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的薑雯雯聲音顫抖,沙啞,最後甚至在尖叫!似乎在經受很恐怖的事情。


    “怎麽了?你別急,慢慢說。”


    “我……我不知道,我不清楚自己怎麽了,但我知道你能救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我!”


    薑雯雯支支吾吾,根本理不順一句話,讓我聽得雲裏霧裏。


    我還想再問,可她的聲音突然斷了。


    回撥過去,電話已無人接聽。


    又是惡作劇?可聽薑雯雯的語氣不像裝出來的,那種顫抖那種畏懼,即便隔著電話,我都能感受得到。


    想起之前她的詭異,我迅速撥通了師父的電話,把電話的事情和師父說了出來。


    “什麽都不要管,好好養傷。”


    師父沒有給我任何的解釋,以命令的語氣。


    我覺得事情太匪夷所思,一再追問,因為這一切都與師父帶回來的那副琉璃棺材有關。


    到最後,師父竟說,如果我還要管,他就和我斷絕師徒關係。


    這一下,直接把我的嘴給堵了上,不敢再多問半句。


    掛上電話,我心情很不好。


    走在鎮上的街道上,偶爾有熟人和我打招呼,我也微笑回之,不知不覺天暗落下來,我欲往回走,可卻發現自己到了陳貴的家門口。


    陳貴是獨子,家有父母和爺爺。


    他爺爺已經八十多歲,記得初中那會兒,我經常到他家裏玩,他爺爺總喜歡跟我們講一些警察抓賊的故事。


    估摸著,陳貴也是受了他爺爺的潛移默化才會去當兵的吧。


    我想進去問個好,可剛要抬步,我卻撇到他家門前掛著白燈籠。


    當即我步伐一頓。


    白燈籠意味著這家在辦喪,不過陳貴家白燈籠裏的蠟燭已經燃盡,這表明喪事已經辦過。


    我想著,估計是他爺爺安去了,畢竟年齡擺在那裏。


    念起陳貴爺爺,我免不了心頭一陣落寞。


    欲要離開,可一扭頭,我竟在十字路口處,看到陳貴傻站在中央。


    他的穿著警服,眼神有些呆愣。


    “陳貴!”


    我一邊走向他,一邊叫他的名字。


    聽到我的叫聲,陳貴木納的把臉轉過來,同時我也看到他那呆愣的眼神逐漸恢複清明。


    我樓了摟他的肩膀,想說些安慰他的話,可話到嘴邊我又咽了回去。


    “走,去大陳那裏坐坐。”


    大陳是一家燒烤攤的名稱。


    男人與男人之間就是如此,有些安慰的話,或許不會說,但他會陪在你身邊,我就是這樣的人。


    陳貴點了點頭。


    “喲,小吳呀,好久沒見呢。”


    大陳見我,高興的過來招呼。


    我點了幾瓶啤酒和一些烤串。


    可上酒時,大陳卻隻拿過來一個杯子,我不禁奇怪。


    “再拿一個杯上來。”


    大陳愣了愣,疑惑的看了眼我,不過還是去又拿了一個杯子。


    “來,喝一個。”


    倒了滿杯,我舉杯敬陳貴,可他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


    我隻得自己喝下一杯。


    “這個……人老歸……。”


    ;''正版首:發|…


    陳貴打斷了我的話。


    “嬴政,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他抬起了頭,眼中全是不忿。


    我歎了聲,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甘心又如何,人老了必然會死的。


    忽然,陳貴猛然抓住我的肩膀,蹬著大眼,對我說。


    “嬴政,你能不能借我點,就一點!”


    我根本不明白他什麽意思。


    “什麽借你點?陳貴你怎麽回事?”


    “你不肯?”陳貴的目光忽然冷了下來,抓著我的肩膀的手,用上了巨大的力道,疼得我嘶啞咧嘴。


    我實在受不了,一把將他推開。


    “你冷靜點,你爺爺雖然去了,可你還有父母,你還有以後的生活!”


    “以後的生活?”陳貴念了一句,忽然大笑起來,如同一個神經病一樣。


    久久,他收住了笑,雙目勾勾的盯著我。


    “吳嬴政,借我一點,就一點,給我一點點的時間!”


    我實在不解,但他現在的精神狀態實在讓人擔憂,我隻得附和他。


    “好,我借你。”


    說來詭異,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忽然感覺身體出奇的疲憊,就如同一個從不運動的人,一下子跑了十幾公裏,全身上下傳來的訊息都是需要休息。


    我漸漸合上了眼。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但是當我清醒的時候我覺得頭很沉,好像有什麽東西從我的身體裏被抽離過一樣,說不出的難受。


    我發現我在自己的房間裏,床前有叔父叔母,妹妹,以及師父。


    他們的臉色都很不好,似乎發生了什麽大事。


    “哥醒了!”


    妹妹看到我睜眼,驚喜的跳起來。


    師父和叔父叔母都看向我,其臉上都是濃濃的擔憂之色。


    師父讓叔父叔母以及妹妹出去,他走上前,拿出一道黃符貼在我的額頭。


    黃符倒是神奇,剛剛貼上我的額頭我就感覺沉重消失了,身體也有了氣力,但那種丟失了什麽的感覺,還在。


    “師父,我怎麽了?”


    我疑惑的詢問。


    師父沒有立即回答我,而是深深的歎了口氣,拿出一支煙,點了起來。


    “是為師的錯,本以為你回到這裏,借助這裏的風水能夠逃過一劫,沒曾想還是著了道。”


    我不太懂師父是意思。


    “師父,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的語氣有些急。


    又歎了幾聲,師父才娓娓道。


    師父告訴我,原本我安生的命格也出現了怪異的變化。


    關於命格師父教過我,這東西,每個人生下來就有,不管信與不信,人生軌跡都會按照命格去演化。


    如果你注定成功,那不管你如何落魄,你到最後都會成功,反之,不管你多努力,運勢不在,你再怎麽努力也徒勞無功。


    師父說,我原本那安生平靜的命格出現了極大的波瀾,如今他也推算不出我以後將會遭遇到一些什麽。


    或許,我依舊如原來的一般,平靜安生,也或許我明天出門就突遭橫禍。


    “因為什麽?”


    我問師父。


    師父卻也沒說的清楚,他告訴我,可能與薑雯雯有關。


    “好好睡一覺,明天回店鋪。”


    師父也走出了房門。


    我雖然很疲倦,但我卻並沒有任何睡意,我咬著牙起了身,正要去洗把臉,可經過梳妝台時,我愣住了。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梳妝台上鏡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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