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大事不好了。”小六急急忙忙衝進茶寮。


    謝晉風正坐在菜地前,優雅的對菜彈琴。


    “何事如此慌亂?”


    “對麵也開了一家茶寮!”小六焦急道。


    “這有什麽?”謝晉風很不以為然。


    “他們不收錢啊!”小六大喊。


    謝晉風一頓。“隨我出去看看。”


    待了解了前因後果,謝晉風皺眉,“也就是說,日後瀟親王府咱們是去不了了?”


    莫非是柳清?


    小六還在著急,“柳清姐姐根本就沒有機會跟我說上什麽。這下可好,以後連見都見不到了。旁邊還多了個搶生意的。咱們可怎麽辦?”


    “靜觀其變。”謝晉風望著對麵打著瀟親王旗號的茶寮粥棚,目中顯出一絲疑惑。


    這麽巧?他需要與柳清盡快見上一麵。


    就在這時,對麵粥棚裏走出來一個人,這個人雖然穿著仆人的衣服打扮,卻有一股熟悉又親切的書卷氣。


    “先生要喝碗茶嗎?”


    謝晉風目中閃過一絲興味,這仆人是看著他從茶寮出來的吧?


    “報上你的名諱。”謝晉風淡淡道。


    “學生,方子行。”


    “好。”謝晉風上下打量此人。


    瀟親王別院。


    李三興高采烈將柳清喚來。


    “王爺並未責怪還賞賜了五百兩,雖然少了點但是拿著踏實啊!”


    說著撥出一百兩讓柳清收了。


    柳清也很是激動,這事隻要王爺一力承擔下來,就好辦了。


    而後李三似乎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語,“隻是怎麽瞧著王爺性子有些變化了?似乎是開竅了?竟然命縣令將此事上報。如此一來,王爺的名聲可就大了。”


    柳清心中一動,瀟親王這是要做什麽,要為自己引來猜忌嗎?


    忽然餘光似乎瞧見李三向自己看來,忙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模樣。


    回到下人房,柳清收好銀子剛剛躺下。斜地裏一柄長劍泛著冷光刺來停在了她的脖頸上。


    柳清是被劍上刺骨的寒意給激醒的。


    一睜開眼,一個蒙麵黑衣人就站在她床前。


    “這?英雄?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柳清莫名其妙。


    “走錯?你說呢?”瀟親王從黑影身後走出來。


    寧長秀十分愉悅的欣賞著柳清臉上驚愕的表情。


    “參見王爺。”柳清趕緊行禮。


    寧長秀嘴角不自覺浮上一絲笑意。


    “這玩意兒,還給你。”說著,寧長秀丟出充電寶。


    隻聽啪嗒一聲,柳清感覺自己仿佛也跟著要碎了。


    心疼的撿起來上下查看。


    寧長秀自是不會說,他為了驗證這個充電寶是不是神器,帶去修門找人研究了許久。


    最終結論,這玩意就是塊廢鐵。


    不知是哪位能工巧匠做的如此輕薄便利內裏中空。


    祭天那日,他也悄悄潛入京都看了。


    那神器確實非同凡響,他目力極好。清清楚楚看到國師的手指在神器上按了許久,那神器忽然響起一陣音樂接著似乎有古怪畫麵在上麵閃動。


    皇帝當時就激動了。那國師似乎又是用手指輕觸了一下。神器的畫麵就消失了。


    哼!不過是一些小小機關罷了。


    寧長秀確信那東西不是什麽神器之後連帶著對柳清獻上來的充電寶也徹底失了興趣。


    不過,柳清現在連說謊都這麽順溜了?


    寧長秀顰眉,這日後謊話越說越大那還得了?


    “王爺?見過那神器了?”柳清忽然抬頭問道。


    寧長秀抬眼向她看去,眼中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


    柳清渾然不覺的沉浸在自己的推斷裏。


    “王爺這幾日是在裝病?”柳清想到這裏,頓時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媽媽呀,那晚上夜夜輪流留宿兩位姬妾那的是誰啊?


    可不能讓王爺知道,她還曾經去聽過牆角。


    柳清趕緊把頭低下來,但她不知道的是已經遲了。


    寧長秀實在是太熟悉柳清的表情了,見她一臉的震驚和心虛,就知道肯定有內情。


    再想想柳清那旺盛的好奇心和她方才不自覺說出口的話語。


    寧長秀緩緩逼近,暗衛垂下劍退到一邊角落。


    柳清心中一萬個緊張的臥槽在奔騰。


    寧長秀俯下身,靠近耳側的垂發滑落輕輕打在柳清肩頭。


    柳清隻覺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就聽見耳邊瀟親王輕輕說道:“卿本佳人。”


    柳清大腦當機了,耳邊有一道吐息輕輕拂過。


    “奈何做賊。”


    咣嘰一聲,柳清大腦的弦繃斷了。


    被看穿了!


    一股巨大的慌亂帶著記憶中的相似突如其來的席卷了她的心。


    瞬間她仿佛被劈成了兩半,另一半一半來自現代的靈魂冷靜的審視著另一半軟弱的自己。


    “王爺饒命!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柳清不由自主本能的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寧長秀……


    柳清這是怎麽了?按照她的性情不該是抵死不承認嗎?這麽快就求饒了?


    寧長秀半蹲下來,右手探到柳清下顎。


    嗯?有濕感。


    寧長秀略一思索,捏住她下巴,不容抵抗的輕輕一抬。


    猝不及防的柳清毫無保留的展露出一張已經崩潰到小聲抽泣的臉。


    理智一半的柳清叫囂著快醒醒,保命要緊,卻抵不過另一半的自己產生的羞恥感。


    這哭泣的場合不對,她已經沒臉睜開眼了。


    柳清不知道為什麽,在那一瞬間,她感受到了一股迫人的壓迫。而上輩子一些不好的記憶洶湧而來,人的本能反應是無法抑製的。


    劉甄帶給她的陰影實在是太大了,不知道有多少次,他就這麽貼近她的耳邊跟她仔細講著她身邊之人的死狀是多麽慘烈。每一個部位的描繪都不放過,她不知道他哪裏來的膽子講著那些話的時候都不會害怕的嗎?


    如果這輩子能避開前朝的人,是不是她就不會跟他相遇。


    柳清這裏已經陷入不可自拔的回憶亂潮。


    自是沒看到寧長秀一臉的凝重。


    等她終於鎮定下來睜開眼。


    屋中除了自己麵前再無一人。


    寧長秀站在下人房外聽到裏麵的動靜小了,忽然轉頭問暗衛:“我扮的不對?”


    目睹了整個經過的暗衛自然明白寧長秀心中所想。


    寧長秀有這個疑問很是正常,瀟親王素來的名號是憐香惜玉。寧長秀自身的氣質極為溫潤在修門裏,無人能出其右。這也是選他假扮的最重要的理由。


    暗衛斟酌道,“屬下覺得似乎這柳清姑娘有什麽難以忘記的悲傷往事?”


    “悲傷?往事?”寧長秀眯起有些狹長的雙眼,這讓他的眼看起來狡黠如狐狸。


    柳清還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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