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安琪小寶貝, 醒得這麽早啊?”簡以安迷迷糊糊地把她抱到床內側, 一抬頭便看到安然正盤著腿坐在她旁邊,眼睛明亮,表情有一絲不自然, 隨即又恢複正常。


    “安然在看著妹妹嗎?真乖。”簡以安稱讚了安然,想了湊過去親吻, 但是想著自己還沒洗漱, 又縮回來,抓了抓頭發,看了床頭的鬧鍾,六點半。


    兩個孩子起得有夠早的,簡以安心裏歎道。


    既然醒了就起吧, 簡以安起身把窗簾拉開,天已經完全大亮, 經過昨夜的一場大雨,後院的植物微微發亮,綠意盎然, 空氣中還殘留著雨水洗刷過青草的清甜味道。


    “安琪過來, 媽媽帶你去洗漱。”簡以安走到床頭, 伸出雙手對安琪喊道,安琪聽到聲音,轉頭向著簡以安, 口齒不清地叫道:“麽嗎麽嗎。”


    然後行動如風, 快速地爬過來。


    “小寶寶, 是媽媽,不是麽嗎。”簡以安抱住她衝過來的小身體,糾正道,“昨天不是叫得挺好的嗎?今天怎麽叫不對了?來,跟媽媽說:媽媽——”


    安琪小麵人似的臉上張揚著笑容,她拍著雙手,眼神亮晶晶的,“媽嘛!”


    “對了,”簡以安看著她可愛的模樣,終於忍不住,親了她一口,“真乖,來,叫一聲哥哥?跟媽媽學啊,哥、哥——”


    安琪舔著嘴,把嘴邊的口水咽進去,疑惑地看著簡以安,發出一個單音節:“媽?”


    簡以安用指腹幫她擦拭她嘴角口水,因為要長牙,所以口水一直流著,然後指著安然糾正道:“不是媽媽,是哥哥,來,叫哥哥——”


    在簡以安親吻安琪的時候,安然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臉頰,那是昨晚被簡以安親吻的地方,眉頭輕輕地蹙起來,看起來好像有些羨慕。


    此時他與安琪四目相對,眼神不自覺流露出期待,可誰知——


    安琪看了一眼安然,便在簡以安懷裏轉個方向,拿屁股對著安然。


    簡以安愕然,隨後輕輕地拍打安琪的小屁股,“這麽不給哥哥麵子啊?嗯?小心以後哥哥都不跟你玩咯。”


    仿佛媽媽的威脅有用,安琪轉過身來,指著安然,呀呀地喊著。


    簡以安見狀,福至心靈,對著安然說道:“安然啊,妹妹這是讓你也叫一下她呢,你叫一下妹妹的名字?”


    安然嘴唇闔動,簡以安期待地看著他,他看看簡以安再看看安琪,最終說道:“安,安琪?”


    簡以安對著安然豎起大拇指,“安然真棒,來安琪小寶寶,到你了,跟媽媽說:哥、哥。”


    安琪眼睛圓溜溜地轉著,“咯咯?咯咯?”


    “是哥哥,不是咯咯,你這小調皮,是不是故意的啊?嗯?”說著,簡以安抱著撓了撓安琪的胳肢窩,她咯咯地笑起來。


    安然有些羨慕地看著,眼神不自覺地流露出渴望。


    “好了,不鬧了,媽媽帶你們去洗漱。”簡以安停下來,安琪還在笑著,明亮的眼睛裏還閃著淚光。


    簡以安對著還坐在床上的安然叫道:“來,安然,我們去洗漱了。”靜靜地等著安然有條不紊慢吞吞的動作。


    安然沒有說話,一板一眼地進行著自己的動作,從床上爬下來,彎腰穿鞋子,然後整理睡衣,才走到簡以安的身邊。


    簡以安單手抱著安琪,伸出左手想要牽著安然,他愣了一下,眼神往簡以安瞥了一眼,又默默地往旁邊退了一步。


    簡以安想著是不是昨天對他的態度不好,所以他才會對她產生這麽大的敵意,連話都不怎麽願意說。


    有些傷害就像是在木板上釘釘子,隻可以彌補,不可以修複;有些傷害又像是在沙灘上寫字,浪花一過,了無痕跡。


    她昨天的態度與行為在安然身上應該就是釘釘子,本來身為母親的原主都沒怎麽與他相處,而她與他的第一次見麵,卻那麽凶,加上他的性格如此,他此刻這樣,也在所難免。


    隻希望他們倆的關係可以經過時間的洗禮,能慢慢修複吧。


    想著,簡以安偷偷地歎了一口氣,抿抿嘴,裝作沒有看到,抱著安琪率先而行。


    安然停頓一瞬,看著簡以安的身影,才邁著小短腿跟上去。


    福利院也來過性格孤僻內向的孩子,院長媽媽的做法就是不斷地與他接觸,即使不說話,也要通過各種方法建立兩個人的聯係。


    簡以安打算依葫蘆畫瓢,她拉著安琪的走椅過來,讓她坐在走椅上,才對安然招手道:“安然,過來,媽媽給你看一下你有沒有蛀牙。”


    安然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猶豫幾秒,才小心翼翼地走過去,低垂著腦袋,長長的睫毛因為他低眉顯得格外長,陰影垂下來,像是一把小扇子。


    簡以安抬起他的下巴,迎著他的眼神,解釋道:“要是有蛀牙的話,會很難受的,媽媽幫你檢查一下。”


    昨天他說喜歡吃糖醋排骨,糖醋魚,酸酸甜甜的,在蘇家他又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說不定吃了很多糖得了蛀牙沒人發現。


    他害怕打雷這件事都沒人發現,他又不說,估計得了蛀牙也沒人知道。


    安然被簡以安掰著下巴,張開口,眼神不自覺地看了眼前的攝像頭,用力推開簡以安捏著他下巴的手,麵露不喜。


    簡以安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知道他注意形象,便拿起一張毛巾蓋住掛在牆上的攝像頭,“好了,擋住了,看不到了。”乖兒子喲,家裏可不止有這麽一個攝像頭呢,簡以安偷笑著,沒說。


    安然好像不相信簡以安的話,他盯著那塊毛巾看了許久,才低下頭。


    安琪在一旁滑著走椅走來走去,簡以安一邊掰著安然的下巴,一邊喊道:“安琪,不要走遠了。”


    唰地一下,安琪一個神龍擺尾,直接把走椅當做飛車來開,往後甩回來,走椅突然停頓,她差點摔倒,但是卻哈哈地笑著。


    簡以安餘光注意著安琪,看到她自個玩得開心,便認真地幫安然檢查起牙齒,果真在大牙裏看到一個小洞,為了看得清楚,簡以安不得不把安然的嘴巴咧得很大,這弄得他很不舒服。


    安然感覺口水流下來,他連忙推開簡以安,用手臂擦掉口水。


    簡以安一臉苦大仇深,沉重地說道:“安然啊,你有蛀牙了!”


    宛如石破天驚,安然瞪大了眼睛,表情靈動,不可置信地看著簡以安。


    簡以安捏著他的嘴巴又道:“來,媽媽再看一下,是不是看錯了。”這次安然沒有那麽抗拒,他乖乖地閉上眼睛,讓簡以安查看牙齒的情況。


    鬆開捏著他嘴巴的手,簡以安很肯定地說道:“真的是蛀牙,已經有一個小洞了,你感覺痛嗎?”


    安然不好意思又呆愣地搖頭,沒什麽太大的感覺。


    簡以安說道:“不痛的話,情況應該不是很嚴重,抽空我帶你去看一下牙醫,不然情況嚴重了可不好,”又沉思一會兒,“在牙醫之前,你房間的零食就先不要吃了。”


    昨天收拾東西的時候,簡以安便發現安然是有多喜歡甜味,幾乎所有的零食都是糖,各種各樣的糖,恐怕她上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種類的糖。


    安然皺了皺眉頭,拒絕道:“我不要。”沒有零食的生活還算是什麽生活。


    在家奶奶和爺爺都沒有管他,憑什麽來到這裏要被她管?心裏剛升起的一股好感,在這一刻好像消散了。


    兩人四目相對,簡以安看著他冰冷的表情,敗下陣來,“好好好,可以吃,但是少吃一點好嗎?”她蹲在安然的麵前,溫和地說道:“有蛀牙很嚴重的,別說現在不可以吃糖,等你的牙齒壞了,就什麽都吃不了了,還記得你的糖醋排骨嗎?如果牙齒壞掉的話,咬都咬不動。”


    簡以安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總算是把他吃糖的頻率給降下來,隻是條件是每天都給他做一道糖醋排骨。


    “刷牙的時候,要把所有的地方全都刷到,知道嗎?跟媽媽學——”簡以安遞給他牙膏,讓他自己擠好牙膏之後,便齜著自己的大白牙上上下下地刷著,給安然做了一個示範,“看清楚了嗎?”


    安然點頭,認認真真地簡以安的動作完美還原,那認真的小模樣讓人忍不住想要親一口,想到他拒絕的模樣,簡以安隻能歎息一聲。而安琪在一旁伸手,呀呀地叫著。簡以安笑了笑,摸了她的小腦袋,“安琪也想要跟哥哥一樣刷牙嗎?等你再長大一點,媽媽也教你好不好?”


    安琪聽懂似的,咽了咽口水點點頭,那認真的小模樣與安然如出一轍。


    洗漱完畢,簡以安抱著安琪,身後跟著安然,來到客廳,深沉地望著廚房,最後還是拿出手機百度早餐教程,她對著鏡頭說:“為了孩子的健康,我決定還是按照網上的教程來,不然以我的功底,孩子們肯定消受不了。”


    說完,肯定地點頭,那可愛的模樣,有些像安琪抿嘴的樣子。


    早餐是按照網上的寶寶營養早餐做的,好在她的廚藝還行,兩個孩子吃得津津有味,簡以安很有成就感。


    看著認真吃早餐的安然,想和他建立起良好的關係,兩個人一定要進行交流,簡以安心中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作為跟拍導演,李偉聽著這女人的話,眉頭微微地蹙起,他看向簡以安,想問一下她有什麽意見。


    簡以安聽著李勝男毫不客氣的話,內心也不甚高興,但是想到可能會惹怒婆婆,她內心歎了一口氣,想了想,給李偉打了一聲招呼,到角落給桃姐打電話。


    桃姐以前是天樂娛樂經濟公司的金牌經紀人,因為性格剛烈得罪了上層,所以被天樂封殺,後麵被簡以安遇到,便收之麾下。一直以來,簡以安雖然不甚靠譜,但是桃姐兢兢業業,對她很是照顧。


    不過她手下不止有簡以安一個藝人,在觀察了一天之後,覺得她也狀態還可以,便離開別墅,不怎麽關注。


    接到簡以安電話之時,她正帶著新的藝人在片場拍戲,工作地點人生吵雜,找了個安靜點的地方接電話後,聽到簡以安簡單地把事情敘述完畢,聽到這話,桃姐心裏既高興又著急。


    “以安啊,你要了解你現在的處境,我知道你很著急與孩子建立起關係,但是你別忘了,你這次能與孩子參加綜藝,還是因為你婆婆開口,你要是惹怒她,你……”


    未盡的話,簡以安明白,隻是她想爭取一回。不是因為綜藝節目,不是因為原主的公司,不是因為蘇子軒,而是因為她與孩子的感情。


    “桃姐,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這次,我不想再放手,你放心,我會見機行事,就是怕到時候,情況不太好,還希望你能體諒我。”若是到時候梁琴真的不讓孩子們與她繼續拍攝節目,恐怕又是一番官司,若是桃姐不站在她這邊,那麽……


    將是進退兩難。


    桃姐默然,沉默好一會兒後,才鄭重地說道:“既然你想,那就去做吧,不要讓自己後悔。至於拍攝的事情,就先暫停吧。”


    簡以安沉沉地點頭,“好,謝謝你桃姐。”


    跟李偉導演道歉之後,簡以安便抱著安琪,牽著安然,跟著李勝男前往蘇家。


    蘇母並沒有住在蘇家老宅,而是住在同城的蘇家別墅內,坐落在富人別墅區,鬧中取靜,別墅比簡以安現在住的要大很多,裝修內斂優雅,與簡以安的別墅風格相比,就像是暴發戶和大戶人家的區別。


    抱著安琪,簡以安內心忐忑,根據記憶,她知道梁琴是一位美麗而優雅的夫人,出身大戶人家,教養極好。


    就是有一點,不太管事,隻要不惹到她,她基本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即使是管教孩子,也是讓家裏的管家,或者管家助理來,例如李勝男。


    這也是當初原主能順利嫁入蘇家的原因,她隻要結果,過程如何,她不關心。


    一路相顧無言,很快,便到了蘇家別墅,看著前方裝修低調奢華的別墅,簡以安心髒砰砰地加速地跳動,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才抱著安琪跟著李勝男進去。


    李勝男察覺到簡以安緊張的心情,不由得嗤笑一聲,“我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簡以安沒有理會她,隻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看得李勝男不由得摸了自己的臉,“怎麽這般看我?”


    簡以安學著她嗤笑,神態與她一模一樣,高傲而清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主人呢。”


    李勝男厲聲道:“你——”


    話音未落,前方傳來一聲優雅的女聲,“安然,快過來。”


    簡以安抬頭望去,便看到一位穿著翡翠綠過膝長裙的中年婦□□雅地走來,她長相精致,五官小巧,不施粉黛,烏黑的濃密頭發垂在身後,眼睛炯炯有神,看起來就大約三十多歲,保養極好,怎麽看都不像是有一個二十七歲兒子的人。


    此時正高興地叫喚著安然,安然看到她的那一刻,便拔腿奔跑過去,高興地喊道:“奶奶!”


    安琪在簡以安的懷裏,也興奮地對著梁琴伸出小手,往前探著身體,嘴裏呀呀著急地叫著。


    簡以安摟著安琪,目不轉睛地看著梁琴,這是她人生中見過的最優雅的女人了,她從容不迫,踩著自己獨有的步伐走向安然,同時對著簡以安微微地頷首,臉上所有的一切都恰到好處。


    就連一直孤傲的李勝男,此時也因為她的出現而閉上嘴,恭敬地低下高傲的頭顱,喊了一聲‘夫人’。


    梁琴走到安然的身邊,輕輕地擁住他,溫柔地問道:“玩得還開心嗎?”


    安然腦袋小弧度地點點頭,他信賴地依偎在她懷裏,臉上的喜悅完全擋不住。


    “開心就好,”梁琴牽著安然小手走到簡以安的跟前,臉上不悲不喜,問道:“怎麽回來了?”


    安琪在簡以安的懷裏,一直朝著梁琴的方向伸手而去,她有些抱不住她,安撫不住,換了一個姿勢抱她,才稍微安定下來,回答梁琴的話,“剛才電話裏我跟您說的事情,我希望您能再考慮一下。”


    誰知安琪不配合,她用力地扭頭朝著梁琴,嘴裏憤怒而大聲地喊著:“要,要。”


    簡以安此時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有了奶便忘了娘。還有安然也是,她還以為他的性格就是那般不冷不淡,沒想到還能見到他如此的一麵。


    越想,心裏就越有一股氣在堵著,好像是自己的情緒,又好像是原主的情緒。


    她穩了穩心神,又問道:“不知道您意向如何?”


    梁琴從簡以安的懷裏抱過安琪,用鼻尖輕輕地蹭了一下安琪的小臉,她便咯咯地笑起來,仿佛把簡以安忘記。


    梁琴望向簡以安,看著她緊張的模樣,心裏滑過一道別樣的思緒,不過她麵上不顯,隻道:“這件事我有好好考慮,我認為——”


    簡以安屏息以待,李勝男一臉看好戲,安然默不作聲,安琪安靜地待在梁琴的懷裏,梁琴繼續道:“一周三天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我知道你想做什麽,但是孩子並不是你作戰的工具,以安,你實在想讓孩子與你一起住,你就拿出自己的誠意來。”


    簡以安一愣,目光沉沉地看著梁琴,有些反應不過來,李勝男嘴角的笑意慢慢熄滅。


    “您?”簡以安露出疑惑的神色。


    梁琴把安琪放在保姆推過來的走椅上,對著簡以安笑道:“孩子哪裏能沒有母親,不過該怎麽做,還是看你自己。”


    說完,她便牽著安然的手,對著簡以安說道:“好了,安然,跟媽媽說再見吧。”


    安然抿抿嘴,低頭看著鞋子,頭頂的旋渦仿佛在流動,簡以安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安然抬頭小聲地說道:“再,再見。”小手緊緊地回握梁琴的手,指節發白。


    簡以安抿嘴,目光沉沉,“安然……”


    安琪好像不知道離別來臨,踩著走椅高興地在梁琴身邊亂轉。


    梁琴帶著安然和安琪往二樓去,安然頭也不回,簡以安看著他們的背影。


    “少夫人,既然夫人已經這樣說,那麽就請吧——”李勝男做出請的姿勢,臉上嘲諷毫不掩飾。


    簡以安狠狠地看了一眼李勝男,甩甩袖子,正要離開,突然聽到前方傳來安琪大聲哭喊的聲音。


    簡以安頓住腳步,連忙回頭,焦急地往前走著,同時叫道:“安琪,安琪!”


    安琪聽到簡以安的聲音,哭聲不小反大,聲音悲戚,好像遭遇什麽痛苦,簡以安拔腿跑去。


    梁琴推著走椅,沒有把安琪抱起來,而是望著簡以安奔過來的身影,目光微微發愣,隨即又收回目光,對著跑到跟前的簡以安說道:“怎麽了?”


    簡以安指了指安琪,說道:“安琪她……”


    梁琴低頭看了一眼哭得不能自己的安琪,“小孩子,哭是很正常的,等會兒她就停下來了。”臉上又恰如其分地露出一個疑惑的眼神,“你還有什麽事情嗎?如果是拍攝的事情,既然我已經答應了,下周我會讓人把孩子送過去的。”


    安琪看到簡以安,伸手想要抱抱,臉上淚水橫流,頗為狼狽,簡以安正想把她抱起來,梁琴把安琪的走椅往前推,“一哭就被哄,這對孩子不好。”算是解釋剛才為何沒有抱起安琪的原因。


    簡以安一愣,完全不敢相信她竟然會這麽說。這一點都不像是寵愛孩子該有的樣子,還未反應過來。


    這時,門口傳來一聲低沉的叫喚聲。


    大廳漸漸安靜,窗外蟬聲鳴叫,窗內畫筆刷刷,時不時傳來安琪叫嚷的小奶音,簡以安漸漸陷入沉睡。


    安然畫了一部分,抬頭看了一眼簡以安,發現她睡著後,便低下頭,認真地作畫。


    安琪懂事地沒去打擾媽媽,她爬到安然的跟前,好奇地看了一眼,學著安然的模樣,也拿起一支筆在畫布上畫起來,懵懂的大眼睛好像找到感興趣的東西,閃閃發光。


    嘴裏不時地發出呀呀的聲音,安然有時聽到她聲音太大聲,豎起一隻手指放在嘴前,‘噓’一聲。


    安琪愣了一下,停下手裏的動作,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安然,有些不明白。


    安然指了指躺在沙發上睡覺的簡以安,“不要吵,她睡覺了。”


    安琪看到安然指著簡以安,丟下畫筆,興奮地朝著她爬過去,速度驚人,嘴裏大聲地喊著:“媽媽,媽媽!”


    沒一會兒,手腳並用,迅速地爬到沙發旁,回頭看了一眼安然,“媽媽!”


    然後抓住簡以安的手,順著她的手往沙發上爬,“咯咯,媽媽——”順利地爬上沙發,安琪得意地朝著安然喊著。


    安然完全愣住,他完全不能理解一個一歲孩子的思路,明明叫她不要說話,她怎麽還跑到她那裏去了呢。


    想著,他衝著安琪招招手,小聲地喊著:“快過來!”神情罕見的焦急。


    今天她一定很傷心,雖然他還小,但是還是知道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單獨見麵,一定不是啥好事。而且那個女人的神態……他很不喜歡。看他的眼神,就像評估一件物品的模樣。


    這麽累,應該多休息一會兒。


    隻是安琪沒理解他的話,興奮地踩在媽媽的身上站起來,扶著沙發,喊著安然:“咯咯!咯咯!”


    小手對他彎了彎,做出一個‘要’的動作。


    安然目光閃了閃,放下手中的畫筆,小跑來到沙發,剛想抱下她,就看到簡以安睜開迷糊的雙眼。


    “安琪,這是怎麽了?”簡以安揉了一下太陽穴,把安琪從身上抱下來,迷糊的問道。


    “哥哥,咯咯!”安琪坐在沙發上,興奮地指著安然喊著。


    簡以安睜開眼睛,便看到安然雙手急促地站在自己跟前,臉頰通紅,眼神閃躲地看著她,簡以安揚起一個微笑,“哥哥呀?讓哥哥跟你玩嗎?”


    安然看到簡以安的微笑,心頭微微一動,他手指揪了揪衣角,抿抿嘴,沒有說話。


    簡以安坐起來,拉過安然的手,讓他坐在沙發上,拍著安琪的小肩膀說道:“好了,現在哥哥跟你玩,媽媽去收拾一下。”接著她扭頭對安然說道:“安然,你在這裏看一下妹妹,媽媽去把地上的畫筆和畫布收拾一下。”


    說完,簡以安站起來,安然手指往前伸了一下,想要阻止她,想說寫什麽,嘴唇闔動,想說些什麽,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簡以安毫無所知,揉了揉脖子,拿著個小籃子彎腰慢慢地把散落在地上的畫筆撿起來。


    把畫筆全都撿完之後,簡以安開始收拾畫布,剛一展開,便看到畫布上與之前有所不同。


    畫布上,多了一些東西,簡以安把畫布展開,在安然之前畫城堡的地方,多出四個小人,兩個明顯大一些,兩個明顯小一些。兩個大的,一男一女,手牽手,姿態親密。兩個小的,同樣是一男一女,相互對視著。


    四個人都在城堡裏,被城堡完整地包圍著。


    簡以安一愣,心中突然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感動。她輕輕地撫摸著畫布,城堡裏的四個小人,很明顯就是一家四口。


    安然他……漸漸地把她放在心上了嗎?簡以安覺得淚腺發達也不是什麽好事,眼淚總是說流就流,完全控製不住。


    這不,她的眼淚又悄無聲息從臉上滑落下來。


    簡以安把畫布抱在懷裏,吸了吸鼻子,把表情埋在畫布裏,攝像機沒拍攝到,但是在現場的人,無不能感覺到她的喜極而泣。


    很多人都覺得一開始簡以安接下這個綜藝是為了洗白自己,可是跟拍的這兩天,她的無奈、無助、傷心,就像是夜晚的星空,隻一點亮,便能展露無遺。


    可憐天下父母心,或許她之前的不陪伴都有緣由的吧。


    簡以安吸汲了鼻子,淚眼朦朧地抬起頭,看向安然,他正認真地和安琪一起玩遊戲。


    安然他,真的是天使啊。謝謝你啊,安然。


    在這一刻,簡以安更加堅定要當好他們的父母。


    夜幕降臨,簡以安一如既往上網百度了適合兒童的晚餐,認真地按照上麵的步驟做,勢必從安然的嘴裏得到一聲:非常好吃!


    吃飯的時候,簡以安看著一臉認真的安然,輕聲問道:“安然,今晚的晚餐,怎麽樣?”說著,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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