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還是算了吧!”


    班長肖國強心有餘悸地看了那個最上首的主位一眼,腦子裏全是剛才在霞光大道宴廳看到的那一幕。


    或許他這輩子永遠也不會忘記,曾經自己刻意討好的趙波趙大少,跪在秦陽的麵前磕頭求放過的一幕。


    肖國強說起來算是這個班的班長,可是高中畢業之後,他也就還剩下個名頭了。


    不少人都知道他混得並不好,眾人對他客氣,不過是高中時期僅剩的一點點香火情,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所以先前的肖國強,急欲改變自己的現狀,所以他不得不去違心地討好趙波,看看有沒有希望得到一個更好的工作。


    沒想到據說在楚江混得極好的趙大少,竟然在秦陽翻手之間就土崩瓦解了。


    連帶著趙家好像也被打落穀底,再也不可能翻身了。


    此時此刻,在得到韋勝的提醒之後,那個趙波坐過的主位,就好像有著某種瘟疫病毒一般,誰坐誰倒楣。


    肖國強可不想步趙波的後塵,所以他雙手亂搖,還是坐回了自己原來的位置上。


    而趙波則是也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任由那個最上首的主位空在那裏,好像瘟神一樣被所有人躲避著。


    “那個……韋勝,我敬你一杯!”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從韋勝旁邊響起,待得他轉頭看去時,發現正是之前就坐在他旁邊的魯非,一個厚道的……好人。


    此刻在魯非的心中,感慨也是良深。


    他從來沒有想過事情竟然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他先前說了那麽多,都是在勸秦陽和韋勝不要再跟趙波對著幹。


    畢竟在魯非的了解之中,無論是秦陽還是韋勝,都不可能有資格跟趙波掰手腕。


    沒想到後來發生的事情,竟然跟魯非心中所想大相徑庭。


    這讓他臉頰有些發熱,總覺得自己像個小醜一樣被人給圍觀了。


    “好說,好說!”


    韋勝對魯非的印象還是相當不錯的,就憑對方在不知道秦陽本事之前說的那些話,就能讓他在韋勝心中區別於其他同學。


    因此韋勝一口喝幹了杯中之酒,讓得另外的一些同學臉現羨慕之色,心思也開始活絡了起來。


    現在秦陽固然是沒有再回到這清泉流響的大廳,但韋勝在啊,這位無疑就成了他們聯係秦陽唯一的樞紐。


    “魯非啊,別忘了有空到我葡州的賭場玩玩啊!”


    韋勝右手端著酒杯,左手則是抬起來在魯非的肩膀上拍了拍,這一下更讓所有同學都心頭一動了。


    要知道韋勝在剛剛進入這宴會大廳的時候,就每人發了一枚一千塊的籌碼,還說什麽是他自己開的賭場,叫什麽勝者為王雲雲。


    不時所有人都因為自己了解到的某些事,心中先入為主地將韋勝當成了一個欠了一屁股債的爛賭鬼。


    而且此人還挪用了三百萬的公款,一旦被人舉報,恐怕就是把牢底坐穿的下場。


    那個時候韋勝給他們每個人發籌碼,被所有人當成了是在給葡州的某個賭場拉業務,將他們騙去葡州當冤大頭,幫韋勝還賭債呢。


    這傳說中的一個爛賭鬼,怎麽可能在葡州擁有一家自己的賭場?


    他們之中雖然大多數人都沒有去過葡州,卻也從某些渠道了解過葡州。


    想要在那樣的地方開一家賭場,可不是單單有錢就能辦到的,還需要有過硬的關係,黑白兩道都要有一定的背景。


    韋勝跟他們一樣,高中畢業才七八年,如果算上大學的話,也就從學校出來三四年的時間,怎麽可能有這樣的成就和背景?


    可是現在,在目睹了旁邊宴廳的一場大戲之後,這些高中同學固然依舊有些不太了解秦陽和韋勝,卻不會再將他們當成普通人了。


    尤其是秦陽,那翻雲覆雨之間就將薑凱風和趙波收拾,還將一個警務所所長弄進去的手段,簡直讓人想想都後怕。


    誰都知道韋勝和秦陽從小就穿一條褲子,兩者不僅一起在孤兒院長大,從幼兒園到小學,再從小學到中學,都在一個學校一個班裏。


    如今秦陽發達了,怎麽可能不照顧一下自己的發小呢?


    因此這個時候當韋勝再一次提到葡州賭場的時候,同學們的心情都有所轉變,從之前的完全不信,變成了將信將疑,或者說信多過疑。


    如果這件事情是真,那先前韋勝送給他們的籌碼,竟然真的價值一千塊錢?


    他們都知道,在葡州那個賭場盛行的地方,籌碼是真的可以當錢來用的,有時候甚至比大夏幣更好用。


    一千塊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如果以後真有機會去葡州的話,或許就可以試一試,也不用自己再花錢買籌碼了。


    打量著那些同學們的表情,韋勝的嘴角邊上不由翹起了一抹弧度。


    這或許也是他沒有跟著秦陽離開,而是重新回到這個宴廳的原因。


    韋勝跟秦陽還是有些不一樣的,他不是變異者,嚴格說起來依舊隻是一個普通人。


    如今擁有了自己的賭場,那賭場的生意就成了他最重要的事情。


    這些年大夏民風開放,從內地到葡州遊玩的旅客不在少數。


    而一旦去了那個地方,又有誰會不買點小籌碼玩兩把呢?


    韋勝雖說是第一次做生意,但由於性格使然,再加上秦陽的幫助,讓他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


    不過秦陽的幫助是一方麵,韋勝也是有自尊心的,總不能遇到什麽事都去找秦陽幫忙吧?


    所以他也想靠自己的能力打出一片天,到時候讓秦陽看看,憑自己也能將勝者為王賭場搞得風生水起。


    “勝哥,我也敬你一杯!”


    就在韋勝思緒有些飄遠的時候,一道略顯諂媚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將他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隻不過韋勝抬頭一看之際,卻是微微皺了皺眉,完全不像剛才對待魯非之時的那種滿臉笑意。


    因為韋勝第一眼就認出,這正是之前跟鄭關一起巴結趙波的小弟。


    那副拍馬屁的嘴臉,一度讓韋勝和秦陽很是不屑。


    從此人的稱呼上,就知道他拍馬屁的對象,已經從趙波轉到了韋勝身上。


    畢竟大家都是同學,像魯非就絕對不好意思用這種稱呼。


    但此人不同,他此刻的心情很是忐忑,因為他之前跟著鄭關,還曾經對秦陽動過手呢。


    如今趙大少已經倒台,淒慘得不能再淒慘了,導致剛才巴結趙波的一夥人人心惶惶。


    看那個秦陽的能量簡直非同小可,連趙大少和薑大少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小角色呢?


    恐怕人家秦陽都不需要自己動手,隻需要一個眼色或者說動作,就有人主動將事情辦得妥妥當當。


    為免被秦陽秋後算賬,這人覺得自己還是要表現得更主動一點才是。


    而韋勝則是他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他覺得隻要自己陪好韋勝,態度放得端正一些,讓這位去給秦陽說一說,想必那位也不會再跟他們這些小人物計較吧?


    “你算什麽東西?也有資格敬我酒?”


    然而剛剛還對魯非眉開眼笑的韋勝,在抬起頭來看到這人的時候,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整個宴廳鴉雀無聲,仿佛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因為無論是在學校,還是畢業之後的交集,再到這一次的同學聚會,韋勝給他們的印象都是笑臉相迎。


    直到此刻,他們才見識到了韋勝的另外一麵。


    韋勝雖然是回來給自己賭場拉生意的,但那也要看是什麽人。


    眼前這個家夥剛才竟然敢跟秦陽動手,那自然而然就成了他的敵人。


    如果對方是得罪自己倒也罷了,以韋勝的性格,為了生意說不定也就忍下了這口氣。


    但這家夥得罪的是秦陽,現在韋勝對秦陽可不僅僅隻有發小之情,還有另外的一種特殊敬畏。


    所以哪怕這樣做可能會失去一個客戶,韋勝還是不願假以辭色,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沒有給對方絲毫麵子。


    “我……”


    被這突如其來的罵聲喝斥,這人臉色頓時漲得一片通紅,舉著酒的手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我什麽我,趕緊給我滾一邊去!”


    韋勝依舊有些忿忿,直到這句話說出來之後,那人才滿麵通紅地退了回去。


    隻不過有了這麽一出之後,就算之前沒有動過手的同學們,也有些畏手畏腳,一時之間不敢再主動上來敬酒了。


    約莫過了幾分鍾的時間,一道曼妙的身影終於站了起來,將不少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原來是曾經的班花李琴手中拿著一杯紅酒,緩步朝著韋勝的方向走去,讓得後者眼睛不由一亮。


    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對於這個曾經的班花,韋勝也不止一次做過美夢呢,隻不過那都是學生時期的青春萌動而已。


    “韋勝,我能敬你一杯酒嗎?”


    當走到近前的李琴,口中問出這樣一句話時,不少人的眼神都變得有些異樣。


    這位班花之前在跟趙大少喝酒的時候,不是說自己不勝酒力,連第二杯酒都喝不下了嗎?


    後來大夥倒是知道,那杯酒被趙波下了藥,被秦陽灌進了鄭關的肚子裏,現在鄭關還在那裏滿臉通紅地呼呼大睡呢。


    但顯然李琴先前說自己不勝酒力,隻是不想跟趙大少喝而已,這個時候竟然如此主動,又是因為什麽呢?


    像李琴這樣的美女主動敬酒,還是讓不少男同學對韋勝投去了羨慕的目光。


    包括韋勝自己都有些受寵若驚,畢竟在他的印象之中,李琴一向都是高冷的代言人,對班上任何一個男生都不假辭色。


    “當然,李大美女敬我酒,這可是我的榮幸!”


    韋勝連忙端著酒杯站了起來,這幾個月因為經營賭場的關係,他接人待物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局促了。


    又或者說在學生時代的韋勝,一直都是這種外向的性格,隻是出來工作幾年之後,將他的銳氣和棱角全都磨平了。


    後來經曆了葡州那一檔子事之後,在秦陽的幫助下接手了一個賭場,才重新又找回一些屬於自己的天性。


    此刻在酒精的微熏之下,韋勝有些飄飄然起來,總覺得這個班花美女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太一樣,不會是喜歡上自己了吧?


    李琴倒是豪爽,一口就幹了杯中的半杯紅酒,讓得她白皙的臉頰上,瞬間就浮現出一抹紅暈,更顯得嬌豔欲滴。


    不知道是不是酒壯人膽,原本心情還有些忐忑的李琴,這個時候忽然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韋勝的目光也變得堅定了許多。


    這不由更讓韋勝有些想入非非了,再加上他也喝了好幾杯酒下肚,這個時候正是什麽都敢想的狀態。


    “那個……韋勝,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下秦陽的手機號碼?”


    就在韋勝陷入自己的聯想之中有些無法自拔的時候,從李琴口中問出來的這一句話,仿佛當著一盆冷水澆下,讓他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媽蛋,原來這班花美女主動過來敬酒,不是因為他韋勝的風度,而是想要打聽一下秦陽的聯係方式嗎?


    虧他剛才還自作多情,自行腦補了好一場大戲,到最後完全把事情給想歪了。


    其他同學的目光也有些怪異,感受到這些目光的韋勝,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好在他隻是心頭想想,並沒有表現在明麵上,再加上他的性格,僅僅幾秒鍾的尷尬他就擺正了心態。


    “這個……不太好吧?”


    回過神來的韋勝皺了皺眉頭,先是微微搖了搖頭,然後又正色道:“你剛才在那邊大門口應該也看到了,秦陽他是有女朋友的。”


    顯然先前韋勝在霞光大道的宴廳裏,看到過站在門口的李琴身影。


    像這樣的美女,無論站在什麽地方都是很顯眼的。


    所以他不信李琴沒有看到秦陽跟趙棠的關係,而現在還主動過來要秦陽的電話號碼,這就有些不合適宜了。


    “嗬嗬,韋勝,你以為我要秦陽的電話號碼,是想幹什麽?”


    然而下一刻從李琴口中問出來的話,卻是讓韋勝愣了一下。


    難道你要秦陽的聯係方式,不是想要撬牆角嗎?


    “大家都是同學,留個聯係方式,以後要是有事找他幫忙的話,也方便一點嘛。”


    李琴強壓下心底深處的那些真正想法,勉強擠出笑臉,給自己找了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或許在她自己的心中,都還沒有想好自己到底想要做什麽?


    說實話,自從先前在這個宴會廳之中,得知當年在學校後山,自己被趙波欺負時,是秦陽救了自己的時候,李琴對秦陽的心思就有了一些變化。


    再後來趙波在酒裏下藥,又是秦陽看穿對方的毒計,等於說是幫助李琴保住了清白。


    僅僅這兩件事,就讓李琴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償還秦陽的人情。


    有些人情在無法償還之後,就會轉變為另外一種感情,比如說愛情。


    因此就算是沒有後來霞光萬道宴廳內發生的那些事,李琴也是想要找個機會好好感謝一下秦陽的。


    隻是後來在隔壁宴廳中發生了一些大事,讓李琴知道秦陽已經有了女朋友,這讓她心頭一度十分黯然。


    但她對自己的身材和樣貌還是相當自信的,並沒有因為對方有女朋友而氣餒。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先拿到秦陽的聯係方式,如果今天過後就再也聯係不上的話,那說其他的事情又有什麽意義呢?


    在李琴看來,自己都如此主動上來敬酒了,就隻是要個電話號碼而已,你韋勝總不可能這個麵子都不給吧?


    “不好意思,這個我要先問過秦陽再說!”


    然而接下來從韋勝口中說出來的話,還是讓李琴滿臉失望,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魅力沒有收到應有的效果。


    隻是韋勝的這個理由合情合理,讓李琴根本找不到繼續糾纏的理由,所以隻能有些落寞地端著空酒杯朝原來的位置走了回去。


    看到對方落寞的背影,韋勝有些不忍,同時在心中暗暗腹誹,心想怎麽這全世界的美女,都喜歡秦陽那家夥呢?


    這前有氣質驚人的趙棠嫂子,後有成熟風韻的班花李大美女,這一個個的,到底是怎麽回事?


    自己長得也不比秦陽差多少啊,而且比那小子更幽默,你們這些女人都瞎了眼吧?


    一時之間,清泉流響宴廳之中的氣氛顯得有些怪異。


    其他幾個女同學,原本也是想要一下秦陽電話號碼的,但在看到李琴都碰了壁之後,便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隻不過在他們的心中,此刻的秦陽,已經是比之前的趙波更加神秘而強大的存在,也不是他們這些普通同學能高攀得起的。


    他們也知道在之前趙波針對秦陽和韋勝時,自己沒有站出來幫忙說話的舉動,應該是讓秦陽心頭頗為不滿。


    而此時此刻,唯一一個還能跟韋勝有說有笑的,或許也隻有坐在其身旁的魯非了。


    這讓所有人的眼眸之中,都閃過一抹羨慕忌妒的光芒。


    …………


    對於同學聚會之中的種種,秦陽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這對他來說隻是一件小事而已。


    包括後來在霞光大道中發生的事,他同樣沒有放在眼裏。


    就算沒有餘江波帶人過來,單憑兩個紈絝大少,再加上嚴泰幾人,能傷得到他的一根毫毛嗎?


    隻是這兩場聚會,都因為這些破事被破壞殆盡,想必兩個宴會廳裏的氣氛,再也回不到之前的那種狀態了吧?


    牽著趙棠手掌從通道裏走出來的秦陽,赫然是發現齊弑站在不遠處朝自己使眼色,讓得他微微皺了皺眉頭。


    “有什麽話就說,擠眉弄眼的幹什麽?”


    為了表示自己在趙棠的麵前沒有秘密,秦陽忍不住嗬斥了一句,讓得齊弑不由打了個寒戰。


    “那個……秦先生,夫人她……她說在308房間等你!”


    既然主人都這樣說了,那齊弑也沒有再藏著掖著,將之前夫人說過的話對著秦陽說了一遍。


    原本心情還不錯的秦陽,在聽到“夫人”和“房間”這兩個關鍵詞的時候,整張臉瞬間就變得漆黑一片。


    他萬萬沒有想到,齊弑等在這裏竟然是為了跟自己說這個。


    可你他娘的也太沒有眼力勁了吧,也不看看自己身邊跟著的是誰,就在這胡說八道,真想大耳括子抽你啊。


    秦陽本以為齊弑是想要說點什麽奉承巴結的話,又或者說有什麽非人齋的信息要跟自己說,沒想到竟然是說這個。


    “大美女在房間等你,你還不趕緊去?”


    就在秦陽狠狠瞪了齊弑一眼的時候,旁邊已是傳出了趙棠的聲音。


    隻是這個口氣讓得秦陽後背一緊,總覺得如芒在背,他的臉色瞬間就變得嚴肅了幾分。


    “齊弑,你去告訴夫人,讓她有什麽話下來說,去什麽房間?”


    秦陽滿臉義正嚴詞,說話的同時還偷偷看了看趙棠的臉色,最後又加了一句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成何體統?”


    “主……秦先生,夫人的脾氣您是知道的,我……我是真的不敢這樣傳話啊!”


    齊弑不由苦起了臉,就算他現在已經是秦陽的血奴,可是骨子裏對夫人的畏懼依舊存在。


    別看夫人平日裏媚眼如絲,對所有男人都好像有意思,但隻有齊弑這種非人齋的骨幹,才知道那些都隻是表象而已。


    “你敢不去?”


    秦陽眼睛一瞪,似乎下一刻就要發作,但這個時候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了拉。


    “行了,在我麵前裝什麽裝?”


    緊接著已是傳出趙棠沒好氣的話來,聽得她說道:“想去就去吧,說不定真有什麽非人齋或者說眾神會的消息呢。”


    看來趙棠對那個夫人還是有所了解的,知道對方並不僅僅是非人齋的一個骨幹高層,更是眾神會打入非人齋的臥底。


    她更知道一個小小的非人齋,或許並不值得眾神會如此重視,夫人隱藏在非人齋之中,或許還有一些更加深層次的目的。


    如果是在以前的話,或許趙棠還會擔心秦陽去見夫人會不會有什麽危險,但現在她就完全沒有這方麵的擔心了。


    據秦陽所說,夫人表現偽裝的修為是裂境初期,而就算她隱藏了一個大境界,也不過是融境層次而已。


    試問以秦陽如今的實力,還會忌憚一個融境的變異者嗎?


    夫人再強,總不可能比眾神會天才蘭斯,還有日月盟天才布萊恩這些天之驕子更強吧?


    連那些各大變異組織的天才們,都被秦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區區一個夫人,豈不是手到擒來?


    至於說秦陽會不會跟夫人發生點什麽,趙棠更是半點也不擔心。


    趙棠現在已經知道秦陽的紅顏知己不少,比如楚江小隊的常纓,還有無敵小隊的陸晴愁,包括古武界清玄宗的沐清歌等等。


    可朋友是朋友,自從秦陽跟趙棠確定了關係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對任何女人有過男女之情。


    所以趙棠對秦陽還是相當放心的,連沐清歌陸晴愁那樣的美女都不能讓秦陽心動,更何況是一個別有用心的夫人了。


    她也知道秦陽在想什麽,所以不會有半點吃醋的表現,這倒是讓秦陽有些刮目相看。


    同時也讓秦陽心生感慨,心想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行,那我就去聽聽她到底有什麽要說,你先去車裏等我!”


    秦陽不是個拖泥帶水之人,他剛才在聽到齊弑的話時就已有意,隻要趙棠不反對,那他又豈會怕跟夫人見麵。


    如今的秦陽,再也不是當初第一次被夫人帶到這古堡酒店,事事都要看人眼色的那個洪貴了。


    短短一年的時間,他已經從當初隻有初象境的層次,成長到了如今融境中期的強者姿態。


    在整個非人齋中,拋開那位神龍見尾不見首的齋主,還有天護法雲舟之外,秦陽恐怕已經找不到對手。


    夫人固然是偽裝了修為,但在秦陽的猜測之下,此女應該不會超過融境層次,隻要沒達到合境,他就不會有太多顧忌。


    話音音落下之後,秦陽便是朝著樓梯口走去,讓得身後的齊弑大大鬆了口氣,總覺得自己後背都被汗濕了。


    對於這古堡酒店,秦陽已經輕車熟路了,不一會已經是來到了三樓。


    此刻他腦海之中忽然想起第一次來古堡酒店的某些事情,曾經的同事羅超,也在他的心頭一閃而過。


    不知道晉華設計公司的那些人現在怎麽樣了,被吞噬了精血的李晉等人,是不是已經命不久矣?


    對於那些萬惡的資本家剝削者,秦陽可沒有半點憐憫之心,他隻是對曾經的好友羅超有所關注而已。


    咚咚咚……


    秦陽收起思緒,便是敲響了308房間的房門,但讓他意外的是,自己隻是輕輕用力,房間門竟然就張開了一條縫隙。


    “門沒關,自己進來吧!”


    一道慵懶的聲音從房間之內傳來,聽在秦陽的耳中有一種久違的熟悉。


    似乎僅僅是一道聲音,就充斥著一種無盡的媚惑,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探索一下聲音的主人,到底是如何的嬌豔?


    秦陽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太多猶豫地便推門而進,然後他就看到了極為香豔的一幕,鼻中也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隻見在這個套房客廳的沙發之上,一道曼妙的身影橫陳其中。


    朱顏紅唇,果然還是秦陽印象之中那個極盡媚惑的夫人。


    夫人沈璃斜臥在長條形的真皮沙發之上,右手手肘撐著沙發,手掌由是抵著右側臉頰。


    而其左手手上,則是用兩個指頭捏著一杯紅酒。


    值得一提的是,此刻的夫人披著一件看起來極度絲滑的真絲睡衣。


    似乎隻需要一個動作,睡衣就會從她的香肩上滑落下來似的。


    秦陽忍不住心想,夫人這睡衣裏邊不會什麽也沒穿吧?


    “該死,我怎麽會去想這些?阿彌陀佛!”


    當那個念頭剛剛從腦海之中升騰而起的時候,秦陽便是悚然一驚,甚至是默念了一聲佛號。


    秦陽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突然冒出這種邪惡的念頭,他總覺得有些對不起趙棠,這剛剛才答應趙棠不會胡作非為呢。


    不過由此也能看出夫人確實算是女中尤物,僅僅是一個側臥的動作,就能讓心境堅定如秦陽這般的人物,都有些把持不住。


    這要是換了另外一個男人,看到如此一幕,恐怕都得直接往外飆鼻血吧?


    甩了甩腦袋的秦陽,下一刻已經是將視線偏到了一旁,不再去看那副玉體橫陳的香豔畫麵,一顆心終於鎮定了幾分。


    “嘖嘖,幾個月不見,這還是本夫人認識的那個色膽包天的洪貴嗎?”


    就在秦陽將腦袋偏向一邊的時候,夫人有些軟糯的聲音已是隨之傳來,仿佛蘊含著一種異樣的魔力。


    再次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還有其話語之中蘊含的一些特殊意味時,秦陽心頭忍不住又是一蕩,讓得他趕緊收懾心神。


    這他娘的到底怎麽回事?


    秦陽自問自己的定力還是相當強悍的,以前他也不是沒有見過一些美女,卻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的情況發生過。


    “怎麽,現在連看都不敢看我一眼了嗎?”


    夫人的聲音還在不斷傳來,這不由激起了秦陽的一絲好勝之心。


    要知道現在的秦陽可是融境中期的變異強者,他原本是沒有太過忌憚夫人的,可現在如果連看都不敢看的話,豈不是在氣勢上就弱了不止一籌?


    心中這些念頭轉過之後,秦陽咬了咬牙,心想看一眼幾眼又怎麽了?


    反正吃虧的又不是自己,隻要自己能把持得住不做那些出格的事就行了。


    所以下一刻秦陽便將腦袋轉了回來,不僅狠狠在夫人完美的身形上剮了一眼,最後還將目光轉到了夫人的臉上。


    “嗯?”


    然而就在秦陽剛剛跟夫人目光對視在一起的時候,他忽然發現對方的眼眸之中多了一抹媚紅,讓得他心頭一凜。


    緊接著秦陽就感覺到自己的思維有些不受控製了,完全沉浸在了夫人那雙媚紅的眼神之中,而且越陷越深。


    很明顯夫人在這一刻施展了屬於她的媚惑禁術,而且似乎比秦陽之前了解到的媚惑還要厲害得多。


    既然雙方注定了不是同路人,那秦陽在走進這間屋子的第一時間,就已經全神戒備,精神念力也是悄然開啟。


    要知道秦陽如今的精神念力,比他的變異修為還要高,已經達到了融境大圓滿的層次,可以稱之為融境無敵。


    沒想到還是在這不知不覺之間著了道兒。


    顯然夫人在這個房間內早早就做好了準備,剛才秦陽在進來之時聞到的那一股幽香,肯定也不是普通的香水或者說薰香,而是一種迷香。


    再加上夫人行事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在秦陽眼神剛剛轉過頭來的時候,就第一時間施展了媚惑禁術,打了秦陽一個出其不意。


    諸多手段加在一起,饒是秦陽精神念力強橫,而且頗為戒備,還是在不防之下著了道兒。


    由此也可以看出,夫人就算不是精神念師,她這一門媚惑禁術,都已經達到了融境層次,要不然不可能收到這樣的效果。


    這說明夫人在以前隱藏實力的基礎上,還有著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就連秦陽的那些猜測,也離真相相差甚遠。


    此時此刻,單憑秦陽的自己精神念力,短時間內是脫離不出夫人的精神媚惑的,他的眼神,也在這一刻變得迷離起來。


    隻是連秦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是,在他的腦海深處,一座散發著特殊光芒的小塔,突然開始了緩緩的旋轉。


    尤其是這座小塔最底部的那抹紅光,似乎比先前變得濃鬱了幾分。


    “你這家夥,不用點手段,還真治不了你!”


    做完這一切的夫人,終於端著紅酒杯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其口氣有些感慨,還有些鬆氣的感覺。


    想來為了現在這樣的結果,夫人花費不少心思準備,而在事先她也沒有絕對的把握真能收到效果。


    好在現在的結果還算不錯,看著秦陽那滿眼紅光眼神迷離的樣子,夫人就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會變得簡單了。


    “洪貴!”


    夫人朱唇輕啟,口中發出一道輕聲,但在她出聲之後,眼前之人卻是沒有太多反應,就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


    “嘿嘿,看來我猜得沒錯!”


    夫人眼眸之中閃過一抹異光,見得她輕笑一聲,然後叫道:“秦陽!”


    “嗯!”


    這一次秦陽不僅口中發出一道回應,還微微點了點頭,讓得夫人的紅唇嘴角翹得更高了幾分。


    “你是秦陽,不是洪貴,對不對?”


    緊接著夫人就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事實上她的心情有些感慨,畢竟眼前這位,算是她親自帶進非人齋的。


    不過現在看來,這個洪貴或者說秦陽的身上,還有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連她這個心思縝密之人都給騙過了。


    “我是秦陽!”


    秦陽依舊陷入在一種特殊的狀態之中,所以這個時候他所說的話全是真話。


    這雖然是夫人之前就有所猜測的答案,但當這個答案從秦陽的口中親口說出來的時候,還是讓她的眼中浮現出一抹陰霾。


    “好小子,騙得老娘好苦!”


    夫人忍不住低罵了一聲,然後她便是抬起手來,扶上了秦陽的臉,似乎在後者的臉上摸索著什麽。


    “果然,這張臉才是真的!”


    夫人臉上的陰霾又濃鬱了幾分,畢竟秦陽現在這張臉,跟當初的洪貴還是有幾分區別的。


    尤其是在這些變異者的眼中,這種區別幾乎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隻不過之前無論是雲舟還是魏堯,又或者說夫人,都認為是洪貴為了借用秦陽的身份,在自己的臉上用了一些手段。


    又沒有人真的去秦陽的臉上摸索,自然不知道到底哪一張臉才是真的臉。


    直到此刻夫人親自上手,這才發現秦陽現在這張臉才是真的,而洪貴那張臉則是經過精心偽裝的假臉。


    也就是說整個非人齋的高層,自天護法雲舟以下,再到她夫人,全都被眼前這個男人給騙了。


    夫人成為變異者,再加入眾神會以來,從來都隻有她騙人,還從來沒有被別人騙過。


    更何況這還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這讓她心頭不由升騰起一抹憤怒。


    對於當初關明揚找的那個秦陽,夫人自然也是了解過的,知道那是一個身患肝癌,已經死在某個小診所的可憐人。


    當時非人齋從上到下,從來都沒有懷疑過這件事。


    現在看來,反而是被這個叫秦陽的家夥鑽了空子。


    “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


    夫人強壓下心中那種被欺騙的怒氣,再一次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她的眼眸之中閃爍著一抹期待。


    “我叫秦陽,是大夏鎮夜司楚江小隊的一名隊員,代號金烏!”


    從秦陽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夫人的臉色一變再變。


    但從某種角度來說,這雖然是夫人第一次知道秦陽的真實身份,可這個消息對她來說,無疑有些雞肋。


    因為當初洪貴偽裝成秦陽,打入大夏鎮夜司之後,就是加入的楚江小隊。


    所以對於秦陽楚江小隊隊員的身份,還有金烏這個代號,非人齋高層早就已經知道了,夫人自然也不會例外。


    而且她還知道得更多,這一屆世界青年異能大賽的結果,雲舟能從某些渠道知曉,夫人自然也有屬於自己的渠道。


    所以她第一時間就知道奪得異能大賽冠軍的天才,就是大夏鎮夜司的金烏。


    原本夫人確實很高看洪貴,可她也從來沒有想過,打入大夏鎮夜司的洪貴,竟然能妖孽到這樣的程度。


    她本就是來自眾神會,自然知道眾神會年輕一輩第一天才蘭斯到底有多強,那幾乎就是本屆異能大賽內定的冠軍啊。


    而且正是因為對蘭斯的信任,眾神會還將至寶千心幻靈塔都拿了出來。


    在他們看來,多半就隻是走個程序而已。


    沒想到最後的大賽冠軍,竟然落到了大夏鎮夜司的金烏手中,眾神會這一次可以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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