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敏向我躹了一躬。


    後方一眾海狼齊刷刷跟著鞠躬行禮。


    我笑了笑,說:“你重情義,是好事,但你擔不起這麽多性命,該放手當放手,人各有命,不是你覺得好就好。”


    文小敏躬著身子沒有動。


    “該走了!”


    我不再看她,抬頭望向街口。


    閃爍的警燈沿街而至。


    這一戰,還沒完呢。


    東密隻出了個靜誠,其他和尚都沒來。


    原說要來一起行動的密教和尚也同樣沒有出現。


    他們都在保存實力。


    或許,在暗處觀望情況。


    或許,壓根就沒有來過。


    四方合作,各懷鬼胎。


    警車停在街口。


    大批警察紛紛下車。


    便衣,軍裝,還有飛虎隊,紛紛依托車輛、房舍,隱藏身形,舉槍備戰。


    一個穿著警服的洋鬼子,在一群人打著傘簇擁下來到最前方,指指點點觀望。


    有警員拿來擴音喇叭遞上去。


    洋鬼子沒接,示意身旁一眾高階警官去接。


    眾警官你推我,我推你,誰都不肯去拿。


    最後洋鬼子怒了,厲聲訓斥了兩句,一指舉著喇叭的警員。


    那警員一臉懵逼,旋即連連搖頭。


    那一眾高階警官立刻都板起臉來,你說兩句,我說兩句,不光說還動手,推著警員走到最前麵,其中一個貼心地幫他打傘。


    那警員苦著臉,哆嗦著手,舉起喇叭。


    “前麵的,人,道士,呃,道長……真人,那個,你,你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舉,舉手投降……”


    我微微一笑,抬手往空中一指。


    轟的一聲炸雷,虯龍般的閃電撕裂烏雲。


    “媽呀……”


    警員尖叫,扔了喇叭,抱頭就跑,最後的驚呼,在喇叭的擴大下,響徹整個砵甸乍街,餘音回蕩不決。


    害怕的不僅僅是他。


    那一幫子高階警官扔了傘擁著洋鬼子就往後跑。


    嚴陣以待的眾警員紛紛抱頭往車後蹲。


    我揚聲道:“別害怕,我來是為了收攝不祥,還太平於市,不會傷人害命。請你們管事的出來同我講話。我等一分鍾,不來的話,那就是沒得談,我沒法再在香港呆,隻能離開,過後要是再鬧出陰邪鬼怪的事情,我也不好再管。希望你們香港有本事夠大的能收拾這局麵。一切責任,都隻由不肯出來與我談話的人承擔。”


    正逃竄的眾警官趕緊又停下來,麵麵相覷片刻後,齊刷刷看得那個洋鬼子警官。


    洋鬼子想往人後躲,可眾人不給他機會,有打傘的,有遞喇叭的,還有推著他往前走的,硬生生把他推到了最前麵。


    當然,洋鬼子倒底是這裏的最高負責人,不可能像剛才的小警員那樣推前麵就不管了,警官們不僅有跟在後麵保護他的,還有招來了躲在四周的警員和飛虎隊在兩側舉槍掩護的。


    得了這麽多助力,洋鬼子膽氣稍壯,舉起喇叭,“我是中區警署總警司羅威禮,這裏的負責人,你殺了這麽多人,除非會飛,不然不可能逃掉……”


    旁邊的警官便冒出一句,“警司,他真會飛,上次就是飛走的。”


    洋鬼子瞪了那警官一眼,轉頭又喊:“你除非飛走,不然的話,逃不掉,立刻放下武器投降!”


    “羅威禮警司,你走近點說話。我要想殺你,這點距離除了讓我們說話費力外,沒有任何意義。”


    我一晃左肩,背上飛劍鏘出鞘,在空中轉了一圈,又落回鞘中。


    羅威禮臉色有些發白,左右看了看,道:“你放下武器投降,我們再談。”


    我說:“有些話得當麵當眾說明白才行,不然的話,我投降了,你們抓了我胡亂審判,我人生地不熟的,說不過你們,就隻能大開殺戒,把警員到法官都殺掉以求清白。這對你們不好,還影響我的修行,耽誤我問道成仙。你要不過來,將來的人都是你害死的,你會被冤鬼纏身,生不如死!”


    羅威禮道:“我是信天主的,你說的這些,嚇,嚇不到,我,我……不,不怕你!”


    說著不怕,聲音卻抖得厲害。


    他明知當眾喊話這樣不妥,可卻無論如何也控製不住。


    我說:“別怕,過來說話,話說開,我會跟你們走,不讓你們為難。”


    羅威禮道:“你先放下武器。”


    旁邊的警官又說:“警司,他會法術的,空手也能打死你。”


    說了兩次話,聲音一點都不收斂,全都透過喇叭傳了出來。


    羅威禮臉孔紅了又白,惡狠狠地盯著那警官,道:“很好,洪督察,我記得你功夫很好,跟我一起過去,如果他行凶的話,你就拘捕他!”


    那警官一呆,“啊?我自己,不行,不如大家一起去,他真要敢行凶,我們一擁而上,仗著人多勢眾,直接把他拿下。”


    旁邊有警官涼涼地說:“你看地上跪的趴的夠不夠人多勢眾?”


    羅威禮道:“別廢話了,都跟我過去,誰要不去,明天就去守水塘!”


    說完扯著那姓洪的督察,當先就往前走。


    一眾警察猶豫片刻後,終究沒有臨陣脫逃的,紛紛跟上。


    眾人呼呼啦啦來到距離我五米開外的位置停下腳步。


    羅威禮道:“你要談什麽?可以談了!”


    我說:“請那邊電視台的記者也過來,我會放棄抵抗,讓你們帶走,但有些話我要當眾說清楚,也請你們給我做個見證。”


    羅威禮道:“我們是來緝捕你的,不是給你做見證的。”


    洪督察輕咳了一聲,捅了羅威禮腰眼一把,“談判嘛,合理要求可以滿足。”


    羅威禮道:“不能再有多更要求了。”


    “不會了,說完我們就走。”我感覺到了落到臉上的雨滴密度和速度的變化,伸手在空中抄了把雨水,然後從袖子裏掏出道符來。


    羅威禮嚇了一跳,兔子般往後一跳,尖叫道:“你要幹什麽!”


    一邊喊一邊去腰間拔槍,隻是急切間卻打不過槍套,怎麽也拔不出槍來。


    那一眾警官也是大吃一驚,趕緊後退,把羅威禮護到身前,紛紛叫道:“道長,不要動手,有話好話。”


    我微微一笑,將那符在雨中一晃點燃,道:“這雨太吵了,既然已經收取陰兵,就不需要,且住吧。”


    信手往空中一扔。


    符紙飄飄燃燒,化為飛灰。


    雨水頃刻變小,待到符盡,已經變成了綿綿細雨。


    「今天還是兩更,不要熬夜等啦。我在調整更新時間,爭取讓大家不熬夜追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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