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不在說話。
王道輝退回樓外，開始步罡踏鬥念咒。
我轉回原位，陰神歸殼，又爬遠些，下到街麵，小跑著回到樓前，離著老遠，就衝王道輝招手，跑到近前，方道：“大師，王大師，我沒找到你說的雞公煲店。”
王道輝停下動作，皺眉說：“不就在往前二百多米的街邊，這個點應該還沒有關門，燈還亮著。”
我湊到他身邊，說：“我一路找過去，也沒看到，大師你給我指一指唄。”
王道輝有些不耐煩，道：“要是實在找不到的話，就算我，我已經做完法事，就進樓吧。”
我堅持道：“不行，你剛才說的，雙重保險才能萬無一失，不能因為我沒找到就不上這個保險，那樣進去的話，要是有什麽危險，不都是我的罪過了嘛。大師，你幫我指一指，大概哪個位置。”
王道輝隻好指著前方街麵，說：“你看到那邊那個還亮燈的麵包鋪沒有，過去一拐往前走三家……”
我又往他近乎湊了湊，伸著脖子，順他手指的方向往前看，嘴上道：“哪兒？哪兒？”
抬手將一枚灸針釘在他的後頸上。
王道輝整個人立時僵在當場，嘴巴張得老大，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驚恐萬狀地斜著眼珠看向我。
我衝他微微一笑，用腹語模仿他的聲音道：“你好好看看，就是前麵那個麵包鋪子，一眼就看到了。”
然後用自己的聲音張嘴說：“那個麵包鋪子我剛才看到了，可是拐過去也沒雞公煲啊，要不然大師你跟我過去看一看，我要是再找不到，可就是耽誤事情了。萬一讓不知情的人衝撞了法事，麻煩可就大了。”
轉過來再用腹語說：“行啊，走吧，我們快去快回。”
這句話說完，我使了傀儡術，帶著王道輝就往前跑。
一氣跑過拐角，尋了個已經關了店麵的鋪子，開門進去，反手關好，把他往地上一扔，先點了三炷香插在旁邊地上，又扔了根煙到嘴裏，一邊吸一邊盯著王道輝圍圈，如此看了幾圈，把王道輝看得毛骨悚然，便摸了個下午閑逛時順來的小錄音機放到他身前地上，然後輕彈了一下他後頸的灸針，道：“王大師，樓裏的和尚是什麽來路？”
王道輝一臉驚恐，張嘴道了個“我”字，立刻意識到他能發出聲音了，馬上就張大嘴巴想要呼救。
我一巴掌煽在他的臉上，把他要喊沒喊出來的聲音全都煽了回去，嘴角鮮血直流，半邊臉腫起老高。
“王大師，別白廢力氣了，落到我手裏，神仙也救不了你。你乖乖回答問題，我到時候給你算有重大立功表現報上去，能減輕刑罰。”
王道輝眼睛瞪得老大，低聲問：“你倒底是什麽人？”
我微微一笑，摸出本證件來，將封皮朝他一亮，“二十六局的，這次跟著趙主任來香港辦事，不過他在明，我在暗。”
王道輝道：“趙開來懷疑我了？”
我說：“趙主任什麽身份，全國正道大脈的人隨便調取，你真以為他除了你就請不到別的懂行的人了？你回複他的那些調查結果和說法，簡直就是笑話。讓你繼續來這邊調查，就是想看看你在搞什麽鬼。”
王道輝問：“趙開來除了我還請到了什麽人？論風水這一塊，我不信他還能請到比我更高明的人。”
我說：“風水不過是小道。趙主任身跟著個道士，叫高塵靜的，你見過嗎？”
王道輝說：“我探過他的底，他不懂風水。”
我說：“但他懂真正的道。他是高天觀弟子，能入水搏殺蛟龍的真正高手，就算不懂風水也一樣能看破你的那點伎倆。你也不要以為你的身份和做的事情有多隱密。我們已經掌握了一些線索，就算你這次不露底，下次也絕逃不過。現在你老實交待，還能爭取個寬大處理。”
王道輝猶豫了一下，問：“我要老實交待，真能寬大處理嗎？”
我說：“那要看你多老實了，隻要有重大立功表現，就一定能換取寬大處理。你都這麽大年紀了，最多也就是個緩刑，不會有真正的牢獄之災，反倒可以借這個機會洗白身份，不用再整天提心吊膽的活著了。”
這是根據王道輝跟和尚對話時提到的內容推斷出來的，含糊不清地講出來，讓他自行腦補，以為我已經掌握了他的身份，不敢隨便亂說話。
話術套路是一個手段，藥香和煙是另一重手段，疊加起來，足夠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放棄抵抗心理。
王道輝一時沉默不語。
我也不著急，把一根煙吸盡，又倒了一根扔進嘴裏，然後彈了彈煙盒，再退出一根煙來，湊到他嘴前，說：“抽一根吧。”
王道輝看了看煙卷，張嘴叼住。
我撮指成火，湊過去給他點燃。
王道輝看著我著火的手指頭，說：“你一個公家人，居然還懂江湖技？”
我說：“誰規定的公家人不能懂江湖技？我是京城白雲觀弟子，師傅是照月真人，不光懂江湖技，還有真術在身。像我這樣的角色，在公家那裏不知道有多少，隻不過外人不知道罷了。”
王道輝把煙卷湊到火上，深深吸了一口，咬著煙卷說：“所以，從請我到香港來幫助調查開始，這就是一個陰謀？你們早就掌握了相關信息？”
我說：“隻掌握了一分部分，剩下的就看你交待多少了。”
王道輝默默吸煙，直到把一根煙都吸盡，吐掉煙蒂，這才說：“行啊，我好好說，爭取寬大處理。那個和尚是來自日本高野山的東密高僧，法號叫靜誠，精通風水術數，還有驅使鬼神之能。”
我問：“你們在這邊搞陰兵過境的把戲，有什麽目的？”
王道輝說：“是為了製造輿論，吸引公家和港府的注意力，給東密要做的風水局打掩護。”
我問：“東密要做什麽風水局？”
王道輝說：“三芒鎮海。”
我說：“我不懂風水術，你給我解釋解釋，這個三芒鎮海是做什麽用的，東密為什麽要搞這玩意？”
王道輝歎氣說：“這話說來可就話長了。就怕靜誠和尚等時間長了，覺出不對，會跑掉。”
我說：“那和尚跑不掉，我有夥計盯著呢。你要真有心，就簡單快速的講，我都給你算立功表現。”
王道輝說：“這是個竊運的風水陣。香港竊居天財位，借大陸財運幾十年，賺得盆滿缽滿，由此興旺發達。可一旦完成交接，歸於一統之下，天財位轉移回大陸，就再不能吸取大陸財運。日本人則想借回歸的天時奪取這個財運。所有布局都已經完成，將在1997年7月1日零時啟動，借政權交接時的“陰陽混沌”瞬間完成氣運嫁接。”
我問：“日本自打戰後一直發展得不比香港差，還用得著還竊取這邊的財運？”
王道輝說：“日本戰後發展得興旺，是因為當年在東京用八條人工運河布下了一個八龍聚財陣，持續吸納整個亞洲的財氣，形成蚯蚓吞象格局，所以才能快速從戰敗的困境中擺脫出來，實現經濟躍升奇跡。
可是九五年阪神大地震震中恰巧位於八龍聚財陣的七寸處，地脈斷裂形成泄氣針眼，導致竊來的財運持續泄走，陰陽寮牽頭排陣發現，要是2000年前不能填補這個缺口，日本東海將爆發龍吐珠式地震，徹底摧毀整個日本的財運格局，從此將來逐漸走向沒落，再也不會有重振的機會。
陰陽寮的陰陽師經過推算和勘察，才確定了這個三芒鎮海局，準備借天財位轉移的時機，奪取香港的財運填補八龍聚財的缺口。這一年多來，他們一直在暗中推動，已經建好了核心法陣，隻等天時一到就可以祭祀激活。
但舉行祭祀儀軌會有很多不正常的動靜，東密方麵擔心會引起港府和公家的注意，引來調查，影響儀軌舉行，所以才提出搞些動靜來把注意力引開。正好他們為了搞祭祀儀軌帶了大量養練的陰兵過來，我們就提議搞個陰兵過境的名堂。
隻有大災大難前後，還會發生陰兵過境。搞出陰兵過境後，再把這個說法傳播出去，可以攪動人心，到時候再通過輿論引到回歸交接上，為了安定人心，港府和公家必定會把全部注意力放到澄清陰兵過境這事，以確保月底的交接儀式順利進行。
而隻要交接儀式順利完成，三芒鎮海就可同步完成，實現竊天財於東瀛洲的目的，再保日本富貴興旺至少三百年以上。這種富貴勢頭保持三百年，日本就是亞洲最強的國家，重現大東亞共榮也不是問題。”
我問：“日本得了財運，對你們有什麽好處？出這麽大力，總不能是白忙吧。”
王道輝歎氣說：“軍情局那邊得了指示，務必要搞出些動靜來，不光讓交接不能順利進行，還要插下針來，影響以後人心。最開始的時候，軍情局製定的是爆炸、暗殺之類的計劃，隻是考慮到香港這種國際大都市，又是這種全世界都盯著的重要活動，搞得太過激烈，有礙國際觀瞻，被美國派出來的觀察員給否了。
正好日本人想搞這個風水陣劫運，美國人雖然不信這些，但卻對這個想法很感興趣，就給我們牽了個頭。我們動用在港的力量，幫助日本人完成這個風水局。而這個風水局完成後，必然會在香港導致種種環境變化異象，還會使香港在短期內財運急劇下降，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借機放出流言，說回歸之後，內地吸走了本該屬於香港的財運，讓港人從此窮困，引導這邊憎恨內地，為將來局勢變化時，煽動各種亂子奠定基礎。”
我問：“怎麽隻有東密和尚，陰陽寮的人呢？”
王道輝說：“本來一直是陰陽寮的人跟我們合作。可是去年陰陽寮莫名其妙被人一把火燒了個幹淨，骨幹陰陽師死得七七八八，就變成東密來跟我們繼續合作了。東密這幫和尚腦筋不如陰陽師靈活，辦事較死理，還不好說服，讓我們很是頭痛。不幸中的萬幸是法術核心基本完成建設，不然的話，就更不好辦了。”
我問：“知道陰陽寮是誰燒的嗎？”
王道輝說：“這事蹊蹺就蹊蹺在這裏。按照陰陽寮幸存的人說，對方是來自地仙府的真人，是個叫明秀的和尚。可是我們聯絡地仙府去證實這事後，地仙府那邊卻說明秀自上回大會結盟後，就奉命潛回內地，準備借殼正道大脈建教立基，為裏應外合起事做準備，雖然他從去年起就不知什麽原因與地仙府中斷了聯係，但絕不可能跑到日本去殺人放火。為此地仙府還派了兩個銀三元位的真人去日本陰陽寮現場調查，不過也沒查出什麽來。因為這事毫無理由，也查不清楚，就隻能暫時擱置，先把注意力集中到風水陣這事上來。畢竟先期都投入那麽大了，眼瞅著天時已到，無論發生什麽都不可能影響到這件大事。”
我問：“他們都建了什麽核心法器，到時候要怎麽運作啟動？”
王道輝說：“核心法器有兩個，一個是赤鱲角鎮海柱，我們買通施工單位，在新建的國際機場跑道下埋入999根鍍金銅樁，上麵刻有陰陽寮的符咒。另一個是青馬抽龍索，在青馬大橋的鋼索內嵌陰陽寮特製的氣脈導管，表麵塗裝富士山火山灰混合朱砂的塗層。等到零時前，東密和尚會把那些陰兵鎮入中銀大廈和港督府之間的女皇廣場，以此凶煞厲氣為引，引導中環聚財煞氣衝擊太平山，以太平山為南龍入海關節點，利用中銀大廈刀鋒煞與青馬大橋鎖龍鏈形成對衝，借青馬大橋鋼索作抽龍針，將香港財運導入神戶地脈，實現用用香港離火之氣填補八龍聚財缺口的目標。由此完成整個風水劫運計劃。從此以後，內地財運偏移至日本。”
王道輝退回樓外，開始步罡踏鬥念咒。
我轉回原位，陰神歸殼，又爬遠些，下到街麵，小跑著回到樓前，離著老遠，就衝王道輝招手，跑到近前，方道：“大師，王大師，我沒找到你說的雞公煲店。”
王道輝停下動作，皺眉說：“不就在往前二百多米的街邊，這個點應該還沒有關門，燈還亮著。”
我湊到他身邊，說：“我一路找過去，也沒看到，大師你給我指一指唄。”
王道輝有些不耐煩，道：“要是實在找不到的話，就算我，我已經做完法事，就進樓吧。”
我堅持道：“不行，你剛才說的，雙重保險才能萬無一失，不能因為我沒找到就不上這個保險，那樣進去的話，要是有什麽危險，不都是我的罪過了嘛。大師，你幫我指一指，大概哪個位置。”
王道輝隻好指著前方街麵，說：“你看到那邊那個還亮燈的麵包鋪沒有，過去一拐往前走三家……”
我又往他近乎湊了湊，伸著脖子，順他手指的方向往前看，嘴上道：“哪兒？哪兒？”
抬手將一枚灸針釘在他的後頸上。
王道輝整個人立時僵在當場，嘴巴張得老大，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驚恐萬狀地斜著眼珠看向我。
我衝他微微一笑，用腹語模仿他的聲音道：“你好好看看，就是前麵那個麵包鋪子，一眼就看到了。”
然後用自己的聲音張嘴說：“那個麵包鋪子我剛才看到了，可是拐過去也沒雞公煲啊，要不然大師你跟我過去看一看，我要是再找不到，可就是耽誤事情了。萬一讓不知情的人衝撞了法事，麻煩可就大了。”
轉過來再用腹語說：“行啊，走吧，我們快去快回。”
這句話說完，我使了傀儡術，帶著王道輝就往前跑。
一氣跑過拐角，尋了個已經關了店麵的鋪子，開門進去，反手關好，把他往地上一扔，先點了三炷香插在旁邊地上，又扔了根煙到嘴裏，一邊吸一邊盯著王道輝圍圈，如此看了幾圈，把王道輝看得毛骨悚然，便摸了個下午閑逛時順來的小錄音機放到他身前地上，然後輕彈了一下他後頸的灸針，道：“王大師，樓裏的和尚是什麽來路？”
王道輝一臉驚恐，張嘴道了個“我”字，立刻意識到他能發出聲音了，馬上就張大嘴巴想要呼救。
我一巴掌煽在他的臉上，把他要喊沒喊出來的聲音全都煽了回去，嘴角鮮血直流，半邊臉腫起老高。
“王大師，別白廢力氣了，落到我手裏，神仙也救不了你。你乖乖回答問題，我到時候給你算有重大立功表現報上去，能減輕刑罰。”
王道輝眼睛瞪得老大，低聲問：“你倒底是什麽人？”
我微微一笑，摸出本證件來，將封皮朝他一亮，“二十六局的，這次跟著趙主任來香港辦事，不過他在明，我在暗。”
王道輝道：“趙開來懷疑我了？”
我說：“趙主任什麽身份，全國正道大脈的人隨便調取，你真以為他除了你就請不到別的懂行的人了？你回複他的那些調查結果和說法，簡直就是笑話。讓你繼續來這邊調查，就是想看看你在搞什麽鬼。”
王道輝問：“趙開來除了我還請到了什麽人？論風水這一塊，我不信他還能請到比我更高明的人。”
我說：“風水不過是小道。趙主任身跟著個道士，叫高塵靜的，你見過嗎？”
王道輝說：“我探過他的底，他不懂風水。”
我說：“但他懂真正的道。他是高天觀弟子，能入水搏殺蛟龍的真正高手，就算不懂風水也一樣能看破你的那點伎倆。你也不要以為你的身份和做的事情有多隱密。我們已經掌握了一些線索，就算你這次不露底，下次也絕逃不過。現在你老實交待，還能爭取個寬大處理。”
王道輝猶豫了一下，問：“我要老實交待，真能寬大處理嗎？”
我說：“那要看你多老實了，隻要有重大立功表現，就一定能換取寬大處理。你都這麽大年紀了，最多也就是個緩刑，不會有真正的牢獄之災，反倒可以借這個機會洗白身份，不用再整天提心吊膽的活著了。”
這是根據王道輝跟和尚對話時提到的內容推斷出來的，含糊不清地講出來，讓他自行腦補，以為我已經掌握了他的身份，不敢隨便亂說話。
話術套路是一個手段，藥香和煙是另一重手段，疊加起來，足夠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放棄抵抗心理。
王道輝一時沉默不語。
我也不著急，把一根煙吸盡，又倒了一根扔進嘴裏，然後彈了彈煙盒，再退出一根煙來，湊到他嘴前，說：“抽一根吧。”
王道輝看了看煙卷，張嘴叼住。
我撮指成火，湊過去給他點燃。
王道輝看著我著火的手指頭，說：“你一個公家人，居然還懂江湖技？”
我說：“誰規定的公家人不能懂江湖技？我是京城白雲觀弟子，師傅是照月真人，不光懂江湖技，還有真術在身。像我這樣的角色，在公家那裏不知道有多少，隻不過外人不知道罷了。”
王道輝把煙卷湊到火上，深深吸了一口，咬著煙卷說：“所以，從請我到香港來幫助調查開始，這就是一個陰謀？你們早就掌握了相關信息？”
我說：“隻掌握了一分部分，剩下的就看你交待多少了。”
王道輝默默吸煙，直到把一根煙都吸盡，吐掉煙蒂，這才說：“行啊，我好好說，爭取寬大處理。那個和尚是來自日本高野山的東密高僧，法號叫靜誠，精通風水術數，還有驅使鬼神之能。”
我問：“你們在這邊搞陰兵過境的把戲，有什麽目的？”
王道輝說：“是為了製造輿論，吸引公家和港府的注意力，給東密要做的風水局打掩護。”
我問：“東密要做什麽風水局？”
王道輝說：“三芒鎮海。”
我說：“我不懂風水術，你給我解釋解釋，這個三芒鎮海是做什麽用的，東密為什麽要搞這玩意？”
王道輝歎氣說：“這話說來可就話長了。就怕靜誠和尚等時間長了，覺出不對，會跑掉。”
我說：“那和尚跑不掉，我有夥計盯著呢。你要真有心，就簡單快速的講，我都給你算立功表現。”
王道輝說：“這是個竊運的風水陣。香港竊居天財位，借大陸財運幾十年，賺得盆滿缽滿，由此興旺發達。可一旦完成交接，歸於一統之下，天財位轉移回大陸，就再不能吸取大陸財運。日本人則想借回歸的天時奪取這個財運。所有布局都已經完成，將在1997年7月1日零時啟動，借政權交接時的“陰陽混沌”瞬間完成氣運嫁接。”
我問：“日本自打戰後一直發展得不比香港差，還用得著還竊取這邊的財運？”
王道輝說：“日本戰後發展得興旺，是因為當年在東京用八條人工運河布下了一個八龍聚財陣，持續吸納整個亞洲的財氣，形成蚯蚓吞象格局，所以才能快速從戰敗的困境中擺脫出來，實現經濟躍升奇跡。
可是九五年阪神大地震震中恰巧位於八龍聚財陣的七寸處，地脈斷裂形成泄氣針眼，導致竊來的財運持續泄走，陰陽寮牽頭排陣發現，要是2000年前不能填補這個缺口，日本東海將爆發龍吐珠式地震，徹底摧毀整個日本的財運格局，從此將來逐漸走向沒落，再也不會有重振的機會。
陰陽寮的陰陽師經過推算和勘察，才確定了這個三芒鎮海局，準備借天財位轉移的時機，奪取香港的財運填補八龍聚財的缺口。這一年多來，他們一直在暗中推動，已經建好了核心法陣，隻等天時一到就可以祭祀激活。
但舉行祭祀儀軌會有很多不正常的動靜，東密方麵擔心會引起港府和公家的注意，引來調查，影響儀軌舉行，所以才提出搞些動靜來把注意力引開。正好他們為了搞祭祀儀軌帶了大量養練的陰兵過來，我們就提議搞個陰兵過境的名堂。
隻有大災大難前後，還會發生陰兵過境。搞出陰兵過境後，再把這個說法傳播出去，可以攪動人心，到時候再通過輿論引到回歸交接上，為了安定人心，港府和公家必定會把全部注意力放到澄清陰兵過境這事，以確保月底的交接儀式順利進行。
而隻要交接儀式順利完成，三芒鎮海就可同步完成，實現竊天財於東瀛洲的目的，再保日本富貴興旺至少三百年以上。這種富貴勢頭保持三百年，日本就是亞洲最強的國家，重現大東亞共榮也不是問題。”
我問：“日本得了財運，對你們有什麽好處？出這麽大力，總不能是白忙吧。”
王道輝歎氣說：“軍情局那邊得了指示，務必要搞出些動靜來，不光讓交接不能順利進行，還要插下針來，影響以後人心。最開始的時候，軍情局製定的是爆炸、暗殺之類的計劃，隻是考慮到香港這種國際大都市，又是這種全世界都盯著的重要活動，搞得太過激烈，有礙國際觀瞻，被美國派出來的觀察員給否了。
正好日本人想搞這個風水陣劫運，美國人雖然不信這些，但卻對這個想法很感興趣，就給我們牽了個頭。我們動用在港的力量，幫助日本人完成這個風水局。而這個風水局完成後，必然會在香港導致種種環境變化異象，還會使香港在短期內財運急劇下降，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借機放出流言，說回歸之後，內地吸走了本該屬於香港的財運，讓港人從此窮困，引導這邊憎恨內地，為將來局勢變化時，煽動各種亂子奠定基礎。”
我問：“怎麽隻有東密和尚，陰陽寮的人呢？”
王道輝說：“本來一直是陰陽寮的人跟我們合作。可是去年陰陽寮莫名其妙被人一把火燒了個幹淨，骨幹陰陽師死得七七八八，就變成東密來跟我們繼續合作了。東密這幫和尚腦筋不如陰陽師靈活，辦事較死理，還不好說服，讓我們很是頭痛。不幸中的萬幸是法術核心基本完成建設，不然的話，就更不好辦了。”
我問：“知道陰陽寮是誰燒的嗎？”
王道輝說：“這事蹊蹺就蹊蹺在這裏。按照陰陽寮幸存的人說，對方是來自地仙府的真人，是個叫明秀的和尚。可是我們聯絡地仙府去證實這事後，地仙府那邊卻說明秀自上回大會結盟後，就奉命潛回內地，準備借殼正道大脈建教立基，為裏應外合起事做準備，雖然他從去年起就不知什麽原因與地仙府中斷了聯係，但絕不可能跑到日本去殺人放火。為此地仙府還派了兩個銀三元位的真人去日本陰陽寮現場調查，不過也沒查出什麽來。因為這事毫無理由，也查不清楚，就隻能暫時擱置，先把注意力集中到風水陣這事上來。畢竟先期都投入那麽大了，眼瞅著天時已到，無論發生什麽都不可能影響到這件大事。”
我問：“他們都建了什麽核心法器，到時候要怎麽運作啟動？”
王道輝說：“核心法器有兩個，一個是赤鱲角鎮海柱，我們買通施工單位，在新建的國際機場跑道下埋入999根鍍金銅樁，上麵刻有陰陽寮的符咒。另一個是青馬抽龍索，在青馬大橋的鋼索內嵌陰陽寮特製的氣脈導管，表麵塗裝富士山火山灰混合朱砂的塗層。等到零時前，東密和尚會把那些陰兵鎮入中銀大廈和港督府之間的女皇廣場，以此凶煞厲氣為引，引導中環聚財煞氣衝擊太平山，以太平山為南龍入海關節點，利用中銀大廈刀鋒煞與青馬大橋鎖龍鏈形成對衝，借青馬大橋鋼索作抽龍針，將香港財運導入神戶地脈，實現用用香港離火之氣填補八龍聚財缺口的目標。由此完成整個風水劫運計劃。從此以後，內地財運偏移至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