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村長?”


    阿明一時之間顯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就是我們村的村長。”


    我咬了咬牙說,“你昨晚去過我們村,不是說所有人都消失了嗎?我現在懷疑,他們撈上來的這些屍體,就是村子裏的人。”


    “不是吧?”


    阿明一聽這話,頓時神色大變。


    “我也希望不是。”


    我搖了搖頭說,“但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不然哪來的這麽多屍體從上遊漂下來?要知道我們一年在長江裏打撈上來的屍體,也不會太多的,何況這些屍體,還是一起從上遊漂下來的。”


    “那你再仔細看看,這些屍體到底是不是你們村子裏的人?”


    阿明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的那五具屍體。


    “看不出來了,屍體都已經嚴重浮腫,很難辨認。”


    我歎了口氣。


    “那有沒有你比較熟悉的人?比如說身上有什麽記號或者容易辨認的特征之類的?”


    阿明想了想之後問我。


    這個問題也讓我陷入了沉思。


    村子裏的人有那種可以識別身份的特征或者記號碼?他們又不紋身,又沒有缺胳膊少腿的,拋開五官,我還真想不出來有什麽可以毫無疑問的確定某個人的身份。


    想來想去,隻有村長那塊表可以確定他的身份。但是剛才有了那樣的誤會,我也不好意思再摘下那塊表來仔細查看了。


    “又來了又來了......”


    我正暗自琢磨著,河邊的村民已經再次吆喝了起來。


    我連忙擠到河邊去看了一下,發現上遊真的又漂下來一具屍體。


    這些村民們也不害怕,再次撒開網,將那屍體給撈了上來。那樣子,看著跟打魚差不多。


    屍體撈上來之後,再次擺在了河岸上。


    我強忍著胃裏的不舒服,再次湊到屍體近前看了一下。


    這次撈上來的屍體是一個年輕人,五官同樣浮腫得非常厲害,看不出曾經的長相和輪廓,不過那身材倒是很瘦小。


    這讓我忽然想起一個人來,那就是咱們村的瘦猴。


    他整個人看起來就是幹瘦幹瘦的,而且個子也小,如果拋開身體浮腫的跡象,那麽這具屍體,就是活脫脫的另一個瘦猴。


    “是瘦猴嗎?”


    我忍不住蹲下身來,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具屍體。


    瘦猴除了身形特別瘦小以外,身上似乎也沒有其他可以識別身份的特征記號。我唯一記得他總是穿著一條大花褲衩子,三個月都不帶洗的那種,也從來不知道換。


    至於我為什麽會知道人家的底褲顏色?這個大家可別亂想,那是因為村子裏的同齡人都拿這個笑話他,所以瘦猴總是穿著一條大花褲衩子的事情,在村子裏根本就不是什麽秘密。


    我一邊想著,一邊往下拉了拉屍體的褲子,下麵那條大花褲衩子,立刻暴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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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夥子,我說你口味是不是稍重了一些撒?”


    旁邊有個胖大嬸兒忽然將我從地上拽了起來,然後笑眯眯的看著我。


    她那麽一笑,臉上的肉全都擠到了一起,甚至連眼睛都快看不到了。


    我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連忙推開她的手,往後挪了挪。


    “咳......你......你誤會了大嬸兒。”


    我用咳嗽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呦!這還有啥誤會的,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嘛!思維開朗奔放,可以理解的。”


    那大嬸兒說著忍不住又笑了起來,直笑的全身橫肉亂顫。


    其他人則是都如同吃瓜群眾一般看著我,那樣子,就好像在看一個變態似的。


    我實在是沒辦法繼續在這裏待下去了,隻好逃也似的離開。


    “喂!胖寡婦好像喜歡你哎!”


    林淑敏還故意在我身後大喊,又引來了一群人的目光。


    我雖然沒敢回頭去看,但是我可以想見那種尷尬的場景,以及我狼狽的背影。


    “喂!你知道胖寡婦她老公是怎麽死的嗎?”


    林淑敏追上來不依不饒的問我。


    “我怎麽知道?你這丫頭咋這麽煩人呢?”


    我有些不耐煩起來。


    “我這是好心提醒你啊!”


    她一臉無辜的樣子。


    “提醒我什麽?”


    我皺起眉頭瞪著她,簡直莫名其妙。


    “那胖寡婦睡覺的時候翻了個身,把她老公壓在下麵悶死了。你這小身板,我估計悶不死也悶個半死,所以你還是小心點。”


    林淑敏說著上下打量了我一翻,那樣子,搞得跟真的一樣。


    “你丫有病吧!我他麽堂堂一青少年,你想什麽呢?”


    我簡直快要爆了。


    “你不是口味比較重嗎?誰知道你喜歡啥樣的!變態。”


    林淑敏說著鄙視的看了看我。


    “喂!你......你說誰變態?”


    我氣得手指頭都想戳她臉上去了。


    雖然說我一個大男人不應該跟一個姑娘計較吧!但是這小丫頭片子,他娘的實在是太氣人了!


    “哎......行了行了!別......別胡鬧了!”


    阿明一看形勢不對,連忙擋在了我和林淑敏的中間。


    “我就說你變態怎麽了?脫人家褲子,而且還是男人的,最重要的是,人都死了你還看。”


    林淑敏噘著嘴不依不饒。


    “我那是看他的內褲,媽的智障。”


    我懶得跟她解釋。


    “聽聽,還有這嗜好,喜歡看人家內褲,而且還是男人的內褲,咯咯咯......”


    林淑敏仿佛抓住了我不為人知的把柄一樣,笑的花枝亂顫。


    “有病吧?”


    我皺起眉頭看著她,這姑娘絕對腦子有問題,要麽就是思維方式有問題,不然她為什麽總是把事情想的那麽不堪入目?


    “不是......你......你到底看出啥明堂沒有?”


    阿明也有點懵逼的樣子。


    我咬了咬牙說,“剛才那具屍體,就是我們村一小夥子,所以那些屍體,我想應該都是村子裏的人。”


    “看來還真是。”


    阿明聽到這裏,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不是吧?你對你們村裏的小夥子都很熟悉嗎?一看就知道是誰的?”


    林淑敏表情誇張的看著我。


    “我知道你大爺。”


    我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我大爺的你也知道?”


    林淑敏直接笑翻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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