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文軒樓。


    眾人的目光全部落在許清宵身上。


    沒有人說話,甚至連呼吸都靜下來了許多。


    都期待著許清宵作詩。


    何以解相思。


    這出題的確有些難。


    若以相思來回答,倒也容易。


    可什麽可以解相思?


    令人有些費解,倒不是作不出詩詞,而是作出來的詩詞,無法達意。


    也就在此時。


    許清宵的聲音響起。


    “九葉重樓二兩,冬至蟬蛹一錢,煎入隔年雪,可醫世人相思疾苦。”


    許清宵開口,他作的不是詩,而是詞。


    不多,隻是一句話。


    待許清宵說完,眾人頓時有些詫異了。


    “隻是一句詞嗎?”


    “九葉重樓二兩?冬至蟬蛹一錢?”


    “這是何藥?有何典故?”


    眾人聲響起,有些不解。


    堂堂許萬古,既然敢開口,自然是胸有成竹,隻是這話有些古怪啊。


    許清宵負手而立,他看著窗邊女子,顯得十分從容。


    也就在此時,有人理解其意,不由開口道。


    “我明白了,重樓,蟬蛹皆是藥材,許兄這是以藥名解題,妙哉啊。”


    “藥名?蟬蛹我知,重樓就有些不知了,如此好聽的名字,竟是藥材?”


    “以藥為答,倒也妙哉,可就是少了些韻味。”


    “恩,是啊,總感覺有些韻味少了。”


    有人解釋,眾人這才明悟,許清宵是以藥來答題,對的上其題,可對不上其意。


    最主要的是差那麽一點意思。


    可到底是差什麽意思。


    就說不上來。


    “不對,不對,不對。”


    也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人群中一名男子目光注視在許清宵身上。


    “許兄,這不對。”


    “在下父輩都是從醫,自幼也懂得一些醫術藥材,這重樓隻有七葉,蟬蛹於夏,怎可顯於冬至?還有,哪有隔年雪之說,不對,不對,不對。”


    有人開口,父輩從醫,自幼懂得醫術藥材。


    他知曉重樓是何物,也明白蟬蛹,更知道世間上沒有隔年雪。


    果然此話一說,眾人更加好奇了。


    這是何意啊?


    重樓七葉,許清宵說是九葉。


    蟬蛹於夏,而並非冬至。


    至於隔年雪,眾人也回過神來了,這世間上哪裏有雪可以隔年啊。


    這不符合常理啊。


    也就在此時,許清宵淡然一笑,隨後緩緩開口道。


    “重樓七葉一枝花,冬至無蟬蛹,雪怎有隔年,原是相思無解。”


    許清宵的聲音很平靜。


    也接上了前一句。


    刹那間,滿堂文人愣住了,雅閣之中的清倌人,也愣住了。


    許清宵以藥材作詞解題,但留下懸念,讓人不明其意。


    如今第二句說出,首尾呼應,既應題,也解題,更主要的是,這種意境和韻味,讓人莫名感慨。


    何以解相思。


    九葉的重樓花,冬至的蟬蛹,隔年的雪入藥,便可解開相思之苦。


    可這世間上沒有九葉的重樓花,也沒有冬至的蟬蛹,更沒有隔年之雪。


    所以相思本無解,何須增煩惱。


    這一刻,文人們愈發覺得詞意優美,而女子們則一個個多愁善感,甚至有些女子莫名落淚,不知為何就是想哭。


    一句相思無解,道盡一切愛恨離別。


    這一刻,慕南平更酸了,他絞盡腦汁半天都想不出,卻不曾想許清宵隨隨便便作了一首詞,而且詞境優美,更是以藥材之名作答,顯得博學多才。


    對比一下自己,當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終於,眾人從詞境中回神,下一刻陣陣喝彩之聲響起。


    “好,好,好詞,好詞。”


    “當真是好詞,許兄果然博學多才,以藥名作詞,我等當真是羞愧,差點就誤會了。”


    “原是相思無解,當真是妙,妙不可言啊。”


    “詞境優美,當為佳作。”


    “世有三苦,相思唯一,這般極苦,哪有良藥能醫。”


    眾人感慨,對許清宵更加欽佩了。


    不過也就在此時,有人忽然開口,欲要獻醜一首。


    “許兄大才,這次佳詞,讓我莫名傷感,在下也獻醜一首。”


    “相思苦,苦相思,佳人思我,我思她,苦,苦,苦,當真苦,隻待今朝狀元郎,到時再去逢佳人,她落淚,我落淚,好在已解相思苦,諸位在下這首詞如何?感動嗎?我快哭了。”


    聲音落下,語氣帶著一些悲傷,到後麵的確有點哭腔。


    可這詞一出,眾才子懵了。


    我以為你隻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你還真是獻醜啊?


    一時之間,氣氛頓時變得惡寒起來。


    不過也就在此時,慕南檸的聲音響起。


    “姑娘,這首詞可否入帳。”


    慕南檸可不管你作什麽詞,好不好跟她無關,能不能入帳才是王道。


    “許公子不愧是萬古之才,奴家盛情許公子入帳。”


    出題之人早已經是興奮無比。


    莫說許清宵說出這首佳詞,即便是沒有說出,她都恨不得許清宵早點入內。


    一聽此話,慕南檸興奮了,立刻朝著樓上走去,顯得十分激動。


    而許清宵則開口道。


    “姑娘稍等,我與慕兄有些要事,姑娘先替許某招待一番慕姑娘。”


    看著慕南檸走了,許清宵心頭總算是鬆了口氣。


    他有些好奇,慕南檸喜歡女色,是那種喜歡,單純的喜歡和女子待在一起,欣賞人家的美色,還是說磨豆腐?


    有些好奇。


    不過好奇歸好奇,許清宵還是要與這位清倌人說一聲,畢竟人家等的是自己,若自己不來,說不定遷怒慕南檸,到時候這搗蛋鬼又來找自己麻煩。


    “好,奴家等許公子。”


    後者聽到許清宵暫時不來,略顯得難受,可並沒有鬧騰,反倒是語氣溫和應了一聲,乖巧懂事。


    就如此,許清宵立刻與慕南平離開此地。


    兩人離開,去了文軒樓單獨的雅間。


    雅間中。


    慕南平繼續談論朝堂上的事情,讓許清宵更好的去理解。


    轉眼之間。


    五個時辰過去。


    兩人足足談到了深夜。


    許清宵也對朝堂有了更清晰的認知了。


    “慕兄,你知道錦衣天衛嗎?”


    朝堂上的事情許清宵差不多了解了,然而許清宵問了一個自己最想知道的機構。


    錦衣天衛。


    第一次聽到這個機構,是楊豹楊虎兄弟二人所說。


    一直忘記問了,如今慕南平在,許清宵剛好就詢問一番。


    “錦衣天衛?”


    “這是陛下新設的機構,如今大魏王朝,妖魔亂世,陛下為了解決妖魔禍亂,故此設立這個部門。”


    “其負責之事,除斬妖除魔,有偵查,逮捕,審問之權,有極大權力,甚至可先斬後奏。”


    慕南平回答道。


    “偵查,逮捕,審問?”


    “權力竟如此之大?”


    許清宵有些咂舌,這權力是有夠大的啊,而且跟記憶中的錦衣衛很相似啊。


    “恩,權力上麵,的確很大,畢竟陛下剛剛登基,大魏王朝需要一批狠人來安定國家。”


    “隻是這等機構,待國家安定之後,就沒有什麽作用了。”


    慕南平說的很有道理。


    國家動蕩之事,這種機構的確吃香,並且權力大到嚇人,畢竟非常時刻非常處理。


    但等到國家安定之時,這種機構就是養老機構了,完全不需要了。


    隻是許清宵有些感興趣了。


    從政危險性太大,尤其是現在,暗潮湧動。


    一個不慎可能就要死於葬身之地。


    而這種執法部門就很不錯啊,手握皇權,隻有自己找別人麻煩的機會,沒有別人找自己麻煩的機會。


    不是挺好的嗎?


    “慕兄,你覺得我去錦衣天衛,如何?”


    許清宵喝了口酒,如此說道。


    “什麽?”


    刹那間,慕南平驚愕了。


    他看向許清宵,仿佛沒聽清楚他說什麽。


    許清宵沒有重複,隻是看著對方。


    “許兄,莫要亂想,這種機構,雖然手握皇權,可朝堂當中,沒有人願意加入,你若是去了,豈不是......自惹麻煩嗎?”


    慕南平認真道。


    “沒人加入?”


    許清宵好奇了,這種執法部門怎麽可能沒人加入?


    “恩,錦衣天衛,權力是有,可一般來說進去的人,都是奔著降妖除魔,建立功勳去的,在朝堂上沒有一絲話語權。”


    慕南平解釋道。


    “不可能,這等機構部門,擁有偵查,緝拿,審問之權,朝堂百官,不應該是畏懼嗎?”


    許清宵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錦衣天衛可以理解為錦衣衛。


    這種部門在前世簡直是囂張跋扈,所謂飛魚服,繡春刀,一句吾乃朝廷鷹犬,估計要嚇死一票人。


    怎麽沒有話語權?


    要是當上總指揮,來一句。


    我說的話,誰讚同,誰反對。


    相信沒有人敢反對吧?


    “畏懼?哈哈哈,許兄想多了。”


    “錦衣天衛,的確手握大權,可他們也不敢去招惹那些文武百官,畢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慕南平這句話說的很簡單,可透露的信息很多。


    許清宵明悟。


    朝堂上有四個黨派,每個黨派都是一個利益集團,你錦衣天衛牛逼,也最多就隻能欺負欺負沒有背景的。


    真有背景,你敢欺負,就是找人家整個集團麻煩。


    現在皇帝保你,行,我暫時不動你。


    可一旦等國家安定下來了,那你就可以等死了。


    所以這個機構當差,吃力不討好,不敢抓人搞事,皇帝不喜歡,你抓人搞事,那文武百官不喜歡。


    換句話來說,如今錦衣天衛當差之人,應該是個混子。


    左右逢源,抓抓妖魔沒問題,朝堂之爭,絕對不敢碰。


    所以慕南平才說,沒有一點話語權。


    好家夥。


    這不是正合我意嗎?


    越是了解,許清宵越是感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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