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出】月ic alive 二〇〇九年八月號附錄/二〇〇九年六月
在魔法學院的女生宿舍,露易絲的房間。今天是不用上課的虛無曜日。
依然穿著睡衣的露易絲,悠哉地趴在床上看著書。才人則在桌子上攤開一塊布,正在保養從羅馬利亞的地下墓穴帶回來的「武器」之類。宛如精密時鍾工藝的手槍……似乎是才人世界的武器,但沒有仔細去汙上油一番的話,似乎無法順利使用。
環顧房間,不見謝絲妲的蹤影。露易絲的臉頰浮現微微嫣紅。
自從三人住在一起後,露易絲就一直留心別浪費短暫的兩人獨處時間。若不是這樣,總覺得兩人的關係會越變越淡薄。
闔上書本後,露易絲朝專注於保養手槍的才人丟枕頭。才人正好要將手槍的滑套套在槍體上,枕頭「噗!」一聲準確打中頭。
「拜托!做什麽啦!妳喔,要是手一滑弄丟了小零件該怎麽辦啊!」
才人回頭怒吼。
「零件那種東西就丟去喂狗吧。」
聲音興致索然的露易絲反嗆。
「妳喔……知道這有多麽珍貴嗎?這可是我們世界的武器,足以容納十五發這種小得像橡實子彈,叫做sig什麽的槍。準確度超群,與這個世界的槍相比,差距就像魔法師與平民一樣大。知道這寶貝幫助我度過幾次危機了嗎……」
「我知道啦,不就單純的保養嗎。不會等其他時間再做嘛。」
「可是不時會發現啊……心想『哇,怎麽這麽髒啊』。」
「你說危機?還真敢說啊。在我看來,女仆不在的時候被冷落,才是真正的危機呢。結果不知道哪個笨蛋還專注在無聊的零件上。才會被枕頭打中好嗎。」
不滿地嘟起嘴,露易絲一臉鬧別扭地別過頭去。
「意、意思是……這個……妳想要抱緊處理,或是親親之類的嗎?」
「為什麽還要一一詢問這種事情啊?」
「……抱歉。」
「算了,現在沒興致了。你就繼續把玩那支沒什麽用的sig什麽槍吧。」
隨後露易絲鑽進毛毯中,完全就是『再不馬上過來就更鬧別扭』的暗示。因此條件反射般的才人晃晃悠悠接近露易絲,跟著鑽進毛毯中。
「什麽嘛,別過來啦。誰說你可以進來的,快點滾出毛毯啦~」
露易絲立刻忿忿不平地抱怨,但輕易就看得出這並非真心話。因為聲音軟弱無力,眯成一條線的眼睛瞥向別處。臉頰還微微紅,手指輕輕撩起睡衣的衣?。
不論怎麽看都是『要溫柔一點喔』的暗示,連遲鈍這兩個字磨成粉末,溶在血液中的才人都看了出來。因此才人說出慣例的魔法咒語。
「我喜歡妳。」
結果露易絲以雙手捂住耳朵。
「欸,做什麽啦?」
「我、我沒聽見。」
「哎?」
「一聽到你說這句話,我整個人都不對勁了。變得不是我自己了。所以我寧可不聽。」
看到露易絲紅著臉說這句話,讓才人覺得露易絲真是可愛得不得了。忍不住呼吸急促,鼻子一邊噴氣,同時接近露易絲的臉龐。看在他人眼中,簡直就像尋找鬆露的豬一樣。但露易絲已經中了魔法咒語,在露易絲眼裏的才人,是將自己從沉睡的世界輕輕喚醒的白馬王子。
「好可愛,露易絲真的好可愛。我喜歡妳,我的露易絲,隻屬於我的露易絲。」
「我聽不見我聽不見我聽不見。」
露易絲進一步僅僅捂住耳朵。這時才人抓住露易絲的手,硬將雙手拉開。
「討厭!別鬧了!」
「我最喜歡露易絲。」
這句話傳至耳際,震動鼓膜,達到腦部理解意義後後,露易絲頓時全身酥軟。就像軟趴趴的水母一樣趴在床上。即使心想不該這樣,身體卻已經不聽使喚。嘴仿佛不屬於自己般張開,自然地吐露出一個個字串。
「真的嗎?最喜歡我了嗎?」
「嗯,最喜歡了。」
「有多喜歡?」
「看過大海吧?」
「有啊。」
「就是那麽大。」
「討厭……也太大了吧……」
陶醉的露易絲眼睛濕潤。
「露易絲好可愛。」
「真的嗎?我很可愛嗎?」
「嗯。」
點點頭的才人示意。露易絲心中跟著綻放玫瑰色的光輝。
「討厭,為什麽我會開心呢。冷靜的部分明明說『再怎麽樣也太沒矜持了吧』,但感到開心就是沒辦法嘛。」
「我就是喜歡妳沒矜持的這一點。」
才人的嘴唇緩緩接近。
「人家哪有啊,人家很矜持的……」
就在兩人的嘴唇即將重合的瞬間,謝絲妲開門走進房間。
「嗨!我準備好茶水囉!」
被窩中的才人與露易絲當場僵住。察覺到在秀恩愛的兩人後,謝絲妲略微眯起眼睛接近,握著兩人的手從被窩裏拖出來。
「大白天的,兩位在做什麽呢?」
「咦……沒啦,這個……」
兩人扭扭捏捏之際,謝絲妲搖了搖頭。
「彼此相愛的兩人,大白天就興致勃勃也無可奈何,但至少先喝杯茶再辦事吧。」
三人就在謝絲妲的服務下開始喝茶。原以為難為情之下,根本喝不出茶的味道……但一將茶點含在嘴裏,才人頓時睜大眼睛。
「噗喔!」
「什麽?怎麽了嗎!?」
驚訝的露易絲頓時瑟縮。全身顫抖的才人,仔細盯著剛才含在嘴裏的點心。點心的不可思議口感介於餅幹與蛋糕之間,夾心層飽含水分,絕妙的甜味在口中擴散。
「真好吃!」
「對吧?是馬托先生教我製作方法的喔,好像是馬托先生故鄉的點心。欸嘿嘿,這是我親手做的呢!」
開心的謝絲妲笑了出來。
「欸,這好好吃喔!真的好好吃!」
陶醉的才人開始大吃點心。露易絲則有些不置可否地盯著才人的模樣。自己也嚐了一口,點心確實很美味,但不至於像才人一樣興奮。
「沒啦,是真的很好吃!這種口感真難抗拒啊!」
原來如此,看來才人喜歡點心的口感。可是剛才明明還陶醉在露易絲,現在卻對點心陶醉。雖然不是要和點心比較,問題是……正當喝著茶的露易絲心中有幾分不悅的同時,謝絲妲突然說出驚人之語。
「太好了!才人先生,你知道嗎?」
謝絲妲帶有莫名性感的秋波凝視才人。
「咦?」
「告訴你喔,料理味道的契合度,與情人之間的契合度有直接關係呢。尤其是點心,似乎非常準確喔。」
「是、是嗎?」
「對呀。所以對於才人先生而言,我的味道……就和這點心一樣呢。哎呀~」
雙手捧著臉頰的謝絲妲扭起腰來。露易絲感到錯愕,這女仆高興過頭了嗎?自己製作的點心口味契合度,與情人的契合度直接相關?哼,夢話等太陽下山之後再說吧,如此心想的露易絲望向才人一瞧……
隻見他交互凝視吃到一半的點心與謝絲妲,傻乎乎地滿臉通紅,
「……內、內內、內餡有這麽多水分嗎?」
「而且真的有甜喔。」
露易絲一記飛踢,看準似乎想確認什麽,坐立不安叼著點心的才人後腦杓一踹。才人「噗喔!」一聲噴出嘴裏的點心,撒在地上。
「瓦利埃爾小姐!妳在做什麽啊!」
「看到飼養的狗快被這種江湖騙術拐走,給予製裁而已!」
「哎呀?難道妳心有不甘嗎?也對,即使瓦利埃爾小姐想確認契合度,卻連點心都不會做呢。」
「不會做點心有什麽了不起。反正這隻笨狗每次都流著口水,跑來偷襲我呢。」
「但如果他覺得『不好吃』的話該怎麽辦呢?」
「怎麽可能會有這種事呢。」
即使嘴上逞強,聲音卻在顫抖。原本就各種沒自信的露易絲,對於這種可能性忍不住發抖。
「為什麽要問我點心的製作方法啊。」
看著來到自己房間的露易絲,蒙莫朗西一副頭痛的模樣搖了搖頭。一如凡事從模仿著手的露易絲,身上穿著不知向誰借來的服裝。雪白的圍裙,三角頭巾,手上還不忘握著平底鍋與鍋鏟。
「平時總是調配不正經藥物的妳,總該知道一些點心的做法吧。」
聽得蒙莫朗西歎了一口氣。
「妳真的很會毫無意義地虛張聲勢呢……」
「彼此彼此吧。別管那麽多了,快點教我啦。」
「我哪知道什麽點心的製作方法。我能調製的就是藥水或香水
,從沒摸過任何料理器具。」
「哎~真是沒用的女人。」
「想被揍嗎?」
連蒙莫朗西都氣得肩膀發抖,露易絲卻以冷淡的聲音嘀咕:「傷腦筋呢……」
「為什麽又想知道點心的製作方式?這種東西吩咐傭人去做不就好了嗎。」
結果露易絲臉頰羞紅,
「這樣不行,一定要自己親手做……」同時凝視窗外表示。這種態度看得蒙莫朗西眯起眼睛。
「什麽啊,難道妳要為男人製作點心嗎?虧妳身為貴族!」
「人、人家是有原因的啦。」
「有什麽原因,不妨說來聽聽。」
想不到露易絲居然低頭致意,說完「抱歉打擾妳了」便準備離開房間。蒙莫朗西見狀,立刻飛身上前抱住露易絲,從抽屜取出裝了綠色液體的小瓶子,塞進露易絲的嘴裏。
翻白眼的露易絲喝下了瓶子裏的液體。
「噗哇!妳!妳做什麽啊!」
「為什麽會想製作點心啊。」
手扠胸前的蒙莫朗西質問。
「笨蛋,這有什麽好問……這個啊,因為聽說親手製作的點心味道契合度,與另一半的契合度直接相關……」
張口開始滔滔不絕的露易絲急忙捂住嘴。
「討厭!妳究竟灌了我什麽藥……」
「是會回答任何問題的藥水。不過那種事情無所謂,總之剛才妳說的是真的嗎?」
「……人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是很在意嘛。」
聽得蒙莫朗西都紅著臉頰,點點頭。
「也、也對,確實難免會在意呢。」
「所以才要製作點心。」
「話雖如此……」蒙莫朗西側著頭沉思,然後「啊」一聲拍手。
「我倒是知道一人。」
「所以才來我這裏來嗎。」
看到露易絲與蒙莫朗西很有默契的穿著圍裙,凱蒂?杜?拉?羅塔開口。修剪整齊的栗色秀發十分可愛,魔法學院二年級的她,比露易絲等人小一歲。過去曾經向基修表達愛意,或是追著一時之間人氣焦點的才人,個性喜歡趕時髦的她,一臉不置可否地看著來到自己房間的兩位學姐。
「什麽點心味道的契合度與戀愛的契合度有關……兩位學姐該不會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吧?」
「哪有啊。別管了,仔細教我吧。」
「是可以啦……」
兩人散發出如果拒絕就走著瞧的氣氛,無可奈何的凱蒂隻好點頭。製作點心是她的興趣,房間設置了還算齊全的設備。有烤箱、貯水瓶,還有利用魔法的材料冷藏保存庫……在魔法學院,像這樣依照自己喜好改造房間的學生不少。隻要搬出宿舍時可以恢複原貌,校方也不太過問。
「究竟什麽樣的點心比較好呢。」
「吃了能對方欲仙欲死的那種。」
露易絲表示。
「吃了一生永難忘懷滋味的那種。」
蒙莫朗西開口。然後兩人表情犀利地互望一眼,以認真無比的聲音互誇「妳說的也不錯」。
凱蒂一回答「沒有這種甜點啦」,隨即被露易絲勒住脖子,被蒙莫朗西揪住頭發。
在魔法學院的女生宿舍,露易絲的房間。今天是不用上課的虛無曜日。
依然穿著睡衣的露易絲,悠哉地趴在床上看著書。才人則在桌子上攤開一塊布,正在保養從羅馬利亞的地下墓穴帶回來的「武器」之類。宛如精密時鍾工藝的手槍……似乎是才人世界的武器,但沒有仔細去汙上油一番的話,似乎無法順利使用。
環顧房間,不見謝絲妲的蹤影。露易絲的臉頰浮現微微嫣紅。
自從三人住在一起後,露易絲就一直留心別浪費短暫的兩人獨處時間。若不是這樣,總覺得兩人的關係會越變越淡薄。
闔上書本後,露易絲朝專注於保養手槍的才人丟枕頭。才人正好要將手槍的滑套套在槍體上,枕頭「噗!」一聲準確打中頭。
「拜托!做什麽啦!妳喔,要是手一滑弄丟了小零件該怎麽辦啊!」
才人回頭怒吼。
「零件那種東西就丟去喂狗吧。」
聲音興致索然的露易絲反嗆。
「妳喔……知道這有多麽珍貴嗎?這可是我們世界的武器,足以容納十五發這種小得像橡實子彈,叫做sig什麽的槍。準確度超群,與這個世界的槍相比,差距就像魔法師與平民一樣大。知道這寶貝幫助我度過幾次危機了嗎……」
「我知道啦,不就單純的保養嗎。不會等其他時間再做嘛。」
「可是不時會發現啊……心想『哇,怎麽這麽髒啊』。」
「你說危機?還真敢說啊。在我看來,女仆不在的時候被冷落,才是真正的危機呢。結果不知道哪個笨蛋還專注在無聊的零件上。才會被枕頭打中好嗎。」
不滿地嘟起嘴,露易絲一臉鬧別扭地別過頭去。
「意、意思是……這個……妳想要抱緊處理,或是親親之類的嗎?」
「為什麽還要一一詢問這種事情啊?」
「……抱歉。」
「算了,現在沒興致了。你就繼續把玩那支沒什麽用的sig什麽槍吧。」
隨後露易絲鑽進毛毯中,完全就是『再不馬上過來就更鬧別扭』的暗示。因此條件反射般的才人晃晃悠悠接近露易絲,跟著鑽進毛毯中。
「什麽嘛,別過來啦。誰說你可以進來的,快點滾出毛毯啦~」
露易絲立刻忿忿不平地抱怨,但輕易就看得出這並非真心話。因為聲音軟弱無力,眯成一條線的眼睛瞥向別處。臉頰還微微紅,手指輕輕撩起睡衣的衣?。
不論怎麽看都是『要溫柔一點喔』的暗示,連遲鈍這兩個字磨成粉末,溶在血液中的才人都看了出來。因此才人說出慣例的魔法咒語。
「我喜歡妳。」
結果露易絲以雙手捂住耳朵。
「欸,做什麽啦?」
「我、我沒聽見。」
「哎?」
「一聽到你說這句話,我整個人都不對勁了。變得不是我自己了。所以我寧可不聽。」
看到露易絲紅著臉說這句話,讓才人覺得露易絲真是可愛得不得了。忍不住呼吸急促,鼻子一邊噴氣,同時接近露易絲的臉龐。看在他人眼中,簡直就像尋找鬆露的豬一樣。但露易絲已經中了魔法咒語,在露易絲眼裏的才人,是將自己從沉睡的世界輕輕喚醒的白馬王子。
「好可愛,露易絲真的好可愛。我喜歡妳,我的露易絲,隻屬於我的露易絲。」
「我聽不見我聽不見我聽不見。」
露易絲進一步僅僅捂住耳朵。這時才人抓住露易絲的手,硬將雙手拉開。
「討厭!別鬧了!」
「我最喜歡露易絲。」
這句話傳至耳際,震動鼓膜,達到腦部理解意義後後,露易絲頓時全身酥軟。就像軟趴趴的水母一樣趴在床上。即使心想不該這樣,身體卻已經不聽使喚。嘴仿佛不屬於自己般張開,自然地吐露出一個個字串。
「真的嗎?最喜歡我了嗎?」
「嗯,最喜歡了。」
「有多喜歡?」
「看過大海吧?」
「有啊。」
「就是那麽大。」
「討厭……也太大了吧……」
陶醉的露易絲眼睛濕潤。
「露易絲好可愛。」
「真的嗎?我很可愛嗎?」
「嗯。」
點點頭的才人示意。露易絲心中跟著綻放玫瑰色的光輝。
「討厭,為什麽我會開心呢。冷靜的部分明明說『再怎麽樣也太沒矜持了吧』,但感到開心就是沒辦法嘛。」
「我就是喜歡妳沒矜持的這一點。」
才人的嘴唇緩緩接近。
「人家哪有啊,人家很矜持的……」
就在兩人的嘴唇即將重合的瞬間,謝絲妲開門走進房間。
「嗨!我準備好茶水囉!」
被窩中的才人與露易絲當場僵住。察覺到在秀恩愛的兩人後,謝絲妲略微眯起眼睛接近,握著兩人的手從被窩裏拖出來。
「大白天的,兩位在做什麽呢?」
「咦……沒啦,這個……」
兩人扭扭捏捏之際,謝絲妲搖了搖頭。
「彼此相愛的兩人,大白天就興致勃勃也無可奈何,但至少先喝杯茶再辦事吧。」
三人就在謝絲妲的服務下開始喝茶。原以為難為情之下,根本喝不出茶的味道……但一將茶點含在嘴裏,才人頓時睜大眼睛。
「噗喔!」
「什麽?怎麽了嗎!?」
驚訝的露易絲頓時瑟縮。全身顫抖的才人,仔細盯著剛才含在嘴裏的點心。點心的不可思議口感介於餅幹與蛋糕之間,夾心層飽含水分,絕妙的甜味在口中擴散。
「真好吃!」
「對吧?是馬托先生教我製作方法的喔,好像是馬托先生故鄉的點心。欸嘿嘿,這是我親手做的呢!」
開心的謝絲妲笑了出來。
「欸,這好好吃喔!真的好好吃!」
陶醉的才人開始大吃點心。露易絲則有些不置可否地盯著才人的模樣。自己也嚐了一口,點心確實很美味,但不至於像才人一樣興奮。
「沒啦,是真的很好吃!這種口感真難抗拒啊!」
原來如此,看來才人喜歡點心的口感。可是剛才明明還陶醉在露易絲,現在卻對點心陶醉。雖然不是要和點心比較,問題是……正當喝著茶的露易絲心中有幾分不悅的同時,謝絲妲突然說出驚人之語。
「太好了!才人先生,你知道嗎?」
謝絲妲帶有莫名性感的秋波凝視才人。
「咦?」
「告訴你喔,料理味道的契合度,與情人之間的契合度有直接關係呢。尤其是點心,似乎非常準確喔。」
「是、是嗎?」
「對呀。所以對於才人先生而言,我的味道……就和這點心一樣呢。哎呀~」
雙手捧著臉頰的謝絲妲扭起腰來。露易絲感到錯愕,這女仆高興過頭了嗎?自己製作的點心口味契合度,與情人的契合度直接相關?哼,夢話等太陽下山之後再說吧,如此心想的露易絲望向才人一瞧……
隻見他交互凝視吃到一半的點心與謝絲妲,傻乎乎地滿臉通紅,
「……內、內內、內餡有這麽多水分嗎?」
「而且真的有甜喔。」
露易絲一記飛踢,看準似乎想確認什麽,坐立不安叼著點心的才人後腦杓一踹。才人「噗喔!」一聲噴出嘴裏的點心,撒在地上。
「瓦利埃爾小姐!妳在做什麽啊!」
「看到飼養的狗快被這種江湖騙術拐走,給予製裁而已!」
「哎呀?難道妳心有不甘嗎?也對,即使瓦利埃爾小姐想確認契合度,卻連點心都不會做呢。」
「不會做點心有什麽了不起。反正這隻笨狗每次都流著口水,跑來偷襲我呢。」
「但如果他覺得『不好吃』的話該怎麽辦呢?」
「怎麽可能會有這種事呢。」
即使嘴上逞強,聲音卻在顫抖。原本就各種沒自信的露易絲,對於這種可能性忍不住發抖。
「為什麽要問我點心的製作方法啊。」
看著來到自己房間的露易絲,蒙莫朗西一副頭痛的模樣搖了搖頭。一如凡事從模仿著手的露易絲,身上穿著不知向誰借來的服裝。雪白的圍裙,三角頭巾,手上還不忘握著平底鍋與鍋鏟。
「平時總是調配不正經藥物的妳,總該知道一些點心的做法吧。」
聽得蒙莫朗西歎了一口氣。
「妳真的很會毫無意義地虛張聲勢呢……」
「彼此彼此吧。別管那麽多了,快點教我啦。」
「我哪知道什麽點心的製作方法。我能調製的就是藥水或香水
,從沒摸過任何料理器具。」
「哎~真是沒用的女人。」
「想被揍嗎?」
連蒙莫朗西都氣得肩膀發抖,露易絲卻以冷淡的聲音嘀咕:「傷腦筋呢……」
「為什麽又想知道點心的製作方式?這種東西吩咐傭人去做不就好了嗎。」
結果露易絲臉頰羞紅,
「這樣不行,一定要自己親手做……」同時凝視窗外表示。這種態度看得蒙莫朗西眯起眼睛。
「什麽啊,難道妳要為男人製作點心嗎?虧妳身為貴族!」
「人、人家是有原因的啦。」
「有什麽原因,不妨說來聽聽。」
想不到露易絲居然低頭致意,說完「抱歉打擾妳了」便準備離開房間。蒙莫朗西見狀,立刻飛身上前抱住露易絲,從抽屜取出裝了綠色液體的小瓶子,塞進露易絲的嘴裏。
翻白眼的露易絲喝下了瓶子裏的液體。
「噗哇!妳!妳做什麽啊!」
「為什麽會想製作點心啊。」
手扠胸前的蒙莫朗西質問。
「笨蛋,這有什麽好問……這個啊,因為聽說親手製作的點心味道契合度,與另一半的契合度直接相關……」
張口開始滔滔不絕的露易絲急忙捂住嘴。
「討厭!妳究竟灌了我什麽藥……」
「是會回答任何問題的藥水。不過那種事情無所謂,總之剛才妳說的是真的嗎?」
「……人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是很在意嘛。」
聽得蒙莫朗西都紅著臉頰,點點頭。
「也、也對,確實難免會在意呢。」
「所以才要製作點心。」
「話雖如此……」蒙莫朗西側著頭沉思,然後「啊」一聲拍手。
「我倒是知道一人。」
「所以才來我這裏來嗎。」
看到露易絲與蒙莫朗西很有默契的穿著圍裙,凱蒂?杜?拉?羅塔開口。修剪整齊的栗色秀發十分可愛,魔法學院二年級的她,比露易絲等人小一歲。過去曾經向基修表達愛意,或是追著一時之間人氣焦點的才人,個性喜歡趕時髦的她,一臉不置可否地看著來到自己房間的兩位學姐。
「什麽點心味道的契合度與戀愛的契合度有關……兩位學姐該不會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吧?」
「哪有啊。別管了,仔細教我吧。」
「是可以啦……」
兩人散發出如果拒絕就走著瞧的氣氛,無可奈何的凱蒂隻好點頭。製作點心是她的興趣,房間設置了還算齊全的設備。有烤箱、貯水瓶,還有利用魔法的材料冷藏保存庫……在魔法學院,像這樣依照自己喜好改造房間的學生不少。隻要搬出宿舍時可以恢複原貌,校方也不太過問。
「究竟什麽樣的點心比較好呢。」
「吃了能對方欲仙欲死的那種。」
露易絲表示。
「吃了一生永難忘懷滋味的那種。」
蒙莫朗西開口。然後兩人表情犀利地互望一眼,以認真無比的聲音互誇「妳說的也不錯」。
凱蒂一回答「沒有這種甜點啦」,隨即被露易絲勒住脖子,被蒙莫朗西揪住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