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鼠依舊沒有理會我,不過已經停下了動作,用不屑的眼神,盯著我。


    “你看,俗話都有說,這一回生,然後二回就熟了嘛,你們我們這也是第三次見麵了,怎麽說也是老朋友了。”


    我說。


    我繼續套著近乎,它繼續這麽沒有動作的盯著我。


    “鼠大哥,你說對不對嘛,我們都是老朋友了,你不反對啊,那就算是了。既然大家都是老朋友了,那朋友之間自然是不會有什麽傷害對方的舉動,你說對吧!哈哈哈。”


    我僵硬的笑著,它就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我。不過我一想,它既然這麽久不攻擊我,是不是就說明我說的話起了作用呢。


    為了證實我是否是正確的,我將手緩緩的伸向了它的腦袋,畢竟是有皮毛的動物,應該是最喜歡被人撫摸的,這樣也是有親近感最好的表現。


    手越靠越進,我便越來越緊張。就在手伸到了離它的腦袋不到一厘米,指甲幾乎已經可以感受到它柔順的頭發的時候,它突然張開了口。


    嚇得我,趕緊跪了下去。大丈夫能屈能伸,沒什麽可恥的。


    我哀求道:‘‘鼠爺爺啊,您行行好,放過我這一會吧,我必定感恩戴德,一輩子記得著恩情,我回去給你修祠堂,給你修雕塑,下次我帶著一堆燈油,大米親自來感謝你,好不好呀。’’


    它突然直立的站起了身來,那一一瞬間,我以為自己死定了。


    腦海裏像放電影一樣是,閃過了我一生的經曆,想想我的出生,其實到現在還不明了,如果是像師傅說的那樣,我是個父母雙王的孤兒,這樣悲催的身世,是否就已經注定了悲情的一生?


    其實我是認命的,我不去羨慕那些有父母疼愛的孩子,也不為自己沒有父母感到自卑,在學校總有人取笑我,有時會難受一陣,不過熬著熬著,也便過去了。過了學生時代,我跟著師傅,認真學習他的技藝,勤勤懇懇。我沒有什麽理想,就想著老老實實的的守著我們小小的棺材鋪,了此終身也便是了。


    可這一切的一切,卻被那個琉璃棺材打亂了我所有是生活軌跡。先是躺進了棺材的薑雯雯變得異常的奇怪,後來,妹妹學校那麽多學生的離奇死亡,我的同學,那個當警察的同學詭異的行為。至今,我也不清楚


    他從我這裏借走了什麽,不過那必然是極其重要的東西,且我身上還有,她還是妄想著榨幹我,才有了後來,伯父離奇患病,讓我不得不以身試險去尋找解救他的辦法,一次不成,便又有了後來的胖子,將我引如古墓中的事。兩次我都是驚險過關。那下一次呢…


    哦不,已經沒有下一次了,我現在就要死了。我想起了被小白鼠咬死的人死時的慘狀,可不知怎的,此刻我沒有感到任何的恐懼,反而十分的坦然,死了便死了吧,反正我活過了一生,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我的生命沒有什麽價值。


    不過我心裏始終有放不下的東西,師傅在哪裏,薑雯雯我還沒有幫助到她,我的身世呢,或許跟地下的小鬼一問能知曉吧,不知道我死了之後,我妹妹她是否會孤獨呢?


    也許這些東西會讓我滯留在人間,我會變成跟她們一樣的醜陋的鬼,我不想如此,不希望如此。如果發生了,那麽我就蹭著還未失去人性,找到師傅讓他超度了我,如此可以了吧。


    想完了所有的事情,我坦然的閉目等死。


    等了許久,卻毫無動靜,可我還是不敢睜開眼睛。


    突然,不知是誰說了話:“政兒,你跟我來,給你看一樣東西。”


    這聲音!是師傅?!


    我猛的一下睜開看眼睛,可是我眼前,無論怎麽揉眼,都是隻能看到一隻人立著的小白鼠。


    是幻聽嗎?人在瀕臨死命前,確實是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幻覺的,那是一種靈魂即將離開肉體而出現的錯亂感,是大腦對我們的一種欺騙,可是小白鼠還未攻擊我,並不是這個原因,我想大概是精神過度緊張,又想念著師傅而引起的吧!


    那麽,這次我放鬆精神的再閉目等死一次?屁話!


    都快死了還放鬆什麽精神。


    “政兒!政兒!”


    哦,這揮之不去的幻聽,我非常的難以適應。大概是這聲音會讓我想起師傅,我還為報答他的恩情,就要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了,我愧對與他,還有我的伯父伯母,他們的養育之恩,我也是報答不了了,我愧對於他們,不知道得知我死亡的消息,他們將會多麽的傷心絕望啊。


    孩兒,不孝!想著我跪下磕了三個響頭,微不足道的盡表我的心意。


    “政兒,別磕頭了,快些跟我來!”


    這幻聽,竟還會跟著我的行為有所改變,不過也是,這本來就是我心中的臆想,自然由我知道的東西轉化。


    ●)=j


    我想了一下,又磕了幾個。


    然後,我就坦坦蕩蕩的站了起來,打開了雙手。“來吧!死老鼠!”我英勇無畏的呐喊道。


    小白鼠一發力就朝我跳了過來,空中一扭身,一尾巴給了我一個大嘴巴子,打得我轉了幾圈,腦子嗡嗡直響。


    我一臉懵逼的看著它,它就像個人一樣的雙腳站立著走到了我的麵前。然後發出了人聲,“發什麽呆呢?快點起身跟我來,給你看樣東西!”


    那聲音!我太熟悉了,從小聽到大,這是師傅的聲音。


    這是怎麽回事?師傅被變成了一隻小白鼠?還是說這隻是女鬼戲弄我的把戲。


    “跟我來吧!”小白鼠轉身便走了。


    無論如何,我且跟上再說吧!


    我緊跟著小白鼠的步伐,我從背後,看它背著手走路的樣子,簡直就跟師傅一模一樣,同意的握拳手勢,同樣的擺胯姿勢,我對師傅實在是太熟悉看,這種感覺是不會有錯誤的。


    那麽,這是真的嗎?師傅竟然被變成了一隻小白鼠,太悲慘了吧!那我該如何拯救他呢?獻上我的吻?呸!我又不是公主,如果解開小白鼠王子的魔咒呢?那我該去往何處去尋找公主啊。不知為何,我突然想起了超級瑪麗亞這款遊戲。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小白鼠把我帶到了一個大殿之中,金碧輝煌的大殿,堆滿了奇珍異寶。


    不過整個大殿最顯眼的地方,不是這些金銀財寶,而是大殿盡頭處,那一副畫滿了整麵牆的,仿佛法陣的圖案,圖案五彩繽紛,各種眼神互相夾雜,互相輝映,讓整個圖案顯得異常的華麗。


    更讓人讚歎的是上麵的那些圖案,亂而不雜,你看不明他畫的是什麽,看不懂每一個線條的走向,看不出有什麽熟悉的圖案,但是整副圖就是顯得那樣的賞心悅目,當從藝術上來說,這已經是非常高技術含量的畫作。


    可這東西不單單如此,也許一般人看不出來,但是我是清楚的,這種圖案,是一個隱藏的法陣,根據作用的不同,畫圖的規律也有著不同,懂行的人可以看明白這些圖案,然後利用它們。


    具體的我也隻是一知半解,但是現在,我沒有什麽心思探究這幅圖畫,我更在意的是牆壁前麵的那個背影,他正仔細觀察著牆上的圖案,那個後背,小時候我曾無數次的趴在上麵,那時候覺得這個後背好寬闊,好溫暖,充滿了安全感,


    我在上麵嬉戲,學習,安眠,渡過了我的童年。


    那件衣服,還依稀可見我胡鬧而留下來的汙漬,師傅罰我一定要將它洗幹淨了為止,我洗了十幾次,最後把它洗破了。


    師傅是個極其節儉的人,一件薄衣服,一件厚衣服就過了十幾年,破了便補補再穿,我從未見他穿過新衣服,有一年,我用攢了好久的錢給他買了一件名牌衣服。結果他狠狠的責備了我,不過我還是硬塞給了他,現在那件衣服還是一直深深的藏在他的衣櫃裏。


    還有他手上的那個傷痕。那個形狀我再熟悉不過了,那個傷痕,可是換了我一條命!小時候,我淘氣,調皮,搗蛋,而且屢教不改。


    有一次,師傅帶我到去給一家大戶人家做法事,那是一座大宅子,建在近郊偏僻的地方,門重宮深,進去之前,師傅就一直警告我,說著宅子陰氣太重,讓我要一直緊緊的跟著他,什麽都不要碰,一步也不要離開他。


    可那個時候,從小就跟著師傅,見慣了死人,習慣的詭異氛圍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做恐懼。


    師傅在法台上坐著法事,我便在旁幫忙遞東西,順便是學習法事的流程與方法等等,獲取一些經驗。等法事做到了後半部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沒我的事後,便覺得困倦,無聊。


    就想著不如到處去走走,又怕師傅會生氣。突然就聽見有人在叫我。


    “喂喂,看這裏。”


    我轉頭看去,看見是一個小女孩,六七歲的樣子,一臉笑容的衝我招手,我走過去,對她說:“你叫我嗎?”


    她說:“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說:“去哪裏啊,師傅叫我呆著,不能離開。”


    她說:“我看你在這裏無聊的很呢,我們離開一下,馬上回來,你師父不會發現的。”


    我還在猶豫不決,就看見她從口袋裏拿出一把東西,在我麵前一撒手,就見她手裏飄出了一團晶瑩的粉末,美麗極了,我剛想伸手去染指,就見她手一握,粉末又收回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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