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吧。”


    男人一句話脫口而出。


    兩個警察打扮的人上來,一起將我抬到了那張豬肉台上麵,然後用繩索將我捆綁在了台麵上,動彈不得。


    我使勁掙紮了幾下,最後一點兒作用都沒有,隻能無力的躺在原地,目光呆滯的看著天花板,沒想到自己的人生這麽快就走到盡頭了。


    男人走到那擺滿刀具的桌台前,拿起兩把刀互相摩擦了起來,然後向我走來,看了我一眼之後,麵無表情的對警察說:“遮住他的眼睛,我不想看他疼得流淚的樣子,因為那樣實在太可憐了。”


    “是。”


    立刻有一個警察走過來,用一塊抹布將我的眼睛遮蓋住了,眼前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見了,隻能聽見耳邊傳來那磨刀霍霍的聲音。


    不得不說,當眼睛被遮住之後,黑暗會讓人充滿了不安感,尤其是現在的處境是一個殺豬場,有一個大惡人磨著刀,準備對我身上動手術。


    我的恐懼達到了極度,下意識的渾身顫抖,不斷的起雞皮疙瘩,當聽見那磨刀的聲音以及腳步聲距離越來越近的時候,我的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突然,耳邊傳來了那個男人的聲音:“最後一次機會,你還願不願意為組織賣命?”


    我沒有說話,隻是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唾沫。


    男人歎氣道:“唉,給你機會,你卻不把握……”


    下一秒,刀子的鋒利處到了我的手臂處,輕輕的磨砂著,就像在我的肌膚上親吻一樣,來回的輕輕劃動。


    我不知道有沒有傷到我,隻知道自己恐慌到了極點,不敢呼吸,後背冷汗浸濕了全身,這種隻有在電影裏才看到過的情節發生在了自己身上,別提多恐怖了。


    我說不出話來,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


    隻感覺到刀子從下到上,一直輕輕滾到了我的臉上,然後傳來那個男人的聲音:“你說,我是直接把你的脖子切個口,讓你流血快速死亡,還是對著你的頭骨來一對猛敲,或者先割下你的四肢?”


    我心想你他媽的是變.態吧,要殺要剮就趕緊,為什麽要廢這麽多話?


    隨後一想,大概明白了對方的用意,這種方式在心理學上叫做,給人輸入一種不擇手段的恐懼,隻為達到目的,類似刑事逼供的一種。


    可是,他們到底要從我嘴裏逼供什麽?


    難道就想試探我的忠心?


    可是我根本不是什麽組織的人啊,我跟他們所謂的組織沒有半點關係!反而我對他們仇恨至極!


    自己哪裏來的忠心可言?


    “還是先給你把大動脈割開吧。”男人突然說了這麽一句,然後手起刀落,我就感覺到自己手臂的某個部位被劃了一刀,然後似乎有血開始湧出,一點點刺痛的感覺從身上傳達了出來。


    “啊。”


    我輕輕呼出了一聲,滿頭大汗,已經說不出來的恐懼了,沒有了任何的念頭去想,隻有滿腦子對死亡的恐懼。


    “你臨死前還有什麽話想要說嗎?趁現在還有機會,說吧。”耳邊傳來那個男人,循循善誘的聲音。


    “我說你嗎xxxx,我艸xxxx!”我近乎歇斯底裏的吼出自己最後的憤怒。


    就在這時,突然小木屋緊閉的房門傳來“咯吱”一聲,被人推開了,然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夠了,停手吧。”


    我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立刻渾身一震,是常叔的聲音!


    就在這時,我的“眼罩”被摘開了,然後可以看清楚了眼前的事物,隻見到門口處站著一個不怒自威的中年人,正是常叔!


    我有些欣喜了起來,以為是真正的警察順著自己被綁架的蹤跡前來解救我了,但是仔細一看之後,發現卻好像不是那麽一回事。


    常叔孤身一人,身上、手裏都沒有攜帶槍支,臉上也沒有一點兒救人的急迫感,表情,是那麽的平靜。


    我再看向周圍,那兩個警察、以及那個屠夫打扮的男人,此時都靠邊恭恭敬敬的站立著,似乎很尊敬那位叫做常叔的人。


    我再看向自己之前感覺到流血的手臂部位,發現隻不過是被切開了一道特別小的口子,流著一點點血而已,根本不是什麽切開了大動脈。


    我看向常叔,問道:“這到底怎麽回事?!”


    常叔目不轉睛的看著我,說道:“剛才的一切都是試探,隻不過是我們為了試探你是否屬於惡勢力的一方而製造的一個局而已,你現在成功的洗脫了嫌疑,你可以列入我們的白名單了。”


    白名單?


    我愣了一會兒,然後便使勁掙紮了幾下自己被死死捆綁著的四肢,問道:“那你們還看什麽?還不快趕緊鬆開我!”


    常叔對著一個警察點了下頭,後者便走過來給我鬆綁。


    我從台上站了起來,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伸展了一下四肢,然後走到了常叔的麵前,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場上的另外三人,吐出一口濁氣,道:“我還真被你們的影帝級演技給當真了,我還以為自己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呢……”


    常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般的說道:“你雖然現在列入了我的白名單內,但是不代表你就沒有嫌疑了,你還是存在很大嫌疑的,但是我看得出來,你並不是壞人,你隻要不作惡,不與正義的一方做鬥爭,你就永遠是我們的人民,我們不會讓你受到牽連,受到威脅,受到侵害。”


    他這一連三句受到,屬實把我搞得有些疑惑,但是現在有很多疑惑都解開了,自己倒是不用擔心什麽了。


    我定了定神,看著他:“你是不是話裏有話?你想說什麽,就直接攤牌吧,我不喜歡藏著掖著。”


    常叔微笑了一下,然後也不囉嗦了,直接道:“首先你要知道我們是屬於那一方麵的存在,我們是站在正義這一方的組織,而經過這麽長時間的調查,我們相關部門已經得到一些線索了,但是現在我們需要一個線人去打入敵人內部,和我們聯手內外,將邪惡勢力徹底打擊鏟除,並將一批受害者從裏麵拯救出來。”


    “一批受害者?”


    我想到了之前那個男人跟我說過,關於昆姍姍和老萬的事情,他們兩個肯定是受害者之一,但是顯然這一批,代表的,並不隻是兩個人……


    常叔點頭,道:“我有一份受害者的名單,到時候會給你看,你需要做的,就是在我們的幫助下進入敵人的內部,然後和我們裏外內應,將所有人質解救出來。”


    我不解的看著他,問道:“為什麽要讓我來當你們所謂的線人?你們不應該讓真正的臥底精英去做這種事情嗎?我一個普通人,何德何能,又哪裏有這樣的能力……”


    “你其實真正的身份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那股勢力一手打造出來攪局的棋子,作為棋子的你,相當於屬於那股組織的一員,隻是不算正牌的罷了,但是你完全可以憑借棋子的身份進入敵人內部,雖然會有危險,但是除了你,沒有更適合的人選了。”


    常叔看著我,十分認真和鄭重的說道。


    “我是一枚棋子?”


    我沉默了好久,仔細的回想了過去自己經曆的一切,怎麽想都想不通,自己什麽時候成了人家的棋子?


    常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姍姍,還有萬筒那小子,以及其他的受害人,他們能否得到拯救,全靠你了。”


    我心想自己還沒有答應呢,你怎麽就把鍋甩我身上了?


    常叔看著我,擰了擰眉頭,問道:“怎麽,你難道打算撒手不管?姍姍可是因為你才被卷入這次事件當中去的!”


    我沒有說話,而是直視著常叔,冷冷的問道:“你兩個月前說知道了我母親的下落,那該不會還是演戲做局吧?你們真的打聽到我母親下落了?”


    常叔平靜的回答道:“那不是演戲,也不是做局,而是我們警察內部人員確實是調查到了你母親相關的事情,隻是,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那什麽時候才能告訴我?”


    “等你作為線人,將所有敵人內部被關押的人質都拯救出來為止。”


    “所以,你們這是從一開始就策劃好了一切,非要我來做這個線人不可?”


    “這個線人隻有你來才是最合適的,別人都做不來。”


    “行,我可以做,但是你們得給我一個答複,我母親,到底是否平安?”


    “平安。”


    常叔臉上還是那副至始至終都沒有變化和情緒波動的麵無表情。


    我看著他的眼睛,實在是看不出來對方是否撒謊,隻能硬著頭皮,再次問道:“你確定沒有騙我?我母親現在真的平平安安?”


    “確定,平安。”常叔簡單的回答了這麽四個字。


    “好!”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心中立即興奮了起來。


    作為警察,他肯定不會騙人的。


    那就代表,自己的母親確實有下落,平安了!


    “這個線人,我可以去做,但是如果中途自己意外死亡了,你們會照顧我的母親的吧?再不行,你們會給她一筆補償金吧?”我謹慎的問道。


    “如果你意外死亡了,算是為這次行動付出了英勇陣亡的代價,屬於戰死,會有補償。”常叔給了我一個滿意的回答。


    我徹徹底底的鬆了一口氣,然後看向常叔,眨了眨眼睛,問道:“那萬一我要是沒死呢?還完成了這次行動的任務?會不會有獎勵?”


    “有。”


    “成,這活兒我接了!”


    我爽快的跟常叔擊了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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