刮骨刀……我們沒抓到。”


    他果然還是回答我了,隻是這答案……


    我深深皺起了眉頭,雙手更是握起了拳頭,我很想說一句,你跟豐之年兩人聯手都沒抓到那人,你倆大老遠的來申城是來搞笑的嗎?


    我相信,不管是這個來自京城的獵鬼人,還是龍虎宗鼎鼎大名的三大真人之一豐之年,兩人單獨拎出來一個都不會比那個什麽刮骨刀弱,再加上突然下手的這個計劃,就這還沒抓到人,確定不是在逗我?


    “不過也不是毫無收獲,最起碼這些人抓到了我們還是能得到一些消息的。”


    副隊又說了一句,之後豐之年捋了捋胡須,道:“楊家刮骨刀的手段,當真麻煩,這些人早年都中過刮骨刀的手段,不給他們度化掉的話我們問什麽也不會問出個結果,所以隻能等度化過後我們才能根據情報安排下一步棋怎麽走。”


    我不禁恍然,原來這才是叫靜安寺的高僧來度化的原因。


    賒刀人的賒刀法很特別,他們往往會在很早很早就賒出去一把刀,這把刀會給你擋難甚至救命,但一旦如此,被賒刀的人也就相當於欠了賒刀人,而後就是賒刀人來索要報酬的時候了。


    任何能力,用之邪則邪用之善則善。


    而楊家的刮骨刀在賒刀人裏麵是很獨樹一幟的能力,和大部分的賒刀人都不太一樣,而且手段殘忍狠毒,不然也不會有刮骨之名。


    這點回來的路上我就已經跟獨眼兒李打聽過。


    聽他的意思,但凡被賒過刮骨刀的人,實際上就相當於中了楊家刮骨刀的手段,之後隻能聽人擺布,就算後果不至於此,但也肯定是被拿捏著的。


    pu正$s版首n發^0…


    而此刻找高僧來度化,顯然是為了化解那手段,好從這些受製之人的嘴中問出消息。


    而他們本就受製於人,這下我們等於是幫他奪回了自由,不管怎麽說,他們也應該會幫我們一把吧……


    再有,這些人審時度勢不會嗎,在這種情況下,不主動交代問題會有好?


    如果沒抓到,而能借此得到進一步的消息的話,我倒也能接受,而且在計算下一步棋的時候,我也必定要參與其中。


    這麽想著,再跟兩人說了兩句後我耐心等了起來。


    莫約半小時後,那人終於是被度化好了。


    其度化完成後的第一時間,就當先自己給了自己一掌,噴出了一口黑血來。


    這時候一位高僧看向我們,點了點頭。


    我神情一震,接著副隊也不多言,直接一揮手,之前在辦公桌那兒忙著的人立刻就進了那隔間,隨後把人押了出來,同時也有人重新押了一人又進了那個隔間,顯然是接著度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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