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法真的話讓我無法全部相信,我的直覺覺得,他在有些問題上講述的不盡不實。


    而且秦法真一上來就講了,他被人引入迷魂陣中的事情,剛好洗刷了華老哥告訴我的,秦法真來茶葉店拿走東西的事情的嫌疑,這更讓我覺得有些巧合的過頭了。


    我思慮了一下,看向了秦法真,想要問他幾個問題。秦法真似乎知道我會詢問他一般,見我看去的時候,就放下了茶杯,出聲說道:“葉當家的,有疑問就問,我知道的都會回答。”


    我點了點頭,出聲說道:“我想問一下秦道長,你那晚被引入迷魂陣的事情,事後你有沒有調查過?對於那個人是誰,有沒有大概的嫌疑人?”


    秦法真聽著我的問題,就是一陣苦笑,緩緩的搖著頭,頗為真誠的看著我說道:“當我被叫醒時,麵對的是要處理高小林的事情,等處理完高小林之後,我去竹林裏搜查過,不過已經沒有任何線索了。”


    “至於嫌疑人,我還真的到現在都想不出來,是誰能幹出這樣的事情。按道理講,當時比我道法高明,能用陣法困住我的人,全國道門裏都沒幾個人能做的,即便能做到的都是前輩高道,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但是架不住咱們國家地大人多,民間的奇人異士裏,有多少比我厲害的,那可就數不清了。而且事後我檢查了一下,我身上和房間都沒有丟任何東西,所以對於那個人的動機,我也搞不明白。”


    秦法真說完之後看向我,就像是回答完學生提問,等著學生繼續往下提問的老師一樣。


    秦法真的這段回答,算是滴水不漏,有條有理邏輯清晰,沒有什麽漏洞。我思考了一下,接著問道:“秦道長,聽說你和陳法清道長的關係不睦?當年陳法清道長曾經去民宗局舉報過你。”


    我的問題,讓秦法真微微愣了愣,臉上閃過一絲錯愕的表情。陳法清轉了轉手中的茶杯,笑著說道:“這陳年的事情,葉當家竟然都知道了,當年是有這樣的事情。”


    “不過那是陳法清為道觀負責,反倒是我,當時利欲熏心,為了小利而答應了韓正山的不正當提議。”


    “當時韓正山火急火燎的找到了我,說是有人在追殺他,想要托庇在樓觀台門下,隻要樓觀台願意庇護他,他願意把搬山道人一脈秘傳的太平道術,全部交給樓觀台。”


    “太平道術脫胎於上古方士的道術,具有很大研究意義,所以我就答應了韓正山。答應之後我就去找了民宗局的人,以為說說好話就能辦妥的事情,沒想到說了一上午,民宗局的人都不答應。”


    “後來沒辦法,我就去找陳法清說這個事情,開始陳法清還記著韓正山不告而辭的事情,所以堅決不答應,晚上我就給陳法清做思想工作。”


    “第二天陳法清算是被我磨的不耐煩了,就答應了。但是答應的時候,陳法清提出來,要是民宗局來檢查,發現了韓正山是黑戶怎麽辦。”


    “當時我就想著來一出苦肉計,我來接納韓正山,然後讓陳法清去舉報我,最後等民宗局來處理的時候,我辭去監院的職務,保住韓正山就行。”


    我喝了口水,平靜的看著秦法真問道:“秦道長,你辭去職務怎麽可能能保住韓正山呢?你辭去職務,不應該韓正山跟著就要被處理麽?”


    “你不懂裏麵的事情。”秦法真說著搖了搖頭,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陳法清是本鄉本土的人,和當時民宗局的局長有著不淺的關係。”


    “我這個苦肉計,我是黃蓋,陳法清是周瑜,最後隻要陳法清當上監院,韓正山的事情,民宗局的局長就會高高手的。”


    “我答應了辭去監院,並且保證陳法清肯定能當選,那個局長就同意放過韓正山的事情了,後來還給韓正山補了道士證。”


    “嗯,這個事大概就是這樣的,實際上我和陳法清之間沒有任何矛盾,你們聽到的都是不知道內情的人的風傳之言。”秦法真說完之後掃視了一下我們,然後掏出一個老年機,看了看時間。


    “我和都廚約的十一點來接我,還有十來分鍾,你們還有什麽要問的沒有?”秦法真說著,將老年機仔細的裝進了兜裏。


    我看了一眼高小林,高小林會意的點了一下頭,然後對秦法真說道:“師父,韓正山師叔,當年丟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麽?”


    秦法真看了一眼高小林,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了片刻,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說道:“你韓正山師叔,丟失的不是搬山道人一脈的專用法器,而是關於尋找華夏基石的一個線索。”


    秦法真的話,讓我的心瞬間激動起來,尋找華夏基石的線索!終於聽到點和華夏基石有關的東西了。


    可是興奮了一下,我就冷靜了下來,那東西再是尋找華夏基石的線索,可是已經丟失好幾十年了,現在連拿東西在哪長什麽樣都不知道,再興奮也是白興奮啊。


    高小林也是一臉興奮的神色,出聲追問道:“師父,拿東西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是從哪裏來的?我們現在需要知道關於它的一切。”


    秦法真低頭沉默了一下,然後慢慢的說道:“那個東西,我也不知道具體的來路,是一次韓正山說漏了嘴,我才知道當年丟失的東西,是尋找華夏基石的線索,也是因為得到了那個東西,韓正山才上樓觀台尋求托庇。”


    “高小林啊,在韓正山說漏嘴的那個時候,我才知道當年冤枉你了,你是個好孩子,不過事情已經這樣了,隻能說你我師徒有緣無分了。”秦法真說著側過身,一臉慈祥的看著高小林。


    高小林的情緒再也繃不住了,撲到秦法真的懷裏,雙手抱著秦法真,嗚嗚的哭了起來:“師父,師父我,我能不能再回門牆,我找到證據洗刷清白之後,能不能夠再回門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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