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困了,困在了這個地下空間,老祖宗的墳墓處。


    為了尋找生路,我們使出了渾身解數,可始終沒找到離開這裏的出口。


    最後,龐方看向我,無奈的說了一句:“這回,我盡力了。”


    我點頭,臉色不太好看,回答:“我知道,大家都盡力了,除了這個死胖子以外。”


    胖子正躺在一邊優哉遊哉的打瞌睡,此時聞言,馬上抬起頭來看向我,反駁道:“什麽叫除了我?小祖宗你這麽說可就不厚道了!胖子我正在冥思苦想,為你們出謀劃策呢!我用的不是行動,而是腦力!”


    我朝他豎起一根中指,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我們真的沒辦法了?”我看向龐方,有些不甘就此認命。


    “先休息一下,再說吧。”龐方說話有氣無力,說完便就地坐了下來。


    我們來來回回摸索了大半天了,一刻沒停歇,精力是沒少花,但奈何什麽都沒找著,這裏就是一片徹底封閉的空間,沒有任何機關暗道。


    我搖頭歎了一口氣,也坐到了一邊休息了起來。


    然而沒過多久,突然頭頂上方的一層泥水突然掉下來一個人。


    這人長相凶狠,眼神犀利,我隻看一下就馬上認出來了,此人正是之前從盜洞裏麵抓我出去,然後鎖我喉的那名鷹眼男子。


    這個家夥從上麵掉落下來後,先是摔了一跤,緊接著他立刻迅敏的站起來紮著馬步警惕看向四周,他手裏握著一把匕首,一副隨時戰鬥的姿態。


    我愣了一下,然後馬上舉起手,說:“大哥,別慌,自己人!自己人!”


    鷹眼男子看向我、龐方、胖子,然後問道:“怎麽回事?這裏是什麽地方?”


    我馬上把我們仨人下到這裏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不過日記本的事情沒說,隻說了這裏是一個不知名前輩的墓室。


    鷹眼男子聞言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上雲層一般流動的泥水,驚疑道:“為什麽,上麵的泥和水在空氣流動,卻掉落不下來?”


    我無奈的聳了一下肩,說:“我們也不知道。”轉而好奇的問道:“對了大哥,你怎麽下來了?”


    上麵的人派人下來探查能夠理解,但是眼前這個家夥是哪來的勇氣跳入蛇沼澤的?


    鷹眼男子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說:“我們見你們三人掉入蛇窟內不見蹤影,於是派人將蛇一條條清理幹淨,最後在蛇窟裏沒找到你們的屍體,故而猜測這下麵另有玄機,於是我便下到了那條蛇窟裏,結果就掉了下來。”他指的蛇窟,就是那條溝渠。


    我聞言,馬上佩服的說了一句:“厲害,你們居然把蛇群全部清光了!”隨後話鋒一轉:“可是你下來到這裏真是冤枉大了,這下麵沒有任何逃生通道,我們都被困死在這裏了。”


    鷹眼男子聞言,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了一下,隨即便邁步在周圍走動了起來,他一邊走一邊警惕著我們三人,手中的匕首緊緊握著。這人動作十分的謹慎!


    他四處觀察了好一會兒,直到什麽發現也沒有之後,便走過來問我:“你們搜索過這裏,什麽也沒有發現?確定沒有任何的暗道?”


    我咳嗽了一聲,老實說道:“恕我直言,如果我們有發現暗道的話,我們早就溜走了,還會在這裏等待你們下來嗎?”


    鷹眼男子似乎覺得也是如此,於是不再多問,目光鎖定了那座丘子墳,說:“這裏麵我還沒有探查過,你們來個人,頂我上去。”


    我和龐方目光看向了胖子。


    胖子全程都在裝睡,但還是眯著眼睛偷偷的打量著在場的這一切,他見我們同時看向他,立馬閉上眼發出了打呼嚕的聲音。


    我在心中靠了一聲。這個戲精!


    最後,被逼無奈,我去給鷹眼男子做了肉墊,把他頂到了那座丘子墳頂端。


    鷹眼男子上到上麵後,卻是很機靈,說:“我一個人進到裏麵,恐怕就無法一個人上來了,你也跟我進來吧。”說完,他彎腰向我伸出手,意思是要把我拽上去。


    我那叫一個百般的不情願,但還是隻能抓住了他的手,然後他用臂力將我硬生生的拖到了上麵。


    而後我們倆人一起進入了丘子墳內部。


    鷹眼男子把匕首收了起來,然後打開手電筒探查四周的一景一物。


    我什麽也沒做,就幹坐在一旁,期間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大哥,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你們是專業盜墓的麽?”


    鷹眼男子淡淡道:“不是,但你最好別問,知道得太多對你不利。”


    我聽他的口氣,感覺這個人並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惡棍,至少他回答了我的問題,並且提醒我不要去多問,一般來講,惡棍可不會跟你廢話這麽多,你要是多問一句,他可能就給你肚子來一拳頭。


    我見狀,也不再去八卦,老老實實看著他在這裏搜尋。


    鷹眼男子搜索了十來分鍾左右,忽然從背包內取出了一把折疊式鐵鍬,展開之後,將鐵鍬往腳下的泥土一插,然後看向我,指著那把鐵鍬說:“你來,挖。”


    我愣了一下。


    鷹眼男子見我一副發愣的表情,於是重新說了一遍:“我的意思是,你來挖這裏,看看下麵有沒有暗道。明白了嗎?”


    我當然明白,不就是想讓我來做苦力麽?我發愣隻是因為在心裏叫苦而已,為什麽自己要受到這種不公平待遇?


    一邊想一邊百般不情願的走到了那把鐵鍬旁邊,然後提著鐵鍬開始挖地……


    這裏泥土都很鬆軟,挖起土來並不困難,但是時間久了,手就有點酸疼了。


    大概挖了二十來分鍾,鷹眼男子忽然對我說:“行了,換我來。”說完他就走過來,接過我的鐵鍬開始快速挖了起來,那手勁和速度,一分鍾能頂我五分鍾!


    我有些尷尬,又有些古怪:這個家夥還挺仗義的,見我累了,主動前來換人,一般惡棍哪會管工人累不累?就算累死了他們也不理。


    又過了半個小時,一個地下大坑逐漸成型,鷹眼男子還在不停的挖,像是感覺不到疲累似的。


    我可不是一個仗義的人,至少對鷹眼男子這種正邪不分的人來說,我是不會跟他談仗義的,所以我不會對他說“換我來”這種狗屁話,我全程默默的在一旁兢兢業業的負責幫他把坑上堆起來的泥土推到一邊去。


    兩人分工幹活,我也不算是在偷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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