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躺在床上,一個手指頭都不想動彈。


    連著兩日下來,時間都排的緊緊的,跟填鴨子一樣的不停的學。畢竟是個小孩子的身體,缺乏休息的幾人躺在床上不到一炷香時間都沉沉睡了過去。


    次日,又是一樣的起床時間,點卯。


    因著昨日一日都未有人受罰,眾人對於點名不再如頭一日那麽恐懼,稍有些懶洋洋的模樣。


    林嬤嬤卻在同一時間板著臉到了敞廳,麵無表情的聽小丫頭點名,待點到香榧、魏紫時,丫頭連叫了三聲都沒有人答應,頓時,滿廳裏懶散的氣氛一掃而空,噤聲閉氣。


    待到所有人的名字都點完了,仍不見香榧、魏紫的身影。扶風暗暗為春桃,也是取名為香榧的擔心,這責罰定是要受了。


    林嬤嬤的臉越來越陰沉,更漏一點點的漏下。約莫過了一刻多鍾,才看到兩個粉紅色身影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


    隻因這二人是當初分配房間時因不足四人,獨獨二人一間房的,昨日的禮儀教習課程,是因站姿不夠優美,頭頂了兩碗水足足練了一個時辰,所以太累睡得太死。


    也該二人命苦,昨兒個管房大丫頭便說了今日要去外院給采買仆婦送冬衣,叮囑二人早起後未回來叫二人起床。


    香榧二人進得門來,隻嚇得渾身瑟瑟發抖。名叫魏紫的看著是個明朗大氣的小姑娘,隻拉著香榧跪在林嬤嬤麵前,用顫抖的聲音說:“我二人遲了,甘願受罰,請嬤嬤責罰。”


    林嬤嬤聽得二人不曾狡辯,臉上稍緩,卻沒有歇了責罰的意思。一如上次一般,冷冷的吩咐:“鍾家的。”


    鍾婆子上得前來,照著魏紫抬起的手心一板子拍下來。魏紫雙眼一閉,身體一哆嗦,啊的一聲喊出來。


    二人一陣呼痛聲,結束了責罰。


    林嬤嬤又一聲不吭的離去。眾人一陣唏噓。


    扶風心裏吐槽,這林嬤嬤,每次出現,是點名和責罰,一天沒事幹嗎?


    有了這個小插曲,眾人都有些戚戚然,早上的描紅課上都分外賣力,隻恐不足數挨罰。悅鐸因為有了扶風教的姿勢,也足數完成,眾人才鬆了口氣。


    用了午膳,香榧和扶風等一處說話。


    盧風率先問候:“妹妹可捱得住,可抹了藥?”


    香榧嘴角咧出一絲笑容:“多謝姐姐關心,並無大礙。”


    香榧說完,拉著扶風快走了幾步,扶風輕聲問:“怎麽回事,好好兒的,怎麽來那麽晚?”


    香榧這才把原由給扶風說了,扶風好奇的問:“也不知道這管事丫頭到底是作何事,為何還兼著內外院送物件?”


    香榧對著扶風咬耳朵道:“我聽貫月和悅鐸說過,管事丫頭隻是一開始兩天引導出入各學堂,日後熟了是不管的,她們主要是監視我們的,所以我和魏紫有些防著她,誰道她見我們不是很聽話,才故意給我們顏色的瞧的。”


    扶風大吃一驚,之前聽得貫月說起管房丫頭,口氣輕蔑,還以為是個粗使的丫頭。不曾想還是用來監視人,隻是幾個小丫頭,又有什麽可監視的?


    香榧又道:“你莫不當回事,你們私底下的說話舉止,通通是要報上去的,林嬤嬤成日裏什麽事兒不管,梳理這些事情,若有那出了格的。”香榧四顧看了看,用更低聲的說道:“不合適繼續待在這兒,是要賣到花樓去的!”


    扶風大駭:“貫月如何曉得這事?為何上次不告訴我們?”


    香榧捂著嘴輕聲說:“聽說昨兒個晌午遇到她族裏的姐妹在院子裏當差,告訴了她這事兒,讓她成日裏說話辦事要注意,留不得一點疏漏的。”


    香榧道:“貫月和悅鐸一向很好,悅鐸沒有跟你提過嗎?”


    扶風心裏一冷,麵上卻不露,隻道:“想必還未來得及吧。”


    香榧又道:“我與你提這事,莫不能再跟人提起,如有那特別相好的,可提得一提,如若傳了出去,管事丫頭發現,是要出大事的。”


    扶風輕輕捏了捏香榧的右手,道:“我曉得了,你也要注意,隻是你們得罪了房裏的丫頭,日後可怎麽辦?”


    香榧輕輕歎了口氣,說到:“還能怎麽辦,走一步看一步唄,魏紫姐姐是個能幹的,我隻管聽她主意好。”


    扶風蹙了蹙眉,仔細想了想早上看到的那個姑娘,倒是從容不迫的樣子,也識得實務。便對香榧道:“看著是個可靠的,隻是萬事也要想一想,莫要一味聽別人招呼,自己也要主意。”


    話剛畢,卻見盧風帶著悅鐸、貫月走上前來,幾人好奇的道,“你二人嘰嘰咕咕說什麽悄悄話,竟背著我們幾個,快快從實招來,是不是說我們壞話了?”(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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