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是外國人的新年,而中國是個傳統國家,春節在農曆年,講究大團圓,吃團圓飯,每一年各地各個城市都會有逛花市的風俗,華農們辛勤一年勞作就是期盼年末花市的到來,賺一筆,祈求來年一切順利,而前來逛花市的人們同樣帶著美好的願望,希望新的一年可以有新的願景,平安健康,和樂美滿,老一輩的人逛花市是為了祈福,年輕一代的人逛花市更多的是為了湊熱鬧,畢竟一條道看不到路麵的壯觀景象難得一見。小夥伴們三五成群,擠在人堆裏你推著我走,看花的都擠滿了人,大部分的人都是在隨著人流走,純粹的看風景。


    大年三十除夕當天,齊沈兩家聚集在齊家武館,為了老人家能夠好好過一個春節,沈括親自接兩位長輩到城裏團員,沈爺爺是十分注重傳統的人,所以這幾天齊沈兩家的孩子都跟前跟後忙得不亦樂乎。


    “爺爺,漿糊可以出鍋了。”沈夏攪拌著鍋裏的漿糊,將它盛了起來,稠乎乎的。


    “好好好,齊孟,快去弄對聯。”沈爺爺樂嗬嗬喊道。


    “知道了。”齊孟將紅紙攤在地上,開始和沈沐一起塗漿糊。


    “爺爺,你看我洗幹淨了。”齊真站在椅子上,洗刷著大門的兩邊貼對聯的地方。


    “哎,好。還是毛主席說的對,人多力量大。”沈爺爺邊攪拌漿糊,邊說道。


    孩子們跟著沈爺爺忙活,那群大人們就跟著沈奶奶在廚房裏忙活,夏夢影負責燒開水,尋真和奶奶負責洗東西,而那兩個男人……


    “你敢殺雞嗎?”齊亦正突然問了沈括這樣一個問題。


    ……


    後者當場石化。


    “要不,你去處理那條魚?”見狀,齊亦正換了一個話題。


    ……


    後者繼續石化。


    終於夏夢影看不下去了,“老公,你來負責燒開水好了,我去處理魚。”


    孟尋真可是看的咯咯大笑,還不忘挑釁道“哎呀呀,咱們沈大律師也會有不敢碰的東西啊!說出去都沒人信啊。”


    沈括看了一下處理魚的手法,還是不逞強了,乖乖和老婆換了位置。


    “他怕的事情可多了,小時候見到老鼠蟑螂就往桌子上跳。”一邊的沈奶奶還不忘插入一腳。


    哈哈……


    廚房裏瞬間蹦出更多的笑聲,還有沈括半怒的話語“媽,您不要揭穿我。”


    沈夏拿著對聯站在門外,齊孟負責貼,可是她看了半天有些懵然。“這對聯怎麽貼啊?隨便貼整齊就可以了嗎?”


    “貼對聯是有講究的,左上右下,貼在左邊是上聯,右邊是下聯。”齊孟邊貼邊解釋。


    沈爺爺站在身後一邊讚許孫子的聰慧,一邊指導對角位置。


    “我還真不知道,對聯有這麽大學問。”沈夏又拿了一張對聯交給他。


    “你往後站一點,看看齊不齊。”齊孟換了一個方向,開始貼下聯。


    一大家人開始為了年夜飯努力,沈爺爺還有些遺憾說:可惜城裏人不放鞭炮,少了年味。


    除夕夜又叫團圓夜,多少離家的孩子都會在這個時候往家的方向趕,不管身在何處,不管相隔多遠,即使隻是回來喝一口水,睡上一覺,他們也願意。因為家在哪裏,根就在哪裏,所以中國人又講究落葉歸根。辛苦了一年都是為了團聚這一刻,再也沒有任何事比得上和家人團聚更重要。


    “齊孟,你答應過我,要陪我去逛花市的。”吃過團圓飯後,沈夏纏在他身後提醒道。父母打算在武館圍爐守歲,今天是花市的最後一天了,所以沈夏心裏挺想去逛逛的,一來可以看看花市的風景,二來也可以放鬆放鬆心情。


    “那種地方你就那麽喜歡?”齊孟真想不通每年花市人流量那麽大,她們還是興致盎然的吵著要去。


    “你答應過我的。”沈夏可不管這些,這是每年的風俗,就是人流量大才要去看看啊,那麽熱鬧的時刻怎麽能夠賴在家裏呢。


    齊孟拗不過她,隻好投降,孟尋真知道他們要去逛花市,笑著攔下兩個小孩在家,那曖昧的笑容,看的沈夏心裏直發寒,孟姨表現的也太明顯了,她真擔心齊孟一個生氣說不去了。


    直達花市的公交車乘客特別多,大家都爭先恐後的上車,沈夏也是擠了好久才從後門上去的,站在她身後的是齊孟,隻見他掏出四枚硬幣交給同時上車的乘客,遞交到前麵投幣。


    “沒想到過了、4輛車還是這麽多人。”沈夏艱難的轉了身子,麵對著他一臉冷漠的樣子,心裏直發寒。


    “我早就說過了。”他冷冷的話音傳來,沈夏不敢再說話,車廂內擁擠嘈雜,幾次過彎的時候,她都失控的撞倒他懷裏,好幾次她都能感覺到肩膀上那股力道將她穩穩定住,沿途停靠時,為了避免上下車乘客推擠到她,他移動了一下身子,完全擋在了她麵前,雙手扶著後麵的欄杆,阻隔開一個小小的空間。


    沈夏沒有地方可扶,她隻好帶著不安又羞澀的神情悄悄扶住了他的手臂,開始還隻是輕輕搭上去,可由於公交車慣性的衝動,最後她不自覺的越握越緊。


    “好像還挺遠的。”氣氛太過壓抑了,沈夏小聲的打破沉默。


    “有點堵,可能還要半個小時才能到花市。”他微微低頭,發現還挺喜歡她現在這個有些害羞的模樣。


    “你待會有想好買什麽花回去嗎?”感到他說話的語氣變得溫和了,她抬起頭來看著他。


    “隨便看看吧。”這時前方突然躥出一輛搶道的計程車,公交車猛地一個急刹,衝勁過大,車裏好些人被踩到被撞倒,一時間內尖叫聲不絕。沈夏也是心下大駭,不過她駭的不是車子刹車,而是腰上那控製她平衡的手臂,剛一個急刹,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他單臂摟住,緊緊貼在胸前,所以她沒有磕到沒碰到,但受到了一萬點震撼。這好像是他們第一次有如此親密的舉動吧,原來被他擁抱的感覺是這樣的。


    “沒事吧?”頭頂上方傳來他關心的話語,公交車已經緩緩開始繼續行駛了。


    沈夏搖搖頭,發現他的手臂沒有鬆開,而且她的臉好熱,不敢看他的眼睛,這時公交車幾次停靠,不得已她伸手揪緊了他衣服的下擺。


    察覺到她的舉動,原本冷漠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笑容,輕到不讓旁人發覺。


    好不容易公交車終於抵達花市附近,因為人流量太多,所以交警們安排了臨時落客點,距離花市將近有0分鍾的路程,他們跟隨著人群下了車,在一路看不到盡頭的方向緩緩前行,實在是你想走快點都不行,前後都是人,一個不長眼都能踩到別人鞋跟,沈夏就好幾次是這樣,她都道歉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走路記得看人。”他無奈的牽起她的手,走在前麵。


    花市是沿著河堤街道臨時搭建的,所以逛花街的同時還可以欣賞岸邊的燈光美景。


    “齊孟,你看,這晚上的河堤好漂亮啊。”被他牽著往前走,沈夏便毫無顧忌的東張西望。


    “隻是燈光製造出來的假象。”他毫不留情的潑下一桶冷水。


    “你這人怎麽這樣啊?一點都不懂得欣賞周圍的美景。”


    “我通常隻欣賞內在美。”他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繼續往前走。


    原本行車的馬路已經完全被隔離出來僅供行人通過了,穿過兩個紅綠燈後,那巨大的花市牌坊便出現在眼前,牌坊周圍擠滿了拍照留戀的行人,沈夏也好想過去拍幾張,但是她知道齊孟一定不願意。隻能看著那些合照的人,滿眼羨慕。


    “走吧。”他悄悄放回拍照的手機,不動聲色道。


    “哦。”


    逛花市其實就是湊個熱鬧,畢竟人擠人的景象一年隻有一次,個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他們頭上或戴著夜光圈,或是卡通發夾,夜色下顯得更具活力,而沈夏他們就是順著人群在走,畢竟花檔前都擠滿了人,你要是想進去挑盆花還真不容易,大家都是趕在最後一天去花市,說不定還能捧回物價美廉的年花。


    “齊孟,我們去買個風車吧,聽說可以轉走黴運的。”沈夏搖搖他的手臂,終於鼓起膽子提議。


    “買風車要順著走,不能倒著走,否則好運變黴運。”


    “咦,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她沒想到他會突然冒出這句話。


    “這種話你也信,我隻是隨口說說罷了。”他低頭看著她“好歹你也是要高考的人,居然還相信這個。”


    就是喜歡拐著彎欺負她笨,沈夏咬咬牙,決定不跟他一般見識。


    “入鄉隨俗嘛,來到了花市就討個好彩頭回去啊!”


    他無奈的點點頭,知道最後一定是她贏。


    兩人好不容易擠到一個攤口,沈夏挑了好久,那些卡哇伊的風車,她都看不上眼,終於找到了畢竟傳統的彩帶風車。


    “就這個,齊孟,快給錢。”


    齊孟聽命的掏出錢交給對方。


    “買到了?”走到了回流的那邊,他這樣問道。


    “嗯。”沈夏轉著風車,點點頭。


    “我們可以回去了嗎?”


    “可是你沒有買到啊!要不要給你買株桃花,你看,那裏10塊錢一小棵桃花。”


    “我不需要買桃花。”他猛地拉住她的手肘。


    “可是你不能空手回去啊!這樣意頭不好。”她剛想轉身。


    “你買了,就等於是我買了。走吧,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我實在不習慣待在人太多的地方。”他不顧她反對,拖著她就走。


    你買了,就等於是我買了。


    剛剛他這樣說的時候,沈夏腦袋瞬間轉不過來,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往回走到當時的入口了。她看著手裏的風車,心裏甜滋滋的,嗯!這是屬於他們的風車,來年一定要順風順水哦,沈夏高舉著風車,看著它不停的旋轉,心情也格外飛揚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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