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赫連熒,他的目光裏麵盡是狡黠地神色。


    聰明如他,應該可以猜出來赫連熒是為何找我。而赫連熒卻也是一副雲淡風輕的神色,好像對餘小遊的察覺也並不是很在意。


    “師姐,咱們打小一起長大,我不曉得為什麽你現在偏要防備我。”餘小遊點燃了一支煙,“其實你們早就察覺到了‘餘則功’在給浩盛集團賣命對不對,但是卻要聯合蔣順來弄他,你為什麽不找我呢?”


    赫連熒深吸了口氣,“既然話都講到這個份上了,我們也都沒必要再藏著掖著了。是的,靈寶派容不得修煉邪功傷天害理的人苟活於世,師尊已經對餘則功下了追殺令,小遊,這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


    “那你為什麽不來找我?”餘小遊雙目通紅,“你就這麽不信任我嗎?”


    赫連熒深吸了口氣,“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怕你為情牽絆,當初你師父寧願被逐出師門也要護餘則功周全,倔強如他,即便到了現在他也不會改變,你是他一手帶大的,告訴你,怕出紕漏。”


    餘小遊將手中的香煙甩到了一邊,登時火星四濺,“我餘小遊有些時候是混蛋,這世上餘則成是我師父,也是我唯一的親人,但我隻認他,餘則功傷天害理,我豈能容忍。”


    赫連熒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你能這麽想固然是最好,這些年來餘則功幫助浩盛集團占盡陽城的龍脈和財運風水之位,做出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今天如果不是我和蔣順及時趕到,這丫頭也會遭他的黑手,餘則成如此,我們不能坐視不理,隻是這丫頭暫時不能自己獨自居住了,還得為她尋一住處。”


    餘小遊一臉難色,“師姐,這你可是有些難為我和順子了,我倆都是單身漢,讓一個姑娘家家的跟我們住在一起,算哪門子事兒。”


    赫連熒饒有興趣地看著他,“想不到你還能為人家姑娘著想。”


    王曉雯一臉窘態,“還是不要麻煩您們了,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我則上前攔住了她,“不行,這太麻煩了,吳昊天對付你沒有成功的話,肯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鬼知道他還會做什麽,你說什麽也不能再回去住。”


    我說完看向了餘小遊,“反正雅萱和凝薇都在你師父那裏,可以把曉雯……”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餘小遊打斷,“你打住,蔣順,不是我說你,我師父是開國醫館的,不是開‘婦女收容所’的,你接二連三地往那邊送,他還做不做生意了。”


    “喂,怎麽不能做生意了,曉雯本就是醫學專業的,正好可以成為你師父的幫手。”我回懟了餘小遊一句。


    餘小遊卻更加不服氣,“草,你們別一個個地在這裏說話不腰疼,天下可憐的女孩子多了,總不能都塞給我師父吧,那他還活不活了?”


    聽到此話,王曉雯的眼圈紅了,“我還是先走吧,麻煩你們了。”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別說了,你住我那裏,我住客廳,就這樣。”我是說著就把王曉雯的行李全部都搬到了我的店裏麵,她一直在重複著一句話,“這太麻煩你了。”


    晚上收拾好了一切,我躺在沙發上麵,王曉雯則住進了隔間裏麵。


    但就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卻發現王曉雯穿著睡裙站在我的身邊,“蔣大哥,我不知道怎麽感謝你……”


    她披散著頭發,一臉微紅,我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你想幹嘛啊。”


    王曉雯看著我,兩個眼睛盈盈欲滴,我深吸了口氣,“回去睡覺吧,都這麽晚了。”她點了點頭,轉身回到了屋子裏麵。


    “這丫頭!”我搖頭輕歎,“難不成是想以身相許?”


    那隔間的門被關上了,我重新躺在了沙發上麵,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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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間沒有窗戶的地下室裏,一具無頭的屍體“端坐”,而在這具屍體的身後,則有兩個衣服襤褸身姿瘦弱的男人戰戰兢兢地蜷曲在一旁。


    一個麵容英俊的年輕人,站在他們麵前,身後跟著一群荷槍實彈的黑衣人。


    “你們南洋降頭師,不是從來沒有失過手嗎?”英俊的年輕人開口道。


    此時他身旁的一個黑衣人用泰語將他的話重複了一遍,蜷縮在兩側的那兩個降頭師身子瑟縮了起來,猶如篩糠,他們戰戰兢兢地從嘴巴裏麵吐出一段話。


    黑衣人聽罷,便將這段話翻譯給英俊男子。


    “吳先生,他們說這一次是意外,沒想到對方詭計多端,但他們願意繼續為您效力,不要任何報酬,隻求將對手殺死。”黑衣人麵無表情地說到。


    “哼……”吳昊天冷哼了一聲,“鬼才相信你們的話,時間對我有多重要,你們知道嗎?去死吧!”


    他說完了這些便從地下室裏離開,那群黑衣人跟隨他走出房間,這一次沒人向兩個降頭師翻譯,他們大眼瞪小眼。


    去到另外一個房間,吳昊天放慢了步子,靠著牆端坐著一個黑袍老者,他臉上布滿了蜈蚣形疤痕,不是餘則功還是誰。


    “功叔!”吳昊天對他很是尊敬,之前那種趾高氣昂的樣子消失不見了。


    老者睜開眼睛,微微點頭,表示自己已經聽到。


    吳昊天微笑著說到,“南洋那些降頭師徒有虛名,此事還有勞功叔。”


    老人點了點頭,“既然是廢物,就不能苟活於這個世界上。”他說著從身上摸索出一個玉笛,橫在了嘴邊,“弄死他們,再向降頭師們放出話去,就說是蔣順幹的。”


    吳昊天輕輕地拍這巴掌,“還是功叔老謀深算,我真是佩服。”


    一陣悠揚而詭異的笛聲傳來,那兩個被關在密室中的降頭師打了個激靈,分別坐直了身子,此時在他們麵前的地板上卻鑽出一個個鬼物。


    “啊——”他們驚叫著,那些鬼物四肢纖長,腹大如鼓,張著血盆大口,源源不斷地從地下鑽出。


    那倆降頭師卻也不甘示弱,從他們的口中念出了晦澀的咒語,瞬間一條蛇從其中一個降頭師的口中爬出,另外一個降頭師的頭猛地離體,還拖拉著一根粗粗的腸子和其他髒器。


    原來他們一個修煉的是“靈蛇降”,另一個則是“飛頭降”,但隻是修煉到了“絲羅瓶”!


    但那些鬼物卻源源不斷地爬出,轉眼間便將他們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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